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中篇

乾剛坤柔,配合相包。陽稟陰受,雄雌相須。須以造化,精氣乃舒。坎離冠首,光耀垂敷。玄冥難測,不可畫圖。聖人揆度,參序元基。四者混沌,徑入虛無。六十卦周,張布為輿。龍馬就駕,明君御時。和則隨從,路平不邪。邪道險阻,傾危國家。

乾坤剛柔,二者配合,遞相包含,則自然陽稟與而陰受藏也。益陽雄則播施,陰雌則含受,孤陽不生,孤陰不育,雄雌二者相須,精熙舒布以成造化,如人受胎莫不以陰陽相交為之造化,故當以乾、坤二卦為始。今云坎離冠首者,益乾坤為天地,坎離為日月。天地定位不能合而為一。而交於其中合而為一者,日月也。故乾坤為藥之體,坎離為藥之用。所以只言坎離冠首者,以明大藥之用全在坎離也。是則乾坤為鼎,而坎離為藥耳。然坎離之用,即於乾坤二體之問上下往來,飛潛不定。豈易畫圖哉?聖人欲揆度其玄妙,以告學者,惟觀六十樣卦之中-陽畫-陰爻,或在上,或在下,玄冥難測,但當如明君之御時,而以六十卦為輿,泰然無為以就駕,則可晏然而順步,徐徐而進道,雍容和易,穩路平驅,自始至終,周循諸卦,安有險阻之息?故日:和則隨從,路平不邪。苟不達此,妄行邪徑,則有顛覆之憂、傾危之答矣。劉海蟾云:莫教翻卻紫河車。與此意同。益言路雖平夷須防險阻,不可不謹也。

君子居其室,出其言善,則千里之外應之。謂萬乘之主,處九重之室,發號出令,順陰陽節。藏器伺時,勿違卦月。《屯》以子申,《蒙》用寅戌。餘六十卦,各自有日。

修丹之士,一年處室尤為艱難,所動雖小,所感甚大,如萬乘之君深居九重,動止語默,關係天和,如《易》所謂君子居室,應在千里。正可為比。惟當順陰陽之降騰,隨刑德而進止,如懷至寶,如護目睛,如養胎兒,如持滿器。俟時之至不可違於卦月,《屯》則自子至申,《蒙》則自寅至戌,其餘諸卦各自有時。益一日兩卦,一時一爻。欲識陰陽,須分晝夜;欲知晝夜,須分炁白;炁白既分,卦爻斯得。《易》日通乎晝夜之道,而知者此也。

聊陳兩象,未能究悉。立義設刑,當仁施德。逆之者凶,順之者吉。按曆法令,至誠專密。謹候日夜,審察消息。纖芥不正,悔吝為賊。

兩象者,《屯》、《蒙》也。未能究悉者,不敢盡泄火候天機也。學者遇師得旨,依時下手,結就丹頭,須當按乎曆法,至誠專密,謹侯日夜,審察消息。遇陽則進,如當仁而施德;遇陰而退,如立義而設刑。順之則吉,逆之則凶。如其問毫髮不正,則有悔吝存乎其問而為賊害,如苗中之草菜、鏡中之塵垢。且世人鍊丹砂猶恐水火差誤丹乎?

二至改度,況玆金液大一守界一覆。乖錯委曲。隆冬大暑盛夏霜雪。二分縱橫,不應漏刻。風雨不節,水旱相伐。蝗蟲湧沸,群異旁出。天見其怪,山崩地裂。孝子用心,感動皇極。近出己口,遠流殊域。或以招禍,或以致福。或興太平,或致兵革。四者之中,由乎胸臆。

二至者,陰陽之始從出也。苟乖錯其用,則天變隨之夏雪冬雷,災異斯慘。二分者,陰陽之所交分也。苟乖錯其用,則天變亦然,山崩地裂,水旱為災,不可勝言矣。此蓋運火之士失時差誤,而真胎損害、世界崩摧。孝子喻真胎,皇極喻禍福。或致太平,或致兵革,或以招禍,或以致福,皆由運火之士胸臆所感召也。鍊丹之法,與世法無殊,然治世之所感召,猶如影響,況奪天地之造化,而與天地合其德、同其運耶?

