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沧海如火发,山河失色。荣辱一生,千秋功名,英雄被寂寞!瑟瑟秋风黄叶落,覆尽有志者。旧梦换新人,豪杰当世,天下事由我。
这天一大早,阳奉违就起了床,睁开眼觉得心神不宁,烦躁不安,眼皮不停的跳动。自从夫人韩玉林和女儿杨春梅死后,阳奉违心里一直忍受着孤独苦闷的煎熬,他对妻子韩玉林的情感如痴如醉,而且韩玉林在治政方面很有智谋,闺房之中不少给阳奉违出谋划策,是阳奉违解决难题的智囊。如今智囊不在,阳奉违对于城中的大小事务有些事无主见,故而变得心情郁闷,寝食不美。管家康守业端来洗脸水,亲自伺候阳奉违洗漱,一些仆人奉上早点,茶水。阳奉违梳洗毕,瞅了瞅桌子上的饭食,不耐烦地道:“端出去,我没胃口”。康守业劝道:“您可是好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了,眼瞧着您日渐消瘦,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于心不忍啊!两位公子都不在城中,城中还有很多事务等着您去做,您可不能把身体折磨跨啊”!阳奉违不耐烦地道:“好了,我知道了,去把莫折将军叫进来,你先下去吧”。康守业退出,不大会进来一人,但见其人身着唐猊铠甲,腰悬雌雄双股剑,头戴白玉束发冠,虎眉方海口,三停对称,五岳朝贡,俨然一副英雄气概!此人乃是莫折天都的异母兄弟莫折天宇。得知哥哥莫折天都被杀后,誓为其报仇,不但如此阳奉违还让他顶替其兄的职位,成了护城将军,而且还掌管城中一应事务。莫折天宇道:“表哥,您找我”?阳奉违道:“贤弟呀,为兄这几日总觉得心神不宁,茶饭不思,恐非吉兆啊!现在北方六镇叛乱,已闹的难民流所,纷纷外逃。咱们虎跃城处于边界不比其他城池,这些日子一定要多加小心,好好把守城郭,以免敌军趁机袭入我城”。莫折天宇道:“是!哦对了,昨天有些难民意图进入我城,被城兵拦下,不知是否让他们进城”?阳奉违叹了口气道:“都是一些无辜的百姓,让他们进来吧!不过,要多加留意,小心有敌军混入我城”。莫折天宇应声而去,阳奉违转入牢房,审问陶世谦与火风。
自从抓捕火风与陶世谦后,他就不断地听下人提及六镇叛乱的事,另一方朝廷也下过圣旨,要求他做好防御北方叛乱而危机边境的部署。为此阳奉违曾多次走进牢狱,审问陶世谦与火风,陶世谦与火风对他的行为又气又感到无奈。
只见阳奉违来到陶世谦近前道:“陶公,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你不肯说实话呢?你放心,即便是你说出了同谋,我也不会上报朝廷,你何苦受此罪呢”?陶世谦瞅了他一眼,并未答话,阳奉违见他不理睬自己,也没加怪罪。阳奉违接着道:“哎呀,这些天我也在不停的琢磨,你陶世谦的名望并不比我这城主差,为什么你会参与叛乱呢?没理由啊!现在我把你抓进了大牢,也没见你的同党有下一步的行动,也没有同党来营救你啊!为此我也疑虑百般,对于苍九宫的话也是半信半疑。陶公呀,你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密谋叛乱,如果没有我立马放你走人”。陶世谦冷冷一笑道:“你有何凭证说我叛乱啊”?阳奉违见他开口说话,即刻拿出怀里的信件,递给陶世谦看。
