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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力、机动、防御——此乃海战制胜三原则!”,任令羽浓眉下那双黑瞋瞋的瞳仁在舱内照明灯的映照下幽幽的闪着微芒,“以当时‘威远’舰上推演之条件看,我舰之机动火力均不如敌,于防御上,除‘定、镇’二铁甲外,其余六远与敌舰比较也是全无优势,至于仅以煤仓充作铁甲的‘超勇、扬威’在防御力上之脆弱更是不言自明……”
他对面的刘步蟾在听到“我舰之机动火力均不如敌”这一句时,脸上已微微显出不悦,但不过是一瞬间后,这些许的不悦便转成了浓浓的担忧!
讳疾恶医,非取胜之道也!他刘步蟾也读过《韩非子》,扁鹊见蔡桓公的典故,他也是知道的。
“既如此,子香兄以‘定、镇’两舰之8门十二寸巨炮先发制敌,是试图以我远射火力优于敌之所长,抵消敌之快船编队在机动力上之优势。”,任令羽顿了顿,继续道:“却也是可行之道……”
他随即收住了口,而刘步蟾也低下头,仿佛正在心里掂掇着什么,而舱内也随之陷入了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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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力、机动、防御……”,待刘步蟾再开口时,却先是重复了一遍任令羽刚刚说过的“海战制胜三原则”。
“大哉斯言!”,刘步蟾上下打量着任令羽,目光幽幽,“不过三词六字,却已道尽了海战的制胜之道,说治明是海军干才,当真是名下无虚。”
“子香兄谬赞了。”,任令羽口中谦逊,脸上却毫无半点谦虚之色——在连续剽窃了多个历史名人的心血结晶后,这个来自100多年后的穿越者的无耻程度已经更上层楼!
“步蟾平日里并无阿谀他人的喜好。”,见任令羽如此做派,刘步蟾竟难得的一笑,脸上也浮现出了心有戚戚的表情,却让他对面的任令羽一时心下揣揣——他可不希望因此而被刘步蟾视为在自负程度上不相伯仲的同类!那不会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但对于治明的才华,步蟾却当着是佩服的,只是,这以我之巨炮先发制敌的法子……”,刘步蟾的脸上再度显出了阴霾,“想必治明今天也看到了,在这5000码的超远距离上发炮,我舰之命中精度可想而知。且当真海战时,双方均用燃煤轮机,水上必然是遍布煤尘硝烟,会使得战场如同云遮雾绕一般,且倭寇新购之快船的速度也是今日炮术演练时的小小靶船所不能比拟的……”
“所以”,刘步蟾抬起头,直视着任令羽,说道:“步蟾等人的这个法子,也不过是将死马当作活马医罢了。”
任令羽望向刘步蟾的目光里一下子多处了几分敬意——不管性格上有着怎样的缺陷,还是在北洋海军内为提督之位而衍生的尔虞我诈中扮演过怎样不光彩的角色……
但在关系国家气远的兵事上,这位在他那个时空的历史上最终以“民族英雄”之名被载入史册的北洋海军将领,还是不缺乏直面事实的勇气的。
“治明,我不是逢迎你,初看到你和那张姓官学生的推演记录,我当真是如坠冰窟!”,刘步蟾说的极为认真,“解铃还须系铃人……”
“等一下!”,任令羽突然双目一闪,他抬手拦住的刘步蟾接下来的话,急急得问道:“子香兄刚才说的那句话,可否再给小弟重复一遍!”
“嗯?”,刘步蟾微微一怔,却还是照着做了,“我是说‘我不是逢迎你,初看到你和那张姓官学生的推演记录’……”
“不是这一句!”,任令羽因受伤而略显苍白的脸此时已泛上了激动的血色,“是接下来那句!”
“哦,我是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刘步蟾有些愣仲的看着任令羽,“治明不明白此句的意思么?”
任令羽没有答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解铃还须系铃人!
解铃还须系铃人!
要破解那位翁师傅精心炮制的那封《停款要命折》,也许就要落在这区区七个字上……
见任令羽陷入了沉思,刘步蟾也没有打断他,只是教过一名留在舱内侍候的水勇,轻声交待了几句之后,那水勇便兀自离开了舱室,去舰长舱取了几样物事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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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任令羽惊讶的看着面前忙碌的刘步蟾,此时摆在两人之间的,赫然是十几日前他与张景星在“威远”上进行推演时所用的海图和小型船模。
“这些物事,不都是治明用过的么。”,刘步蟾抬头笑了笑,手下不停,已经将分别代表中日双方的船模在海图上各自摆放到位——代表日本海军联合舰队的10舰自然还是列成其在“威远”上推演时所用的单纵队阵形,而北洋海军的10舰也相应的排成了标准的夹缝鱼贯阵。
这是那位在一年多前被刘步蟾等“闽党”以撤旗事件排挤而走的前任北洋海军总查琅威理在任时为这支舰队拟定的基本行进阵法,10艘军舰在海上组成每列5艘的双纵队阵型。但和日本海军的纵队阵法不同的是,北洋舰队的10艘军舰并非以每列5艘构成战斗编组,而是以每个交错排布的横列上的2艘军舰各自组成一个作战单位,因此这个所谓的双纵队其实是由5支错列的2舰分队构成的一个五叠横阵。
刘步蟾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看了看海图上的双方舰队,又抬头望向任令羽,沉声问道:“治明刚刚说过,海战制胜,需比较彼此之火力、机动与防御三大要则,而以我北洋海军与倭寇之海军相比……”
他指了指海图上的中日舰队,继续道:“则敌之机动力与中近程之火力均在我之上,即所谓‘快船快炮!”。
“那治明以为,如敌我当真与海上交锋,则敌之战机何在?”,他幽深的目光落在任令羽黝黑的脸上,眸子里深邃的几乎不可见底。
敌之战机?
任令羽的眉毛霍的一跳——是“敌”之战机,而非“我”之战机……
他盯了一眼刘步蟾,却从后者眼中依稀捕捉到了一抹得色。
“刘步蟾果然是个自负的人啊!”,任令羽的嘴角悄然勾起了一个微笑的弧度——如此看来,眼前的这位北洋海军中的头号战术专家不但已经看出了自己和张景星在“威远”上那次推演时所揭示出,北洋海军的实战危机。还揣摩到了当时自己刻意掩藏了的那部分……
而他现在之所以有此一问,其用意不过是“抛砖引玉”四个字而以!——只要他任令羽还按照上次推演的结果,将双方接战后北洋海军阵形混乱时视为日军制胜之机的结论这块“砖”抛出,那他刘子香就马上拿出真正的结论,以他手中这块“玉”来压死自己的那块“砖”,如此一番比较,那自己和他刘总兵之间究竟谁才是“甚谙海战”,也就不言自明了!
不过,自己似乎并没有配合他的义务!
任令羽突地冲刘步蟾一笑,方才幽幽道:“《船阵图说》第八十八变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