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尾声

风吹雁叫道:“清芬,你在搞什么鬼?”

杨清芬道:“你后面才站着鬼呢?”

花雪未道:“这么多的菜,得花多少钱,又吃不完,太浪费了。”

杨清芬道:“你们就不能说句好话,我足足在家忙了一下午唉!坐下!坐下!”

风吹雁和花雪未落了座。风吹雁道:“看样子,你有什么喜事,快说!坦白交待从宽,抗拒从严。”

杨清芬嗔笑道:“知我者,风吹雁是也。你们知道的,我最向往的是军校的生活,做一个真正的女兵。恭喜我吧!我考上军校了。”

两人一怔,花雪未道:“那恭喜你了。可是,为什么要走呢?”

杨清芬呷了口酒,故意道:“还不是为了你。我爸本来想让我嫁给罗天杨,可罗天杨是你的最爱。我当然不能横刀夺爱了,为了我们的姐妹情谊,我只好远走他乡喽!”

花雪未傻兮兮道:“你是不是很喜欢他,我,我……”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感情又不是可以转让的礼物。

杨清芬嗤地一笑,道:“放心吧!那种花花公子,也只有你才会喜欢他,他呀!还不入本姑娘的法眼,我喜欢的,要像英雄一样,可以保护弱小,当然还有我了。”

花雪未道:“他有什么不好,又有才,又体贴。”

杨清芬道:“有才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时。有才的人性恪都有点怪僻,有时还把才气用在嘴上,骂你一句,让人难受十天。至于体贴吗。我看你是被丘比特蒙住了眼,他只对一个人体贴过。对别人,他可是不假辞色噢!话又说回来,这样才好。要是一视同仁,你可就惨了。”

风吹雁道:“雪未,别听她瞎拜,我看哪!,她是躲一个人,才是真真的。”

花雪未不解地看着她俩。杨清芬仿佛被说中了心事,心不在蔫地别过头道:“别胡说八道,吃饭。再不吃,菜可就凉了,白费我的一片心意了。”

风吹雁道:“那你公司的事,谁来替你管?”

杨清芬道:“我正想交待这件事呢?一个是让我爸多费点心了反正,过不了几年,我就回来了。还有一个就是,你们两个要经常替我去看看二老。我怕她们想我,行吧!”

二人点了点头。花雪未夹了咖哩鸡肉,又放了下来。杨清芬道:“怎么?怕我做的不能吃。千万别小看我的厨艺噢!我先吃给你们看好了。”

花雪未哭道:“不是,我舍不得你走。”一时间,三个人都黯然起来,离愁别绪充满着这个别墅。

花雪未又道:“既然你走了,我也不想再去唱歌了。天杨不想我再去那种地方。”

风吹雁道:“也好,既然你们都不去了,我也不去唱了。”

杨清芬道:“好吧!不许再哭了。为我祝福吧!这是一件好事。我们唱首歌分别吧!就像我们喜欢的小虎队分别时一样。”三人手拉手,合唱了一首《秋风卷chun梦》

“花花草草由人恋,死死生生随人愿。酸酸楚楚不敢恨,恩深义重不敢怨。恨你时,常想着你的好,见你时,偏又忆起你的错。秋风卷我几重梦。魂来魂往梦还在。挥不去又抹不掉。擦不尽一点心迹。黄叶乱舞莺啼柳,又是秋风来,山山飞尽是chun梦。”

经过一场的恶战,终于消灭了金蛇毒帮。龙喜颜受了点轻伤。被送往医院。狐展悝和黄尘前去探望他。狐展悝道:“这什么不把他送往美国。那里的医疗设施比这里要好多了。”

黄尘道:“忘了告诉你了。因为我们这儿实在太缺人手,所以把他调到本市来了。你们一文一武,一定要好好合作。”走向自己的专车。

狐展悝道:“这怎么行,一山不容二虎,何况我们做了这么时间的死对头。不是我玩死他,就是他玩死我。”

跟在后面的莫从道:“那还不好办,你玩死他好了。”

狐展悝道:“那样,我的良心好像过不去。”

黄尘道:“那让他玩死你好了。“

狐展悝道:“不,不,这当然更是不行的,从来只有我玩别人的吗?“

黄尘上车道:“这我就没办法了。他至少比向日和金粼强得多了,是不是,可以帮你很多忙的。”

狐展悝道:“黄厅长,请你不要侮辱我的兄弟,虽然他们很笨。”

黄尘道:“好!不说了,开车,”轿车哧溜一声,冒出一股轻烟,绝尘而去。

狐不平呵呵笑道:“小丫头,想不到你也会给别人牵绕搭桥,做起媒来了。”

风吹雁推着他的胳膊道:“干爹!你就答应我嘛!”

