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
乾、坤者,《易》之門戶,眾卦之父母。
《金碧經》曰:神室者,丹之樞紐,眾石之父母。魏君謂乾、坤者《易》之門戶,眾卦之父母,其義一也。非神室則無以成丹,非乾、坤則無以見《易》。乾、坤,純體之卦也。六子,破純體而為卦也。麻衣曰:乾坤錯模乃生六子。六子即是乾坤破體,是則六子因乾坤而生,而六十四卦亦莫不出於乾坤,故日眾卦之父母。父母之體本是純陽純陰,自六子之生而純陽純陰之體破矣,烏可復純乎?陳希夷曰:破體鍊之,純體乃成。是知破體鍊之可返純體而入道,眾石鍊之可歸神室而成丹。然而,眾石非外物,吾身中之眾卦也。神室亦非外物也,吾身中之乾、坤也。欲鍊大丹,先設乾坤為神室;神室既設,而變化在乎其中矣。
坎離匡郭,運轂正輻。
乾坤既奠,陰陽自交。乾下交坤而為坎,坤上交乾而為離,坎離成而變化又在乎其中矣。陳希夷曰:日為天,黑自西而下以交於地;月為地,黑自束而上以交於天。男女交精之象也。日月往來,寒暑生焉,四時成焉,晝夜分焉,陰陽定焉。天地不能寒暑也,以日月遠近而為寒暑。天地不能四時也,以日月南北而為四時。天地不能晝夜也,以日月出沒而為晝夜。天地不能晦明也,以日月交會而為晦明。陰陽雖妙,不外乎日月。造化雖大,不外乎坎離。是故眾卦之變雖不齊,而不出坎離之中。爻周流乎六位也,猶車輻之設,雖不一,而不出乎一轂之運居其中也。坎離中爻,謂坎中之一陽,離中之一陰,上下往來六爻之內。《老子》曰:三十輻共一轂,當其無,有車之用。達者得其道而運身中之日月,常人昧其理而違造化之陰陽,則未免有覆隍之虞、脫輻之咎,其於匡郭正轂,果何有哉?
牝牡四卦,以為崇籥。覆冒陰陽之道,猶工御者,準繩墨,執銜轡,正規矩,隨軌轍,處中以制外。
乾者純陽,牡卦也。坤者純陰,牝卦也。坎者陰中有陽,離者陽中有陰,牝牡相交之卦也。故謂之牝牡四卦。其他六十卦,或偏陰在上,或偏陽在下;或偏陽在上,或偏陰在下,陰陽不純,牝牡不交,不可謂之牝牡。惟此四卦,覆冒陰陽之道,以為棄籥。乾坤者棄籥之體,坎離者棄籥之用,知四卦體用,則猶工者準繩墨而就規矩,御者執銜轡而循軌轍,處其理於中,制其妙於外,庶幾舉無差武,動合自然也。
數在律曆紀,月節有五六。經緯奉日使,兼并六十四。剛柔有表裹。
律曆之中,一月三十日。而牝牡四卦之餘,適有六十卦。以卦奉日,一日兩卦,一卦為經,一卦為緯,朝《屯》暮《蒙》,朝《需》暮《訟》,以至《既濟》、《未濟》;而卦象內外剛柔之體,朝在上則暮在下,剛在表則柔在裹。也《既》、并兼前四卦,則《周易》六十四卦皆為吾用,是則大丹之道可以參諸《易》,而《參同契》之所以作也。
朔旦《屯》直事,至暮《蒙》當受。晝夜各一卦,用之依次序。《既》、《未》至晦爽,終則復更始。日辰為期度,動靜有早晚。
麻衣曰:消息畫象,無止於辭;外見意,方審《易》道。又曰:卦有反對,最為關鍵,反體既深,對體尤妙。 《屯》卦也,反之為 《蒙》卦也。自《需》一《訟》以下皆以倒體為次,如《頤》、《小過》之類。可反者,則以對體次之,故 《頤》卦則以 《大過》卦次之,此對體自朔旦用《屯》、《蒙》,至晦爽用《未》,晦爽循環,終而復始。可見,朝陰則暮陽,晝動則夜靜,練迴互,主客遞分,消息盈虛避就生殺。進火忌斯須之謬,退符防毫髮之差。抽添須辨浮沉,運用審之昏曉。學者因象而求意,得意而忘象可也。《悟真篇》詩云此中得意休求象,若究群爻設役情是也。
春夏據內體,從子到辰巳。秋冬當外用,自午訖戌亥。
卦有內外二體。內卦三爻,法一年之春夏、一日之子後午前。外卦三爻,法一歲之秋冬、一日之午後子前。內卦法陽,外卦法陰,乾坤交泰之象。春、夏養陽,秋、冬養陰,子後進火,午後退符,其理一致。
