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远处山间,云雾缭绕,把那些奇峰异景遮的忽隐忽现,大风吹过,雾气渐渐飘散。空中朵朵白云像对对白蝴蝶围绕山峦姗姗起舞,山间的浓雾就像波涛滚滚的海洋。那一座座高大的山峰,从云海里露出一个个山尖,仿佛是大海里的个个小岛,时隐时现在云雾之中,使人感到如入仙景一般。
在天隐城不远的山脚下上千顶帐篷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山沟的草地上,这是清军营房驻地。你看,那一队队将士披甲带盔正排着整齐的队列,有的喊着“一、二、三、四口号,有的攀越,有的一手举着刀一手拿着盾二人在一冲一挡的对打;那伴着刀枪剑戟碰撞而发出的光亮和着乒乓的响声,如同交响乐曲在演奏。为追缴“紫金”他们正在加紧操练。
近处营房内,主帅李成栋面前摆放着饭菜,不知是什么时间放的,他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好像心事重重。旁边坐着一位满脸络腮胡须,光突突的脑门后托着一根又粗又长大辫子的付帅刘良佐,他是来问下一步战争如何进展的?见此情况他不敢直接问,首先没话找话提起往事。
“自从王爷下令把部队分为两股,”付帅刘良佐好像分析近阶段追缴国宝“紫金”玉玺的战果,谁知无意中扯上了,“王爷随李遇春前去西北追剿闯王李自成的余部卢少吉,解救被挟持的“紫金”文曲星驸马李玄。命令末将协助主帅继续留在归德府追缴“紫金”玉玺。眼见三位乱党叛匪携“紫金”玉玺进入天隐城,可是,大军经过一个多月的攻打追缴,连玉玺的影子都没见到。‘紫金’玉玺哪里去了?”
“唉,”主帅李成栋有气无力的叹了一口气,继续闭起眼睛也不讲话。付帅刘良佐哪里知道,他就是为此事才背起了严重的思想包袱,说实话,自从攻打天隐城后心情一直烦躁,天天闷闷不乐,为追缴“紫金”玉玺,王爷把那么重的担子交给自己。在接受任务时,曾向王爷表态,决不辜负他的栽培,末将不出仨月便可把国宝“紫金”玉玺追缴到手,交给王爷向皇上缴旨。可是,真正做起来难上加难,大军从去年冬月到今年春暖花开,损兵折将,杀人无数,毫无进展,连刚刚得到“紫金”玉玺的线索,此时也给掐断了。
付帅刘良佐见主帅唉声叹气,终于明白了面前的饭菜。原来茶饭不思是有思想包袱啊,作为主帅怎能背起思想包袱呢!这样岂不渐渐消瘦,如果被将士们看到,会丧失全军的斗志的。自己是辅助主帅的助手,怎能不管不问。决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二十万大军的头领日见消瘦。自己一定要为主帅分忧,解除他的思想包袱。可是,从何处着手呢?
“主帅,”付帅刘良佐不知从何讲起才能解除主帅李成栋思想包袱,为了打破眼前的沉闷,使他开口讲话,故意找个话茬问道:“大军目前休整就按照这个训练计划进行如何?”说着用手指了指前面正在训练的将士。
此时,太阳在山鸡的鸣啼催促下,慵懒的伸伸胳膊,微笑着射出第一缕光辉。那道金灿灿的线,暖暖的照进了帐房,把整个帐房映成金色。那是一片让人眼前一亮的颜色,清晨的阳光立即使主帅李成栋精神振奋起来。
“训练是利用部队喘息的机会,”主帅李成栋立即点了点头,但,还是没睁开眼睛,可能是阳光刺到眼睛,使他难以睁开,“不是真正目的,真正目的是追缴‘紫金’玉玺的,”
付帅刘良佐见主帅李成栋终于开口讲话了,虽然没有睁开眼睛,可是,有了话题,“不知玉玺哪儿去了?”