動靜有常,舉其繩墨。·四時順宜,與炁相得。剛柔斷矣,不相涉入。五行不妄盈縮。《易》行周流屈伸反覆。

火侯禍福,既如前章。則當動靜有常,如循繩墨不可差。四時之宜然與二氣相得,縮,或屈或伸,各守疆界,方可無虞也。

晦朔之間合符行中。混沌鴻濛相從。滋液澤潤,施化流通。天地神靈,不可度量。利用安身箕斗之鄉。旋而右轉,嘔輪散發精光。

至于晦朔之間,則當合符行中,始於束北,虛也箕故也。如混沌鴻濛不可度量。益牝牡相從液潤澤,施化流通之時也,乎?故利用安身,嘔輪吐萌,寒山子詩云:不得露其根則子墜。蓋體用不同---震出為徵。陽氣造端,初陽以三立,八日-一一兌行。,,五行周流,,牝牡,隱形而藏。豈可用工隱形而藏。卻自發散輝光,根可,滋,施功亦異陰以八通。故三九二見龍,和平

昴畢之上九潛龍日震動剛不侵逾,柔不退或反或覆,有明。三五德就,乾體乃成。九三夕惕,虧折神符。盛衰漸革,終還其初。巽繼其統,固濟操持。九四或燿,進退道危。艮主進止,不得逾時,二十三日,典守旋期。九五飛龍,天位加喜。六五坤承,結括終始。馧養眾喜,世為類母。

一日之間,火候周旋入璇璣之運,自子升上,至午降下,周歷六爻,雖無形可觀,而默運造化會之於心,其時靈葯隨日往來,升降上下,未嘗停止,豈有常位。所以與大《易》陽生陰降之理合也。謂為《易》宗祖者,聖人先悟金丹之理以自修持,超几入聖而後迷是理於《易》以示後人,是知大《易》之作本諸大丹,而大丹之道乃《易》之宗祖也。

朔旦為《復》,陽氣始通。出入無疾,立表微剛。黃鍾建子,兆乃滋彰。播施柔暖,黎需得常。

半夜子時,火候起緒也。一陽未生,火侯未動。眾陰群居,如眾庶無統。及乎火侯既動,陽氣始通,播施和暖,薰蒸鼎器。光明既兆,則為萬物發生之主,是時修鍊之士便能默會進火之機,畎微剛為表準,出一入往來,收放無疾;自玆以往,漸漸增修,以至純乾,煖鍊成寶。大几初功,尤宜加饉。前輩詩云:夜寒宜向火,護眾到天明。此即播施柔暖黎需得常之義也。

