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纠缠的日子

  • 婆媳博弈
  • 妮娲
  • 4448字
  • 2015-02-05 21:26:01

日子一天天过去,米小雨随着大家庭一起吃饭,奶水渐渐地稀少,孩子也显得瘦弱,婆婆还是时常哭闹,特别是在节假的日子,就别想安静的度过,婆婆哭着说着大儿子不来看她,说着说着,就开始谩骂起来,哭闹累了就躺在床上不起来,吃喝都在床上,一直到几天后躺够了,想起来了,别人喊都不行,非得米小雨喊她起来她才起床,有时米小雨也觉得很烦,一家人哄着米小雨去婆婆床前,喊她起来,最常劝说米小雨的一句话是:“舌头打个滚,叫人不舍本。”于是米小雨似乎肩负着全家人的嘱托,也为了能过上两天安静的日子,走到婆婆床前说:“妈,起床吃饭了。”婆婆似乎重拾起了丢失的尊严,起床梳洗后,开始吃饭。

五个月后,米小雨的产假休完,单位打电话让她去上班,婆婆不高兴的说:“我们单位都可以请两年的产假,孩子那么小,谁给你带。”米小雨耐心的说:“我们单位纪律严,许多的人就休三个月,我这是报的难产才休这么多天的。”婆婆一听来了火说:“你上班,我可不给你带,你找人带。”米小雨说:“行啊,你得搬走,要不我找人带也没地方住。”婆婆一听,不再言语。米小雨之所以不急,是因为她知道婆婆的性格,快要上班了,就有些发愁,和母亲谈起这事,母亲安慰她说:“你不要着急,如果你婆婆不给你带,送到我这,我给你带,但是她要带,我就不能抢着带,毕竟孩子是牛家的孙子。”因为母亲也听说,牛因的大嫂因为和婆婆闹翻,让她的母亲带孩子,一家三口也从不回婆婆家,婆婆心里很不平衡,也因此不仅没有感激,还到处说大嫂的母亲‘拔她家大树,摘她家小花。’

母亲的话让米小雨心中有了底,许多年后,回忆起来,米小雨心中还充满了感激。

去单位上班,因为离家远,还在哺乳期,单位领导照顾。让她上白班,每天八点上班,她七点就出了门,连续上到下午两点多,坐车回家已经三点,上班的劳累和车上的颠簸,让她很疲惫,回到家吃上一口剩饭剩菜后,就带着孩子,望着孩子可爱的脸,是她最大的乐趣。

一天,米小雨回到家,孩子正在睡觉,米小雨洗干净手后,到桌前,见碗里只有一小撮豆芽,米小雨以为剩菜都收到冰箱里,就到冰箱前打开冰箱,见冰箱里也没有剩菜,刚要拿一把豆角,婆婆从卧室里出来,大声的喊着:“干什么呢,还不够你吃的,天天不烧饭,就知道吃。”米小雨一听,泪水哗哗的流下,累了一天了,回到家还是这样,就说:“有你这样当婆婆的吗?剩这一点够吃的吗?”这时牛因的小舅妈带着表妹进门,见米小雨哭着就问怎么回事,米小雨把桌上剩的一小撮豆芽端给舅妈看说:“你看看,我每天下班回家,从不给我留饭菜,剩什么吃什么,我从来没说什么,今天就剩这么一点剩菜,让我怎么吃,我刚开冰箱,她就喊起来,有这样当婆婆的吗?”婆婆好不示弱的大喊着:“从来不烧饭,还想吃现成的。”米小雨一听更来气了说:“你明天就不要烧一大家子的饭,等着我回来烧给你吃。”舅妈和表妹劝着俩人,这时儿子豆豆醒了,米小雨进屋抱起孩子,婆婆还在大声哭骂着,米下雨怕吓着孩子,把门关上哄着睡觉了,躺在床上,疲惫的米小雨已没有了饥饿感,搂着孩子迷迷糊糊睡着了,过了一会,被孩子的哭声吵醒,发觉自己的泪水已浸湿了枕头,擦干眼泪,抱起孩子,去了卫生间,孩子解完小便后,渐渐地停住了哭声,米小雨带着儿子又来到到院子中又像往日一样看着儿子玩耍。