狐不平道:“你知不知道你这叫做什么?大姑娘做媒,摆着自己说别人。要想做红娘,除非你自己先有婆家。”

风吹雁嗔道:“哎哟!怎么扯到我头上来了。我不会上当的。一码是一码。再说,这也不是着急的事。你让我上那去找,除非——您老替我操心了。”

狐不平道:“这还不好办,眼前就有一个。你看我们家展悝怎么样?只要你点头答应。我马上撮合雪未和天杨的事。”

风吹雁眨眨眼,道:“听着好像一笔交易似的,好了。为了雪未的幸福,只要展悝同意,我就答应了。谁让我这么善良,偏又碰着你这么个老狐悝。”

狐不平拍了一下她的玉腕道:“你这叫以小犯上。”

11

三个月以后,罗天杨和花雪未举行了隆重了婚礼。人逢喜事精神爽。罗文的病也奇迹般的好了一大半。又二个月后,就要轮到风吹雁和狐展悝了。杨清芬特地从军校赶回来,参加她的婚礼。

在一家咖啡厅里,杨清芬看着她们俩道:“真想不到,半年不到,就物事人非了。”看看花雪未的腹部道:“怎么样,你有了吧!”

花雪未得意地道:“是,这小家伙又踢又蹬的。累死人了。清芬,什么时候,让你也尝尝这个滋味就好了。”

杨清芬苦笑道:“恐怕没有这个日子了。”

风吹雁道:“别说的这么早,你的真命天子一定会出现的。明天八点钟,咱们还是老地方见。快回家吧!伯父伯母一定在等你了。”

翌日,杨清芬在公园门口等了一会儿,只见狐展悝他们走了过来。正要打招呼,慢着,老天,那个恶棍龙喜颜怎么会跟他们在一起。

风吹雁已经走到了跟前,见她两眼直勾勾地看着龙喜颜,用手在她面前晃了两晃,杨清芬皱眉道:“干什么?”

风吹雁道:“招魂呀!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新来的警官龙喜颜先生,也是我们的朋友。这位是杨清芬,你们好像认识了吧!……对了,咱们谁去买票。”

杨清芬道:“不用了,我买完了。”

风吹雁查了杳票,道:“还少一张。”

杨清芬道:“我不知道还有这位龙先生。只买了你和雪未,还有天杨展悝的票。”

风吹雁道:“我不管,我们先进去了。你和喜颜再去补票。走!”冲龙喜颜眨眨眼。龙喜颜会心地笑了笑。

众人走后,杨清芬正要补票,龙喜颜拉住她的手道:“我们不跟她们在一起,一群英会100瓦的大灯炮。来,我们享受一下二人世界。”拽着她就跑。二人一直疯了一上午,才找了间餐厅用餐。饭后,杨清芬指了一下洗手间道:“我去方便一下。”

龙喜颜道:“去吧!我等你。”杨清芬走后,龙喜颜忽听见隔座有拳打脚踢声。正想过去看看,忽听金钱豹过来道:“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龙喜颜道:“那边是怎么回事?”

“喜颜!”杨清芬这时从洗手间回来了。

金钱豹道:“这位就是未来的嫂夫人了吧!真漂亮。大哥,你是不知道,那个人该打。他欠债不还。”

龙喜颜瞪了他一眼,道:“这么说,你又放高利贷了。我怎么说你的。”

金钱豹道:“这不是没办法吗?兄弟们要吃饭呢。又没有文凭,吃苦的活又干不了,龙哥,你说怎么办?”