《臨》爐施條,開路正光。光耀漸進,日以益長。丑之大呂,結正低昂。

丑時,進二陽火侯也。至是,則光耀漸進,開玄路,正光明也。陽自下生,當就下結。其時用功正低,待過此一爻漸以放仰,以隨化機,故日結正低昂。

仰以成《泰》,剛柔並隆。陰陽交接,小往大來。輻賡於寅,運而趨時。

寅時,進三陽火侯也。至是,則剛柔交分,陰陽各半,上水下火。是則精水上騰,神火下仰,仰者欲升,騰者欲降,陰陽交接,小往大來,造化輻奏於此。

漸歷《大壯》,俠列卯門。榆莢墮落,還歸本根。刑德相負,晝夜始分。

卯時,進四陽沐浴之侯也。其時,晝夜始分,生殺相半。萬物至春敷榮,而檢莢至是獨落。益榆莢應星,星至曉隱,以金丹與森羅萬象相參,而萬象森羅亦生於日月故也。

《夬》陰以退,陽升而前。洗濯羽翮,振索宿塵。

辰時,進五陽火候也。至是,則五陽上升,水源清澄,如禽出水,振洗羽翼,將欲奮飛,為沖天之舉矣。

《乾》健明威廣被四鄰。陽終於巳,中而相干。

巳時,進六陽火侯也。至是,則·純乾體就,月圓水滿,光盛神盈,正而不偏,圓而不缺,光被四表,明褊十方矣。

《姤》始紀緒,履霜最先。井底寒泉,午主襲賓。賓服於陰,陰為主人。

午時,退一陰符侯也。至是,則陰為主而陽為客,苟不識主中賓、賓中主,則差之毫釐,為害不細。勿以一陰方萌,未能為害。奈何井底寒泉,而履霜冰至。前輩所以切切論主賓之分者以此。

《遯》去世位,收斂其精。懷德俟時,棲遲昧冥。

未時,退二陰符侯也。

《否》二塞不通,萌者不生。陰伸陽屈,沒陽姓名。

申時,退三陰符侯也。

《觀》其權量,察仲秋情。任畜微稚,老枯復榮。薺麥芽蘗,因冒以生。

酉時,退四陰符沐浴候也。薺麥應日,故至八月芽葉。日魂胎於酉也,木至是而胎藏,至是而沐浴,故酉為沐浴之侯。

《剝》爛肢體,消滅其形。化炁既竭,亡失至神。

戌時,退五陰符侯也。

道窮則返,歸乎《坤》元。恆順地理,承天布宣。

亥時,退六陰符候也。

元。恆順地理,承天布宣。

亥時,退六陰符候也。

玄幽遠渺,隔閡相連。應度育種,陰陽之源。寥廓恍惚,莫知其端。先迷失軌,後為主君。無平不陂,道之自然。變易更盛,消息相因。終坤始復,如循連環。帝王乘御,千載尚存。

磁石吸鐵,陽燧取火,方諸取水,皆陰陽相感、隔礙相通之理。豈能測其端倪哉?修丹之功,始若迷昧及乎火候既終,丹力既熟,方知身為世尊,如帝王之乘御矣。此道豈外乎終《坤》始《復》之機哉?魏君重復言之,可謂明盡矣。

將欲養性,延命卻期。審思後末,當慮其先。人所稟軀,體本一無。元精雲布,因炁托初。

夫血氣之屬各有性,而性未嘗不出於正也。血氣之屬各有命,而命未嘗不出於情也。然性本正矣,及乎迷失真性而淪溺於邪蹊,甚至為凶人、為蛇、為竭、為異類,變其性而為邪性者有矣。命本情矣,及乎明心見性,了知一切,眾生各因淫欲而正斯命。於是,鍊精化熙,入聖超凡,變其命而為正命者有矣。知性之本正,然後能養。知命之可正,然後能延。試思,夫人之始,初稟受形軀之時,本一正性也,而父母交精,元炁雲布,果出於正耶?果出於情耶?《圓覺經》謂命因慾有。與此同匕曰。

陰陽為度,魂魄所居。陽神日魂,陰神月魄。互為室宅。性主處內,立置鄞鄂。情主營外,築垣城郭。城郭完全,人民乃安。爰斯之時,情合坤乾。乾動而直,氣布精流。坤靜而翕,為道舍廬。剛施而退,柔化以滋。九還七返,八歸六居。男白女赤,金火相拘。則水定火,五行之初。上善若水,清而無瑕。道之形象,真其難圖。變而分布,各自獨居。

