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花言巧语

豫东归德府城坐落在一览平川的豫东大平原,临近傍晚,太阳收起那刺眼的光芒,变成一个金灿灿的光盘。那万里无云的天空,蓝蓝的,像一个明净的天湖。慢慢地,颜色越来越浓,像是湖水在不断加深,远处一望无际的豫东大平原,在夕阳照耀下,涂上了一层金黄色,显得格外瑰丽。

知府大人听到马匹已经准备好了,立即更换衣服,脱去睡衣,穿上蟒袍、皮靴、乌纱帽,穿戴整齐。立即出了衙门,抬头观看,早有马夫牵拉一匹枣红色战马。随脚踩马蹬,打脚一踩,大腿一迈,稳稳当当地跨上战马,而后马鞭一甩“驾”。那马腾起前蹄,翘起马尾,箭一般地朝开封府方向奔去……。

御史大人名叫李遇春,刚刚从京城到达开封府,因时间紧急,商定第二日上午举行迎接仪式,开封府伊怕耽误时间,随即派六百里加急快递,报于归德府卢大人。因御史大人和开封府伊及归德府的卢大人都是明朝归顺大清的旧官,有一定的交情。果然知府大人守信誉,接到通知即刻起身,赶在迎接仪式开始前到达了。

当然,归德府卢大人来开封府是抱有其他目的,要不怎会连夜行走一百多里赶来,因为,卢知府是一个沉浮很深的人,接逐时间短了还真看不透他。到底抱有什么目的?只有他本人知道。

第二日上午,开封府伊举行了盛大欢迎仪式,摆酒设宴,为御史大人接风洗尘,以表心意。

在座的除了御史大人、开封府伊、归德府伊,还有开封府所辖各县的县官大人等相陪,在开封府迎宾大厅里摆下几桌。

当然,主要还是以欢迎御史大人为主,开封府伊和归德府伊左右相陪,其他县级官员只能算作捧场,凑热闹罢了。两位知府大人和御史大人都是明朝归顺的旧官,他们既是老朋友,又是老交情,讲话比较随便,不受繁琐礼节的约束。

开封府伊并不可气,首先致欢迎词,他站起身来,让各位大人端起酒杯,讲道:“欢迎监察御史大人来开封府监察督导,本府代表在座的各位大人向御史大人致以最崇高的敬意,特备薄酒为御史大人接风洗尘,请大家一起端酒敬御史大人,“御史大人请,干,”

“御史大人请……”众位来宾大人一起站起,端着酒杯高喊着。

“好,干,”御史大人也端起酒杯,向大家回敬道:“谢谢各位大人,本监察御史是武将出身,讲话有些粗鲁,请各位大人原谅,”

“御史大人客气了,”开封府伊很会讲话,赶紧奉承,“能来到开封府监察督导,就是对我们各位大人的信任,”

“奉皇上谕旨,本官代理监察御史之职,路过开封府监察督查,请在座的各位大人配合,”

“那是一定,”归德府卢大人代表在座的大人讲道:“不过,还请御史大人多多指导,”

“共同协商,”御史大人李遇春讲道:“监察督查完后,还要急速赶往徐州向隆亲王交令,南明兵部尚书扬州督师史可法大军压境,战事紧急,不能耽搁,”

大家说着聊着,不一会儿,酒过三轮。

“我们大家不能光这么端着喝酒,”归德府卢大人闻听御史大人所言,提出了要求:“请御史大人向各位大人讲一讲前方作战新闻。”

“好,”在座的各位大人齐声喊好,“请御史大人向我们讲一讲前方作战新闻。”

“既然卢大人和各位大人提出听新闻,本御史就满足各位大人的要求,”御史大人把归德府卢大人当成知己,对他提出的要求未加思考,竟然把军事作战部署讲了出来,“最近我大军从山东南下,作了试探性的进攻,邳县一战受了点损失,被史可法大军挡了回来。”

“又是王爷的一计,小股部队试探一下,只有通过试探才能摸出对方的兵力部署,”

归德府卢大人胸中有数,“以便主力进攻,那我们的大队人马呢?”

