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告白

杨戬和张海洋边走边聊，没一会儿便到了家，杨戬用钥匙开了门，让张海洋先进去，屋子里黑漆漆的好像没有人。

“妈？”杨戬唤道，没得来回应，却听到厨房里发出细碎的声音。莫非是进贼了？

正欲进去查看，却见杨念顼捧着一个蛋糕从厨房走出来，蛋糕上插着十七根蜡烛，她轻轻唱着，“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杨父和杨母跟在后面也慢慢走出来，杨戬的眼眶有些湿润。

“许愿吧。”杨念顼充满爱意的看着弟弟道。

杨戬轻闭双眼，心里默道，“只愿眼前的三个人一生平安幸福，杨戬定会守护你们一生一世。”睁开眼，吹灭了蜡烛。

张海洋被杨母挽留下来一起吃晚餐，张海洋也不客气，主宾五人依依落座。今天的晚餐丰盛极了，加上中间的大蛋糕，气氛非常温馨，连哮天犬也受到了感染，耷拉着舌头呆呆的看着主人，主人有多久没这么发自内心的笑过了。

吃到一半，杨母突然起身回到卧室，不一会儿回到餐桌，递给杨戬一个用淡紫色包装纸包装的礼盒，“念戬，这是我和你爸爸送你的生日礼物，打开看看吧。”

杨戬双手接过，由衷道，“谢谢。”

“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念戬，你还记得你去年为了一个生日礼物搞的全家人都不开心吗？”杨母忆起往事嘴角多了抹笑意，一年前的今天就因为杨念戬的任性，一家人都不很愉快。

“不记得了。”杨戬随口回道，一边拆开包装——是一部手机。

“我和你妈妈的号已经存进去了，不可以贪玩，还是要以学业为重。”杨父提醒道。

“是，父亲。”杨戬放下手机应道。

见儿子这么听话杨父也开心，话也多了起来，“念戬刚出生的时候啊，才五斤多，现如今却已经长成一个大小伙子了，时间真快呐。”

“可不是，我还记得念戬一岁多的时候，你把他抱怀里他尿你一身，当时你还大笑，一点儿也不嫌脏。”提起过去的事情大家都欢乐无比，张海洋也乐呵呵的。

“好啦好啦，海洋还在，给小戬留点儿面子吧。”杨念顼出声制止道，然后接着说，“小戬，你还记得你有次拉肚子，一天在我身上拉了三次么？”

张海洋也扑哧一声笑了，杨戬却不以为耻道，“那种事情怎么会记得。”

“那你怎么把我小时候抢你糖的事情记那么清楚？！”杨念顼耍起赖来也绝不简单。

“念顼小的时候坏事也干的不少。”杨父乐呵呵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简单的生日晚宴就在一家人热热闹闹互揭老底的话题下结束了，张海洋告辞回家，杨戬也回到卧室。

打开杨父杨母刚送的手机，里面有两条短信，“念戬，十七岁生日快乐，爸爸妈妈希望你能够永远开心健康。”“小戬，生日快乐！姐姐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又长大一岁，又成熟一些。以后找了女朋友可不能丢下姐姐啊！”

杨戬将这两条短信看了好几遍，心里暖暖的，多久未曾如此感受到来自家人的这般关爱了？就在此时，权且让自己把这个“小戬”当做是自己吧。

杨戬和张海洋的篮球队训练也开始了，体育老师对他二人十分看好，这两人也确实不负重望，虽入队迟，却很迅速的融入了队伍。这一天的训练结束之后，教练道，“今天的训练就到这，这周周六周天篮球队会组织一次野营，想去的同学到我这里报名。”

“可以带家属么？”有一个男生开玩笑道。

“可以啊，如果你有。”教练也笑道，篮球队这个集体不同于班级，教练在训练之余也和同学们打的火热。

“二哥，你去吗？”走在路上张海洋满含期待的问杨戬。

“去吧。”盘算着周六周天没什么事情，师父那边现在更是连和自己说话的空档都没有了，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太好了，那我叫上昔矣，你叫上小咪。”张海洋喜滋滋的道，脑子里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野营啊，这绝对是培养感情的好机会。

“为什么我要叫小咪？”杨戬问道。

“我怕昔矣不好意思来，有小咪的话她肯定就答应了，二哥拜托拜托！”张海洋双手合十，杨戬看得好笑，答应了下来。

周六一早，篮球队一行人在校门口集合完毕便坐车出发，往山林里行去。虽时值金秋，山上却依旧是郁郁葱葱。

层峦耸翠，山清水秀的景色十分陶冶心情，篮球队里都是些一分钟也静不下来的闹腾少年，车厢里也热闹非凡。何昔矣和张海洋坐在一起，杨戬只能和小咪在一起，哮天犬径自坐在最后一排，乐呵呵的看着一车人嬉戏打闹。相比起来，主人是最安静的，时不时侧耳听小咪说些什么，他再说上几句话，便逗得小咪哈哈大笑。