陶世谦接过那信件细细地看了看,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然后道:“阳奉违呀阳奉违,亏你身为一城之主,竟然连这点雕虫小技都看不出来,真是妄为一城之主”!说罢将信件甩掷地上。火风在一旁瞅了瞅那信件,道:“拿一封伪造的密函来陷害好人,真是卑鄙无耻”!阳奉违顿时愣了眼,瞅了瞅火风又看了看陶世谦,弯腰拾起那封信道:“你们…,你们怎么知道这封信是伪造的呢”?陶世谦气的不言语,阳奉违看着火风,问道:“你刚才说这时伪造的?你有何为证”?火风伸出手来,示意阳奉违递给他信件,阳奉违见他如此无礼,心中有些气愤,但并未于色。耐着火气将信件递给了火风,火风打开信件道:“这信中笔墨浓厚笔迹浑浊,很明显是临摹所致,不是伪造又是什么。如果真是陶公亲笔,笔迹理应清晰明朗。从外观就能看出破绽,更何况信中只写到陶公叛乱,而并没有写出时间地点,以及同党,试想既是密函为何只写道自己怎么叛乱,而没有收信人呢”?阳奉违接过信件重新看了一遍,顿时恍然大悟,道:“哎呀!我…我这…怎么没有看出来呀!都怪我当时听信了谗言,气昏了脑袋。陶公呀,实在对不住,不过你还要在此待几日,你放心等我撤回了公文,一定将你释放,阳某在此先向你赔礼道歉了”!陶世谦见他如此的阳奉阴违,并未搭理他。
一旁的火风气坏了,道:“喂,那我师傅呢?还有我,怎么办”?阳奉违瞅了瞅他,道:“你师傅?哼,你有何凭证证明你师傅没有叛乱呐”?火风顿时哑了嘴,吱唔道:“我没有证据,但是我们无真教没有叛乱,这是事实啊!你怎么如此冥顽不灵呢”!阳奉违愤然道:“我冥顽不灵?你小子别太猖狂了!小心你的脑袋”!陶世谦忽然道:“阳城主,你可别冤枉好人呐!依我看不如这样,你先去撤销我们的罪状公文,同时派人暗查无真教是否有同党,如果有再定罪不迟”。阳奉违苦笑道:“我也不想无真教受此灾难啊!可是…,现在无真教的罪状已无法撤销,火风已判秋后斩。关龙子畏罪潜逃,现已四处捉拿,无法在翻案”。陶世谦道:“秋后斩,现在刚立秋还有两个月时间,你身为一城之主,肯定有办法撤销罪状”。阳奉违心思一动,道:“好吧,我就当是给你纯阳宫赔礼道歉了,我且试一试,看能不能撤销罪状。同时我也会派人暗查,如果没有同党和罪证,就还他无真教清白”。火风心里挺高兴,也很感激陶世谦。
其实阳奉违根本就没有将纯阳宫与无真教的叛乱罪状上报刑部以及朝廷,这些罪状一直压在虎跃城。因为阳奉违曾怀疑过苍九宫的做法,为此阳奉违日夜操劳公务,差人暗地调查,逐渐地发觉关龙子当初的话并非谣言,相反的还意思到了苍九宫的阴谋。他发现当初的六大门派经过苍九宫的谏言如今变得七零八落,不但如此,他还得知苍九宫不断地招揽各地的武林高手去往鬼宿宫,更兼他是武林盟主,故而阳奉违对他逐渐开始起了疑心,所以那些罪状他根本没有上报。
阳奉违离开牢房,回到书房,给两个儿子写书信,要求两个儿子严守城池,一旦苍九宫的人入城即刻防御部署,并回报自己。他写好书信,交与心腹快马送与两个儿子。信使走后,有人来报道:“禀城主,苍九宫带着人直闯内府,我们拦截不下,请城主定夺”。阳奉违顿时脸色沉了下来,愤然离开书房。
果然苍九宫带着许多人正奔阳奉违的内宅走来,阳奉违与他们正碰面。阳奉违见其身后跟着张鹤松、南宫奎、谢天机、王继先、还有应氏兄弟以及欧阳凤云与火玉贵,阳奉违瞅了瞅这些人,见他们个个凶神恶煞,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一百二十个不含糊,肃杀之气昭然可见。