“果然史可法聪明,知道是大清军的先头部队,”

御史大人李遇春并没按照卢大人的提问讲,继续讲与史可法交兵作战的情况,“大队人马还在后面。”

“所以史可法采取先发制人,”好像归德府卢大人已经掌握了战况一样,“制定以攻为守的战略战术。”

“对,卢大人是如何知道的?”御史大人感到稀奇,“史可法命令高杰出兵进攻开封府、归德城,所以……”

“所以,御史大人来的目的,”归德府卢大人把御史大人来的目的猜出来了,“提前告知开封府及归德府各位大人,以便有个思想准备,”

“不错,皇上谕旨就是此意,”御史大人同意卢大人的意见,“让开封府和归德府做好防御准备工作,”“

“请御史大人放心,”开封府伊和归德府卢大人遂表决心道:“我们各位大人早有应战的思想准备,”

“此时,史可法就驻扎在亳州,”御史大人李遇春交代道:“本御史的意见应该派人前去打探一下,摸清史可法的军事部署,”

“下官已经派归德府总领赵武打进史可法大军内部,”其实归德府卢大人早已做了准备,“据传来的消失得知,史可法的目的是以开封府为中心,归德府做衬都,”

“史可法准备在河南建立坚固的阵地,这个情况王爷早已知道,”御史大人李遇春分析道:“他的目的是拿归德作为金陵皇城的前沿哨所,长期与大清军对峙……”

这时,御史大人才发觉酒后失言,不该同着这么多的县级官员谈论涉及军事机密的战事,赶紧停了下来。

归德府卢大人见御史大人讲着讲着不讲了。心想,看来御史大人有顾虑,为了弄清清军的作战计划,得想办法继续套问,此时,感觉御史大人酒量没到家,好!下点功夫。

于是,归德府卢大人一手提酒壶,一边把御史大人的酒杯满上道:“御史大人!多日不见,来,下官与大人喝上一杯,”

“不喝了,常言道:酒过三轮,茶过五味,”御史大人李遇春怕喝多了嘴不把门,“我们已经喝过多少轮了?”

“我们不计较多少轮,御史大人喝酒太客气,再说,我们是老朋友,难得的相聚,”归德府卢大人一只手端着杯子,站起身来向御史大人讲出,喝酒的要求,“下官敬御史大人三杯,”

御史大人怕喝酒误事,见卢知府执意给自己敬酒,摇了摇手拒绝道:“卢大人,本御史的酒量有限,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这三杯敬酒,御史必须要喝,有它一定的道理。”归德府卢大人强逼着御史大人再喝三杯。

御史大人一边捻菜,一边问:“有什么道理?讲出来听听,却有道理,使本御史心服口服,就喝下大人的敬酒,”

归德府卢大人当然有他的办法,既然敬酒总要扯个理由:“今天下官敬大人的这杯酒吗,一来为御史大人接风洗尘,二来庆祝大人归顺大清首战取得胜利,这庆功酒么,大人一定要喝的。”

御史大人点了点头,笑了笑讲:“有一定的道理,看来这三杯酒非喝不可了,”

“非喝不可!”归德府卢大人手端酒杯,眼睛瞪得圆圆的,一直看着御史大人,一个劲的催促着。

御史大人摇了摇头,“唉!看来本御史推辞不掉了。但,提出让卢大人相陪,”

“好,”开封府伊向卢大人使了个眼神,意思你陪三杯我再陪三杯,“卢大人应该陪三杯,否则客人不喝,”

“好吧,下官就陪三杯,”于是,卢大人端起酒杯,向御史大人连碰三杯。

御史大人果然好酒量,喝酒比较爽快,喝起三杯放下酒杯,擦了擦手,吃了一点菜。

这时,开封府伊看到御史大人喝了归德府卢大人的敬酒,哪敢待慢,端起酒杯也过来了:“御史大人!喝了归德府卢大人的敬酒,开封府这三杯怎么办?”

