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日不见牛哥消息,梁媚真的以为是何子的功劳。时常央着姐姐要来芍药居看何子。姐姐却说了不能和男子交往过甚之类的话,这几日看着姐夫也不知道在忙乎什么,所以梁媚只是淘气四处自己找乐子玩。
却说何子的芍药居是自己装扮起来的,也显得阔绰,却是不费些许钱财,只是这个孩子喜欢钻研奇异的东西来,时常忘记了吃饭之类,父亲留下的陪读舍儿,也总会耽搁一个照顾不周的罪名出来。他还喜欢庭院里漫步,饥渴的时候干脆折个花瓣,弄些冰碎渣子来吃。自己也不觉得什么。
自从曾几走后,他也没有出来过几次,倒是突然发了猛劲,想起读书考取功名来了。只是这几年仕途的路不好走,政策朝令夕改,也只能等等时机罢了。
他也闭了来找了他玩乐的兄弟,倒是有些孑然一身的意味。靠着前些年私塾的底子,竟然功夫也是与日俱增,倒是忘记了填写诗词之类的琐事。
又一日来了一个远房的表亲,说是最近有些拮据,打算在这边发展,讨了何子的芍药居住下,也是有个伴。
“奚子兄,扬州果然是好地方啊,以前包大人说‘淮南幅员数千里,最为富庶,财赋错出’果不其然啊。你我要是合计做些生意,岂不是很好?”
这个人叫做韩宿,还是第一次来到扬州。看着这些繁华不免有些心动。另一方面也不好在此久住。
“宿兄尽管住下,钱财问题我自有办法,这几日我正在专心读书,咱们一起来考取功名,或许也是出头之路。”
“好的。只是之天气变化也未免太快了啊!”
“兄弟好笑,难道没有听说过人定胜天的么?”
再说牛哥这边认识杭州这边的人。上次叫小厮去打听何子的底细还没来得及有所收获。却遇到了那边的熟人,便匆匆离开了,却顾不得许多听何子胡说。倒是他手下的人被何子唬住了,没敢再动乱。
近段日子,原先留在徽宗身边的书画,也流传民间了。何子擅长模仿,所以后一段时间来何子,这边求斗方的也络绎不绝。便是不愁其他了。
几日下来,梁媚终于按捺不住,便来找何子。却是一身武家子打扮。
“何子弟弟,我来看望你了!”这次梁媚出现,也不那么拘谨了。显得落落大方。
“你这身打扮是找我比试的么?”何子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声。
“你这个书呆子,不懂得一些武艺怎么保存自己啊!”梁媚虽然带着责备,但是却是有些怜惜。
“那你就会一些了?”他终于抬起了头来。
“那是,那是,你出来,我教你一些防身的武艺吧。”
这句终于引起了何子的注意,出来看看这个女子。
“你是哪是会的这些?女孩子怎么喜欢这么呢?”
“我就是随便玩玩,想想以后也许有些用处啊!”说着竟然舞动起来,地滑石溜,竟然身轻如燕,虽然没有舞蹈好看,但是却是飒爽英姿。
“姐姐好功夫,既然前来了,是不是也一同出去玩玩呢?”
“当然就是找你出去玩的,你这个人是否有功夫陪同我出去呢?”
“那是要的,我回去收拾一下东西,你略等我一下。”说着便匆匆进屋了。当出来的时候,竟然也换了一身轻便的打扮。
“你又不会,又在这里穿成这个样子!”梁媚又是一笑。
“这不是和你搭配起来好看么,走吧姐姐。”说着要挽起她的手臂,梁媚躲开了。
“对了,前些日子你要写长词的,你怎么没有写呢?”
“这个怎么能说写就写呢,需要天时地利人和……”说着他还煞有其事的说了起来。
“都说你是一个很闷的人,原来也这样无聊啊。”说着又插科打诨的嘲弄一番。
“你说,女孩子能有什么愁呢?不过是婚嫁而已,不是么?”
“那你不说男子就很多愁了么?我看你也是日日逍遥的么?我也没见的你愁苦啊!”
