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落井下石

其实,有很多人都不愿意跟随苍九宫,欧阳凤云便是其中一个。在他的心里,苍九宫此举实在是阴险卑鄙。无奈自己的能耐不如人家,如果不顺从,只会惹来杀身之祸。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古来有之,何况一个这些小小的门派呢!

且说这一天,虎跃城的东西城门贴满了告示,告示内容是要将滋扰百姓叛乱谋逆的火风秋后处斩,以儆效尤,另外还有一些安慰民心的告示。这张告示贴出后,引来许多看客,而雷电就在其中。看到告示后他吃了一惊,转身回了无真教告知了师傅。关龙子思来想去决定再去一次阳宅,向阳奉违请个人情,看能不能从轻发落火风。

这天正午,阳奉违在闲月楼想心事,报事者禀报道:“报城主,武林盟主苍九宫以及九莲山掌门万无醉前来拜访”。阳奉违顿时一愣,心想:他们来干什么?难道火风的事真的与他们有关?阳奉违整了整衣装道:“让他们进来”。不一会儿,就见苍九宫与万无醉大步走进庭院,登上闲月楼,后面还带了四个仆人,这四个人分别拿着礼盒站立两旁。阳奉违看他们是来送礼,心里不禁暗兴,便吩咐仆人上茶,一番寒暄客气之后分宾主落座。阳奉违指着那些礼盒道:“不知盟主这是何意啊”?万无醉皮笑肉不笑地道:“自武林大会一别,与城主好些时日不见,心里总是牵念,故而今日与武神候来您府上看望一下城主。来呀,快把盒子打开”。那几名仆人将那些礼盒分别打开,只见盒内分别装着:千年人参、千年雪莲、夜明珠以及汉高祖刘邦的私人印绶。阳奉违看罢心中暗暗大喜,心想:这些东西都是无价之宝,苍九宫居然赠送与我,看来定有大事求我。阳奉违捋了捋胡须道:“盟主此番太客气了吧”!苍九宫道:“哪里哪里,我即为盟主又与您相交莫逆,这些东西实在是拿不出手,还望城主不弃笑纳”。阳奉违心里很清楚这定是苍九宫耍的什么诡计,以他的身份不会轻易地对自己如此下作,不然武林大会上,他也不会与自己争夺盟主之位。

只见苍九宫接着道:“城主,想必您已知晓,最近一段时间,到处传扬苍某有谋乱之心,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这一点还请城主您明查”。阳奉违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心想:原来他是要在我面前澄清自己,难怪他会这么奴颜婢膝。阳奉违笑道:“哦,原来盟主是为这件事儿来啊。这件事我已彻查清楚,张贴告示之人乃是无真教的一名恶徒所为,我已经将他抓获打入了死牢,准备秋后问斩”。苍九宫故作惊讶道:“哦,原来是无真教的人所为,那他们为何要陷苍某与不义呢?我明白了,看来关龙子还是不肯放过我呀”!万无醉见机会来了,赶忙落井下石道:“城主英明!那无真教关龙子的师傅当年与盟主比武时,被盟主失手打死,至今仍被他误会,到处找盟主要为他师父报仇。我想这件事肯定是关龙子出的诡计,想借您之手杀掉盟主。还请城主您主持公道,为盟主洗清罪名啊”!阳奉违见他们俩不住地施礼现卑,内心的虚荣感油然而生,顿时显得得意洋洋忘形自我。只见他道:“咱们都是兄弟,主持公道那是自然。不瞒二位,如果我对无真教的话信以为真,我还会把他抓起来吗?我对苍兄你是十分的信任,武林界让你来做盟主我也是十分的放心,所以二位尽管放心,我身为一城之主,定然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掉一个坏人”。苍九宫见他果真相信自己,心中暗自窃喜。万无醉道:“城主,那关龙子是不是主谋,在下以为应当侧地查清才是”。阳奉违得意地道:“万兄弟尽管放心,这件事即便你不说,那关龙子也逃脱不了干系。如果他敢公然抗逆,我就派遣军队围剿无真教”。万无醉忽然计上心头道:“城主,杀鸡焉用牛刀啊!如果关龙子胆敢公然抗逆,我万无醉便是第一个为城主效力”。阳奉违听到这话,心中十分高兴,心想:看来我这个城主还是有极高的威望的,不然他们不会对我如此的拥护。苍九宫虽是盟主,但毕竟他是民我是官,他得听我的,这样一来,我就是真正的盟主发号施令者。如果我能与他们交好,让他们为我所用,那天下谁敢不从于我,真是天助我也!于是道:“果能如此,实在是太好了”!这时,一旁的万无醉用眼神示意苍九宫,老奸巨猾的苍九宫马上心领神会,道:“城主,以后有谁胆敢不服从城主之命,或者行危害武林之事,我与万兄弟定当为城主分忧解难”。阳奉违脸上乐开了花,道:“哎呀,我就说嘛,苍盟主是德高望重之人,不会做那些悖逆伦理伤天害理之事,看来本城主果真没有看错人”!二人与阳奉违不亲假亲,几番客气后,拒绝了阳奉违的盛情款待,回了鬼宿宫。