賞罰應春秋,昏明順寒暑。爻辭有仁義,隨時發喜怒。如是應四時,五行得其理。
賞為陽,罰為陰。也為陽,義為陰。喜為陽,怒為陰。朝則行陽以應春夏,暮則行陰以應秋冬,苟能應四時之宜,自然得五行之理。非區區行賞行罰,汲汲為義為仁與夫作喜作怒也,魏君假是以喻陰陽生殺云爾。況丹者至陽之精,倘有纖毫陰熙燬煉未盡,終未成就。修真之士,動靜語默之閒,可不饉歟。至如好生利物、仁慈寬恕、惠愛忠信、和喜清靜、一真實不妄之類,皆陽也。好殺害物、一殘忍嫉忿、責怪凌侮、驕傲狠愎、淫慾、虛許不實之類,皆陰也。戒陰修陽,陰將自亡。陰盡陽純,自然成真。
天地設位,而《易》行乎其中矣。天地者,乾坤之象也。設位者,列陰陽配合之位也。《易》為坎離。坎離者,乾坤二用。二用無爻位,周流行六虛。往來既不定,上下亦無常。幽潛淪匿,變化於中。包囊萬物,為道紀綱。
此段魏君自解,以乾坤為神室,列陰陽配合之位,使坎離交於其中,以成變化之功。《易》謂坎離者,日月為易也。日月,乃天地之《易》。坎離,即人身中之《易》。乾坤,其體也。坎離,其用也。二用無爻位,周流行六虛,往來不定,上下無常,幽潛莫測,淪匿難尋,而變化於中,生成至寶,猶陰陽交感,化生萬物,而為道之紀綱也。
以無制有,器用者空。故推消息,坎離沒亡。
《金碧經》曰:有無相制,朱雀炎空。紫華曜日,砂汞沒亡。魏君之言,蓋發明《金碧經》之旨也。其旨蓋以性火真空,制命水至寶。火體本空,遇物而現,而虛明無我者皆火德也。及乎運火於太虛鼎器之中,使彌天紫焰,遍界紅光;金官玉闕,變現千端;神獸靈龍,飛騰萬狀。此鉛汞也,亦坎離也,固非無也。然作用既已,果安在哉?故云:故推消息,坎離沒亡。
言不苟造,論不虛生。引驗見幼,校度神明。推類結字,原理為證,坎戊月精,離己日光,日月為易,剛柔相當。土旺四季,羅絡始終。青赤白炁,各居一方。皆稟中宮,戊己之功。
《易》卦納甲法:坎納六戊,離納六己。坎為月,離為日。故曰:坎戊月精,離己日光。日月二字合為易字,故曰:推類結字,是皆原理為證,而非虛造言論也。《易》既不外乎日月,丹豈不本乎坎離?然坎之與離此懷真土旺四季,《易》者,增輝,皆存戊己。古人云:都綠彼遂使金丹有返還。況土羅絡始終。水、火、木、金雖各居一方陽詩云:而皆稟中官土德。張紫四象五行全藉土功大矣哉。土者之俱歸於土,金母也。則知五行之俱變為金然後能會造化於中官土矣。
象也,懸象著明窮神以知化陽往則陰來。輻賡而輪轉,出入更卷舒。
《金碧經》曰:丹衛著明火。窮微以任化,君以《易·繫辭》參之。然大《易》之道垂象於日月,火,金火即坎離也窮其神明而行火候,化之妙矣。土德之知五行種黃芽於后莫大乎日月。莫大乎金陽動則陰消。魏大丹之道著明於金故金精盛則玉兔火德旺而金烏倍烈。學者既而知其化,使陽往而陰來,輻磚而輪轉,遞互出入,取大《易》爻象而為節符相為卷舒,視日月昏自然奪天地之機盜造
《易》有三百八十四爻,據爻摘符,符謂六十四卦。晦至朔旦,震來受符。當斯之時,天地媾其精,日月相撢持。雄陽播玄施,雌陰統黃化。混沌相交接,權輿樹根基。經營養鄞鄂,凝神以成驅。眾夫蹈以出,煥動莫不由。
《易》有三百八十四爻,藥有三百八十四銖。二十四銖為一兩,三百八十四銖為十六兩,即二八之數。據爻象陰陽升降之理,摘卦為符而視符行火,符即爻畫,非別有符也。據《易》言之謂之卦,據丹言之謂之符,故日符謂六十四卦也。卦當陽生之震,則火進一陽之符,當斯之時,神室鍊其精,金火相運推。雄陽,龍也;雌陰,虎也。播玄施者,龍騰玄天而降雨也;統黃化者,虎入后土而產金也。上天入地,混沌交接之象也。於是,權輿而立其根基,經營而養其鄞鄂,其神既凝,其軀自成。几大而天地,細而輕動,有形有氣者,莫不由是而出。惟產此一點於外,乃降本流末為生生不窮之道。產此一點於內,乃返本還元、長生超脫之道也。