阳奉违顿觉事态不妙,这些人来者不善,看来自己的预测还是应验了。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张鹤松竟然也在他们中间,而且杀死腾腾。阳奉违脸色下沉,道:“苍盟主带着这些人直闯内宅是何意图啊”!苍九宫笑了笑道:“苍某鲁莽还望城主不要见怪,今日我等前来是有要事与城主商议”。阳奉违一脸狐疑,道:“苍盟主有什么事情就请在此说明吧”!苍九宫道:“阳城主不请我们进屋叙谈,难道是害怕我们会吃了你不成”?阳奉违故抬高自己的气势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大厅一叙”。苍九宫阴阴一笑道:“城主请”!阳奉违拂袖转身,走在前面,苍九宫等人紧随其后,相继进入中屏大厅。
分宾主落座后,阳奉违瞅了瞅苍九宫道:“苍盟主直入我内府有何事商议啊”?苍九宫微微一笑道:“城主,如今以武功论英雄,当属张鹤松,现在他已是武林盟主特来告知城主,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就是我要在你的身边安排几位得力的干将,不知道城主大人需不需要”?阳奉违瞅了瞅苍九宫道:“在我身边安排你的人,恐怕不是为我的安全着想吧”!谢天机突然冷笑道:“你说对啦,阳奉违就凭你那点武功,怎么能够担当城主一职,不如将城主之位让与苍老英雄,可免去性命之忧”。这时,其他人也跟着嚷嚷,要求阳奉违将城主之位让给苍九宫。可叹大厅之内只有阳奉违一人,顿时不知所措,六神无主。正在这时,突然莫折天宇带着三千精兵围住了大厅,三队弓弩手直入大厅。
这件事说来并不奇怪,那报事者见苍九宫无礼直入内宅,便告知了管家康守业,康守业顿感事态危急,便命那报事者前去城门外,通知莫折天宇,莫折天宇略加思索,凭借自己的经验,断定出苍九宫等人来者不善,必有举措,为防止万一,故而带兵前来。南宫奎与谢天机见兵将所至,便知情况,即刻来到阳奉违的近前,威胁阳奉违道:“城主,这可是你的不对啦!想活命就让他们放下兵器,退出大厅”!直到此时阳奉违内心才算是彻彻底底的明白了关龙子当初的话,心里万分的愧疚与懊恼,这一刻他多么希望关龙子能出现自己身边,但是此时无论想什么说什么都为时已晚。不过阳奉违身为城主,又有满身的武艺,仍然临危不惧。他昂然道:“你们这帮小人,竟敢蓄意密谋叛乱造反,还敢威胁朝廷命官,真是胆大妄为!看来这一切都是你苍九宫所为”!苍九宫哈哈大笑,道:“不错,都是我干的。废话少说,让他们滚出去,把大印交出来,我一高兴兴许免你一死”!莫折天宇道:“大胆!快放开城主,可免你们一死”!阳奉违道:“莫折将军,不必管我,放箭射死他们,决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莫折天宇想放箭又恐对方伤害阳奉违,不得已暂退到厅外。应邀月飞身飘落到莫折天宇面前,道:“把你的将印与兵符交出来,我们立马放了他,否则…”。说着用眼神示意南宫奎,南宫奎与谢天机拔出宝剑,扣在阳奉违的脖颈上,莫折天宇见事态危急,不敢轻举妄动,只好交出将印与兵符。
阳奉违突然间反抗,不料被苍九宫凌空一掌打翻在地,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莫折天宇见城主被打伤不省人事,愤怒之下命人放箭,顿时乱箭纷飞射向苍九宫等人。张鹤松突然狂妄道:“雕虫小计,看我的”!说着晃动双臂,使出破金咒,霎时间一团金光将那些箭羽吸卷于内,被张鹤松揉为一团反射回去。那些兵将无力躲避,每人身上都中数箭,死伤无数。
莫折天宇把剑刺向张鹤松,张鹤松那肯把它放在眼里,可未等他出手,就见火玉贵飞身上前,拦住莫折天宇。火玉贵道:“杀鸡焉用牛刀!盟主不必出手,我来对付他”。说罢二人兵刃相交,打了十几个回合。