夫情性生於魂魄,魂魄生於明暗,明暗生於日月,日月生於陰陽,聖人以乾坤剛柔、動靜闔闢之機推測之,此大丹之道所以契大《易》也。其要不出乎以陰陽為度也,故日出於卯則天明而魂盛,日入於酉則天暗而魄盛。魂為陽神,魄為陰神;魂以晝為室,魄以夜為宅,其實不出乎明暗二機也。夫人晝明則用魂用神,而魂神本性也。夜暗則歸精歸魄,精魄本命也。命生情,故以精魄為城郭。性生心,故存心神為鄞鄂。城郭固全,人物乃安,當斯之時,以情營外,然後乾坤合而剛柔、動靜、闔闢之·理得矣。於是,一運之氣,周乎太空;升降混淪,俱化真土;九金八木、七火六水,還返歸居,皆入於土矣。歸土則五行全而萬物生。其中,男現白形,女呈赤貌益五行聚會而金火相拘,火鍊金而金櫃水,如湯在鼎而玉鼎湯煎,如鼎在爐而金爐火熾。只言水、金、火者三物,總在土中,言火則自然有木,造化既成,鉛凝汞結於鼎中,則水之為功,又善之上者也。至寶無瑕,至真難摸,火候既足,五行分布,則又各自獨居,而不相凌犯矣。

類如雞子,炁白相扶。縱廣一寸,以為始初。四肢五臟,筋骨乃俱。彌歷十月,脫出其胞。骨弱可捲,肉滑若鉛。

縱廣一寸,橫微狹焉,法身在其中矣。前輩有云:爭如跳入珠光內,踴身直到紫微官。

陽燧以取火,非日不生光。方諸非星月,安能得水漿。二炁玄且遠,感化尚相通。何況近存身,切在於心胸。陰陽配日月,水火為效徵。

陽燧者,鍊五色石作鏡向日,以艾取火。《淮南子》謂之火。方諸又有水,方諸以水晶為珠,向月取水,又謂之陰燧。陽燧、方諸若不假日月,則不能生水、取火。人身之中,陰陽升降與天地造化同運,其問水火交遇之理,亦豈外夫日往月來交會之機以求證效哉?

耳目口三寶,固塞勿發通。真人潛深淵,浮游守規中。旋曲以視聽,開闢皆合同。為己之樞轄,動靜不竭窮。離炁內營衛,坎乃不用聰。兌合不以談,希言順鴻濛。三者既關鍵,緩體處空房。委志歸虛無,無念以為常。證難以推移,心專不縱橫。寢寐神相抱,覺悟候存亡。顏容浸以潤,骨節益堅強。排卻眾陰邪,然後立正陽。脩之不輟休,庶炁雲雨行。淫淫若春澤,液液象解冰。從頭流達足,究竟復上升。往來洞無極,怫佛被容中。反者道之驗,弱者德之柄。芸組宿污穢,細微得調暢。濁者清之路,昏久則昭明。

耳不聽則坎水內澄,目不視則離火內營,口不言則兌金不嗚,三者既·閉則真人優游於其中。須用無念無慮,不可愁勞;委志虛無,心專不逸。緩體處空房者,無他意也。益欲人守雌抱一,緩弱其體,獨處空房之中,寢寐則與神相抱,覺悟財審侯存亡,然後排卻陰邪,純陽積聚。一身之中,太和充溢,象解冰之液液,如春澤之融融;庶氣雲行,如雨如霧,上下往來,從頭達足。脩之不輟,污穢盡除,筋骨調暢,顏容光澤,骨節堅強,血化白膏,神形俱妙。但七門既返,殆若亡生,百豚俱沉,形氣銷盡,力弱不支,昏濁如醉,此乃道之驗,德之柄也。昏者明之基,濁者清之源,自玆以往,圓明洞照,虛徹靈通,莫不自昏濁始也。

世人好小術,不審道淺探。棄正從邪徑,欲速關不通。猶盲不任杖,聾者聽宮商。投水捕雉兔,登山索魚龍。植麥欲穫黍,運規以求方。竭力勞精神,終年不見功。欲知服食法,事約而不繁。

世人棄正從邪,嗜好小衛,徒勞心力,至老無成焉知大道之妙至簡至易,約而不繁者哉?