“本御史早知道你有这一手,”御史大人放下筷子,抬起头来摇了摇手:“本御史确实不能再喝了,”

开封府伊遂使出激将法,“难到御史大人只瞧得起归德府,就瞧不起开封府了。”

御史大人闻听开封府所言,没想到开封府竟然讲出此话,摇了摇头:“这是什么话,真是没法!”御史大人喝酒太诚实了,他一手扶住椅子,一边摇晃着,“好!就这三杯,老规矩,陪三杯。不能再喝了。”

“好,陪三杯就陪三杯,”开封府伊端起酒杯与御史大人连碰三杯。

御史大人喝下三杯酒,嘴头已经不把门了。

开封府伊看着御史大人把酒喝下,伸出大母指:“大人好酒量!好酒量!好!不喝了,坐下吃点菜,吃点菜。”

归德府卢大人见御史大人喝得差不多了,赶紧问道:“御史大人给我们各位大人继续讲前线新闻,刚才还没讲完,请大人接着讲吧,”

“好,接着讲,”御使大人继续接着讲,前方作战新闻:“史可法控制住黄得功和高杰以后,调整了四阵地的作战部署,“一方面派高杰住扎瓜州,黄得功驻扎议征,刘良左驻扎凤阳,刘泽清驻扎淮安。”

“还有险要的地方呢?”归德府卢大人要摸清楚,提出疑问。“难到就无人把守了吗?”

“险要的地方由史可法亲自带领。”御史大人并无多疑,讲新闻吗,自己的老朋友有什么顾忌的,“加强防守力量,以便等待时机……”

归德府卢大人想了想道:“御史大人怎么把对方摸得那么清楚?是不是他们那里有我们的人?”

御史大人也不回答卢大人所提出的问题,继续讲:“我大清目前很不平静,名誉上国家统一了,其实乱得很,各地反清武装有多股,江南和四川就有闯王李自成的余部,台湾有郑成功经常登陆捣乱,中原有榆园乱匪李化鲸,金陵皇城有明朝残余自立朝廷南明小皇帝朱由菘,史可法大军驻扎杨州,搅的朝廷不得安宁……”

归德府卢大人伸出大母指,“御史大人讲得好!下官开了眼界,”

“是啊,下官很喜欢听前方的作战新闻,”开封府伊很有表情的讲道。“特别爱听谁和谁打得热闹,像听大鼓书一样过瘾。”

越是爱听,御史大人越不讲了,他心里清楚,言多必失,说不定哪句话就是泄露军事机密。

归德府卢大人见御史大人不再说话,不好继续再问,怕引起怀疑,即刻改变了话题:“御使大人军务繁忙,来一趟真不容易,要不是奉皇上之命代理监察御史,到开封府监察备战情况,还真难请来。”

“可不是吗,前线战事吃紧,开封、归德都属于两军交战争夺的军事要地,所以王爷特呈请皇上谕旨,命李遇春为监察御史来开封府督导检查备战情况,”

“接连两天的聚会将要结束,明天御史大人就要到彭城(江苏徐州)去了,开封府和归德府在彭城之间,”

归德府卢大人提出了要求,“御史大人能否赏个脸,到归德府一叙,哪怕待上一天呢。”

御史大人睁着朦胧的醉眼,也不知真醉还是假醉,他一边摇着手,一边吞吞吐吐地回答:“哎……呀!时间……太紧!大兵压境,不能耽误。”

归德府卢大人一再强求道:“就一天,军务紧急不敢多留。”

开封府徐大人见卢知府强烈要求,即劝说:“反正到彭城要路过归德府的,不需要拐弯,只是停下歇歇脚,”

