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打情骂俏

这时,小姐抬头看了看北湖岸边,不知道从多久起,仿佛一场紧张的拼搏终于渐渐地透出了分晓,湖岸边那宽阔的胸膛里透过来一缕悠悠的气息,旧城墙上有如水一般的清明在散开,岸上的树木和庄稼也开始在微风里摇曳,树叶变得从容而宽余。阳光虽然依旧明亮,却不再痛炙人的脊梁,变得宽怀、清澄,仿佛它终于乏力了。也就和堤岸和解了似的。

岂知,小姐是有自己的目的,是想考察青年的脾气性格,看看在发怒时的真面目。既然事已至此,只好借题发挥,胡乱联系起来,随怒目圆瞪道:“本小姐对诗招亲是正事,为的寻找相公,难道你对诗的目的不是为了找娘子,而是开玩笑,怎能拿婚姻当儿戏,”

李玄何不清楚小姐是寻找相公,认为不会看上自己,再说,也没这个福分,她是一朵不能得到的鲜花,所以自己才**踩踏。事已至此,骂都骂了,还不让人家出出气!

可是,怎甘心被打,要想摆脱被打,只有多说好话,常言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能哄得小姐开心,那才叫本事,才能逃脱惩罚。关键时刻该露一手了。

于是,他使出全身解数,还是满脸笑容,开着玩笑道;“小姐!您是鲜花,我是牛粪,可知,鲜花霸气高傲,不能因牛粪肮脏而被玷污。鲜花插到牛粪上,我是衬托,没有牛粪的突兀,何以显示鲜花的美丽。所以俺是骂着玩的,全当骂自己,您鲜花不记牛粪过,高抬贵手,您是众人欣赏的鲜花,何以给牛粪一般见识。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计小人过,将来找相公;可以找个爱你的疼你的白马王子。”

小姐闻听所言,“扑哧”一声笑了,眼前这位青年挺逗的,挺会说笑话的,挺讨人喜爱的。本小姐再逗逗,让他发个脾气看看,将来也好有个思想准备。随即喊来管家,悄悄地吩咐一番,“如何,如何,”

只见管家一直点头,二人唱起了双簧。

突然,小姐止住笑容,转向李玄怒目圆瞪,喊叫一声:“小青年!”

“到!”李玄滑稽的一个立正。

“过来!”

小姐摆了摆手,“靠近些,本小姐有话问你,”

“有话问……”

他被她阴一套阳一套,弄蒙了脑袋,到底要干什么,不管她了,那么,自己既然说好话,就要表现得听话,随往近处靠靠问:“小姐!有话请说,不必偷偷摸摸?”

“哪个偷偷摸摸,自作多情。”

小姐的脸色十分严肃,问道;“本小姐问你;别的青年前来对诗,都是拿出最好的词句描写,什么天空呀,树木呀,花草啊,或者实物答对,唯独你的诗特别,一首骂人的脏话,为何矛头对准本小姐?”

“嘿嘿,”

李玄闻听所言笑了笑,这倒问到点子上了,即道:“你心里清楚,何必问我,应该问你自己,”

“问自己……”

小姐并不明白意思,一定要问个究竟,即缓和口吻道:“知道吗?他们三甲状元,榜眼,探花,前来求亲,哪一个都比你的诗答得好,而且词句华丽,描写优美,无刺可挑。可知,都被本小姐三碗冷水打发走了,难道你的一番骂诗,就有把握?”

“没把握,”

李玄摇了摇头,“可我有自信,”

小姐不明白意思,“怎讲?”

他说出原因,“他们三甲的诗,虽然描写景物使用优美华丽的词句,可是统统跑题了,小生的诗,虽然不是标准答案,却是答对了。”

小姐胸中有数,即道;“对不对,本小姐心里清楚,你怎么知道自己答对了?”

“小姐搭台的目的是什么?”李玄问、

“对诗招亲啊!”仙子小姐答。

“再回头看看出的题,说是一首填充诗,倒不如说四句问答,他们都是抱着想得到美女的目的,来对诗的,只有拿出最华丽词句,风景或物体答对,”

小姐不解的问;“有错吗?”