於是,仲尼讚鴻濛,乾坤德洞虛,稽古當元皇,《關維》建始初,冠昏炁相紐,元年乃芽滋。
形炁未具日鴻濛,具而未離日渾淪。《易》曰:《易》有太極,是生兩儀。《易》,猶鴻濛也。太極,猶渾淪也。乾坤者,太極之變也,合之為太極,分之為乾坤。故合乾坤而言之,謂之渾淪;分乾坤而言之,謂之天地。仲尼讚《易》,首陳乾坤為《易》之門戶,以乾坤洞虛之德,而蘊鴻濛之《易》也。《關睢》之詩,冠昏之義,取二炁相紐而言也。乾坤未分則謂之渾淪,陰陽相紐則謂之始初。列子曰:太初,炁之始也;太始,形之始也。故日關雖建始初也。金丹者,太乙元君取乾坤未分、陰陽未離之熙,化為真汞,鍊作真丹,故曰:先天一炁,混元至精。又曰:有物混成,先天地生。《金碧經》曰:元君始鍊汞,神室含洞虛。玄白生金公,巍巍建始初。其旨在此。元年者,首年也,修鍊之初。首初一年,滋生黃芽,金丹成矣。學者當觀時節因綠,下手用功探取至寶,以結丹頭。丹頭既得,自然默會天機,而立超聖地。世人迷昧不曉天機,妄以私意測度,或錯認邪蹊,或誤求外物,又豈知神靈至寶生於虛無者邪?蓋乾坤未分,陰陽未判,自有其時也,學道之士切在至誠,專心歸向道真,一旦逢師授之口訣,或熟讀是書,豁然契悟,則自能曉悟其時。既悟其時方能探至寶於虛無,取靈物於恍惚。或問曰:虛無恍惚之中,豈有物耶?答曰:豈不見陽燧取火、方諸取水,其火其水憑虛而生?但人未知虛空之中自有天然神通妙用,視之不見,聽之不聞,搏之不得者耳。
聖人不虛生,上觀顯天符。天符有進退,屈伸以應時,故《易》統天心。
顯天符者,日月也。日月有進退屈伸,與《易》卦陰陽升降、往來代謝之理相應,故知《易》統天心,而作《易》聖人有大功大德於天下,豈虛生也哉。
《復》卦建始萌。長子繼父體,因母立兆基。消息應鍾律,升降據斗樞。三日出為爽,震受庚西方。八日兌受丁,上弦平如繩。十五乾體就,盛滿甲束方。蟾賒與兔魄,日月氣雙明。蟾賒視卦節,兔魄吐精光。七八道已訖,屈折低下降。十六轉受統,巽辛見平明。艮直於丙南,下弦二十三。坤乙三十日,束北喪其朋。節盡相禪與,繼體復生龍。
大道形于造化,而造化至難窺測也。苟能窺造化而測其機,則能探道妙而盜其用。非真仙上聖疇克爾哉。古之聖真,仁天下之心不可思議也。既測造化之機,而利諸己。復明造化之妙,而利諸人。在己者固可以心'知意會,而示人者非假象托文,將何以發明,使人默而識之乎?於是,仰觀俯察於天地之問,而顯造化之妙用者莫大乎日月;旁求於經書之中,而載造化之妙理者莫出於《易》卦。而又將日月往來盈虧之迸,校《易》卦爻畫變動之理,莫不相參而一致,是則《參同契》之所由作也。謂參大《易》之理,同造化之妙,契大丹之道也。今觀乎一陽初生,其卦為《復》(震下坤上),震為長男,坤為母,乾為父;《復》卦本是純坤,一陽自乾來,變下為震,故曰:因母立兆基。震具乾體而微,然積漸二陽以至三陽,則乾體成矣,故曰:長子繼父體。消息應鍾律者,一月增一爻也。據斗樞者,一時進一爻也。每月初三日,月現微明於西方庚位,應震之一陽初生。而《周易》納甲法震卦納六庚,其造化之理參合如此。初八日,月現上弦於南方丁位,應兌卦二陽生。而納甲法則兌納六丁。以至十五日月滿於束方甲位,則乾卦又納六甲。其時卦備三陽,兔蟾俱盛。蟾蛛本金氣之精,故視卦節而漸旺。玉兔乃卯木之魄,故望太陽而吐光。七八者,十五也。三五之道已終,則滿者虧而伸者屈,高者低而升者降。至十六日,一陰生,而當陰用事,月於平旦現在西方辛位,以應巽卦納辛。至二十三日,月於平旦現在南方丙位,應艮卦納丙。至三十日,月沒束方乙位,應坤卦納乙。節盡則又相禪與,陽復用事,繼體生龍。龍者,震也。八卦之中,獨坎、離二卦不與者;往來升降於六卦,即坎、離之二用也。坎、離之用大矣哉。