王继先道:“我用毒针结果了他不就完了吗?何必这么费事呢”?欧阳风云道:“王兄,何必着急呢?杀他这种小人物,岂不是浪费你的针嘛”!苍九宫道:“对,今日是个大喜的日子,不要杀生。让他知难而退就行了,这种小人物翻不起大浪”。这时,莫折天宇与火玉贵已打了三十几个回合,二人势均力敌,不分胜负。突然谢天机拔出宝剑跳在圈内,与火玉贵联手对付莫折天宇,莫折天宇见抵挡不过,在几名心腹的兵将掩护下,逃离虎跃城。应邀月道:“侯爷,我去斩草除根”。苍九宫道:“不必了,他的兵符已交,不足为虑。更何况那些小蝼蚁不值得动手。你们赶快把阳奉违押入城中大牢”!南宫奎道:“师傅,留他何用?不如杀了他以绝后患”!苍九宫笑道:“不急,留着它做人质,会有用处的”。忽然,欧阳风云凑到苍九宫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就见苍九宫双眉一沉,陷入沉思。
突然,他转身坐在大厅上首道:“各位,虎跃城顺利得手,全赖你们的机智。从此刻起,南宫奎便是这虎跃城城主”。话音刚落,就见南宫奎露出一脸的喜悦与得意,他梦寐以求的城主之位,终于实现了,他内心狂喜一片。以往对张鹤松的种种不满,也即时消失。苍九宫接着道:“张鹤松既为武林盟主又为副城主;欧阳风云为军师;应邀乾为护城将军兼军师参军;火玉贵为守城大将;王继先为守城主帅兼六县狱丞;谢天机为西部督邮;应邀月为东部督邮;希望各位同心协力,共创千秋大业”!
其实,这些人心里都清楚,这只不过是苍九宫拉拢人的一种手段而已。他封的这些职位,都是空衔,根本得不到朝廷的认可。尽管如此,他们这些人心里也是美滋滋的,虽是空有其名,可也让他们尝受了一番做官的滋味,所以这些人三呼千岁,感激涕零,誓死效命。这时只见苍九宫又道:“王继先、火玉贵,命你们二人拿着将印与兵符赶去城楼,镇守东西两城,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城门”!王继先与火玉贵领命赶往城楼。苍九宫又道:“应邀月,你快速回到鬼宿宫将此喜讯告知武圣侯和南海二魔,你们带着我们的兵马进入城中各个要紧之地,将那些原有的人马全部换成我们的人”。应邀月领命而去。苍九宫刚吩咐完,就见谢天机道:“侯爷,咱们放了那姓莫折的将领,对咱们可没什么好处,一旦他将此事告知了阳成龙他们,大军到来咱们怎么办”?他这话刚一出口,就见张鹤松狂然道:“都是蝼蚁之兵,对付他们我一人足矣”!忽然,欧阳风云大笑,众人不解。只见那张鹤松横眼冷对着欧阳风云,道:“军师是小看我么?不服咱们大战三百合,我定让你粉身碎骨”!欧阳风云见他大怒,赶忙解释道:“盟主不必动怒,您神功盖世,在下怎敢与您交手!在下并无小看盟主之意”!张鹤松急忙问道:“那你刚刚何故发笑”?欧阳风云道:“请听在下慢慢道来。那莫折将领去搬救兵,肯定去往盘龙湾和金雀台两镇”。
话未说完,就听王继先抢道:“哦,我明白了,咱们可趁此良机半路截杀于他”!欧阳风云道:“不,如果要杀他刚才就把他杀了,为何侯爷不让呢”?谢天机道:“那侯爷是什么意思”?欧阳风云看了看苍九宫,脸上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道:“各位,咱们侯爷十分高明!各位试想,那姓莫折的去往盘龙金雀两镇,将此地情况告知阳氏兄弟,那阳氏兄弟得知虎跃城的情况定然摔大军前来,这么一来,那盘龙和金雀两镇必然会空虚,就算不是有驻军守着,那也是半个空城,这样一来,对咱们来说岂不是事半功倍呢”!