“可知……”

李玄指出内中的机密;“小姐您说是对诗,可是,其实有心计的,内中暗藏机关。看似简单其实一点都不简单,即使对答如流也不一定被入取,主动权在小姐手里,你说对了,就是对了,触及不了灵魂,不会放到心上,只有骂您,才能触及到心里。这就是心机。”

“小青年,说本小姐有心机,你比我更有心计。”

李玄笑了笑,“不是心机,是事实,你出题的本意,就是想得到骂,所以挨骂是轻,还有更难听的呢!”

“还有更难听的……,”

“是啊!碍于脸面,有些词语不好出唇罢了,只有夫妻间才能说出口,”

“只有夫妻间……”

小姐闻听所言,心里琢磨开了;她的脸扭向一侧,装作望远处,春风轻悠悠地吹拂着翠竹,竹叶在微微地颤动着,真像细长的嘴巴在喃喃细语。

“嘿嘿,”丫环春红闻听夫妻间,“扑哧”一声笑了。

她清楚小姐出题时的情况,是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身体出的题,而且是难以出唇的部位。

佩服李公子智慧,还留了一手,想想吧!

如何对答才是标准答案?

小姐身体上:

哪个地方弯似弓?

哪个部位成双对?

哪个地方一点红?

什么时间雾腾腾?

这才是小姐要求的标准答案,可能李公子早已心中有数,只是不好意思出唇罢了。

小姐见丫环春红笑了,岂不太明显,瞪了一眼,怕她忍不住说出答案,以眼睛制止,意思不得多嘴。她要继续考察,即向管家使了个眼神,意思该你上场了。

管家怎不明白意思,唱双簧最拿手,一定使小姐满意,随怒目圆瞪,手指李玄的鼻子大吼道:“真乃找死,简直吃了豹子胆,竟敢以对诗为名,暗中偷骂我家小姐,简直活腻8了,来人那!拉出去重打四十大板!”

“还是要打啊!”

李玄闻听管家喊叫重打四十大板,小姐咋这么没人情呢!自己赔情道歉说了半天好话,还是挨打啊!

再说,我李玄又没什么错,是她自己出题找着挨骂的,天生的贱骨头,不骂不舒服,“反正都是挨打,日他姐(口头语)豁出去了,骂一句也是骂,骂两句也是骂。何不狠狠地多骂几句,挨打也够本。”

于是,他怒目圆瞪,目标继续对准小姐,狠狠地报复,可是,找不出身上的毛病,美女天仙一般,那就丑化她将来的丈夫,即骂道:

“小姐啊!你这个狠心的、没人要的,永远嫁不出去,即使嫁出去,也只能嫁给猪;

耳朵大来脖子粗,

眼睛以铜铃,

鼻子象老鼠,

四肢象狗熊,

腰杆一丈粗。”

“呵呵!”小姐听后,好比太阳刚从云朵里钻出,露出了笑脸,偷偷的乐了起来;这是个人吗?

难道本小姐就找个猪相公。

她终于忍不住发话了。用那娇嫩的小手,指着李玄的鼻子道:“嘿!嘿!骂的好!骂的妙!本小姐喜欢听,听着顺耳!还能不能再多骂几句?”

李玄满以为小姐听后肯定生气,没想到竟然让自己多骂几句,他对她的话哪儿理解,点到为止,摇了摇头道;“不骂了,我已经骂累了,爱打就打,爱刮就刮,爱杀就杀,随便!”

“嘿,脾气不小啊,破罐子破摔了,”

突然,小姐止住笑容,喊叫一声:“小青年过来!本小姐还有话告诉你,”

“什么话?反正不是好话,没必要靠近,”

李玄虽然破罐子破摔,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可是,尽管嘴里说着,还是很听话的,往小姐面前靠靠。

猜想着,不知这位发了疯的女子要如何整治我李玄?“想打还是想罚,快说吧!”

“不打不罚,让你看看,“

“看什么?”

“你不是说,本小姐嫁不出去吗?”

小姐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十分认真地道:“本小姐今天偏偏要嫁出去,而且即刻嫁出去……”

“即可嫁出去……赌气呀!”

李玄闻听所言,吃了一惊,莫名其妙地问道:“嫁给谁啊?”