经过几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大伙儿伸伸懒腰就开始热火朝天的干活儿，搭帐篷的搭帐篷，生火的生火，还有一些男生径直跑进林子里去找野果子。

野炊最佳午餐，必然烧烤无疑。大家带来的材料丰盛极了，每个人都饱餐了一顿。午餐之后各自行动，张海洋拉着何昔矣往林子里走去，杨戬看着他二人消失的背影暗笑，海洋这下算是苦尽甘来了。

“念戬，我们去那边走走呗。”小咪红着脸轻声道。

“好。”杨戬点点头和小咪往树林里走去。

“那个，生日礼物喜欢吗？”小咪问道。她送给杨戬的是一副画，画的是杨念戬的侧脸，那画虽称不上妙手丹青，却也深得杨念戬的精髓，画的挺帅气。杨念顼看到之后夸张大叫，“弟弟，你就照着这个方向长。”然后将画贴在了杨念戬的卧室墙上。

“喜欢，”话一出口就觉得这个回答干巴巴的，接着道，“画的很好，贴在了我的卧室墙上。”

“真的吗？！”小咪惊喜的问道。

“嗯......”杨戬有些犹豫告诉她这件事情是对是错。其实张海洋那天晚上的话他并不是没有考虑，仔细想想小咪于自己而言只是妹妹而已，就像是另外一个三妹，有些迷糊可爱的三妹。小咪想要的，自己肯定给不了，只怕反会伤了她的心。

“念戬，我——”

“小咪，对不起，我......”杨戬已经猜到小咪要说些什么，直接打断，长痛不如短痛，不如就此说明白，可是话到口边看着小咪期待的眼神又实在不忍开口。

“念戬？”小咪疑道。

“我想......我觉得......我是说......”杨戬看着小咪纯真的面孔，慌乱得说不出话来，想来自己也有三千多岁了，怎么在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面前连话都说不完整。

“我知道了。”小咪失落的低下头。

“对不起。”杨戬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树林里不时飘过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和一阵阵清脆的鸟鸣，剩下的就是杨戬和小咪之间尴尬的沉默。

沉默很久之后，小咪终于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杨戬这可慌了，急忙往兜里找纸，也没找到，想帮小咪擦干眼泪，却又不知是不是合适这么下手，手脚无措的样子竟使小咪破涕而笑。小咪自己擦干了眼泪道，“念戬，自从那次你在厕所被人揍了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变得特别优秀，我知道很多人都喜欢你，很多比我优秀的女孩都喜欢你，可是我......”

“小咪，这件事并非你想的那个样子。你很好，很优秀，可是你更像是我的妹妹。”杨戬慌忙打断。

“是吗。”小咪的语气里没有一丝相信的成分。

“嗯，”杨戬缓缓坐在一个树根上，眼神有些迷离，“我有一个妹妹，沉鱼落雁、倾国倾城，为人温柔贤良、端庄大方。只可惜......”之后的话没有说出口，不堪回首的往事依依掠过脑海，表情不禁凝重起来。小咪见状也不敢打扰，呆呆的看着一脸心事的杨戬，许久之后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她是......去世了吗？”

“没有！”杨戬反射性的喊道，却见小咪被自己吓得往后跳了一下，立马后悔自己的态度，眼神虽依旧凌厉，神色却慢慢缓和下来温声道，“她没什么事，只是我和她有些误会，往事不提也罢。”

“嗯。”小咪乖巧的点了点头，过了许久，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声细如蚊道，“我可以抱抱你吗？”

“什么？”杨戬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么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请求。

“有时候看到你的表情，我会突然心痛，总在想，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有那样的眼神。而且你总是冷冰冰的，即使是笑的时候也拒人千里的感觉，可是我知道那不是真正的你，或许那只是你伪装的面具，我知道其实你的内心很温暖。即便是我想错了，我也想抱抱你，我想......或许我可以带给你一点温暖。”说到最后，小咪的声音几乎听不到了，杨戬却是一愣，伪装了三千年的面具几乎已经成了习惯，不苟言笑早就成了前司法天神的代名词。虽然莫名其妙的来到了千年之后，但对于自己来说，那过去的千年完全是空白的，保持了以前的习惯也无可厚非，只是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竟会如此贴心。

没有说话，杨戬张开双臂，小咪面色通红的抱住了杨戬，听着他的心跳，一下，两下，每一下都沉稳有力，每一下都给她莫大的安全感。

而杨戬，感受着这个要给他温暖的怀抱，似乎又感觉到了三圣母的气息，只是他深知，不论从哪个方面说，怀中之人与三圣母都是千差万别的。

小咪终于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杨戬，神色间尽是坦然，坚定的看着杨戬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和海洋他们一样叫你二哥吧，正好你的生日比我早。”

“好。”杨戬松了一口气，如此也算是解决了一个问题，只愿眼前这个善良的女孩儿可以找到属于她的归宿。不过既然她现在成了自己的妹妹，那她的终身大事自己到时必然还是会插手的吧，定要将她交付给一个靠谱之人才好，不要像三妹，错眼看上刘彦昌那样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