“唉!”主帅李成栋又叹了一口气,传来转身子躲过光线,睁开了眼睛,并一针见血地道出自己心中的忧虑:“本帅也在纳闷,十几万大军追缴‘紫金’玉玺,从归德府一路紧追不放,明明看见三位叛匪携‘紫金’玉玺逃进了天隐城,可是……”
早晨的太阳好像故意与他作对,此时像牛车的轱辘那么大,像熔化的铁水一样艳红,带着喷薄四射的光芒,从东方山头的岭脊上,撩开了轻纱似的薄雾。
“不错,”付帅刘良佐见打开了主帅的话匣子,接过话来,“那些曾经与三位叛匪交过手的将领回忆,曾亲眼见到叛匪严玉远腰间系着玉玺,是用黄布包着的,后来我大军一百多骑兵紧追不放,一直追到天隐城,途中没有放走一人,”
“是没放过一人,”主帅李成栋点了点头,虽然几日茶饭不思,讲起话来还是滔滔不绝,“本帅下令围攻天隐城,虽然城墙坚固,反匪顽强,可是,在一个多月的围困中,没有漏过一点蛛丝马迹,对出入行人控制检查相当严格,限制行人只准进城不准出城,凡是出城的行人连个绣花针都难以带出去。”
“到底怎么回事?”付帅刘良佐也感到稀奇,接过话讲,“天隐城攻破后,我大军在城内全面搜查,到处翻箱倒柜,查遍了整个天隐城,就差挖地三尺,连国宝‘紫金’玉玺的影子都没见到,”
此时,又一缕阳光从棚顶直射李成栋的大帐里,像一束亮闪闪的金线,不仅照亮了房间,也照亮了他的心田。
“‘紫金’玉玺到底哪儿去了?”主帅李成栋实在纳闷,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就这样给掐断了,陷入僵局,“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似的,一点线索都没有,‘紫金’玉玺哪儿去了?”
付帅刘良佐闻听主帅道出了思想包袱,是为失去“紫金”玉玺的线索而发愁,才茶饭不思,既然找出了原因就要想办法解决,自己作为副手要提个开导的引子让主帅李成栋考虑,随喊叫一声,“主帅,我们忽略一个问题,”
“忽略……”主帅李成栋闻听付帅刘良佐所言点了点头,立即有了精神,“忽略什么问题?”
“末将认为,”付帅刘良佐心想,挖地三尺都没有,不可能长翅膀飞走,提出个大胆的设想,“问题会不会出在内部?有人帮助叛匪把国宝‘紫金’玉玺带出城去了,”
“本帅也怀疑这里,”主帅李成栋想来想去想不出,经付帅刘良佐的提醒,开始回想自己内部,“问题出在这个方面的可能性比较大,”
“好好想想哪些地方有漏洞?”
此刻,阳光从帐篷顶进来,被镂空细花的纱窗帘筛成了斑驳的淡黄和灰黑的混合品,落在李成栋的前额,好象出现了一片神秘的文字。
突然,主帅李成栋斜着眼睛直起腰来,想起一件事情,“对,我们内部一定有奸细,”
“嗷,”付帅刘良佐闻听所言,十分高兴,“发现什么线索了,”
“在攻打天隐城那天,”主帅李成栋终于讲出,“本帅摊在桌上正在研究观看的一张‘乌笼寨军事布防图’,昨天想拿出再仔细研究研究,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了,一份军事布防图怎会不翼而飞了呢?”
“是啊,”付帅刘良佐立即提出质疑,“谁有那么大胆子,胆敢跑到主帅帐内偷东西?”
太阳慢慢地透过云霞,露出了早已胀得通红的脸庞,像一个害羞的小姑娘张望着训练的清军。
“真让本帅捉摸不透,”主帅李成栋也打起疑问,让付帅刘良佐解释,“而且单单偷去的就是一张乌笼寨军事布防图,其他没见拿去任何东西,”
“就一张乌笼寨军事布防图,”付帅刘良佐为了帮助他查清原因,问道:“没有少什么宝贝钱财东西的?”
“没有,”主帅李成栋摇了摇头,“因为要行军作战,本帅除了被子以外,所有珍贵物品都带老回家了。尽管翻腾的乱七八糟,却没拿去任何东西。”
“由此来看,”付帅刘良佐琢磨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来,望着主帅李成栋,“末将有个大胆的推理,但,不知正确不正确?”
“什么大胆推理?”主帅李成栋闻听所言,心想,推理吗,不管对不对都没关系,随着急的催问,“直管讲来,本帅不会追查你的责任。”
“末将认为,”付帅刘良佐一边想着一边推理的讲着,“这位盗取国宝‘紫金’玉玺的人,他得到玉玺后,一定不敢单独行走,”
“为什么?”主帅李成栋不解,“难道还要两名将士陪同,”
此时,太阳逐渐跃出灰蒙蒙的山谷,小半轮紫红色的火焰,立刻将暗淡的天空照得雪亮,山上那一颗颗茂密的大树,立即像撑开了一片无际的绿色的绸缎。
“不,”付帅刘良佐继续推理,“因为各大城墙上都张贴着皇榜,到处有军队设卡堵截检查,岂不自投罗网。他是不敢携着玉玺逃走的,如果想转移玉玺,必须找一个能够保护‘紫金’玉玺的地方暂时藏身,等过了风头而后再转移。”
欲知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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