龙喜颜叹了口气,道:“这样吧!罗家有一个宾馆正在招保安,你们先把人放了,我跟我朋友说一说,看看能不能让你们干。可是你们要记住了,千万不能垮我的台。”

金钱豹喜道:“那可就太好了。兄弟们有口饭吃,也就不会再为非作歹,谁愿意跟铁窗作伴啊!谢谢龙哥,我等你的消息。弟兄们,收家伙,走了。”

出来以后,杨清芬看着他道:“你为什么对他们那么好?”

龙喜颜道:“这是我们的职责。我们作警察的,不光是要惩罚罪犯,也要给别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人之初,性本善吗。坏人也不是天生就坏的。家庭和社会也有一定的责任。我如果不是碰到好人,被改造,也不会比他们强到那里。”

他的事,杨清芬刚听他说了一点,道:“像他们那么能打,我看,应该让他们去打拳击。”

龙喜颜失笑道:“开玩笑?就他们那两下子,唬唬平常人还可以。外强中干。而且,所有的运动当中,我最讨厌拳击的。没有一点积极意义。就是打架,对人体发展没有什么好处。就像古时的圣斗士,不过是博贵人们一笑罢了。所以毛主席才不让参加项比赛的。”

龙喜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几天以后,风吹雁的婚期到了。风不颠,风吹雨等兄姐们都来了。那的早上,格外的喧嚣,连鸟儿也来凑热闹,叽喳地叫着。

风吹雁静静地坐在床头,任别人给梳妆摸粉。忙碌着。这时门铃响了。风吹雨道:“一定是展悝来了,快点弄好,我去看看。”

门开了,却是两个警员,其中一个道:“请问,谁是风吹雁小姐?”

风吹雁闻声出来道:“警察先生,我就是,请问……”

那名警员道:“狐展悝先生现在正在医院医院里急救……”

风吹雁又惊又急道:“怎么会这样,出了什么事?”

另一警员道:“是这样,今早他出门时,被子车撞了,是车祸,还是报复杀人,目前我们交警队正在调查之中。”

当众人手忙脚乱地赶到医院时,正碰上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只说了一句:“我已经尽力了。”

这句话的潜台词,所有的人都明白,风吹雁摇摇欲倒。风不颠扶住她道:“孩子,坚强点,千万挺住,啊!”

风吹雁呆了一下,突然失声哭道:“为什么,为什么老天不带我走。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最关心我,了解我,你们根本就不明白我。爸……小时候,你为什么总是把好吃的留给我,为什么你要活得那可怜,你知道那时我心里多难受吗?为什么要让我欠你们那么呢?为什么要让他走啊!为什么不让我走,啊!”

“吹雁,你疯了吗?”杨清芬掴了她一耳光,道:“你清醒点吧,再难过也是没有用的,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不是吗?”风吹雁‘嗯!‘了一声,倒了下去。

风不颠老泪纵横,喃喃道:“我做错了吗?”

花雪未道:“风伯,您别往心里去。吹雁的心里其实是很孝顺您的。你知道,人有时,经常言不衷的,口里说的,未必就是心里想的。她刚才虽然顶撞您,正是因为她心里心疼您,不想您吃苦,才这么说的……”

这天,杨清芬对躺在病床上的风吹雁道:“你几天都没有吃东西了。这怎么行呢?你难道想像雁子一样,一吹就走吗?我知道,你可能想要殉情了吧!这样可能很感人。但是,如果展悝泉下有知,一定不会希望你这样。为所爱的人去死,固然不易,而为所爱的人去生,更为不易。人生路上有阴有晴。有时更会雷雨交加。晴天我们要过,雨天我们也要过。你说,对不对?”

风吹雁虚弱地道:“一切都是命。”。

杨清芬道:“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走呢?不是命运在改造你,而是你在创造命运。你一向不信命的,怎么轮到自己就看不开了呢?……吹雁,吹雁,你醒醒,有没有听到我在说话。”她突然发现风吹雁缓缓闭上眼。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连叫了两声,一抬头,发现桌上有个空安眠药瓶。忙叫了起来。几个护士七手八脚地把风吹雁推入急救室。天上似乎还飘着《秋风卷chun梦》的歌

“花花草草由人恋,死死生生随人愿……”

完于九七。十十四日于真味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