归德府卢大人点了点头,“只歇上一天,我们明天赶早走,后天在归德府上玩上一天。”

御史大人在两位大人的劝说下,想了想也是,早走晚走都要路过归德府,即回话道:“就玩一天!咱们明天起床就走,下午便可到达归德府,后天玩上一天,本御史下午即刻赶往徐州,军事防务吃紧,南明督师史可法大军压境,稍微松懈就有被吃掉的可能。”

“好,”归德府卢大人闻听御史大人答应前往归德府,心里特别高兴,“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第二天一大早,御史大人和归德府卢大人,各自骑上战马,告别了开封府徐大人,快马加鞭前往归德府而来。

一路上,越过一片片庄稼地,一条条河流,在阳光照射下,小河上的薄冰开始融化,它们化成了一滴滴水珠,掺在小河流里的水中,缓缓地向前流着。

由于开封离归德只有两三百地,两匹战马早早出发,于当日傍晚前,便到达归德府。

知府大人和御史大人来到归德府衙大堂,含蓄一番。

然后,知府大人吩咐执勤卫兵,“速速前往睢阳衙门,告知睢阳县令鲜知县,北京城御史大人到来,令其火速赶来迎接,为御史大人接风洗尘。

传令兵哪敢怠慢,立即赶往睢阳县衙,哪知,鲜知县正与表侄李玄商谈为娘子死亡伸冤告状一事,突然,听到传令兵传达知府大人的邀请,无奈,只好让表侄自己准备,就抓住御史大人到来之机,为仙子小姐伸冤报仇。

再说卢知府把御史大人李遇春从开封府接来。此时安排在大堂。由于离家几日,总要先与夫人见个面,看看家里情况,免得仓促失礼,即向御史大人道:“请大人稍坐片刻,下官出去安排安排立马赶来。”

“去吧!去吧!”御史大人李遇春与知府大人是老朋友了,都是明朝旧官,说话十分随便,即道:“自家人不必客气。”

于是,知府大人快步来到后堂,由于离家几日,他要看一看夫人白狐眉在干什么?

唉,说实在的,不知夫人怎么啦,这些天老发脾气,净给府里添乱子。为此事,请郎中检查,没查出什么病,郎中道:夫人患了什么更年期综合症。

不管什么症,老夫还是关心关心为好,一方面了解了解近几天的家里情况,另一方面安排安排。御史大人来了,他是皇上派来的监察御史,再说,又是老朋友,怎么也要准备准备……

知府大人进门抬头见;夫人白狐眉身旁坐着一位年青貌美的女子,打扮得如同待嫁新娘一般,心里疑惑,正待张口相问……

夫人白狐媚就是狡猾,赶紧迎向前去,两眼笑咪咪的向知府大人一边打手势,一边问候,“老爷回来了,辛苦啦,快坐下休息一会儿,”

“累倒是不累,”知府大人一边坐下,一边道:“御史大人李遇春来了,正在大堂等待,老夫来后堂安排安排,”

“御史大人来了,那是你们男人的事,老身只管府内的事,”夫人白狐眉面带笑容,手指女子介绍道:“老爷请看,我们的女儿翠莲小姐,”

“嗯!”知府大人点了点头,用怀疑的眼神漂了一眼,并没发表意见。

夫人白狐眉遂转身向女子,喊叫一声:“女儿翠莲,快,快,过来,你的爹爹从开封府回来了,”

翠莲小姐抬头观看,果真不错,并无多疑,随即向前施以礼:“爹爹在上,女儿翠莲这相有礼了。”

随小手绢一扬,弓膝弯腰半跪姿势,行一大礼。

“罢了!免礼,”知府大人心想,这是怎么回事?