壬癸配甲乙,乾坤括始終。七八數十五,九六亦相應,四者合三十,陽氣索滅藏。八卦布列曜,運移不失中。
乾納六甲、六壬,坤納六乙、六癸。八卦之中,惟乾、坤納二榦,餘卦只納一榦,故曰:壬癸配甲乙,乾坤括始終。以顯乾坤之中,皆有真水也。少陽數七,少陰數八,合之得十五。老陽數九,老陰數六,合之得十五。四者合之得三十,應一月之數。七、八、九、六者,四象也。大《易》之理與造化之理,莫不一致也。至三十一七六日月沒之際,陽氣索然滅藏。過是,則一陽又復生矣,宛轉循環,終而復始。運移不失其中,則準造化而無差,應卦爻而不武矣。
元精眇難睹,推度幼符證。居則觀其象,準擬其形容。立表以為範,占候定吉凶。發號順節令,勿失爻動時。上察河圖文,下序地形流。中稽於人心,參合考三才。動則依卦變,靜則循《象》辭。乾坤用施行,天地然後理。可得不慎乎。
元精者,至靈至神之至寶也。生於虛元,元形象之可睹。隱於眇忽無蹤跡之可求。將欲探之;叉洞曉陰陽,深達造化;推其符證,效其法度;居則觀象而準擬其形容,動則立表以占候其吉凶;上察天文,下觀潮候,中稽人心。更須循卦節而行陽,則動勿失爻象變動之時;體《象》辭而行陰,則靜不失至柔含光之理。如是,則乾、坤之用在我施行,而靈神之精可得而探取矣。況八風調則甘露降,陰陽泰則醴泉生。是皆天地治也。和則致祥,乖則致厲,可得不饉歟。
御政之首,管括微密,開舒布寶。要道魁柄,統化綱紐。爻象內動,吉凶外起。五緯錯順,應時感動。四七乖戾,栘離俯仰。
用功之初,猶御政之首,須當遏絕凶淫,屏去嗜慾,管括元氣,使微密堅固、無走泄之虞,自然布寶於金胎,生神於玉室。苟毫髮差殊,則如政事錯謬。應時感動,天變乖離,其要在乎運火候於精微,體斗杓之運轉。爻象內動,吉凶外興。五緯或差,列宿隨戾矣。
文昌統錄,請責台輔。百官有司,各典所部。
丹居神室,猶人君之立國;而人君之立國,益取於天象有三台公輔之位,有文昌統錄之司。台輔之職則坐而論道,調燮陰陽,使百官各任其職,故詁責在台輔也。統錄之司,則揆量人村,黜陸賢否,使百官各盡其能,故統錄在文昌也。百官有司,各稱其職,則民物安妥而天下太平;眾卦火符,不失其度,則萬化流通而聖胎增長。然治國者在一人之所招,修丹者在一心之所感而已。
日合五行精,月受六律紀。五六三十度,度竟復更始。原始要終,存亡之緒。或君驕溢,亢滿違道。或臣邪佞,行不順軌。弦望盈縮,乖變凶咎。執法刺譏,拙閣過貽主。
此段五六,以明水土之用也。土數五,日之數五,而五行之數亦五也。水數六,月之數六,而六律之數亦六也。自甲至癸十榦,謂之十日,而五榦剛五榦柔,此日之數五也。月律十二,而六律六呂,此月之數六也。五其六而為三十度,度竟復更始者,晦朔循環也。金火二物,互相存亡於晦朔之問。或君驕溢,亢滿違道者,土數多而分兩違也。或臣邪佞,行不順軌者,水銖不定也。分兩盈縮,則乖變凶咎,不當責火,過在土也。《金碧經》曰:非火之咎,譴責于土。蓋謂此也。
辰極受正,優游任下。明堂布政,國無害道。內以養己,安靜虛元。原本隱明,內照形軀。閉塞其兌,築固靈株。三光陸沉,溫養子珠。視之不見,近而易求。
丹居神室,猶北辰在上以正眾星,人君布政以臨萬國,中正而不動,則森羅順共;端拱而無為,則天下和平,是則為政法天。而丹法為政也,則當隱藏其明,回光內照,無為靜默,固蒂深根;日月與萬象俱沈,使光輝之不露。嬰子共玄珠增長,本溫養之無虧。無為功裹見神功,非有相中生實相,視之不可見,聽之那得聞?然近而易求,非從外得,在學者陰功善行,如何耳?