这天夜里,关龙子又来到了阳奉违的住宅。不料刚一进府邸就被何无忌与任路远命人围了起来。那何无忌大声喝道:“关龙子,你好大的胆子,你怂恿徒弟忤逆叛乱,祸乱民心。现在你徒弟已被抓获,识相的赶快束手就擒,免得祸及无辜”!关龙子听到这些话顿时怒火三丈,刹那间真气在丹田中窜动,贯穿两掌。何无忌等人见此状况不由得退缩三尺,何无忌颤颤巍巍地道:“关…龙子,你要干什么?你…你想谋反不成”?关龙子见他们这些人如此畏缩,于心不忍,于是放下双掌,面无表情地道:“来吧,你们把我绑起来吧!不过,我要见一见城主”。何无忌道:“关龙子你可是一教之主,说话可得算数!来人呐,把他绑起来”。一旁的官兵拿着绳索就要对关龙子进行捆绑,那任路远计上心头,忽然道:“慢着!关龙子,你可是神功盖世,但凭这几根破绳是不行的。既然你说了要我们把你绑起来,那就得换绳索”。关龙子无心理会他,只是浅浅地道:“随你们吧”。任路远暗自窃喜,道:“来人呀,换成大铁链”!不一会,几名官兵抬着六根特大号的粗铁链,来到关龙子面前。何无忌冲着任路远点了点头,显然是对他的做法表示满意。任路远道:“关龙老前辈,得罪了!来呀,给我绑上”。再看那十几名官兵上前七手八脚地一会就把关龙子捆绑完毕。但见关龙子双手被三条大粗铁链,捆扎在背后,脚下也被三根大粗铁链连锁在一起。除了脚步可以缓慢地行走之外,双手和肩膀皆被捆扎的牢不可动!仗着关龙子武功盖世,内力浑厚,否则是难以行走的。只见他迈着沉重脚步一步步踏进阳奉违的府院内。早有报事者禀报给了阳奉违。阳奉违本想把他直接押解在大牢里,又觉得这样做太不符合情理,也太过草率。于是便命人直接把他押到客厅,他想听听关龙子还有什么话要说。关龙子一进厅堂,阳奉违就把脸背转过去,背对着关龙子。阳奉违道:“关龙子,有什么话直接说吧,用不着遮遮掩掩,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关龙子听到他的话,不免伤怀悲痛。关龙子以为何无忌这些人不识大体,没想到阳奉违依然如此。就为了能见到阳奉违,自己并没有难为何无忌他们那些人,任他们捆绑,却不曾想阳奉违竟是如此的愚钝不化,可叹虎跃城真的要完了!关龙子顿感心力交瘁,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这时,阳奉违转过身来,道:“你不说,我也清楚。你是不是想为火风求情啊?哈哈哈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只能告诉你四个字——痴人说梦!你好的胆!竟敢怂恿你的徒弟胡乱张贴告示,谎称苍九宫要占领虎跃城,你意欲何为啊?你可知道,现在城中的百姓由于害怕战乱,避免伤亡,已经纷纷逃出城去。食不果腹,流离失所,妻离子散你知不知道?你不是忤逆谋反是何缘由”?这些话好似霹雳一般打在了关龙子身上,不由得一惊。