太陽流珠,常欲去人。卒得金華,轉而相因。化為白液,凝而至堅。金華先唱,有頃之間,解化為水,馬齒琅訐。陽乃往和,情性自然。迫促時陰,拘畜禁門。慈母養育,孝子報恩。嚴父施令,教勁子孫。五行錯王,相據以生。火性銷金,金伐木榮。三五與一,天地至精。可以口訣,難以書傳。

人命在卯,日出於卯,而萬物仰之以生,則是萬物皆借太陽之精以立命矣。太陽流珠者,命寶也。其此命寶寓神,則營營而亂思,亂思則逐物而遷化矣。寓精則持盈而難保,難保則撓念而欲泄矣。故日:常欲去人。但世之知是理者鮮矣。雖知之而能存者又鮮矣。然太陽之寶本木魂之精,若得金華而制伏之,則化為白液,凝作黃芽,如馬齒琅吁之狀。拘畜酉門而成變化,其法以五行吞啖之理,如父驅子,如子投母,似母養育,似子報恩,故先用火銷金,次用金伐木,皆如嚴父之驅子。然後化而為水,水者木之母也,故日母育。復凝成金水者,金之子自子變母,故日報恩,要不出三五與一,所謂三五一都三箇字稀,苟不遇至人授之,古今明者實然口訣,豈可易以文字窺測天機也耶?

象彼仲冬節,草木皆催傷。佐陽請賈旅,人君探自藏。象時順節令,閉口不用談。天道甚浩廣,太元無形容。虛寂不可睹,匡郭以消亡。謬誤失事緒,言還自敗傷。別序斯四象,以曉後生盲。

仲冬之節化難測。萬物歸根。當斯之時,觀夫天道,廣而難知。察彼太玄無形之可睹,果何據而測造化之機耶?魏君別序四象,下章。

子當右轉,午乃束旋。卯酉界隔二名。龍呼于虎,食,俱相貪榮。遂相囗嚥熒惑守西,不傾。狸犬守鼠功,何敢有聲。浩造具于,主定虎吸龍精。兩相飲,咀嚼相吞。太白經天。殺氣所臨,何有烏雀畏鷓。各得其功,何敢有聲。

四象圖

子從右轉來束卯,午從束旋來西酉,皆越九轉也。如此,則龍從火裹出,虎向水中生,熒惑守西而制金,太白經天而晝見矣。自然龍呼于虎,虎吸龍精#,狸犬假虎威而制鼠,烏雀望日烏而畏鷗,各得其功,不敢出氣。此皆五行相制之理,不容不然者如此。

不得其理,難以妄言。竭嬋家財,妻子飢貧。自古及今,好者億人。訖不諧遇,希有能成。廣求名藥,與道乖殊。如審遭逢,睹其端緒。以類相況,揆物終始。

不得其理,徒求外藥,枉費資財;一旦遭逢,睹其端緒,則能奪天地之化機,揆萬物之終始矣。

五行相剋,更為父母。母含滋液,父生稟與。凝精流形,金石不朽。審專不泄,得為成道。立竿見影,呼谷傳響。豈不靈哉,天地至象。若以野葛一寸、巴豆一兩,入喉輒僵,不得倪仰。當此之時,雖周文蝶曹,孔子占象,扁鵲摻緘,巫咸扣鼓,安能令甦,復起馳走?

夫人之命,既可使之速死,亦可使之長生。毒藥入口,雖聖哲不能復甦。刀圭下咽,雖鬼神不能強害?神靈之妙,盡在虛明,本五行變化之機,實大造發生之體,故立竿見影皆神火之靈明。而呼谷聞聲,亦神虛之'應響。金石難朽,本出於虛無。而鉛汞至靈,實生於造化。可謂:恍惚中有物,杳冥中有精。非夫至神,孰能而知之哉?