时间如手捧的流沙,一点点的流失,眼见着儿子就快到一周岁了。一天早上,米小雨起来热好饭后,赶紧吃了两口,正要去上班,婆婆和公公早锻炼回来,米小雨见公公搀着婆婆就问怎么回事,婆婆说自己摔倒了,米小雨问摔坏没有,公公说没事,就是坐到地上了,米小雨见婆婆走路也很正常,又听公公这样说就放心了,一看表快迟到了,赶紧赶车去上班了。下午回到家,米小雨吃过剩饭后,躺在熟睡的儿子身边休息了一会,就起床收拾了儿子和牛因换下的衣服,抱到卫生间清洗,洗好后就端到院中晾了起来,刚晾好衣服,儿子豆豆就醒了,于是进屋给孩子穿起衣服,抱着孩子去卫生间解小便后,就放下孩子,拉着他去院中和小朋友玩耍…。

晚饭后,米小雨给豆豆洗脸洗脚,牛因洗完碗后,也帮着给儿子洗脚,洗好后,牛因把儿子抱回卧室,米小雨自己洗漱完毕回到卧室,见牛因正在床上逗着儿子玩,就让牛因去洗漱,这时婆婆喊牛因,牛因答应一声就出去了。不一会,牛因回到卧室,脸阴沉着问米小雨,今天洗衣服时为什么把妈妈的裤子从水盆里拎出来,米小雨一听,一头雾水,说:“没有啊,我洗衣服的时候没看到水盆里的衣服啊。”牛因说:“你没看见,我看你是不想看见,我妈说的能有错吗?”米小雨一听来了气说:“你妈说的就是真理!我又不是近视眼,一件衣服在盆里看不见。我问问你妈到底是什么意识。”说完冲出屋,推开婆婆卧室的门问婆婆:“你什么意思,我洗衣的时候,你想让我洗怎么不说,现在跟你儿子说我没给你洗,你的衣服到底在哪?”公公一看米小雨这样生气,就说:“衣服没有放在卫生间,在这屋沙发上。”“在沙发上我怎么能知道你洗不洗,哪一天沙发上没有你的衣服。你和你儿子那样说不是挑事吗?”婆婆一听,开始哭闹了起来,说自己没本事,要寄人篱下,还受儿女的气…。牛因把米小雨推进卧室关上门,自己到母亲面前赔着不是,劝说着母亲洪爱草,洪爱草哭着说着自己把儿子带大的不易等等,最后说自己受不了这样的气,明天就回自己的家,说完后哭声嘎然止住。

第二天,米小雨上班后,婆婆和公公收拾东西回到自己的住处,牛因只好自己带着孩子上班去,米小雨回到家,见婆婆和公公不在,知道他们回自己的家了,傍晚的时候,牛因带着孩子回到了家,没有告诉米小雨带着孩子去上班,米小雨以为孩子放在婆婆家,牛因下班接回来的,直到几年后,一个门邻也是牛因同事提起这事,米小雨才知道。

一周后,还有两天就到儿子豆豆的周岁生日,公公牛子轩来到牛因的家,说孙子要抓周了,婆婆请了客人,让牛因买菜,婆婆愿意帮着做,给孙子抓周。米小雨还在气头上,就对公公说不准备给儿子抓周,自己也没有准备请客,公公回去了。过了一会公公又来了,死缠着牛因,要给豆豆抓周,牛因把米小雨拉到一边说,不能因为赌气就不给孩子抓周,为了儿子,还是同意吧。米小雨看着儿子,勉强同意,因为她不想为儿子留下遗憾。第二天,米小雨下班后,坐在车去了离家三站路远的批发市场,买了很多筵席用的菜和母鸡,回到家,看见牛因也买了好多菜,正给准备明天筵席的婆婆打下手。婆婆做菜是一把好手,有时家里来人,不一会就做出一桌子的菜,这让米小雨望尘莫及。

第二天陆陆续续的客人到了,牛因把孩子放坐在床中间,四周早已摆满了各种物件,有吃的,有玩的,还有学习用品,豆豆看着面前的东西,一下只就抓住了一个算盘,米小雨从他手里拿下算盘,他又一次抓起,客人们一起说,这孩子将来是要做会计…。牛因引着客人就坐,婆婆的娘家人一桌,米小雨母亲家一桌,人们吃着桌上的菜,夸赞着洪爱草做菜的手艺,吃过饭后,人们散去,婆婆收的她娘家人的礼钱也装进了婆婆的腰包,米小雨终于明白婆婆为什么找事要搬走,又为什么非要给孙子抓周,原来生活费都交给婆婆的,婆婆请客就要买菜,而现在买菜的钱是米小雨出,而婆婆娘家的礼钱却是婆婆拿着。

