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跋

右《中国历史研究法补编》一部,新会梁任公先生讲述,其门人周传儒、姚名达笔记为文,都十一万余言,所以补旧作《中国历史研究法》之不逮,阐其新解,以启发后学,专精史学者也。忆民国十四年九月二十三日,名达初受业于先生,问先生近自患学问欲太多,而欲集中精力于一点,此一点为何?先生曰:史也,史也!是年秋冬,即讲《中国文化史社会组织篇》,口敷笔著,昼夜弗辍,入春而病,遂未完成!十五年十月六日,讲座复开,每周二小时,绵延以至于十六年五月底。扶病登坛,无力撰稿,乃令周君速记,编为讲义,载于《清华周刊》:即斯编也。周君旋以事忙不能卒业,编至《合传及其做法》而止,名达遂继其后。自三月十八日至五月底,编成《年谱及其做法》《专传的做法》二章。自八月十三日至二十八日,编成《孔子传的做法》以后诸篇。全讲始告成文,经先生校阅,卒为定本。是秋以后,先生弱不能耐劳,后学不复得闻高论,而斯讲遂成绝响!《中国文化史》既未成书于前,《史法补编》又未卒述于后,是诚国人之不幸,亦先生所赍恨以终者已!名达无似,有心治史而无力以副之,深愧有负师教!斯编之行世,幸又得与于校对之列,谨志数言,以示所自,惟读者正焉。

中华民国19年5月8日

姚名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