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蒙蒙亮,一阵晨风吹来,碧彤微微苏醒,慢慢睁开眼睛,她双手交叉趴卧在谷晨(秋恃阁)的双腿上,而谷晨(秋恃阁)则弯着腰低着头坐着睡着了。
碧彤微微一抬头不经意间磕到了谷晨(秋恃阁)鼻子,“哎呦!”一声轻语后,谷晨(秋恃阁)也睁开了眼睛,打了一个大哈气。
碧彤抬着头看着谷晨(秋恃阁)的脸,两人此刻间面面相距不足一掌,刹那间,不免得有些害羞,碧彤赶紧扭过头,挪开身子,谷晨(秋恃阁)一见对方挪开,赶紧伸着懒腰站了起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我昨天晚上,就这么趴着睡着了?”碧彤不解的问。
“嗯!”
“你一直没挪动过,就这么坐着?”碧彤侧过头继续追问。
“嗯,大概是这样!”
“那你,………睡了吗?坐着不难受吗?”碧彤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我也打了个盹,不难受!”谷晨(秋恃阁)几个回答都十分干脆。
“那昨天,………我就这样,一直枕着你睡着的。你一直没动过。腿疼不疼啊。”碧彤越问越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很老实,一夜都不动,就让自己枕着睡。不免的心中扬起几分疼爱之意。
谷晨(秋恃阁)低头看了看,又揉了揉,“没什么大事,只是有点发麻。走几步就好了。”
碧彤听完,立刻站起身走上前去,拽着他示意坐下,然后把他腿伸直,用手开始按摩。“一夜都一动不动,那还受得了,快坐下让我给你揉揉,疏松下劲骨。”
“别………别………这多不好。”谷晨(秋恃阁)极力阻挠。
碧彤有些过意不去,一心想为他做点什么,搬着腿就使劲的揉,一边揉一边说:“放松点,揉揉就好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腿座酸了自然要按摩下,平日里我也经常给师父按摩的。”
“哎………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我。”谷晨(秋恃阁)尴尬的微笑。
“你还不是为了………我………,算了,就当我是做好人了,给你锤锤腿好啦。”碧彤说到一半也觉得有点不自然。
两个人互相而视,脸上有点微微的发烫,一语不发。揉好腿后,彼此收拾了一下采摘的草药、野菜,一起走出深山赶回古墓。
天色慢慢的变亮了,雨水形成的露水打湿了两个人穿的裤子和鞋,下山的速度很快,转过了几个山脚,总算是在中午之前回到了古墓。
碧彤把采摘了满满的两个竹筐的草药和野菜摊开,晾晒上,随后自己到古墓里换了身衣服,清爽干净了许多。谷晨(秋恃阁)则赶紧拿来那柄已经磨得光光亮的宝剑,迫不及待的熟悉起自己编造的剑法。
在阳光的照射下,谷晨(秋恃阁)挥舞着宝剑一招一式虎虎生风,碧彤时不时的看他一眼,这男子不但样子俊朗,而且性格善良心肠很好,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不知不觉间的两人都对对方产生了一种爱慕之情。
吃过午饭,悠悠闲闲的,碧彤又开始修剪剩下的几张兽皮,而谷晨(秋恃阁)则拿起了锄头到不远处的菜地里锄草,一切过的这样自然和谐。
突然间,古墓前面的树林里一阵惊扰,一群鸟儿惊觉而起,扑扇着翅膀的声音惊动了收拾毛皮的碧彤。她抬头看了看,似乎没什么动静。紧接着,只见树林中窜出一人人影,快急匆匆,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逼不远处的谷晨(秋恃阁)。
正在除草的谷晨(秋恃阁)哪来得急反映,但觉一个人影扑来,本能间后退几步侧眼观瞧。