黃中漸通理,潤澤達肌膚。初正則中美,榦立末可持。
黃者,中官之色。丹者,中官之寶。《周易》坤卦六五《文言》曰:君子黃中通理,正位居體,美在其中,暢於四肢,發於事業:美之至也。而況身有大丹,懷藏至寶,則其精神異常,肌膚潤澤可知矣。大抵欲為神仙,先為君子德行。或嫌於君子,則人道猶未充,況仙道乎?故魏君取《易》居中履正之辭,以發明有中形外之理,使上根之士,聞之則積行累功而登仙;中士聞之,亦不失為善人君子。
一者以掩蔽,世人莫知之。
經曰:了得一萬事畢,而一之妙理豈易知之者耶?苟知是一,而後可以得是一。如是之一,真一之一也,非數之一也。真一之一,自道而生。而數之一,則天一生水之一也。知一自道生,則大丹之道無餘蘊矣。故日一者以掩蔽,但世人莫能知之耳。
上德無為,不以察求。下德為之,其用不休。上閉則稱有,下閉則稱無。無者以奉上,上有神德居。此兩孔穴法,金氣亦相須。
天道下濟而光明,地道上行而卑暗。坤道上行而其體本靜,靜則無為而不可以察求。乾道下濟而其體常動,動則有為而·自強不息。上閉稱有者,坤道上行,閉之則有水,而水有形。下閉稱無者,乾道下濟,閉之則有火,而火無進。無者以奉上者,乾可以索坤而上行也。上有神德居者,坤則含真一之寶也。乾下濟則能生坤之氣,坤上行則能生乾之金,其要在乾、坤二竅互相為用。上下交泰,則金多而氣自生,氣多而金自盛,是則金之與氣實相須。此乾、坤二妙用也。
知白守黑,神明自來。白者金精,黑者水基。水者道樞,其數名一,陰陽之始,玄含黃芽。五金之主,北方河車。故鉛外黑,內懷金華。被褐懷玉,外為狂夫。
白者,銀也;黑者,鉛也。知白守黑,謂鍊銀於鉛也。鍊銀於鉛,則神明自生。銀為金之精,鉛為水之基。五行之中,惟獨水之數一,合道之樞,而為陰陽之始也。雖非真一之一,而得真一之用,故真一之道先取金子為黃芽之根。金子,即水也。欲合萬殊而為一,叉先於萬殊之中,求其一者而為基也。此金丹之法,有取於用鉛者,其理如此,所以謂水為道樞也。論至於此,始明水得真一之用,而未是真一之一也。水之生數一,水之‘成數六。以成數六言之,則水一含土五也。故鉛外黑,內含金華,而有玄含黃芽之妙用焉。水者,五行之始。鉛者,五金之主。水本居北,搬運而南,使水自下升,載寶而上,如河車之運,故日河車。以黃複黑,故日被褐,謂鉛質本賤也。而白銀在內,故日懷玉,謂至寶冥藏也。大抵造化之理,莫不以賤護貴,以晦養明,以卑保尊,以狂養聖。雖外視狂夫,而內懷至寶。可見,機緘不露,良賈深藏,豈可與急急於人知者同日而語?魏君之旨,雖本在鉛,而義亦兩及之。
金為水母,母隱子胎。水者金子,子藏母胞。真人至妙,若有若無。髻·髭大淵乍沉乍浮。進退分布,各守境隅。
銀是金,鉛是水,金生水,故金為水母。水者金子,鉛藏銀,故母隱子胎,子藏母胞。金胎處鉛中,即是真人在淵內,或現或隱,乍沉乍浮,及乎用鉛既已,水退淵澄,真人出現,則又各守境隅矣。《金碧經》曰:灰池炎約,鉛沉銀浮。其旨同此。
採之類白,造之則朱。鍊為表衛,白裹貞居。方圓徑寸,混而相拘。先天地生,巍巍尊高。
探之類白者,探浮銀至寶於西方。造之則朱者,結金丹聖胎於南室。丹成顯象,如混沌雞子,白裹貞居,方圓徑寸,混而相拘。此魏君顯示先天之法象也。既生於天地之先,其巍巍尊高,豈可思議?