“嫁给猪啊,”

小姐并不否认,重复着李玄刚刚说过的话;“你刚才说了,找个男人象个猪,耳朵大来脖子粗;

眼睛以铜铃,

鼻子象老鼠,

四肢象狗熊,

腰杆一丈粗。”

本小姐今天就找个猪男人,让你看看,他是什么模样……”

“猪男人……”

李玄当真了,真有一位象猪八戒一样的男人在背后等待,自己一定要看看。

小姐当即喊叫一声:“来人那!”

“到!”几位家人立即赶来,施以礼道:“小的们听从小姐吩咐,”

“速速把猪男人拉入后堂梳洗打扮,准备拜堂成亲了。”

“别!别!别当真!”

李玄见仙子小姐动真格的了,对刚才说过的话感到后悔。

小姐在给李玄赌气,她真的嫁给一个猪男人,岂不弄假成真,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了,太可惜了。

于是,他赶紧追赶喊叫:小姐啊!你千万不要当真,何必呢,一句玩笑话赌什么气,婚姻大事不能赌气。”

“哪个给你开玩笑,”

小姐杏眼瞪得溜圆,十分认真地、一字一句地;“本小姐决不开玩笑,完全是真,”

她说完,继续款动金莲,高傲的向李玄回话道;“本小姐也要梳洗打扮,与猪男人拜堂成亲去了!”

此时,张府门前春风由初始时的相遇,到开始**,感觉在泥泞的幸福甜蜜里,周围的一切看起来很美。她选择了最为亮丽的色彩,来编织美好一天。微笑的拥抱。殷勤的轻吻。心底深处,开始堆积一段段敏感,心恍然明白。

李玄感到所有的一切,像在极大沙漠里徒步行走,眼中的那片海市蜃楼。丝毫没有真实感,飘忽……

他继续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等待,等待着观看小姐的猪男人,傻乎乎的再次高喊;“小姐!!我确实是开玩笑,千万别赌气,真的找个猪男人拜堂。”

“开什么玩笑!”

突然两名打手过来了。

他们拉起李玄的胳膊,喊叫一声,“快走……”

“怎么!一句玩笑吗!”

李玄大眼一瞪,也要打四十大板啊,一边挣扎,一边说理,“不是不打了吗!小姐临走并没交代处罚啊……”

此时,浅蓝色的天幕,像一幅洁净的丝绒,镶着黄色的金边。

两个打手,一个前面拉着,一个后面推着道:“也没说不处罚啊!到了地方再说。”

三人越过头门,好不容易推到二门外。

李玄停止脚步,死活再也不肯往前走了,蹲在地上耍起赖来,“杀了我,也不进入二门,”

打手们无奈,只有采取说好话,骗其进入,“你不是要看小姐的猪男人吗,他此时在张府内化妆打扮呢,蹲在二门前是看不到的,”

李玄心想,打手们的话不错,新郎应该在二门内。

可是,小姐是在赌气,真的与猪男人成亲,岂不害了她,怎能忍心再看人家的笑话,既然如此,干脆一口回绝,“我不看了,”

打手们闻听不看了,适得其反,事情麻烦了,小姐给他们的任务如何完成?

目前也只好实话实说,亲切的呼喊一声;“姑爷,快起来吧!”

李玄以为打手们给自己开玩笑,目的骗李玄进入,即回话道:“别说喊姑爷,喊姑老爷也不走了,我就蹲在二门外。只要进入二门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不是痛打一顿,就是关禁闭,想逃跑都困难。”

“不会关禁闭的,也不用逃跑,”

打手们安慰道:“哪个敢关姑爷的禁闭,岂不是找死吗?”

“什么姑爷姑爷的?”

李玄被家人一次又次喊叫姑爷,弄懵了脑袋,哪儿相信。

他摇了摇头,不可能,随透过府门往里观看;到处是绿的颜色滋润府院,那里生长着爱情树结下了爱情的果。春风吹来,摇摆着枝叶,在那匆匆的瞬间,美丽丑恶聚于一方,仿佛是天,仿佛是地,又似花又似树,让谁都难以看得见,让人领略到那一切都是一种奇迹,那一切巳很长很久的痛苦相思,此时统统地抛入脑后。

于是,他再次落实道:“你们喊谁啊?谁是你们的姑爷?”