苍九宫听罢很满意地点点头,对他的智谋深信不疑,其他人也都觉得欧阳凤云说的对。尤其是张鹤松听欧阳凤云这么一说,也很赞同他的观点,而想起自己刚才的那些狂语,一脸的羞愧,低头不语。欧阳风云接着道:“侯爷,还有一事,更为重要。那就是即刻呈书于朝廷,报知虎跃城以及周边范围稳定安宁,以打消朝廷对我们日后的疑虑”。苍九宫满意的点点头道:“不错,还是军师想的周到,可是咱们又没做过官,该怎么写啊”?欧阳风云道:“侯爷,这个不难。只要咱们进入阳奉违的书房,或者办公的地方,就可以拿到印绶,再按照阳奉违的笔迹写一份假的不就行了嘛”!
苍九宫十分满意他的想法,于是带着阳奉违进入内宅,翻看了朝廷的旨意,将阳奉违的城主大印找出来,呈书与朝廷,回报虎跃城的一切事务良好,以此打消朝廷对虎跃城的担忧与关注。没过多久,整个虎跃成的紧要之处,都已悄悄地改换成了苍九宫的兵马,在武力与利益的作用下,那些阳奉违原有的兵马都屈服于苍九宫,这使得苍九宫的兵马更加壮大。而阳奉违却被关在大牢里,与陶世谦他们关在一起,谢天机提议杀掉这些人,欧阳风云却道:“这些人不但不能杀,还要好好养活着。留着他们日后大有用处,一旦杀了他们,我们很可能会变的被动”。苍九宫很赞同欧阳凤云的说法,就这样阳奉违与陶世谦他们就成了苍九宫他们兴风作浪的把柄。欧阳风云又道:“侯爷,现在大势已定,应当火速飞书与鲁王,告知他这件事,咱们也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苍九宫听其言,亲笔写书信给鲜于修礼,命专人八百里加急送往定州。
鬼宿宫在内城门外,而内城门的守将贾忠早已被苍九宫拉到旗下,故而苍九宫这些人才能顺利的控制内城。苍九宫阴谋得逞后,就仿造书信将外城守将万于纯,调回内城,然后由张鹤松谋杀之。这一切都是悄然密行,换了兵马之后,朝廷并不得知。可恨这些人阴谋得逞后,转住在阳奉违的内宅,杀害管家康守业以及阳奉违的其他心腹。更残忍的是阳奉违的其他妻妾所生的孩子,均被谢天机与南宫奎杀害,此举更是残酷无比,禽兽不如!而阳奉违的其他妻妾的住房,都已被谢天机与南宫奎等人分占享用,一些妻妾为能活命只好任凭这些恶魔般的禽兽肆意妄为。自此整个阳府内宅已变成了花天酒地,纵酒享乐的地方。
三日后,鲜于修礼得知虎跃城已被悄然拿下,欢喜无比,即刻又回书信,命令苍九宫派兵攻打金雀台与盘龙湾。