河上女,靈而最神。得火則飛,不見埃塵。鬼隱龍匿,莫測所存。將欲制之,黃芽為根。

北方正熙變為妮女,見火則飛騰出沒,隱匿無常。若鍊就黃芽,方能制伏,如鬼子母入瑁璃缽中,神通無所施矣。得吾道之高者自能知之。

物無陰陽,違天背元。牝雞自卵,其雛不全。夫何故乎?配合未連,三五不交,剛柔離分。施化之精,天地自然。猶火動而炎上,水流而潤下。非有師道,使其然也。資始統政,不可復改。觀夫雌雄,交媾之時,剛柔相結,而不可解,得其節符,非有工巧,以制御之。若男生而伏,女偃其軀。稟乎胞胎,受氣元初。非徒生時,著而見之。及其死也,亦復效之。此非父母,教令其然。本在交媾,定置始先。

張紫陽詩云:莫把孤陰謂有陽,獨修一物轉贏旭。鍾離先生詩云:莫謂此身云是道,獨修一物是孤陰。須知一陰一陽謂之道,男女媾精囗,萬物化生,而後可語還丹矣。苟二物不合,三五不交,水火未濟,剛柔離分,則陰陽隔絕,天地閉塞,所謂偏陰偏陽謂之疾也。

坎男為月,離女為日。日以施德,月以舒光。月受日化,體不虧傷。陽失其契,陰侵其明。晦朔薄蝕,掩冒相傾。陽消其形,陰凌災生。男女相須,含吐以滋。雌雄錯襟,以類相求。

天地所以能長久者,以日月往來。陰陽交會相資,以發光輝。一纔失度,則有薄蝕之息。人之坎離,猶天地之日月也。能以類盜天地之機乎?

金化為水,水性周章。火化為土,水不得行。故男動外施,女靜內藏。溢度過節,為女所拘。魄以鈴魂,不得淫奢。不寒不暑,進退合時。各得其利,俱吐證符。

此言金水為夫妻、水火為配耦之妙。金生水,水性溫,苟無土以制之,則未免過溢之息。木生火,火生土,土生而後水不得行。拘收藏蓄,而與火為配耦,是則金木相剋。得為夫婦者,假火之力也。水火相剋而為配耦者,假土之力也。然後進退合時,各得其和,而隨時變現,俱吐符證矣。

丹砂木精,得金乃并。金水合處,木火為倡。四者混沌,列為龍虎。龍陽數奇,虎陰數耦。肝青為父腎炁為子,脾黃為祖。子五行始一家,都歸戊己。

金木甲庚,相資為用者,彼此懷真土也。金四與水一,合化土五;木三與火二金之虎分作三家矣。

剛柔迭興,合化土五束三西四合成一舍,更歷分部。龍西虎束卯酉。刑德並會,相見歡喜。刑主伏殺,德主生起。二月榆落八月麥生,天呈據酉。子南午北綱紀。一九之數危,播精於子。

自子至巳為乾剛自午至亥為坤柔。則自然龍西虎束,子建緯卯酉雖束木之龍,磚協零私燾、心勸,衛章奉,肺白為母。奇耦不齊二物及乎則都歸戊己建緯魁臨於卯。互為生起殺伏,互為綱紀,各得時矣。二月本生起,而西酉臨之,故檢死歸根。八月本殺伏,而束卯臨之,故薺麥發生。自西卯順行九轉,然後見南方之子;自東酉逆行九轉,然後見北方虛危。此一九之數,含元虛危,播精於子者,此也。

關關睢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迷。雄不獨處,雌不孤居。玄武龜蛇,蟠虹相扶。以明牝牡,竟當相須。假使二女共室,顏色甚殊。令蘇秦通言,張儀結媒。發辯利舌,奮舒美辭。推心調諧,合為夫妻。敝髮腐齒,終不相知。若藥物非種,名類不同。分劑參差,失其紀綱。雖黃帝臨爐,太乙執火,八公搗鍊,淮南調合,立宇崇壇,玉為階陛,麟脯鳳臘,把籍長跪,禱祝神祇,請哀諸鬼,沐浴齋戒,冀有所望,亦猶和膠補釜,以砌塗瘡,去玲加冰,除熱用湯,飛龜舞蛇,愈見乖張。

此言一陰一陽之謂道,偏陰偏陽之謂疾。苟得其配,不勞餘力,自然交遇,以結聖胎。苟不得其配,則徒勞萬般,枉費神思,終不可得,乖張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