“你有几时见得我呢?”说着便走出来很长的一段路了。
“你见过那种通透玲珑的瓷器么?我倒觉得,女孩子很像瓷器,看得,碰不得的!”
“你说那种有划花、刻花、印花、素面的白瓷器?我见的多了,倒是十分喜欢色彩淡雅的,比如龙泉窑的瓷器。”
“上次去了竹西亭也没仔细看的,这次你要去哪里?”
“便街头上随便逛逛吧,你看这些小玩意看着不好看么?”说着拿着一个摊面上的一个链子就玩了起来。
“你喜欢我就卖给吧。”说着便去掏钱。
“不用你的,姐姐说无功不受禄,你又说女子无愁,我更不收你的东西。”说着自己拿钱买了下来。
二人正闲聊着,突然对面有脱缰的马飞了过来。让二人吓得个匆忙。梁媚看了看何子的样子,有一些可笑,便追马而去,行走中有垫脚的地方便踩一下。不久便追上了它。这还不算,他又骑在它的背上,拉稳缰绳。
“这是谁的马?”梁媚大声呼唤。
旁边赶来了一个衣着华丽,行为猥琐的人:“打扰小姐了,这是我家的马,刚才受了惊吓。”
“你是什么人,叫你家主人出来和我说话。”
“小姐玩笑了,我家主人怎么会见您呢。您收服了这马儿,小子感谢,但是我家主人是不会……”
正说着,一个人走了过来,拍了拍这厮的肩膀:“臭小子,出来就给我惹事,又怎么得罪这家姑娘了?”
“老爷,是这家姑娘想要见您。”那人行为低声低气,梁媚看了不惯。
“我哪里敢要求见您啊,只是看他说话烦气;既然您来了,您就管好您的马儿驴儿的,别惊了旁人就好。”
“你这个丫头倒也直爽,你是哪家的?”这个后来的人表面很和善,却也是不是很正经。
“我是哪家您还管理不上的,何子弟弟,你快过来,咱们那边玩去,不理他们这些主仆!”
何子见梁媚说话不客气,便只好上前打个圆场,便带领他们离开了。
“这家小姐,我看你有趣,咱们也交一个朋友?”那人还是依依不饶,在二人离去时还是追上来问问。
“你就怎么觉得我还没有出阁,婚嫁?何子,咱们走,不理他们!”说着竟然大大方方拉住何子的胳膊腕子,径直走开。何子也不便说什么。回头看看后面两个人甚是滑稽,还商约这什么坏事。
“这么走了你不怕么?”
“怕什么,你再拿神啊、鬼啊的吓他们一吓不就成了?”走开很远的两个人又开起了玩笑来。
却说另一个地方也有这么一个女子,却是生平忐忑,令人怜惜。但是手能拎肩能扛的,丝毫不逊色这个男子,又生得眉目聪颖,颇得女子之态。幸得认识了一个浑身是胆的男子,以身相许,相信相爱。
再表这边沈志再回来汴京的时候,京城已经改名开封,所谓人走茶凉可谓也。汴京城外的形势险要处,设立了二十四所坚壁,又沿黄河设置了颇多的连珠砦,以连结活动在河东、河北等地的忠义民兵。宗泽屡求高宗回京,但都遭到了拒绝。
早在去年的7月份,宗泽便后背发疽,郁郁成疾了,并说:“我以二帝蒙尘,悲愤至此,你们多能歼灭敌寇,那我死而无恨。”还不断呼唤着过河。
宗泽去世,刚入棺,士兵便蜂拥而入,吊祭三日不绝,大厅也摆满了无数祭品。但是皇帝却以黄潜善与汪伯彦分任左右丞相而讪讪乐哉。不知危险又要来临了。
便是这般,当年看着一骑飞马逃离的九子龙子,派的杜充继任东京留守,一改宗泽所为。所谓是凤禽泽佳木而栖,前被宗泽招抚的义兵也因不满杜充的行为的也纷纷散去。原本叫爷爷喊妈的金兵又猖狂起来。
与此同时,又冒出来像说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口号的人在杭州又开始起事。
女子何愁?这多少帝姬的荣辱,谁来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