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朦朦胧胧的睡梦之中,李子云只觉得自己全身一阵剧痛,忍不住叫出声来,“啊!好痛啊!”
接着立刻听到一阵惊喜的喊叫,“雷子叔,少爷醒过来了,雷子叔,你快来啊!”伴随着一阵脚步声,声音的主人似乎跑了出去。
李子云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不是医院白色的天花板,也没有闻到消毒水的味道,屋顶可以看见上面老旧的房梁,属于非常古老的平房木屋结构。用力地摇了摇头,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是身体微微一动,就感觉下半身屁股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李子云感觉有些诧异,自己明明记得自己是被自己所养的那盆盆景砸到了脑袋上,按说自己痛的应该是脑袋啊,可是现在自己屁股痛,这似乎有些匪夷所思。
正在李子云思考的时间,门外两个人急急匆匆的闯进来,李子云一看,眼神中立刻有些怪异了,进来的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是一副古装打扮,等到两个人开口说话的时候,李子云整人个愣住。
“少爷,你终于醒了,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这把老骨头到了九泉之下,可如何向老爷夫人交代啊!”说话的是一个约有五十出头的老人,两鬓已经有些苍白,头上盘起一个发髻,看起来年事已高,但是身材非常的魁梧高大。
“少爷,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了,赶快吃点东西吧!”另一个进来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面容非常的清秀,手里还端着一碗温热的粥,眼神关切的看着他。
作为一名经历过二十一世纪信息爆炸的资深网民,一下子经历这样的场面,李子云的心中浮现出一个念头,“我该不会是穿越了吧!”目光立刻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发现房间里面家具很少,但每一样都非常的陌生,立刻伸出自己的右手,在他小的时候,一次意外让他的右手留下了一个伤疤,后来在伤好之后还留下了受伤的印记,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双洁白的双手,没有一丝一毫的伤疤。
看来自己果然穿越了,脑海中已是翻江倒海,但手上的动作却是丝毫不慢,伸手就要接过那碗粥,忍着身上火辣辣的疼痛,李子云努力让自己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手里端着这碗粥,李子云缓缓的开口说道:“我这是在哪里?”
站在床边的两个人对望了一眼,被称作雷子叔的人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少爷你不用担心,这是老爷早年的宅子,我们现在在柳州城,已经离开京城了。”
李子云点了点头,现在自己对自己的身份一无所知,不能贸然的开口,所以李子云在安静的喝完这碗粥之后,就借口自己非常的累,打发两个人出去了。
两个人从房间中走出来,雷子叔对着旁边的少女说道:“青儿,在少爷的身子没有好起来之前,千万不要告诉少爷他已经被革除功名的事情。”
一旁被唤作青儿的少女点点头,但是脸上却一脸的纠结,“雷子叔,可是如果少爷问起来,那到时候怎么办啊!”
雷子叔叹口气,“唉,造孽啊!”
李子云躺在床上,但是隐约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一时之间脑补了许多的画面,千金之则被人迫害,王孙贵族家道中落等等想了很多,最后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梦中,李子云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出身书香门第,父亲是朝中的五品大员,老来得子,对自己异常的喜爱,自己也非常的争气,年纪轻轻便中了举人,有着才子的称号。可是天有不测风云,父亲突然被抓入大牢,自己为父申冤,结果申冤无门,最后反而落的污告被人重打四十大板,最后一名呜呼!
李子云再次醒来,听见窗外传来悦耳的鸟鸣,感觉自己的伤势已经好了很多,挣扎着下床,坐到桌子边的铜镜跟前,看着镜中自己的容貌,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真可谓是相貌堂堂,不过这句身体似乎才十五六岁,眉宇之间还有一股稚嫩之气。
“李子云,李文渊,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从今天起我就是李文渊,字子云,以前的那个字,一白,一穷二白,太不吉利了。”李文渊看着镜中的自己,默默的在心中想到。缓缓的走出房门,外面天色正是日上中天,李文渊一走出房门,长时间没有见太阳,立刻转过头用手遮了一下眼睛,过了一会儿才适应。
“哎呀,少爷你怎么出来了!被称作雷子叔的人一看到李文渊,赶紧跑了过来。李文渊一看到他,脑海中立刻出现关于他的记忆,雷子叔本名叫做孙雷,是李文渊父亲的贴身仆人,曾经上过战场,为人忠厚老实,从小就照顾李文渊,以前一直打点着李府的大小事务。另一个妙龄少女,是李文渊以前的丫鬟,叫做青儿,本家姓柳,所以全名叫柳青。李文渊刚刚醒过来,通过前任的记忆,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可能不好,所以他要现在好好了解一下,自己现在到底处在什么情况。
“雷叔,我昏迷之后家里的情况怎么样?”李文渊问道。听到李文渊的问话,孙雷的脸色立刻变了,嘴唇张开了几次,都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李文渊的心里一沉,看到孙雷的表现,就知道事情一定非常的坏,挣扎了好几次的孙雷,突然一下子跪到了地上,”少爷,老奴对不起你,有负老爷的嘱托,那日少爷前去告状,不料最后反被那个狗官重打了四十大板,送回来的时候少爷已经昏了过去,随后朝廷发来圣旨,革除少爷举人的功名,永不录用,没有了少爷为老爷伸冤,老爷那些以前的朋友也纷纷见死不救,最后老爷就被斩首示众了,老爷死后,文王派人来抄家,原来的那些仆人们纷纷抢了府里的东西,四散逃走了,少爷,老奴没用,没有为您守住家业,老奴该死!“这一番话说完,跪在地上的孙雷早已经泪流满面,涕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