旁有垣闕,狀似蓬壺。環匝關閉,四通踟跼。守禦固密,關絕姦邪。曲閣相通,以戒不虞。可以無思,難以愁勞。神黑滿室,莫之能留。守之者昌,失之者亡。動靜休息,常與人俱。
神室之中,法象既圓,世,界成立。金輪在外如牆闕之周遮。世界居中,同蓬壺之美麗、銀山鐵壁之堅密,則使闆絕姦邪以無虞。瓊樓玉閣之四通,則可游戲神通而無礙。當是時也,可以無思,難以愁勞。保護太和,如持滿器,一念動止則法身隨焉。神黑充身,至難保護,守之則昌,失之則亡,學者勉之哉。
是非歷藏法,內視有所思。履斗步歪宿,六甲次日辰·。·陰道厭九一,濁亂弄元胞。食熙嗚腸胃,吐正吸外邪。晝夜不外寐,晦朔未嘗休。身體日疲倦,恍惚狀若癡。百脈鼎沸馳,不得清澄居。累土立壇宇,朝暮敬祭祠。鬼物見形象,夢寐感慨之。心歡而意悅,自謂必延期。遽以夭命死,腐露其形骸。舉措輒有違,悖逆失樞機。諸術甚眾多,千條有萬餘。前卻違黃老,曲折戾九都。
世問法衛不可勝計,雖歷藏諸法,在學者明辨邪正,審察是非而已。如閉目內視而思五臟之精光,步斗而行以取天呈之正無,按日辰而祭甲,厭九一以行陰,吐正黑而吸邪,濁元胞而服熙,晝夜不外,晦朔無休,身體日痕,精神恍惚,或立壇而祠鬼,或感夢以析神,諸衍雖多,皆非正法。將期延壽,反更夭亡,腐亮形骸,枉傷天命,誠可悲嘆。又豈知金液還丹,並與父母肉身變化而飛騰者哉?如前所迷諸法,皆違背黃帝、老君之道,觀其舉措反獲戾於九都之府矣。
明者省厥旨,曠然知所由。勤而行之,夙夜不休。服食三載,輕舉遠遊。跨火不焦,入水不濡。能存能亡,長樂無憂。道成德就,潛伏伺時。太乙乃召,移居中洲。功成上昇,膺錄受圖。
世之明者,省魏君所述之旨,知所以修鍊之由,勤而行之,夙夜無替,不瑜三年,丹道成就,便可出水入火,輕舉遠遊,變化靈通,消遙自在。然道成德就,須當港伏人問,積功累行,以待太乙元君之召,然後移居中洲,膺圖受錄,功滿上升,身歸紫府。所謂功滿三千大羅為仙,功滿八百大羅為客,在功行之高下云耳。
《火記》不虛作,演《易》以明之。偃月法鼎爐,白虎為熬樞。汞日為流珠,青龍與之俱。舉束以合西,魂魄自相拘。中上弦兌數八,下弦艮亦八。兩弦合其精,乾坤體乃成。二八應一斤,《易》道正不傾。銖有三百八十四,亦應卦爻之數。
古有丹書迷火侯功用,謂之《火記》,几六百篇,其旨不外乎《周易》。然《火記》之作,豈虛而無據耶?當演《易》以明之,可也。《易》有三百八十四爻,即周天火候、上下二弦、二八一斤之數。一斤計三百八十四銖,適與卦爻相應。乾爻一百九十二,坤爻一百九十二,而乾坤之道備矣。偃月爐者,謂玄關一竅之體用也。其竅半黑半白,如半弦月,故日偃月爐。知偃月為爐鼎,則大丹之道思過半矣。白虎在下為發火之樞機,青龍居上起騰雲之風浪,其閒真汞變化流珠。是則,束龍與西虎相交,陰魄與陽魂相制,運神功於金鼎,煖聖藥於玉爐,倒造化之機,翻乾坤之用,非天下之至通,其孰克知此哉?
金入於猛火,色不奪精光。自開闢以來,日月不虧明,金不失其重,日月形如常。金本從月生,朔日一受日符。金返歸其母,月晦日相包。隱藏其匡郭,沉淪於洞虛。金復其故性,威光鼎乃熹。
日月與金最為長久,自開天闢地以來,日月之形如常而未嘗虧明,真金之重如初而未嘗奪色,益三者一體也。人徒見金精盛而月倍明,以知金自月生,而不知月之明本生於日也,故會合之際,月藏其明,沉淪同虛,以受日化乃能生金,而金性本出於日,故其堅剛重,實稟太陽之色,具太陽之性也。萬物遇火,莫不銷壞。惟金入火,色不奪光,經百鍊而愈堅,度大冶而益赤,益火乃太陽之氣,金乃太陽之精,金入猛火乃復其故性,是以鼎爐火熾則金色愈增,而威光熹然可愛矣。
子午數合三,戊己數稱五。三五既和諧,八石正綱紀。呼吸相含育,佇恩為夫婦。黃土金之父,流珠水之母。水以土為鬼,土鎮水不起。朱雀為火精,執平調勝負。水盛火消滅,俱死歸厚土。三性既會合,本性共宗祖。