“踏踏………”脚步声一落,眼前出现了一位女剑客,为何成其为女剑客,只因这女子眉目俊秀但又年岁稍长,长长地秀发在头顶上盘掐成冠,一根银簪横插而过,这根簪子不同与别的女子,它上扁下宽,周边雕镶着银丝边,应算是手工精品。在观其面部,净白如玉,眉目朗星,只是眼角有些丝丝细纹,这女子身穿一身紧身绸缎装,腰中系刺绣绵绸缎。从其左手拿着的一把白玉挂边内镶银式的宝剑可以看出她就是“古墓派掌门人--‘林夏瑶’”。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使得碧彤和谷晨(秋恃阁)全然没有防备,就在这光天化日下被林夏瑶抓住她与男子独住在古墓里,这可是天大的祸事。平常人不知,但碧彤深深明白古墓派的规矩,其中门派门规中明令禁止私自与男人交谈、私会,更不准将门派驻地告知任何外人,何况是古墓中的机关暗道。碧彤自知自己为谷晨(秋恃阁)疗伤的事情一旦被师父发现必定会引起一场事端,所以处处小心,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相处下来,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送走谷晨(秋恃阁)了。
见到“林夏瑶”本人之后,谷晨(秋恃阁)也有些不知所措,站在菜园里有些发愣。而碧彤则吓得扔掉了手中缝制的皮具,快步跑向古墓远处的菜园。
与此同时,树林里又出现了几个女子的身影,她们步伐轻快,姿势优美,只是速度比起“林夏瑶”却是慢了很多,这几人正是古墓派的弟子,也是碧彤的师姐们。
“林夏瑶”站在原地目视着谷晨(秋恃阁),她没有做任何动作,只是目光中充满了怒气,一直到,几位弟子和碧彤都跑到菜园周围的时候,她才回过头,目视碧彤。
碧彤深知自己犯下大错,赶紧就地跪下,“师父!”一句师傅叫的是百感交集。
“你你………真是越大越有出息,………我辛辛苦苦在山谷中养育了你十六载,………没想到你竟然背弃门规,在这里干出这样令人羞愧之事,你还是我养育的碧彤吗?”林夏瑶双指指点着地上的碧彤慢慢地说道。
听到这里,碧彤双眼泪流,想起自己从小跟着师父,是师父一点一点的把自己喂养这么大,确实是不容易,而自己被着师父、违背门规做下了这样的蠢事,更是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师父,不是您想象的那样,这个男人是我在山谷里救起的坠落山崖的伤者。”
听到这里,谷晨(秋恃阁)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助碧彤,连忙把自己摔伤的胳膊解了下来,指着自己已经失去直觉的左臂,说道:“女施主,确实是碧彤姑娘救了我一命,您看我的胳膊正是在坠崖的时候摔残了。”
林夏瑶听到谷晨(秋恃阁)开口说话,随即怒目而视。“你闭嘴,我没问你!”随后,她又瞪着眼睛看着碧彤说:“不管他是怎么来到山谷的,你私自被着我救人,又和这男子单独住在古墓,这一件件的事情不但令为师伤心,更违背了我门列祖列宗传下来的门规………你把为师的话听到哪里去了………你把古墓派的门规丢到哪里去了。”
“师父我………我,我原本想等他伤好一点就让他自己离开山谷,没想到他伤的很重………”碧彤想尽办法去解释。
林夏瑶抬起头,闭上了眼睛说道:“古墓派的门规自古只传女子,并严禁入室弟子亲近男子,更不得将男子带入古墓,玷污了圣祖。你………你这一条条的罪状,让为师怎么救你。”
说到这里,碧彤早已失声痛哭,她也不知道林夏瑶会怎么处置自己,而且更担心的是她怎么处置谷晨(秋恃阁)。
“你是哪里人士,为何会出现在山谷,又为何与碧彤在一起。你要如实招来,倘若有半点虚掩,我定不饶你。”林夏瑶缓过神,追问不远处的谷晨(秋恃阁)。
谷晨(秋恃阁)从菜园走了出来,站在原地抱拳行礼说道:“我?哎………,不瞒女施主,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是谁,也许是坠落深崖时摔坏了自己的脑袋,是碧彤姑娘给我起了个名字叫‘谷晨(秋恃阁)’,至于我是哪里人士,我已经记不得了。”此番话一出,惹得对面几人一惊。
“哈哈………好一句记不清楚,你这句骗得了年幼的儿童,骗得了未经世事的碧彤,却骗不了我‘林夏瑶’,…………此刻想必古墓里的机关暗道你已经摸透了,像你这种偷鸡摸狗的绿林盗贼,倒很是会掩饰自己。”林夏瑶怒语斥责谷晨(秋恃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