“喊你啊!”

一位打手道:“你是我们的姑爷,”

李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是不是喊错了,我什么时候成为你们的姑爷了?”

“刚刚啊!”

另一位家人告诉他:“你的一首骂诗,骂得好,骂到点子上了,”

“是指刚才骂小姐吗……”

他摇了摇头,那是一种保护自身的手段,用骂来免去挨打,是人都喜欢夸奖,何况小姐呢,哪个喜欢挨骂,他不相信骂了一顿能成为姑爷,随半信半疑安慰自己道;“做美梦吧?”

两位打手笑着道;“怎是做美梦,这是真的,”

“真的?”

李玄闭起眼睛,再次摇了摇头,不管如何解释也不会相信。随挣脱拉扯道;“小姐刚才还要打我呢,怎么也不会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拉进去拜堂成亲呢!”

“是啊!”

打手们接话道:“我们也感到不可思议,可是,事情就是那么稀奇。”

“嗷,明白了,你家小姐是在赌气。”

李玄分析道:“她嫌我骂她相公的话难听,什么猪男人,为了报复我,故意把这个猪男人往我头上扣……”

“嗯!”

打手们点了点头,“好像是这么回事,”

“嘿嘿!”

李玄冷笑一声,“手腕实在高明,岂不成了骂我自己。”

“骂自己就骂自己,”

一位打手羡慕的道:“我们还想骂自己呢,哪儿有这等好事,也没你那么幸运,”

“什么世道?”这时,管家见李玄一直扭扭捏捏不肯进府,不解其意地摇了摇头,他琢磨不透,也想不通,实在想不通,认为小姐也太贱了,挨了一顿骂,竟然称好诗,

随羡慕的向李玄道;“这是小姐的吩咐,把你拉进去拜堂成亲……”

“哪个拜堂成亲,”

李玄闻听所言,惊慌失措,大眼一瞪道:“火速告诉你家小姐,俺是有妇之夫,不能拜堂成亲,”

“嘿嘿!”管家生气的道:“你倒拉起侉子来了,”

“有妇之夫……”恰在这时,小姐带着丫环春红赶来。

她左等右等不见家人把青年带进来,心里着急,怕出现意外,立即带着丫环春红悄悄地过来查看;刚刚踏入二门,突然听到李玄说;“快快告诉你家小姐,俺是有妇之夫,”

于是,她赶紧止住脚步,倒退回来,就躲在门后,听听他们的争吵。

果然不出所料,他有娘子,当初自己怀疑是正确的,本想立即出去,扇他几个巴掌,既然有娘子还来对诗?

可是,众家人不肯放过,正在替自己盘问呢。

众家人闻听有妇之夫,当即止住拉扯,就在二门外盘问;他们不能眼睁睁的望着自家小姐嫁个有妇之夫,给人家当妾。

这时,管家亲自盘问,他要查明原因,也好向小姐交代,即审问道:“胡说八道,你的娘子是谁?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儿?”

李玄闻听管家问起娘子是谁?家住哪儿?

说句实话,自己真不知道娘子是谁,姓什么,叫什么,更不知道家住哪儿?

只好把前天早晨,在北旧湖游*玩*遇见青衣公子,以及在桃花园许亲的情况说出;“俺的娘子是青衣公子的双胞胎妹妹,”

“青衣公子……”小姐在二门后听得清清楚楚,特别他的双胞胎妹妹……

“到底怎么回事?”管家和打手们一个个哪儿知道,可是,仙子小姐心里清清楚楚。

小姐见李玄对青衣公子的妹妹留恋不舍,心中暗喜,即向丫环春红道:“青年有情有义,爱情专一,好样的……”

“还夸奖呢!”丫环春红不解,不满的道;“那小姐的对诗招亲岂不泡汤了,李公子成了有妇之夫,今天拜堂客人都到齐了,等着新郎新娘拜天地呢!岂不麻烦了。”

“不麻烦,婚礼照样举行,”小姐高兴的道;“说起青衣公子的妹妹啊!还有一段美丽动听的奇遇故事呢……”

预知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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