八石,外藥也。以三五譬之,子水一,午火二,子午之數合而成三也。土數五,故戊己稱五也。三五和諧,水、火、土三者合會也。三五相為夫婦,互作君臣,如八石之互相制度也。土生金,故土為金父。土剋水,故土為水鬼。流珠,汞也,生於日而結為金;金生水,故流珠為水母。以水沃之,則火不炎。以土鎮之,則水不濫。是則,三物一家都歸戊己也。水得土則消,火得土則息,金得土乃歸其父也。土為金父,則火為金祖,故日三性會合,則本性共宗祖也。
巨勝尚延年,還丹可入口。金性不敗朽,故為萬物寶。術士服食之,壽命得長久。土遊於四季,守界定規矩。金砂入五內,霧散若風雨。薰蒸達四肢,顏色悅澤好。髮白皆變黑,齒落生舊所。老翁復丁壯,耆嫗成詫女。改形兔世厄,號之日真人。
胡麻又名巨勝,此几藥也。服之尚可延年,況神丹乃純陽之精,其性如金剛之不壞?而金在萬物之中,為至貴之寶,苟得服之,壽命長久,豈不萬倍於几藥乎?辰、戌、丑、未四方皆有土,可見金、木、水、火皆資土而立。而五臟之數五,雖稟金、木、水、火,其實亦資土五而榮也。金者,土之子。真丹入腹,而金氣入於五臟之內,則淇濛煙霧遍體薰蒸如陶冶之中火正熾時,而上水下施如煙如霧。其時,四肢百脈淫淫若春澤,薰蒸而流布自然回顏換骨,返老還嬰;顏色光鮮,精神悅澤,髮白返黑,齒落更生;老翁變作壯年,耆嫗翻成女。形體改換,世厄自逃。晝夜清明,神識不寐。法身與幻質皆充,陰魄與陽神俱妙,方可謂之真人矣。當是時,雖混塵凡而不同三界,雖居濁世莫測行藏。欲去則直造蓬洲,放意則徑超象外矣。
胡粉投火中,色壞還為鉛。冰雪得溫湯,解釋成太玄。金以砂為主,稟和於水銀。變化由其真,終始自相因。欲作服食仙,宜以同類者。植禾當以黍,覆雞用其子。以類輔自然,物成易陶冷。魚目豈為珠,蓬蒿不成櫝。類同者相從,事乖不成寶。是以燕雀不生鳳,狐兔不乳馬,水流不炎上,火動不潤下。
物類相感,有不期然,而自不容不然者。胡粉本鉛燒就,而再投火中,則其色變壞,復化為鉛。冰雪本水結,再得火熙,則復化為水。至寶之生,本出乎太陽真精。結靈聚秀,初結成硃砂,則其中已有真汞。真汞離母,則日水銀。水銀在大冶之中為太陽所鍊,歲久凝為白銀,白銀歷久始變黃金,則是金本以砂為主。砂者,神也,故日神砂。汞者,精也,故曰水銀。今者鍊丹之初,先探陽精變化為砂,次取水銀與砂相合,研和二物,煆鍊成金。既已成金,方用鉛養。益真精生化出乎太陽,本與太陰交合而生,須得真鉛始堪服食。真鉛生於太陰,故日同類。金得真鉛,如子得母,以此相輔,陶冶易成,譬之以黍種禾以雞抱卵,同稟相感,同氣相須也。苟不知此,別求異類,則徒勞心力,枉費工夫,猶·燕雀不能生鳳,狐兔不能乳馬,水不可以蒸物,火不可以潤物也。知此理,則砂汞合而精神生,水火交而蒸潤得,則是火居水下而可以遂炎上之功,水居火上而可以成潤下之德,非天下至精,其孰與於此哉?
世間多學士,高妙負良材。邂逅不遭遇,耗火亡貨財。據按依文說,妄以意為之。端緒無因綠,度量失操持。搗治羌石膽,雲母及礬磁。硫黃燒豫章,泥頓相鍊持。鼓下五石銅,以之為輔樞。襟姓不同種,安肯合體居。千舉必萬敗,欲點反成癡。僥倖迄不遇,聖人獨知之。稈年至白首,中道生狐疑。背道守迷路,出正入邪岐。管窺不廣見,難以揆方來。
金丹之理,妙奪造化,迥出思議之表。不遇至人,徒勞測度;若用外物,尤其狂妄。守邪背正,又非賢村。往往學道之人,不肯堅心尋師訪友,苦志勤求,或有始無終,或狐疑中道,蹉跎白首,衰老無成,是皆以管窺天、自高自滿者之過也。然明明日月,蕩蕩乾坤,寒暑往來,朝昏相代,無非大道方來之理。不遇至人,難以揆度。學者宜先積行累功,以析感遇,切勿自欺,到此寶山,空手歸去。
若夫至聖,不過伏羲,始畫八卦,效法天地。文王帝之宗,結體演爻辭。夫子庶聖雄,《十翼》以輔之。三君天所挺,迭興更御時。優劣有步驟,功德不相殊。制作有所踵,推度審分銖。有形易忖量,無兆難慮謀。作事令可法,為世定詩書。素無前識資,因師覺悟之。皓若寨帷帳,瞋目登高臺。