第二天,除了王继先火玉贵和应邀月还有谢天机外,其他人都被苍九宫召集于公务大厅。苍九宫道:“各位,鲁王已下诏书,命我们三日内攻下攻下盘龙与金雀两镇。各位有何良策啊”?南宫奎道:“师傅,我带五百精兵去,不消一日,便可杀了那阳氏弟兄”。苍九宫道:“你身为城主,应该在城内,岂能随意外出”!欧阳风云道:“侯爷,盘龙和金雀两镇虽不是大城,但却是南梁的边际,一旦那里失陷,外敌便可直取江陵,故而朝廷都会以重兵把守。据咱们的探马回报,这两镇每一镇都有不下三万的精兵,而且大将骁勇善战者甚多。虽然虎跃城的一些兵力,已被我们屈服,但是潜逃被杀者甚多,降随者计数还不到一万。而咱们原有的兵马,都是一些江湖门派中人,脾性疏懒,虽然武功不错,却实在没有能征善战的将才。至于鲁王给咱们的那一万兵力,都是一些士兵,所以与阳成龙他们相比,咱们还是有些差距的”。南宫奎看了看欧阳风云,道:“那请问军师你有何计策”?欧阳风云思量一番,然后道:“咱们不能力取,只能智取”。众人都愣了,万无醉道:“军师,凭咱们的这些高手,还要智取吗”?应邀乾道:“是啊,咱们这些人那一个不是武林中有名有望的,对付阳成龙他们还用得着智取吗?咱们又不是张良韩信陈平等辈,哪来那么多弯弯绕啊”!苍九宫道:“各位,先听军师讲完再议也不迟啊”!欧阳风云道:“那莫折将领逃走已有十日,估计这个时候,阳成龙他们已经在路上了,盘龙金雀两镇定然兵力大减。侯爷可即可派兵前往。另外,派人写封调离龙、雀两镇兵将的假诏,然后印上阳奉违的大印,让我们的人拿着这份诏书,去龙、雀两镇,调离那里的军队,然后可图之”。苍九宫大喜,即刻命人仿照阳奉违的笔迹写了一封调离兵将的假书信。又封乞伏魔为降龙大将,太仆煞为诛雀大将,克日出发攻取盘龙湾和金雀台。
苍九宫颁布命令已毕,对万无醉道:“贤弟啊,这里有我镇守,你辛苦一趟,带着南海二魔以及一万精兵攻打龙、雀两镇,你看如何”?万无醉道:“苍兄放心,不消三日定可拿下”!南宫奎忽然道:“师傅,真武派和紫云观的人该怎么办?要不要杀了他们”?苍九宫冷冷地道:“斩草除根,一个不留”!欧阳风云阻止道:“侯爷不可!那些人虽然人单势孤,咱们只要先不要管他们,他们依然是人单势孤,对咱们没什么大碍。可是一旦此时激怒了他们,反而会成为咱们的绊脚石。还是等取下了龙、雀两镇之后,再慢慢一个一个的收拾他们”!苍九宫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道:“好吧,就以军师之言,暂且不要理会他们。等打下了龙、雀两镇,在收拾他们不迟。军师呀,你也随着武圣侯去往龙、雀两镇,有你在,此役必能全胜”!
