‘身为神明教教主,一言九鼎,万人敬仰,岂能得罪,可这……’秋道尘心中复杂烦乱,一时不知如何答复,正在这时凤竹菅上前劝说道:“秋庄主若能相助,我教又添一得力臂膀,乃我教之荣幸,也不枉我教主一番心意。”
话以说道此,一脸难堪的秋道尘磕磕绊绊的答道:“这…这,承蒙度教主看得起,老夫确实是有为难之处啊,您们可能不知我为何退出武当的实情,武当数百年基业传承一直是一脉单传,我师父“太极仙翁”马元呈,一生真传培养了我们五个弟子,如今其已耄耋之年,在选举继承者的时候,我本就无心掌管门派,何况我大师兄武功绝学无人能及,德高望重备受爱戴,所以我依照我的本性,决定回乡养老,不问江湖中事。自从决心离开武当之后,在拜别我师父“太极仙翁”马元呈时我已经发下誓言,有生之年只为武当某事,除非武当需要我,否则绝不再染指江湖任何门派中事。”秋道尘边说边愁眉紧锁,故意表现出自己的为难之情。
“哎!…”度云穹听罢脸上微微挂出怒气,这理由实在是无法反驳。
“度教主,我们人立命于江湖之上,讲的就是礼信义,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况且我师父仍在执掌武当派,而我……哎,真是恕难从命啊。再者说神明教中乃是高人辈出、能人无数,还请教主见谅,另谋他人才是……”。秋道尘为难的眼角湿润,几乎要落泪。
听到这里,度云穹也只能摇头,“理解老英雄的为难之处,我等曾经也是诧异,为何老英雄英姿之年却要退出武当,原来是这等事情。”
他说完走了两步,思索了片刻,侧脸看向一旁凤竹菅,此人神领心会,立即接话说:“真是可惜啊,时过境迁,说回来,老英雄又何必在意曾经一时的誓言,倘若加入我教,也不耽误老英雄为武当出力啊,并且,刚好可以为神明教和武当派牵线搭桥,促进大教、大派发扬光大。一则可为武当谋壮大,二则为能教派谋新出路啊。我想武当多为明智之士应该能理解您的用心良苦才是。”
“度教主高瞻远瞩、深谋远虑,神明教也是日新月异,如今成为中原第一大教,秋某简直是佩服之至。风尊者好意我心领,您所言说来简单,确实并非秋某处事之道,此事………还望教主见谅,秋某雄心已倦,志气已无,无力在闯武林,恐辜负教主重托,希望度教主还是另寻高人,才是上策。”
“我看啊,真是可惜老英雄这一身好武德和武艺啊,没想到,你既然如此坚决,既然决意已定,十足为你可惜。只怕你执意退出江湖,却也难避江湖上的血雨腥风……哎!罢了……竹菅…送老英雄去歇息吧!望今后多多保重,度某有要事要处理,就不久赔了。”说罢径直从偏门离开了。
秋道尘看得出来度云穹生气了,连忙抱拳拱手,低头行礼,目送他离开。
“秋庄主……实在是可惜,唉!您老是武当前辈,经历过风雨,见过大世面,我教主本想请您做教中大护法,那可是多少人争着抢着要坐的位置,足看出他十分器重“您”啊。不过日头还长,容您在慢慢思量,细细考虑,神明教永远欢迎您,来这边请……一会儿会有人给您送来晚膳。”凤竹菅边说边将秋道尘父子领入侧房歇息。
人刚走过不远,秋恃阁关上屋门,连忙追问,打趣道:“爹,没想到您老这么德高望重,‘神明教’现在是中原武林堪称第一大教,做教中大护法,不知道得有多少武林侠士觊觎这个位子,没想到您退出江湖许久了,这度教主还有意想请您做大护法,如此说来,我父,真是位武林之泰斗也……哈哈。”
“就你会拍马屁,你知道什么,今日拒绝了度云穹想必已得罪了他,这偌大的神明教岂是我想入就入,想出就出的?江湖险恶,位置坐的越高,越潜伏着不可预知的危险,高处不胜寒啊,谁都不知何时会赔上性命……哎……这血雨腥风的武林纷争,说实话,我早已厌倦了,还是依山傍水陪陪孩子陪陪女儿,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更能如我心愿啊…”话一说完秋道尘脸上渐渐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秋恃阁听完忙说道:“您说的是,我虽不了解江湖险恶之事,但总觉得着‘神明教’这个度教主话中有话、深不可测,留在他身边做事不见得就是好事,爹退隐之意坚决,还是回山庄好好陪娘亲的好……古人云高翔远翥才是明智之举,哈哈。”