魏君天資挺拔猶且因師覺悟,故嘆金丹妙理,非有形有兆,實難忖難量。雖三聖寓是理於《易經》,而八卦參玄機於造化,象指既形之妙,言彰可兆之功,揆之《參同》,猶存世法。雖聖人審分銖而制作,使學者探蹟隱而推求,奈何指祕辭心、道超象外。《參同》不作,冥昧奚明?此魏君所以準窮理盡性之書,迷超几入聖之道。如執左契,似寨前帷,本出師資,非干前識。是知天機雖遠而人人有分,大道不隱而世世得人,勿謂宿有仙骨方可希求,當知但辦肯心無不可者。翻覆魏君前後謙辭,始知前真慈悲之旨。
《火記》六百篇,所趣等不殊。文字鄭重說,世人不熟思。尋度其源流,幽明本共居。切為賢者談,曷敢輕為書。若遂結舌瘡,絕道獲罪誅。寫情著竹帛,又恐泄天符。猶豫增嘆息,悅仰綴斯慮。陶冷有法度,未忍悉陳敷。略述其紀綱枝條見扶鍊。
世之學者見丹經、紫書、火侯之說,迷進退、文武之功,有始終起止之異,不狐疑者鮮矣。所以諸經多云有六百篇以載火候功用,殊不知言殊旨一,體異用同。既識朝《屯》暮《蒙》之反覆,則知晝《詬》夜《復》之循環,如轉城璣,如循軌轍,雖文辭之鄭重,實囑付之勤渠故彰六百篇,以周三百日不出乎進退兩卦,但在夫始終一誠,心志精專,絲毫不武;嘆夫聖言不隱,世不熟思,故魏君復叔三篇,無非一理,益欲調析紀綱,陳敷法度,使後學易明,厥量大哉。
以金為隄防,水入乃優游。金計有十五,水數亦如之。臨爐定銖兩,五分水有餘。二者以為真,金重如本初。其三遂不入,火二與之俱。三物相含受,變化狀若神。下有太陽黑,伏蒸須臾問。先液而後凝,號日黃輿焉。歲月將欲訖,毀性傷壽年。形體為灰土,狀若明窗塵。
欲鍊大丹,先以純金修築城郭周遭圍逵然後取真水於其中,始無滲漏。或謂金隄,或言城郭,皆此意也。欲築金隄,但知四象、五行全藉土之理,則金自然生成矣。會用五行真土,能成五行真金,益土者金母也。既成五行真金,則能櫃五行真-水,益水者金子也。水、土、金三物紐結成方寸之形,而嬰兄現象於其問矣。及夫運用上昇,則金光滿室騰騰,若車輿之行,故號黃輿也。但臨爐定則金重不過五分,放水多些少不妨。其三不入,火二與俱者,木三、火二也。火二與木三俱不入,如人之魂神本自無體,寓物而現。修真之功,但鍊水、土、金三物,三物既結就而成寶,則魂神自然與之俱妙矣。水入金防本是凝液,借太陽在下之氣伏蒸燈鍊,變化成黃輿。火力既周,神功既足,則千變萬化,鳳筆龍車皆是物也。及乎脫胎,則形體閃爍,如明窗日影射塵之狀,此魏君顯露功成變化之象,奈何世人不知,妄行忖測,曾未夢見,敢肆臆說。惟親詣者能知之耳。
擣治并合之,馳入赤色門。固塞其際會,務令致完堅。炎火張於下,晝夜聲正勤。始文使可修,終竟武乃陳。候視加勤慎,審察調寒溫。周旋十二節,節盡更相親。氣索命將絕,休死亡魄魂。色轉更為紫,赫然成還丹。提粉以一元,刀圭最為神。
此言運用之功,動天地之棄籥,如檮而治之,直至南方赤門,方固閉而使水火際會。此功晝夜不絕,先以文升,次以武降,周旋十二時,一日既終,更宜勉強,至於氣已索然,命將垂絕,百豚歸根,萬竅歸寂,非死也,猶死也。絕後重甦,金光轉紫,狀如紫粉,一刀圭許,時時呈露,處處現前,變化不測,神妙不可思議矣。
推演五行數,較約而不煩。舉水以激火,奄然滅光明。日月相激薄,常在晦朔問。水盛坎侵陽,火衰離晝昏。陰陽相飲食,交感道自然。
若以五行較之,火見水則奄然滅光,然日月亦水火也,每遇合朔,而,不相傷,何也?益天地陰陽交感相食,自有定數定期。無水盛火衰之害,能察其機而盜用之,則宇宙在手,萬化在身,雖水火之相剋而合為夫婦,金木之問隔而自然交通。然天下莫能見,而莫能知也。悲夫。
名者以定情,字者綠性言。金來歸性初,乃得稱還丹。吾不敢虛說,倣傚聖人文。古記題龍虎,黃帝美金花。淮南鍊秋石,王陽加黃芽。賢者能行持,不肖母與俱。古今道由一,對談吐所謀。學者加勉力,留念深思惟。至要言甚露,昭昭不我欺。
此言還丹之所以稱還丹也。還者以情言,丹者以性言。金來歸性初者,言金公本我性所生,今使之復見其母,還歸本初,與妮女相合,結成嬰兄,故日還丹。紫陽詩日:金公本是束家子,送在西鄰寄體生。認得喚來歸合養,配將妮女結親情是也。古今名稱雖不同,其實一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