而关龙子一开始决意告知全城百姓时,他只意识到,这样做会引起阳奉违的高度重视和全城百姓的全力反抗。没想到阳奉违是如此的懈怠,百姓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是他想错了,他不该相信阳奉违的雄心壮志,他不该把百姓看作武艺绝伦的武林人士。这一刻,他知道了自己的过错,可是苍九宫占领虎跃成的事实是无法抹去的,尽管阳奉违如此的不理解人,如此的愚昧昏沌,关龙子也决意将这条路走下去,宁愿背上千古骂名。他道:“现在北方六镇各地起义,各地的义军到处招兵买马,争夺城池。那苍九宫就是受了鲜于修礼的恩惠,才决意替他卖命,攻占虎跃城的,你怎么就不能相信我呢”?阳奉违听到他的话冷然大笑起来,道:“六镇起义那是六镇的事,与我虎跃城有何干系?就算是有人想要攻占我城,这也轮不到你来提醒我!再者说,鲜于修礼在定州,远在北方。一个是官,一个是民,苍九宫怎么会与他相识?我怎么就没有听过鲜于修礼要进取南方的消息?这一切都是你在搞鬼吧”!关龙子彻底崩溃了,看来自己的罪名难以洗清了,他低头不语,无言以对。阳奉违见他低头不语,接着道:“你不说话,也不能证明你是无辜的。你徒弟火风已经认了罪,画了押。他还对我说,这一切的幕后指使,是你关龙子一人所为。现在你还有何话要说”?关龙子心里更加绝望了,与其说他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倒不如说他无法相信自己的徒弟会背叛自己。也难怪,人到了生死边缘,求生欲还是占据所有的!关龙子更加无语了,内心的怒火使他想扽开铁锁链,可是扽开之后又如何?难道杀了阳奉违就能澄清自己了?他放弃了,默默地承受了这一切。这时,阳奉违又道:“按照我朝的律制,蛊惑民心,意欲谋反,是要诛灭九族的。来人呐,将这个罪魁祸首押入死牢,待无真教所有人都抓住时,一并问斩”!

突然,阳奉违的夫人韩玉林从内堂跑出来为关龙子求情,关龙子对此感到十分的诧异。阳奉违见夫人出来为其求情,显得的十分难堪。很多年前关龙子与阳奉违就是情敌,两个人不欢甚交。好不容易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光明正大地除掉情敌,不料自己的夫人却惦念旧爱为其求情,实在是让他这个城主难堪之至。阳奉违大声训斥道:“混账!我在处理正堂之事,岂能容你这妇人搅乱,还不退下,否则连你一起治罪,快给我退下”!那韩玉林并未听从阳奉违的话,一再为关龙子求情,只听她道:“夫君,你就看在我们夫妻多年的份上,饶了我师哥吧!我师哥的事我都听下人说了,夫君,我师哥也是为你好啊…”!关龙子对于她的求情,一直是不知所措,只是低头羞愧无言。然而,阳奉违听到自己的夫人张口闭口的喊着旧情人师哥,就联想到了他们在一起是的恩爱场景,更是恼羞成怒,怒不可揭!怒道:“简直是岂有此理!来人呐,还不快把这个疯婆子带下去,没有我的话不许踏出房门半步”!言罢,就见几名官兵急忙去押送韩玉林,韩玉林忽然喝道:“我看你们谁敢!都给我退下”!那些官兵不敢上前。只见韩玉林来到关龙子近前,顿时一股女人特有的香气与胭脂香味,侵入关龙子的心扉,使他涨红了脸,也许这是他多少年都不曾有过的感受,也许这种感受是他多少年都梦寐以求的感受。不管怎样,关龙子此时此刻的感受都不是滋味,内心也很很复杂。但听韩玉林道:“师哥,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当初若不是我…,对不起!师哥,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他们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阳奉违听到她这般话,气的几乎昏厥。道:“好哇!好一对痴情种啊!我今天就成全你们”!突然,阳奉违运动真气,对着韩玉林便是一掌。这一掌正中韩玉林的胸口,顿时鲜血喷出,昏倒在地。这一下惊怒了关龙子,就在此时,阳奉违的女儿杨春梅也从内堂跑出来,扑到在韩玉林身旁。阳奉违急忙道:“小梅,是他…你娘是他打死的”!关龙子实在无法容忍阳奉违的卑劣行为,于是暗暗运动真气,突然六根铁链完全崩断。

这一刻都超出了所有人的意外,阳奉违吓得魂不附体。只见关龙子来到韩玉林身旁,摸了摸她的脉络,感觉还有脉搏,便放了心。突然,杨春梅抓住关龙子的衣襟疯狂地摇动,嘴里不停地谩骂道:“你这个坏蛋,你杀了我娘,你这个混蛋…”!阳奉违在一旁道:“来人呐,快把这个反贼抓起来,他不仅忤逆谋反,还杀害了我的夫人,快给我抓起来”!顿时几十名弓弩手从外面跑进来,围住了关龙子。这时的关龙子心灰意冷,万念俱灰了!他不再有任何的挂念了,他心里很清楚,这一次无论如何自己都是死罪难逃,于是便暗自下定狠心,想要杀了阳奉违,替自己出口恶气,也为全城的百姓除掉这个未来的罪人!只见他挥动单掌,对着阳奉违就是凌空一掌。说时迟那时快,杨春梅一看关龙子要对自己的父亲下手,急忙挡在了阳奉违的面前。突然,躺在地上的韩玉林醒来大声道:“不要啊,师哥!她是你的女儿”!关龙子听到她的话急忙收掌,然而他这一掌早已打出,即便是收了回来,掌风也会致人受伤甚至死亡。