他本想张口问个明白,怎奈女子在面前,哪有同着生人打听的,实在不够礼貌。可是,这位女子哪儿来的?最近府里老出怪事,无名火灾至今还没查出原因,现在又突然生出来个女儿,喊叫爹爹。不知夫人搞的啥名堂,离家才几天,突然生个女儿,几天长成大人了。

夫人白狐媚就是狡猾机灵,看出了知府大人的心思,

首先向翠莲小姐交代一声:“翠莲女儿暂且退下,母亲有要事与老爷商量。”

翠莲小姐弯腰再施一礼:“爹爹!母亲!您二老在此谈话,女儿翠莲不在此打扰了……”

“去吧,自家人不必客气,”知府大人嘴里讲着,心里打着疑问,不知夫人搞的什么名堂,一会儿弄来个儿媳,一会儿又弄来个女儿。

迫不及待的打听道:“这位女子哪儿来的,容貌挺秀气的,”

夫人白狐眉见知府大人问起,快言快语回答:“是老身和丫环秋香,到大街上买首饰,在路边上捡来的,”

知府大人对夫人白狐媚的解释不够满意,他想不通,更感稀奇,“咋这么巧呢!什么稀奇新鲜古怪事都让夫人碰到,这么大的姑娘,她怎么会丢呢?”

“不是什么新鲜事,”夫人白狐媚见知府大人不信,赶紧做出解释,“听女子说,家里遭了水灾,与母亲出来逃荒要饭,走散了,在街边路旁等待,一直没等到,所以,老身和丫环秋香路过,就领回来了。不是拣的是什么。”

“嗷!这倒能说得过去,”知府大人听了白狐媚的花言巧语,感到夫人变了,变得比以前慈善了,不像过去见了逃荒要饭的,就捏着鼻子躲得远远的,即夸奖:“夫人如今也有了菩萨心肠,关心起贫苦人来了,”

“是啊,老娘弃恶从善,见女子可怜,就把她带回府来,”夫人白狐媚花言巧语的编着,带回此女子的目的,“经过观察,翠莲女子乖巧伶俐,说话和气,很懂礼貌,所以老身就认作了义女,一方面;帮她寻找母亲,另一方面;观察观察她的所作所为,好为下一步,当儿媳妇做准备,”

知府大人听了白狐媚的一番花言巧语,感到夫人真的变了,变得比以往有人情味了,遂再次夸奖:“夫人做得对,这样既帮了难民,又为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解决了的婚姻大事,但是,一定要女子同意,决不能强迫,”

“请老爷放心,自那晚教训了老身之后,有所悔悟,感到以往太自私了,决定弃恶从善,”夫人白狐媚能言善辩,花花肠子真多:“老身采取让儿子卢照秉慢慢地与女子翠莲接触,先以兄妹相称,等二人有了感情,而后再提出完婚,”

“这个办法不错,”知府大人想了想,夫人讲得完全在理,老夫哪有不信之理,“看样子女子翠莲倒很懂事,”

“是的,老爷,这女子果然表现不错,在我们家很有礼貌,很懂事,和我们的儿子卢照秉情投意合,好像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

夫人白狐媚两张嘴皮子能说会道,说得知府大人眉开眼笑,“所以,老身决定让女子翠莲做我们家的儿媳,与我们儿子卢照秉做一对合情,合理,又合法的好夫妻。”

知府大人听了夫人白狐媚一番巧言诉说,心里特别高兴,总算给儿子卢照秉找了个称心如意的媳妇,对他今后捻花惹草也有所收敛,遂表扬一句,“夫人想得正确!”

