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菊方圆从新屯城一路赶来,于岔路口处刚好遇到了重伤之后的曲海山。姐弟二人将其护送至距八阵图不远处一儿时经常玩耍的洞穴之内。此处极为隐蔽,常人无法寻到。曲海山将遭遇大概诉说后,便催促二人赶紧去寻铁拐道人一干人等。二人将吃用所需为曲海山备足,便去了白四通的家,但见铁拐道人的轮椅散落在院内,还有两名官兵的尸体和草丛里的一柄拂尘,便急急朝家中赶来,不想在这里遇到了松本孝弘与白四通等人。
楚厚德与松本孝弘见白四通和隆少云轻描淡写便给人制住,立刻停止了缠斗,齐齐向桂菊方圆掠来。
楚厚德“鹰击长空”,在空中便已变换了数种姿势。方圆因一个月前败给过楚厚德,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短剑掣在手中,大喝一声:“老贼,还认得我么?”迎头而上,短剑“一枕秋风”向楚厚德迎面刺到。楚厚德大喝:“小崽子是你!来得好!”手爪直接便来硬夺方圆短剑。哪知方圆的武功已是大非一个月之前可比。见楚厚德抓来,也不闪避,手腕一抖,短剑已是闪电般刺到楚厚德咽喉。楚厚德大吃一惊:不过数十日,这小子出剑的速度怎地较以前快出这许多?当下身形一翻,空中一个回旋避了开去,当真如苍鹰一般。但楚厚德这一下气力便已用尽。他盘算,落地之后,调整气息再度出击。哪料方圆轻功世上无双,楚厚德虽然一个回旋避了开去,但方圆似影子般地也是一个回旋缀在楚厚德的身后。楚厚德身形尚未着地,方圆又是一剑刺出!
楚厚德做梦也未想到方圆会有如此鬼魅般的轻功,赶紧身形前倾,手爪一扬,一柄小飞刀直向方圆射来。方圆侧身避过,短剑“噗”地刺入楚厚德的肩头!楚厚德疼得大叫一声飞纵出去,鲜血喷涌而出。幸而方圆功力尚未达到最高境界,否则这一剑便可将其琵琶骨刺穿,武功尽失了。楚厚德哪里还敢停留?剧痛之下发足狂奔,从地上拾起隆少云一溜烟跑了。方圆一剑刺中了楚厚德,惊喜之余亦是甚感意外,信心大长。
其实,方圆此时的武功较楚厚德还是颇有不如的。然楚厚德输在了轻敌。他未料到方圆武功进步如此之快,尤其是那份轻功,简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是以出其不意伤在方圆的剑下。但此刻已是追悔莫及。奔出数里之外,方才醒起,便驻足长啸:“今日老夫不小心给你伤了,这笔账日后定算!”声音远远传来,方圆也不禁心头一震:这老贼果然名不虚传,好深的内力!
方圆知那老道姑武功高强,曲海山那等武功尚且不敌,何况桂菊?挺剑便要过去相助,但一见之下,不禁一愣:但见李世杰李世奎兄弟瞪圆了双眼,高声呼喝,正与桂菊齐斗松本孝弘,一时难见高下。方圆环视四周,看见李世雄的尸体,顿时明白。
再说松本孝弘。这数日来对白四通和隆少云有了“感情”,当然这远非所谓的亲情,而是对二人意气指使、随意便可呼去喝来,不顺心便可打骂的那种类似于奴隶主对奴隶的依赖性的感情。这种感情犹如松本孝弘的性格一样近乎变态,但她不知不觉间已对白四通和隆少云产生了依赖。现有人将她的“奴隶”点了穴道,便等于将她的剥夺了她的感情依赖,她焉能不怒?本来她欲痛施杀手,但见桂菊生得美丽无比,不由眼前一亮,心道:“川崎君黛号称日本第一美女,跟眼前这女娃子一比,不知要逊色多少?”又见桂菊剑法精奇,习武天分远胜川崎君黛,不亚于自己当年,心中顿生爱才之意:“川崎君黛虽甚得己意,但究竟天赋稍差。若能将这女娃儿收为徒弟,自己的一身绝世武功便不愁传人了,也算不枉此生。”想到此,便未尽全力。不料李世杰李世奎兄弟再度从地上爬起,拾起大环刀上来拼命进攻。
松本孝弘本就给李世雄咬了一口,虽只是皮外伤,但那一大口下去,也是疼痛难当,流了不少的血,加之又与那楚厚德拼斗时消耗了几分内力,此刻当真有力不从心之感。给李世雄咬伤处的疼痛感接连传到大脑,让她烦乱不已。
方圆将楚厚德刺伤,令松本孝弘大感意外。她想:“难道这年龄较小的女娃儿武功更高不成?若是两个都能收为弟子,岂不更妙?”想罢呼呼数记劈空掌,将桂菊和李氏兄弟迫退,蓦地纵出圈外,大袖翩翩,径直向方圆扑来,喋喋笑道:“你这女娃子功夫不错,做我徒弟如何?”挥动双臂,十指迅速变幻快如闪电,有如无数条大蜈蚣漫天飞舞!
方圆笑道:“若胜了我便做你徒弟!”身形一晃,霎时间便到了松本孝弘的左侧,一招“千树万树梨花开”,手中短剑也是幻化出点点寒光,向那无数条“大蜈蚣”刺去。松本孝弘吃了一惊,心道:“这娃儿武功果然要高出许多,难怪楚厚德吃了他的亏!”当下打起精神,施展绝技“魔幻指”,专觅方圆穴道。
方圆给她激得兴起,喝道:“日本人学得中国的认穴功夫,但似乎尚未学到家!”身形突然加快,短剑专刺松本孝弘周身穴道。
松本孝弘突然觉得方圆似数十只跳蚤一般游走于自己周围,动作快得难以形容,弄得她心烦意乱,那缕缕剑光更如雨点般绵密,不离自己的各处大穴!松本孝弘大吃一惊,喝道:“你这娃儿说什么,谁学了你们的认穴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