其实,欧阳凤云本性并不坏,当他看到武林大势已去,仁义之士相继消失,整个武林界皆已被苍九宫等人操控,他无奈之下只好如此屈身于苍九宫。不单单是欧阳凤云如此,就连应氏弟兄也是这样,这对于一个小小的门派来说,无疑是一种求生自保的手段,而这种手段也是无可厚非的。
对于张鹤松而言,这里的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依然是天下第一,盖世无双的英雄称号,他已丧失了理性。当这些人兴高采烈的计划阴谋诡计时,张鹤松不知怎么了,突然间想起了自己的玄天派,不免一阵凄凉与酸楚。这天下午,他决定回一趟玄天派。
此时的玄天派已变的萧条不堪,空无一人,到处长满了青苔。他抬头看了看门口上的匾额,已被蜘蛛布满了八卦网,那玄天正宗几个大字也已模糊不清。经过这些时日的风吹雨打,又没人清扫,大门已开始腐烂。他推开门迈步走进去,一股荒凉的寒风袭来,满地都是枯败的黄叶,偶尔一两只禾雀停落在屋檐上,又惊飞而去,仿佛这些鸟儿也为这座荒凉的宅院感到悲哀。
看到这一幕,张鹤松内心泛起了重重涟漪。他出神地一边走一边想着心事,忽然绊倒在地上,低下头发现是一具具白骨。他内心一阵惊慌,自语道:“是谁杀了你们?我要为你们报仇!我要为你们报仇…!是她,是紫云。对,是紫云道长,我一定要杀了她,为你们报仇”!突然,他神情狂妄,一对双眼布满了血色,仰天呐喊,满脸的愤怒之色。忽然他挥动双掌,四处击射,似乎他在寻找平衡的方式,或者是发泄的对象。刹那间一片片房屋倒塌,假山凉亭崩溃,成为一片废墟。突然,他身后悄然出现一人。但见这人头戴九梁道巾,一身八卦道袍,龙眉虎目,方海口。一副银髯胡须飘洒前心,面如春秋古月,来者正是终南山三玄真人时不争。张鹤松感知背后有人,猛然转身,结果使他大吃一惊。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消失江湖几十年的大师兄竟然会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张鹤松发了愣,心里又有些害怕。
他忙道:“大师兄,你…你不是…。你是人还是鬼”?时不争笑了笑道:“师弟,别来无恙!张鹤松定了定神,上下打量了时不争一番,心里的恐惧打消”。然后道:“你还活着!哼,你来此作甚”?时不争道:“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还是恨我。你可知道你毒死师傅,有多少人恨你吗”?张鹤松道:“看来这些人都是你杀的,你是来找我报仇的”?时不争叹了口气,道:“师弟啊,你现在练会了《十一天罗》,可是你练功不得法,已经走火入魔了,你知道吗?这些人都是你杀的,你自己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被你就这样毁了,你难道不觉得对不起他们吗”?张鹤松怒道:“你怎么知道我练会了《十一天罗》?也难怪,你们道家都善用占卜之术。不错,我是练会了神功,谁能把我怎么样!现在整个武林我是盟主,没人敢与我抗衡!就连苍九宫也得让我三分,激怒了我我会让整个武林人士覆灭”!时不争发现此时的张鹤松,比以往更加狂妄,更加狠毒,时不争对他十分失望。斥道:“苍九宫为非作歹,他给了你多少好处,使你俯首于他,你呀你,太迂腐啦”!张鹤松根本听不下他的话,未等时不争把话说完,就立刻喝止道:“住口!你来此是何目的?要报仇,就请出招吧”!时不争见他不听劝告,很是伤心。
他这次下山是奉了师傅广灵之之命,来劝张鹤松改邪归正的。那广灵之道号九虚真人,是太清真人的的徒弟,而太清真人却是天普真人的师叔。他得知张鹤松修得神功,且走火入魔,便有收他之意。于是让时不争下山劝他醒悟,随时不争上山修道。不料张鹤松飞扬浮躁,利令智昏。时不争道:“师弟,眼下苍九宫为非作歹,你怎么就看不到呢”?张鹤松实在是听不进他的话,怒道:“姓时的,你找死”!说罢挥动臂膀,使出锁骨爪,顿时真气从爪间飞出,直取时不争的喉结,时不争突觉恶风袭来,腾空飘落在废墟的假山上。张鹤松见爪力落空,又发起进攻,气势磅礴的掌法、腿法逼得时不争左躲右闪。
其实,时不争不想与他交手,经过这些年的潜心修道,他早已摆脱了争名逐利与争强斗狠。时不争与他过了五六个照面后,以掌力挥出地上一块碎石,砸向张鹤松,而后不见踪影。张鹤松见石块袭来,挥出锁骨爪,将石块抓为粉末,等他再想出招,已不见了时不争。张鹤松一阵冷笑,他笑时不争武功平平,他笑时不争缩首逃窜。此时的他得意自大,飞扬跋扈傲气凌人!红日西坠,他一个人站在大院内仰天长笑,这一刻似乎他找到了平衡点,得到了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