“有你和你的妹妹还有一庄上下的事要打理,就够我烦心的了,……你稍等,我写下一封书信让人捎给风竹菅,现在我们就动身离开‘神明教’。”
“爹爹,有必要这么着急吗?这么着急。”
“我担心会夜长梦多,眼下各路英雄聚在此地,他们还抽不出空来,我们俩还是趁此机会速速离开。这里距离城镇中心也不算远,周边倒是有很多家客栈可以歇脚。”
举笔落书交于教中门徒,秋道尘两人收拾利落,在门徒的指引下出了教门沿着弯弯曲曲的石板小路穿过几片小树林,向远处的城镇里的客栈行进。
神明教教会深宅大院之地在成都城外二十里外,要想回到城区还需行进一个多时辰,穿过几片林荫茂密的树林。天色逐渐近晚,四周微微发暗,父子两加快脚程快步赶路。
林荫小道植物丰茂,行进一个时辰后忽听不远处有人高声喊话。
顺着语声秋道尘和秋恃阁转眼望去,在小道的旁边,稀稀疏疏的立着几垂杨柳,树木不多,枝干粗壮、枝叶茂盛,离树约有几十米远的地方,停着两辆马车,前面一辆坐人,后面则堆放着几个大箱子的货物。此时车上的人已经下了车,四男两女,都是商人装扮,聚成一团,不知所措。
往马前面看,站立五位男子,中等身材,周身紧裹粗布杂衣,双臂粗壮有力,头定疏着一条长长的马辫,耷拉在后脑上。
其中一人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拽着马车上的缰绳,将马车逼停下来,其余四人一字散开阻挡住马车行进的路线。
只听得一位男子大声呵道:“这老头……够倔强的啊,我们在此开山铺路,自是备尝辛苦,你们做生意也罢,搬家迁走也好,来回进出经过此道自是要交些过路费用,这样天经地义,哥几个说是不是!”
“哈哈,二当家说的对,过路缴费,合情合理。你们休要闹腾,还是乖乖听话为好,哈哈哈!”有人帮腔做事。
“此地离成都府如此之近,你们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劫道抢掠,真的目无王法吗?…就不怕我去报官…缉拿尔等。”马车一旁年岁稍长得长者挺在前面,呵斥劫匪。
“哈哈哈,这老头,真是个硬骨头,其实,也不怕让他知道,我们几个盯了你很久了,自从你在城镇里四处打点收拾东西,我们就已知晓,你这几年在成都成里帮着东家经营布匹生意应该是赚了不少银子吧,怎么着岁数大了,想要荣归故里,告老还乡了。”被称为二当家的家伙一脸蛮相,接着说:“好说,好说,你把财物留下,我们通个人情,也许能放你们几个过去。”
“你等贼人,怎能如此恶毒无礼。”老者回身吩咐,让自己儿子带上母女返回成都府,自己则和另一位侍从男子亮出宝剑,准备应敌。
“哈哈哈,老家伙,还要和咱们动动手,来呀,哥几个,给他们松松筋动动骨,麻利点啊!”
“得嘞,瞧好吧!”说完,两个粗布劫匪,一提手中钢刀,跃步就上前,一人对付一个,准备劈刀开杀。
“嘶嘶啾……咴咴咈哧”随着一声马儿长啸,但见一匹高大的雪白的白马,快步疾驰而来,“咔嗒哒、咔嗒哒。”停在了劫匪身前,
此马浑身雪白无瑕,在微弱的阳光照射下,反射出刺眼的白光,足见是有人精心圈养照顾的宝马。
“赶紧放开他们………”,抬眼望去,白马上端座一紫衣少女,头上戴着一顶斗笠,面部被轻纱遮住,双手拽住马的缰绳,腰下挎着一柄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