就见关龙子急忙收掌,而余下的掌风和内力已经扩散出去,无法收回。杨春梅挡在阳奉违前面,被掌风推得五官挪移,就连她身后的阳奉违也感到了一股强烈的热浪向自己迅速逼来。随着一声惨叫过后,一切安静下来。杨春梅倒在血泊里,一命呜呼,而阳奉违也被推出了三步之外,摔倒在地。受伤的韩玉林被这一幕震惊了,像是回光返照般,慌忙地扑在杨春梅身边呼喊,却始终没有动静。这时,阳奉违从地上站起来,慢慢地靠近韩玉林道:“你,你刚才说什么?她是谁的女儿”?韩玉林面无表情地道:“我刚才说,小梅是他关龙子的女儿”。这句话又好似一道晴天霹雳一般,使阳奉违和关龙子这两个老情敌顿时蒙头转向。韩玉林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出了当年的情景。原来,当初的韩玉林不仅漂亮而且略显风骚,是不少人的至爱。

她与关龙子从小就相处在一起,因为她的父亲韩文信是关龙子的师傅,韩文信平生最喜爱关龙子,临死前不仅将天地门交给了关龙子,也将自己的唯一的女儿韩玉林交给了他。正当关龙子对韩玉林宠爱无法时,一个永生的情敌向他横向了夺爱之刀,这个人就是阳奉违。此时的阳奉违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而且又是虎跃城城主甘南风的义子,锦衣玉食,使奴唤俾。而天生多情的韩玉林,从小就向往豪门玉宅,两个人初次相遇就对彼此暗暗留心。韩玉林经不住阳奉违风流的挑逗和贵重豪华礼物的诱惑,最终嫁给了阳奉违,而此时的韩玉林已怀了关龙子的孩子,这个孩子便是杨春梅。只是阳奉违不知道这其间的秘密罢了,韩玉林压在心底从未透露过,而这一次,关龙子那一掌打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韩玉林临危之际,将这个谜底揭开,就是想让该放下的人放下,该了的心愿了了。把这些秘密说完后,韩玉林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关龙子懊恼悲痛,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一生没有给过她一丁点儿的父爱,却被自己活生生打死,他的内心在这一刻充满了仇恨,充满了无限的愧疚!另一边的阳奉违喃喃自语地叫着杨春梅的名字,心灰意冷,不知所措的怵在那里。突然,关龙子将韩玉林母女的尸身夹在两窝,腾空飞出阳宅,不知去向。而那些官兵一路追赶,放尽了弩箭,却丝毫未及其身。

阳奉违怵罢多时,心里的羞怒不可言表。他像是一头愤怒的雄狮,恶狠狠地盯着无真教的方向,脸上露出穷凶极恶的表情。忽然他冷冷地道:“来人呐,传我命令,明日派遣护城将军莫折天都,摔领三千兵马围剿无真教,凡无真教的所有有关人员一律按谋反罪抓捕,反抗者,杀无赦”!

第二天,阳奉违派遣的军队将无真教团团围住。那为首的将领名叫莫折天都,乃是阳奉违的得力将领,官至护城将军,而且还是阳奉违的姑表兄。此人天生一副又大又长的紫青脸,罗汉眉,环眼外凸,高颧骨,狮子鼻,方海口。身穿青兽唐猊铠,头戴朝天雁翎盔,擅使一柄钩杈,煞气腾腾,乍一看真好似一头凶猛诡异的恶兽!只见他领着一队人马直逼无真教内,提着浓浓的狮吼腔喝道:“将无真教所有有关人员全部缉拿归案,违抗者,杀无赦”!此时的金童、铁甲还有雷电根本不知详情,被他这一叫喊,惊出一身冷汗。院内院外全部都是手拿弓弩利刃的官兵,足足有一千号人。金童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上前搭话道:“这位将军,何故抓我教派人员?我等罪犯何处,律犯哪条啊”?莫折天都并未理会他,只是大声的宣布道:“你们听着,无真教教主关龙子,试图张贴告示,蛊惑民心,意在谋反叛乱。昨日又出手杀害城主夫人以及公主,而且畏罪潜逃,实在是罪恶滔天,大逆不道!按照当今朝堂制度,结党营私,意欲谋反者皆按律当斩,株连九族。无真教所有弟子门徒一个也不许放过,全部给我拿下”!莫折天都这番话震惊了无真教的所有人。

