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一个是?”
“啊,这个,哦,这个很不错。”
“嗯?”被说的人愣神的看着他们,他把自己最为呆萌的一面露了出来。眼睛盯着他们一动不动,像是在防备别人残害他似的,他想啊,想啊,自己这么大了,还被人家打,被人家骂,那不行啊,我这么可爱,这么有修养的人,怎么能这样的倒霉。别看他岁数不大,可是,心眼很多,多的能称出分量来,那些一呼一吸之中,自然带着一股子不俗的愿景。
“算了,最坏的哪个留下来,你走吧。”
“走?”他想往什么地方走,自己就住在这里,只是没有敢多说话,就走了,这样一走,心里还一边嘀咕一边的呻吟着一只活泼开朗的小曲子,这曲子在当地很流行,唱的是什么哥哥妹妹情深似海谁,到老不分离的意境,唱的是天花乱坠,却不知道身后的人在听他哼哼小调子,他就觉得后面有股子邪风在吹着他的后领子,他不敢乱看,抬眼一瞧天边,那原来是远处刮来的山风吹进了他的脖子梗儿上,那天空的一片乌黑镶着金边的云雾,完全遮盖的大半个太阳,光明的小眼珠子在眼眶中闪闪发光,路上的石头凹凸不平,这条路是一条古道,去年大雨冲刷了路基,露出了参差不齐的怪石出来,想当年都是随便扔来垫路面的,小子在地上蹒跚慢摇,不知道自己身后跟着一条大狼狗,那狼狗是他邻居的小黑,这条狗前几日夜里使劲叫唤,以为有什么魑魅魍魉来此地捣乱,吓的小子夜里寒噤起来,出门撒尿都不敢,推开门户,朝着门口就呲水,一连好几天都是如此。
他回到了家里,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事情也不敢,就是傻傻的呆着,读书怕瞎了眼睛,想事情怕伤了脑子,总是觉得有人在骂他,他心里也不是滋味,后来,他才知道,果然是有人在骂他的,他只是不想去理会,他天天挨骂,嫌弃这个家伙没有出息,不能为家里分担事情。
他聪明的很,抛弃了一些东西,老老实实的把自己当成了一个老百姓来对待,事情本来如此,他也就是这么被骂怕了,也许,这也是好事,他闲着唱什么山歌民谣,离不开他的小屋。
慢慢悠悠,慢慢悠悠的过着闲情逸致的小日子,不知道多么的乐呵呢,这是真的幸福啊,他想,他祖上就是如此。不争不抢,不偷不盗的,也算是最惬意的人生了,很多人遭了大难了,逃来了这个宁静的地方,后来,也和他们一样了,这样的日子都是他们最为想要的。
然而,最坏的哪一个早就离开了这个地方了,他走了的时候,很多人送他走,害怕他在这里耽误了他们的小日子的和平,对于,那些最爱出头招惹事情的人,他们从来都看不起,看不上,其实,也不是说多么看不起,而是,害怕他们身上沾染的晦气,特别是外边的晦气带到自己的身上来,他们害怕改变,害怕改变自己的性格内一些非常沉稳的东西。
毕竟,他们靠着老天吃饭,他吃的东西都是地里生长出来的,大家都很保守,这样的保守也不是多么的错误,而是,一种稳定,他们稳定在这个角落里,过着呆板的日子,也没有什么眼光去探索新的发现,这是,多么的平静,多么的碌碌。
他们的忙碌也是有的,但是,忙碌完毕了,也想一下形形色色的事情来,填充生活中空泛的时间,这些都是难免的,指不定谁带来一些惊人的内幕来,给他们说说道道,这里有真有假,真真假假当中,谁都不敢把话说死,因为,他们没有多少经验,仅凭着自己琢磨的东西足够来维持自己,他们就不在去多想事情了。
他们即便多想事情,也只是妄加揣测,根本无据可考,而且,事后才知道,有对有错。他们的固执也会妨碍他们的判断,还好这些外来人的闯入给他们带来了不同的思考,这些新的思考,让他们重新分配着自己的乐趣,有的时候会去谈论那些嗳气的事情,有的时候会谈论那些真知灼见,但是,有闪光的东西,他们都抓到了,他们也知道事情的进展不会是突然进行的,而是,慢慢的水到渠成。
小子就是在这样的文化底蕴中呆了几天后,他发现,这样的生活的确还不让他满意,他想了想,后来又丢下了自己当前的想法,他面对的事情压制他无法呼吸,他明确不下就耽误了一点点时机,他没有多想后来,就走上了一条路,这条上面,只能任由自己来走,孤独陪伴着他,因为,他自己想了想,这样的孤独似乎是谁都会有的,这样的假世界谁会喜欢呢,完全没有按照他的思想来运转的,他明明也不相信,不得已一件件冷血的事情打破了他的沉寂。
他从前的伙伴半年后来找他玩耍,这个曾经陪着他玩过一段时间的人,他一下子就不认识了,他知道,这样的孩子脱离了他的趣味范围,他们身上流淌着的血液也不再是那么的相似了,他的血液里沾染了一些新的肮脏的东西,他这么想的时候,整个神经都陶醉在了里面,他嘲笑着他的帽子,他的发饰,还有他的脾气与性格,这个家伙开始假装成了文明人了,这个披着衣服的可怕家伙怎么变得这么文明了呢,这个文明是一件遮羞布吗?
他想拉着他到河里去洗澡,他摇摇头,用非常寒酸的话来搪塞他,告诉他,这样的事情是不好的,这样做是不允许的,他反而一下子就怒了,他怒了的时候,通常红着他的小脸,他的眼神也爆发出和他的叔叔大爷们一样的神色,给人一种非常野蛮而且非常危险的信号,这样的眼神简直是最原始的写照,原始人的眼神曾经也不过如此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