一个月后的一天傍晚,牛因回到家让米小雨去婆婆家吃饭,米小雨不去,牛因对她说孩子在婆婆家,你不能不要孩子吧。在牛因的劝说下,米小雨跟着牛因去了婆婆家,公公见米小雨来了,高兴的说豆豆在婆婆的屋里,米小雨走进婆婆的卧室,婆婆坐在被窝里,豆豆正坐在床上玩耍,见米小雨进来,婆婆哭了起来,说住在前面的大儿媳天天骂她,让她怎么活,这日子没法过了,说着又伤心的哭了起来,见婆婆哭的伤心,米小雨的心这一刻也被软化了,她忘却了婆婆之前的所作所为,只是觉得哭啼的婆婆太可怜了。这时牛因喊她吃饭,她安慰婆婆不要哭了,婆婆很快止住了哭啼。米小雨抱起豆豆出了婆婆的卧室,牛因已经盛好了饭,从米小雨怀里接过孩子,让米小雨先吃饭,自己喂孩子。公公把婆婆的饭端进婆婆的卧室,婆婆就在床上吃了晚饭。米小雨吃完饭后,接过牛因手里的碗喂豆豆,牛因端起自己的碗很快吃完了饭,见父亲和弟弟也吃完饭后,就收拾好桌子,清洗碗筷。牛因洗完碗时,米小雨也喂好了豆豆。牛因坐在米小雨身边说:“你看,还是把我妈接到我们家吧,快过年了,要不然这个年也别想过好。”米小雨想着婆婆伤心的样子,点点头算是同意了。牛因进屋告诉了母亲米。牛因和米小雨抱着孩子回家,刚走不远,牛因的弟弟就追上来说婆婆今天晚上就要来住。回到家,牛因赶紧给母亲收拾床铺,米小雨给豆豆洗漱完毕后,刚进了卧室把豆豆放在床上哄他睡觉,就听见婆婆进了门的声音。

婆婆这次住进米小雨的家后,就开始为半个月后的新年准备年货,一家人安安静静地过了半个月。

新年的晚上,在省城工作的三儿子牛后也回来了,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坐下来吃饭,举杯相互祝福着,祝老人健康长寿,祝年轻人工作顺利,祝小孩健康快乐,一家人正沉浸在快乐之中,婆婆突然哭了起来,说着大儿子的不是,过年了也不来看看她,不要她这个妈了云云。欢乐的气氛戛然而止,儿子,丈夫都劝他,怎么也劝不好,最后小儿子牛果来了脾气,说:“一过年过节你就这样,你大儿子不来,你就让全家人过不好年,你想不想过了,不想过,我就把桌子掀掉,都不要过了。”说完就要掀桌子,三哥牛后阻止了他。这时婆婆止住了哭声,一家人在沉闷中度过了这个晚上。

过完年后,三儿子又回到省城上班去了,除了退休的婆婆,大家都忙着自己的工作,婆婆又恢复了她三天两头哭一场的规律,米小雨下班一回到家,走到大院子的大门前,离家门有两百米远,心就揪起来,就隐隐约约听到婆婆的哭声,直到走进家门,安静了,心才放开,米小雨知道自己产生了幻听。

一天婆婆又开始哭闹起来,骂着骂着就把所有的儿子媳妇都骂遍了,痛斥着儿子的不孝,自己的不易,最后总结说所以的人都对不起她…。刚刚睡着的豆豆被哭骂声惊醒,哇哇的大哭起来,米小雨怎么都哄不好,忍无可忍的米小雨拉开门,婆婆正哭着说:“你们都对不起我,都对不起我…。”米小雨冲口而出:“谁对不起?从我进你家的门算算,你做的一件件事,今天就摆到桌面上,看到底是谁对不起谁。”婆婆似乎醒了,愣在哪里,米小雨说:“你看能过就在一起过,不能过我们就分开。”婆婆一听缓过神来说:“要分开也是你们走,我不会走的。”米小雨被气得无话可说,这是牛因单位分的房子,不是婆婆的,当初结婚时,没有房子,米小雨让婆婆给自己腾一间房,她只用一个星期就搬到出租房去,婆婆死活不答应,最后牛因只好硬着头皮去找领导,借了这套房结婚,米小雨没有和她计较,即便是婆婆发生了那样不愉快的事,在看到婆婆伤心的哭泣时,还是把她接来,不想婆婆一点不反省,现在竟然说让自己走,米小雨无言以对,她觉得和这样的婆婆再说也说不出道理,心中想,自己的婆婆可真让自己长见识了,无奈的摇摇头说:“我把你接来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说完回到屋中,婆婆也不再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