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过年撕X了吗?

小妹人小鬼大,第一个说:“现在过年一点意思也没有。哥,你记得小时候过年不,放花的可多了。”

我说:“是呗,你记得不,咱俩第二天起早去捡花,还能捡到很多别人丢的各种次花。”

小妹继续说:“是呗,哥,你胆子可小了,次花也不敢放,别说炮仗了。每次都得掰开一个炮仗,然后用漏出来的火药对着次花的捻儿,然后点这个炮仗。”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样安全不是。”

长辈们看着春晚,乐在其中。我搬了些吃喝,和小妹坐在一起,继续畅想回忆。春晚有小品的时候,我们才会看一会。

我说:“小时候,一到过年,咱俩经常和爷爷吵架,你记得不?”

小妹说:“咋不记得呢,经常把咱俩气的直哭。”

我说:“也奇怪了,为啥非到过年的时候吵呢?”

小妹也说:“的确诡异。”然后看了看爷爷。爷爷坐累了,已经躺下了,但是他眼睛一直吊着电视机看着。

小妹叹了口气,看着窗外,对我说:“现在爷爷这样了,也没法和咱们吵架了。”我们情欲酝酿的挺好,正要进入深度回忆模式。

小妹突然说:“有放花的,哥。”

然后我们俩打开阳台的门,也顾不得冷不冷了,看着楼下放花的小孩。

那时候的次花没有不像现在的礼炮是的,一飞那么高,一炸那么响,以前都是放在地上也就喷起1米多高,色彩斑斓的,煞是好看。

我俩趴在阳台看着楼下放次花,屋里妈妈打开阳台门,递给我俩我们的外套,说“你们披上看,别着凉。”

我说:“咱家今年好像没买花。”

小妹说:“咱们好几年都没放过了。”

我说:“不放也好,别蹦着咱俩。”

小妹说:“哥,你胆儿可小了。”

我说:“你还记得不,那会,咱俩和爷爷吵的最凶的那会。”

小妹说:“咋不记得呢,我记得那次好像也就是过年的时候。”

我说:“对,那次,好像是一大桌吧,我记得那天,大姑好像还要和我爸借钱,借2000还是3000来着。那时候一个月才几百块钱,这些钱算多的了。那天我爸让我踹钱给我妈,但是我偷偷的没给,放我自己兜里了,我想他们要是忘了,就不用借出去了。”

小妹说:“你啊,看起来挺有心眼,其实最傻,那么多钱,还能忘了?”

我说:“你继续听我说,别搭茬。”然后我拽了一下小妹的小辫子。小妹也没搭理我。

我继续说:“那天我把钱揣自己兜里了,到了这,几句话就说到钱了,我妈说,也没在我这啊?我爸就着急了,过来问我,祥子,钱你给谁了?我只好说,钱在我这啊,在我兜里呢。说着我就掏出来给了我爸。这就是导火索之一,我爸或许以为我要偷钱呢。就说了我几句,我心里老大不痛快了。钱要是借出去,就大姑那一家人,那个德行,基本是送给他们了,压根不可能还,最后结果证明也确实没还。”

小妹说:“她家人办事啊。唉!”

我继续说:“后来好像就是吃饭的时候,咱俩要喝那个芒果饮料,但是爷爷就是不让喝,是不是这回事?”

小妹说:“可不是么?那会不是谁带来的芒果闻的饮料,都没喝过,吃饭时候还不让喝。有一个打开了的,说是喝那个,然后爷爷就说咱俩,最后咱俩肯定统一战线啊,就和爷爷吵起来了。”

我说:“我爸借着钱的事,也狠狠的说我,完事我好像哭了。”

小妹说:“咱俩最后是都哭了。傻的很。”

我说:“傻的很,竟让别人看热闹了。”

小妹说:“大爷家那四口人回家不一定怎么笑话咱们呢!好在今天他们都走了。”

我说:“奶奶这个儿子白生了,一年回来一次,生病了也不管,好像和不是这家人一样。”

老姑过来说:“你们小哥俩还不冷啊,进屋来看电视。”

我和小妹也觉得确实挺冷的,我们就进去看电视了。奈何我肚子饿了,我去厨房拿了香肠拼盘,小妹去拿了杯子倒汽水。我俩在小桌子上继续吃起来。

我爸说:“你们真能吃。”

我说:“你们饿不饿?一起吃?”

大人们估计不是不饿,就是不好意思一起吃。总之这些好吃的一会就被我俩风卷了残云。

吃饱以后,好像块22点了。爸爸对我说:“祥子,你看今天玩的也挺高兴的,你去那屋看会书去!”我一个脑袋马上变成好几个那么大?什么?看书?大年30你让我看书?我能看进去,书也不愿意啊,书也要过年的啊。

可是爸爸的权威是不容置疑的,我迫不得已,在小妹惊恐的眼神中,去了小屋,拿出带来的英语书,煞有介事的看起来。小妹探过头来看了看我,然后无奈的去看春晚了。

我看着英语书,心思却在电视上,我竖起耳朵,听着偶尔飘过来的一些音符。有时候我就看向窗外,看看远处哪里有放焰火的,过过眼瘾。我在小屋里熬了一个小时,这时候我听见脚步声,我赶紧坐好,煞有介事的看书。妈妈过来对我说:“一会包饺子了,你看的进去吗?”我只好说:“还行。”我还得憋着别让自己笑出来。

妈妈出去准备包饺子了,说怕打扰我学习。我的定力啊,要是真能在大年30还在刻苦读书,那就奇了大怪了。

小妹在那看电视也看无聊了,过来问我:“哥,你得了多少压岁钱?”

我心想:奶奶说就给我自己了,我要不要告诉小妹?

后来我一想,说:“我也不知道,给了也是让我爸拿去了。”

小妹说:“姥姥好像给我200,估计你也是,咱俩每次都一样。”

我心里说:“奶奶不是说,就给我自己嘛?搞什么飞机啊。”

电视里好像快要倒数的意思了,我也不管了,把书塞进包里,然后出关去看电视。爸爸早去包饺子了,我重见天日后,外面炮仗的声音都能震天了,电视里放的什么根本听不清楚。爷爷似乎沉沉的睡去了,说实话,现在大家并不是太在意爷爷的感受,因为爷爷不会说,也不会表达,所以屋子里还是开着灯,亮如白昼。人到了老年,到了爷爷这个年纪,是不是一定就要这么凄惨?一定也不会说话也不会动吗?仿佛和整个世界不再有任何的联系,那时候没有喜怒哀乐,没有悲欢离合,就差和这个世界说一声再见。我不仅替爷爷悲哀起来,同时我也想到了自己,想到了父母,想到了一切和我有关系的人。难道我们终将离开这个世界吗?

电视机里新年的钟声敲响了,我们一家人也开始吃起新年的饺子。奶奶活的馅儿,就是好吃,热气腾腾的饺子很快就被消灭了不少。

老姑父和老姑开始准备在那屋睡觉了,爸爸和妈妈也忙碌完了,问我:“祥子,咱们是回家,还是在这讲究一下?”

我毫不犹豫的说:“回家!”

就这样,在新一年的第一天的第一个小时,我们一家三口骑着三台自行车,走在宽敞大大路上,火树银花的世界,灯火通明的街道,好像是在欢迎我们三人,它们好像再说,新的一年,希望你们一家团圆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