“可不是吗,”

夫人白狐媚也不客气,为儿子的婚事骂起知府大人,“老娘为家庭着想,为儿子的婚事操心,指望老东西,也只有打光棍了,”

知府大人对夫人的骂并没生气,回了一句:“本来就是你们女人的事吗,”

过了一会儿,突然想起,好像有些面熟,在哪里见过,就是想不起来了。赶紧向夫人白狐眉打听:“不过,老夫观此女子,突然想起一人,很像圆梦先生的娘子,”

“老爷爷也看出来了!”夫人白狐媚就是狡猾,对怀疑不打任何掩饰,倒顺着知府大人的话说,否认地解释道:“但是,她绝对不是圆梦先生的娘子,他的娘子叫仙子,我们的女儿叫翠莲,名字不同,就连脾气性格也不相同。圆梦青年的娘子仙子小姐疯疯癫癫,无大无小,没有礼貌,极不稳重,见了老爷喊大人。我们的女儿翠莲,稳重大方,善解人意,见了老爷喊爹爹,而且心灵手巧,性格憨厚。”

“嗯,不错不错,”知府大人听了白狐媚的一番花言巧语的夸奖,心花浓放。

其实,知府大人并不认识仙子小姐,只在大堂上见过一面,当时她与圆梦先生突然相见,一个喊相公,一个喊娘子,当时怀疑圆梦先生咋称府上的丫环为娘子?那时仙子小姐穿一身归德府丫环仆女的服装,没留下深刻的印象。故而看到翠莲穿戴打扮,一身华丽珠宝头饰,不过,还是隐隐约约想起,与仙子小姐的身材很像,个头差不多。听了夫人白狐媚一番解释。

他还是不放心,怕夫人弄虚作假,即打听道:“老夫走时,曾与圆梦先生谈好了,第二天处理他们夫妻的事情,让他早点来领回娘子,不知来了没有?”

“来了!”夫人白狐媚就是狡猾,很会讲话,只讲得知府大人眉开眼笑,“老身自那天晚上,听了老爷的教训以后,清楚老爷很器重圆梦先生,就把他的娘子放了。”

“放了……”其实知府大人有自己的目的,想用仙子小姐钓取圆梦先生李玄,闻听夫人白狐媚所言,感到无法挽回了,只好叹了一口气,“唉,放了就放了吧!”

夫人白狐媚不清楚知府大人的目的,见他对放人唉声叹气,赶紧改口,本想说出,圆梦先生的娘子已经死了。可是,人命关天,知府大人肯定要追查原因的,只好编个瞎话,“谁知,他的娘子仙子小姐变卦啦,怎么也不愿意跟他回去,就悄悄地从后门溜走了,后来听说,有人见到她往正北方向去了。”

“嗷,竟有这等事!”

知府大人心想,从内心讲,自己想把圆梦先生留在身边任用,故而把娘子扣留府内做人质,才故意送到南监,其实在监狱比在府内宅院好,起码不会受到那个不争气儿子的骚扰。可是,娘子走了圆梦先生就不会再来,感到可惜,只好再次叹了一口气,“唉,永远见不到圆梦先生了,”

“永远见不到他也就好了,”

夫人白狐媚突然变脸了,怒目圆瞪,好像提起圆梦先生就来气,一定要把他置于死地不可,即怒气冲冲的道:“没想到那个圆梦青年是个泼皮无赖,社会渣滓,简直气死老娘了,非要我们赔他一个娘子不可,”

知府大人闻听所言,原来圆梦先生是这样的人,从此不再称他先生了,即道:“圆梦青年竟然耍赖,”

“是啊,”夫人白狐媚无中生有,捏造事实,“更可气的是,每天对着衙门大骂,骂我们儿子卢照秉在花轿里抢去他的娘子,骂知府大人纵子行凶,骂夫人白狐媚阴险毒辣,哪儿像个先生样子啊,简直是个疯子,无赖……”

知府大人听了夫人白狐媚一番无中生有言语,气炸肺腑,他气鼓鼓的道:“真乃无法无天,待本府抓到后,一定为夫人出气,”

“唉,”夫人白狐媚见知府大人信以为真,为了引起重视,故意越讲越生气,倒把自己伪装成老实巴交的老太太,怕圆梦青年似的,即编起瞎话:“更可气的事情还在后面呢,竟然把我们的女儿翠莲小姐,当成他的娘子。那天,老身实在被他骂得吃不消,就让他进府亲自搜查寻找,心想,如果找不到他的娘子也就死心了。谁知,竟然把翠莲小姐当成了娘子,抱起翠莲,又是喊娘子,又是喊妻子,亲了又亲,吓得翠莲小姐到处躲藏。”

“咦!”知府大人听了白狐媚的一番诬告,简直气炸脑袋,遂喊叫一声,“来人那!”

