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勤瑾一家人都感到有些突然,三个人有三种想法,夏天叫好,他多希望他的爸爸能支教自已城市的球队。赵馨心中一直希望欧阳勤瑾退役后从政或到自已的学校当个足球教员,她从来没想过大富大贵,长相厮守是她最大的愿往。她和欧阳结婚不久便让她饱受想思之苦,当球员就是要跑来跑去的,后来她习惯了,时间总是分离与相聚,从相见紧张到分离的麻木,她对欧阳勤瑾总结爱情是什么,爱情就是想念中来去匆匆,如夜空的月,有时圆有时缺,那颗爱着心线却永远牵引着对方。欧阳勤瑾却说,爱情是弧线球,不管抛物线多么弯曲,都是寻找他所爱的方向。在英国学习和执教的那5年,前两年是她最辛苦的时间,后来她放弃了正教授的职称才到英国居住了一段时间,夏天的英语水平得到提高,也让她了解英国的生活习性,由于工作原因,不得不在暑假与寒假象旅游一样玩上两叁个月。她在外保持一名北大副教授的风姿,在内坚守着贤妻良母的职责,她清雅娴静,从来没有过分要求过欧阳勤瑾而满足自已的私欲,她对球一点也不感兴趣,她认为自已看不懂,总找不到一个点让她改变自已的想法,她试过几回,不到几分钟就换回自已的初衷,她相信自已不会爱上一支皮球,甚至她对那些疯狂的球迷产生质疑,但是她对欧阳勤瑾的爱从来没有疑虑,她非常清楚职业与爱情无关。她最清楚她无法改变男人对足球的爱,当然这种爱更是与爱情无关,或许男人对足球的投入会使他们淡弱对其它异性的吸引,从而使女人更加的放心。她明白如今的现实,她所住的高档复式楼房和她的那辆宝马车都是那支皮球赚来的,光靠她的副教授只能够吃够喝而已。如果欧阳勤瑾在BJ当主教练比上海好,离家近是第一要素。她把酒杯放下,去给张老师倒酒,说:“我赞成。”张居很高兴,又让她倒上那晶莹的琥珀色的孔雀白蓝地酒。
张居看着欧阳勤瑾的眼睛,他等待他的回答。欧阳勤瑾的确没有任何的准备,他把空空的高脚杯在他的手指中轻轻转动,他不敢看张居,他要赵馨倒酒。赵馨给他倒了一点,他要求多倒些。他晃动着这琥珀色的液体,象他的某种思绪一直沉静在无形的酒精里。他感到老师的那种期待如盼望着春天快要到来的感觉。他真不愿意拒绝老师的一片好心,更不愿意打破老师对未来的渴望。他举起杯似有些尴尬地说:“老师的心意,勤瑾我领了,我理解老师的意图。可是,我无法答应老师所宣布的这个结果。因为很简单,我已经答应上海V了,我不能出尔反尔,老师你也不能让我这样做。”张居好象料到他这位学生的决定,他放下筷子,他把酒杯碰向欧阳勤瑾的酒杯,两个透明的玻璃杯猛烈地碰击了一下,然后,张居一饮而进,说:“勤瑾,干。”他望着欧阳勤瑾,欧阳勤瑾不知所措,他从来没有见过张居在酒场上如此行为,他总是歉让,很少过量饮酒,虽然现在并没有多,但是现在有些拚酒的感觉。他也不得不喝掉这杯倒多了的酒。这就是中国式的酒场,敬酒的喝多少,陪酒的同样要喝多少,更不用说自已的老师了。张居看着欧阳勤瑾喝净,心情有些激动地说:“勤瑾,我知道你现在的状况,我不管别的俱乐部出多少的年薪,我们龙尊出多么少的年薪,我只希望你能腾出一年的时间,一年,指教龙尊,绝不是为了我的面子,我已不注重所谓的面子了。我只想对的起龙尊,对的起龙尊的球迷。即然龙尊上层领导给我这次机会,我就要把握住。我选择你,你是我最出众的学生,你是唯一拜我为师的学生,那时我可以象其他队员一样地教你,我偏向你,我喜欢你,我希望你能成才,希望你能为国家队踢球。多少年啊!我真是把你当成自已的孩子,到退休了,我愿意和你共同作战,不是我提挟你而是你帮助我,我知道你指教中甲联赛有些屈才,薪水也不一定高,但是你年轻从中甲作起对你更有帮助。勤瑾,我们联手吧。”
欧阳勤瑾懂张居的心,因为他懂足球。对于他们足球是大爱,他们的心早被这支皮球附加了灵魂,如果伤了这颗心,他们会不惜一切地用刀把它挖出来,看年到底这颗心红不红。整个餐厅里突然寂静下了,夏天望着又些伤感的张居,不敢再和爷爷开玩笑,只是静静地听。欧阳勤瑾站起来,自已倒了一点纯静的酒。赵馨也站起来,接过那个八棱形的孔雀牌白蓝地酒瓶给师傅倒上一点,并示意让老师吃菜。欧阳勤瑾举起那高脚杯,那杯的沿反射的光,随着屋顶上的那三盏多彩的灯而迎光飞舞,他对老师说:“老师,不说了。我懂。我听你的。其它俱乐部的事我会推掉的。不过,龙尊要回中超,也是一个挑战。但是我喜欢挑战。我想起我们一起战斗的日子,你教了我太多,我记得老师那时常说要到外国学习锻炼,有机会回来为国家队效力,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那是无尚的荣誉。现在我回来,当然是要从基础做起。联赛是中国足球的基础,从小做到大,才能有资格为中国足球做点什么。地方的荣誉同样重要,我愿意为BJ足球做些事,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我会尽力做好的。”
在这样一个空间里,张居的心有些难过,有一种说不出的委屈突然被欧阳勤瑾的话语所溶化,凝成一行温暖的泪水夺眶而去。他说了一声:“谢谢。”便扬脖一口喝光杯中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