铁甲看了看师兄金童,道:“师兄,看来师傅的一片忠诚被阳奉违给糟蹋了,现在师傅不在,该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雷电道:“是啊大师兄,只要你一句话咱们就是死也要保全无真教的名节”。金童陷入了踌躇,他不清楚该怎么办才好?如果束手就擒,等于是无真教承担了谋反的罪名,非死不可。如果不顺从与之抗衡,就更加奠定了无真教谋反的罪证,更是死罪。也或许拼个鱼死网破还有个活法,他的内心一片混乱。

突然,莫折天都手晃钩杈,高声道:“你们最好束手就擒,免伤无辜”。听到这句话后,许多官兵纷纷亮出兵器,就要抓人。这时的金童不再踌躇犹豫了,只听他高声喊道:“弟兄们,咱们的师傅还有火风兄弟被他们冤枉,已经陷入不白之冤。虎跃城是非不分,陷害忠良,要致我们于死地,你们服不服”?话音落罢,铁甲和雷电急忙会意对方,二人高声道:“我们不服,我们没有谋反…”!一瞬间,在铁甲与雷电的号召下,整个无真教的弟子门徒都大声高呼道:“我们不服,我们没有谋反…”!与此同时,莫折天都挥动钩杈,愤然道:“都给我听着,血洗无真教!杀”!

就这样一场血雨腥风的厮杀开始了。但说莫折天都,自幼习武,后来又经高人指点,技艺绝伦,内力深厚,不在阳奉违之下。虽说阳奉违比起关龙子相差甚远,但是在金童铁甲等人面前还是游刃有余的,所以莫折天都对付金童铁甲等人自然不在话下。此时,无真教像开了锅似的,鲜血四溅,死尸遍地,房屋门窗倒塌烧毁无数。霎那间,两方杀了个平分秋色,死伤各半。整个无真教也陷入了万劫不复,真可谓是修桥补路瞎了眼,杀人放火子孙全!而这一切,皆因阳奉违的无知与愚钝所致。

然而,战斗并没有结束,再看金童铁甲与雷电,三人力战莫折天都,四个人在大院内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莫折天都手中的钩杈刚猛异常,在金童他们三个人之间上下翻飞。而金童他们三人因为缺少雷电,无法布四象阵,故而吃了很大亏,四个人打斗到七十余合时,意外发生了。但见,莫折天都的钩杈扫向雷电,雷电见势不妙,急忙架锤格挡。莫折天都带杈反身下刺,而雷电手中的大锤却越来越沉,落挡在下盘的钩杈上,但听得嘡的一声响,雷电手中的大锤被那钩杈的一端钩落在地上。莫折天都急忙反手上撩钩杈,雷电知道大事不好,刚要侧身躲避,不料被那钩杈的尖峰划破腹部,只听雷电啊的一声惨叫,死尸栽倒,腹中五脏散落一地。

金童和铁甲定眼观瞧,失声痛哭,情绪变得更加狂乱。尤其是铁甲,平日里他与雷电私下最要好,看到好兄弟惨死在自己眼下,他手中的镔铁大刀更加的疯狂,前斩后扫,左砍右削,上劈下撩,招招生猛。一旁的金童也在拼命地挥舞着宝剑,二人并驾齐驱,逼得莫折天都左躲又闪,进退两难。不过,尽管他们二人如此疯狂地厮杀,也未能敌得过莫折天都。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莫折天都手中的钩杈比着他们二人的刀剑要长着好些呢,在打斗中占据了上风,再加上二人心中悲痛浮躁,所以吃亏不小。眼看着二人就要被钩杈索了命去,忽然间一阵悠扬的笛声飘过来,刹那间那些厮打的官兵与教徒都纷纷丢下兵器,抱头倒下翻滚,金童铁甲也神情恍惚地丢下了兵器,就连莫折天都也被这笛声扰乱的心神恍惚,站立不定。金童寻声望了望,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对铁甲道:“看,是他,是陶兄弟”。这时笛声消失,莫折天都抬头看了看,不由得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