“扎!”执勤卫兵哪敢怠慢,立即赶来:“请大人吩咐!”

知府大人怒气冲冲,怒目圆瞪,恶狠狠地交代道:“火速带人,到睢阳县衙把圆梦青年抓来,重打一百大板,而后押入大牢,发配XJ充军,方解心头之恨,”

“扎!”执勤卫兵遂站起身来,喊叫几名兄弟,正待出发。

“等等!”知府大人喊叫一声。突然想起,御史大人正在大堂等待,此时处理圆梦青年不太合适,只好强压胸中怒火,赶紧安慰白狐媚:“夫人,如果圆梦青年前来捣乱,对我们儿媳翠莲小姐再行无理,胡搅蛮缠,称翠莲儿媳为娘子。本府即刻办他强抢民女,无理取闹,拐带人口之罪。”

夫人白狐媚听了知府大人的一番话,心中暗喜,竟然激动得偷偷地笑了起来。心想,不管十级风也好,八级风也罢,最利害的风,就数女人的枕头风了,待老娘再使一把劲,狠狠地吹一吹。给老爷打打气,加加油。

即建议道:“老爷,一定要对圆梦青年严惩不贷,可想而知,知府大人的儿媳,他都敢调戏,其它平民百姓的女子,可想而知了。”

夫人白狐媚的一番言语,把个知府大人气的只吹胡子瞪眼。

“不错,简直胆大包天,”知府大人再压胸中怒火,安慰起白狐媚:“夫人请放心,待本府把御史大人送走之后,即刻派人把圆梦青年缉拿归案,免得在世上招摇撞骗,祸害百姓……”

说着知府大人抬头看了看,天色越来越黑暗了,“今日天色已晚,明日给京城来的御使大人接风洗尘,待把御使大人打发走了,后天,老夫即刻派人把圆梦青年缉拿归案,”

“是的,请老爷抓紧时间,”夫人白狐媚催促着:“这种泼皮无赖,早缉拿归案一天,老百姓早一天安心,对这种社会混混,一定要严办,越快越好,早一天发配到XJ,早一天安生,最好让他一生都不得回来,免得留在这里歪搅胡缠。”

知府大人也不回话,气冲冲的走向大堂。

御使大人见卢知府从后堂出来,满脸怒色,一定遇到了不愉快的事情,即问到:“卢大人!家中难到还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知府大人叹了一口气:“唉!说来丢人,一个疯子,看上了下官的儿媳翠莲,前天化装成圆梦先生来府捣乱。刚才翠莲儿媳在后堂向下官叙说,就这么点小事!”

“竟有这种事情,是谁吃了豹子胆,胆敢调戏知府大人的儿媳,”御使大人笑了起来,他的笑好像带着讽刺:只是咧咧嘴。

“那有什么法子呢,一个疯子吗,”知府大人在御史大人面前,装作宽宏大量。

“没什么大不了的,”御史大人见状,发话道:“什么疯子,就是一个刁民,抓起来也就是了。”

“唉,因为事情关联下官的少爷,怕影响不好,”知府大人在御史大人面前表现出很认真的样子,“所以,在处理这件事情上特别慎重,不说他了,家务事吗,小事一桩。”

御史大人叹了一口气:“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别看本将军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回到家就像孙子一样,处处听她们女人指挥,提起家务事就头疼。特别二夫人和五夫人,两个搅合到一起,一点点小事就斤斤计较,一天到晚闹的不可开交,还是出来清静……”

欲知后事

请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