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堡确实有违法的行为。”
“即是如此,那你能为我们做证吗?”温懿珍悠悠说罢,墨子书竟心焦起奋,询问起来。
面对墨子书这天真想法,栁曌笙清楚,“花巷街”内的红堡有暗黑势力把扶,纵使违规操作也无责之说,况且如今纳税总值高达百分之八十的存在,并非她一个温懿珍的说辞就能改变得了的。
“官爷,对不起,我做不到,希望这件事之后,您能为我做保,您是知道的,我还有弟弟要养……。”温懿珍面展无奈摇了摇头罢,向墨子书恳求起来。
栁曌笙见势,伸出余若萍的照片转移话题,道:“那我们就来说说“如雪”的事吧。”
“如雪,她只在我们那做了一个月,因为没怎么相处,她的事我只略知一二,像她这种粉头在我们那很常见,更何况有官方认可的申请书,所以,像这种自愿进入红楼堡的粉头,鸨妈妈从不限制自由,倒是……。”
“怎么?”
栁曌笙见温懿珍欲言又止,皱眉作出询问,后者闻讯,过虑三思,答道:“倒是那一个月里,有一个男的经常光顾,并指名包她的夜。”
“那男的是不是他?”
言罢,墨子书拿出李毅和张琳琳的黑白照,只见那温懿珍拿起照片仔细辨认起来,而后皱眉摇头,做出回复:“不,不是他……。”
“怎么会,难道这二人丝毫没有联系?”
墨子书眉头紧锁,他没想到“废墟案”如此复杂,直至今日一点线索也没有,暗说罢,继续向温懿珍询问起来:“那,你对带走如雪的男子有印象吗?”
“没有,只是听说那男的姓“于”,在一位刘姓老板底下当助理。”温懿珍闻讯摇了摇头,做出回复,对其的解释,墨子书心念,事有诡异。
按说这“于”姓男子,事出何因带走的余若萍,都会遗下蛛丝马迹,清涵影也算得上是“黑墨市封罗县警务分署”资料大库,不可能会放过任何痕迹才对。
那清涵影许是感觉到墨子书的思忧,竟默不作声起来,毫无否认,他在联合栁曌笙调查“余若萍”的过程中,确实遇到阻碍。
其实那余若萍在署里的档案,除了在学资料及娼堡申请外,所有正法规案已经被人处理过,他心知墨子书有疑必清,可若是要查起来,非得把封罗县警务分署翻个底朝天不可,为了不连累“处理组”的所有兄弟,清涵影无奈只好把能查到的相告罢。
墨子书虽对清涵影起了疑心,可还是选择相信,向温懿珍继续询问起来:“这于姓男子,带走如雪后,有再出现过红楼里吗?”
“没见过了。”
那温懿珍闻讯,摇了摇头做出回应,突然,清涵影为了表明自心,也把心中的疑虑问出:“那为什么徐昌盛会在如雪走后,还要继续帮她交税呢?”
“这……。”面对清涵影提出的问题,那温懿珍欲言又止,缓缓低下了头,似是这个问题关乎到行内暗操。
“因为政府规定每栋红楼堡里必须有二十名粉头纳税,如果少了,鸨妈们就得向政府多交5%的税,对吗?”
栁曌笙专业解释道,温懿珍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述出:“是的,红堡内的竞争很大,因为粉头可以来去自由,所以,我们那经常有空缺……。”
“你们家,应该有很多像如雪一样的,和别人走后,还保留着身份并纳税的人,比如,她……。”栁曌笙用手指敲了敲放在茶几上李毅和张琳琳的黑白照,道。
“确实,可,这不是鸨妈一个人的行为,其实妈妈们每个月都有向她们支付银元,至于她……。”
那温懿珍深情探向茶几上“张琳琳”的照片,眼角竟泛出泪花来,而后缓缓哽咽道:“我怎么会忘记她呢,她叫“如媚”,按照红楼堡的规定,凡是嫁、出了红楼堡的粉头,一律闭口不言。”
“那,你知道她嫁给了谁吗?”
墨子书没想到温懿珍竟认识那张琳琳,见答案即将揭晓,前者迫不及待问罢,后者摇了摇头悠悠回道:“媚姐这辈子,或许都不会结婚了……。”
“什么意思??”
众人对温懿珍说出的答案提出质疑,见其不愿意开口,栁曌笙拐着弯,询问起来:“那么,当年的她,又是怎么离开红楼堡的?”
“呃……。”
温懿珍闻讯先是面有难色,而后长叹一声后,才肯开口:“因为一位客人的暴行,其实那客人指的是我,媚姐坚持顶我,在那次服务中,她受到非常残忍的酷刑,之后她就,毁容了……。”
“后来,那客人家属虽赔了钱,可媚姐的脸,却是再也回不来了,鸨妈没办法,只好保留她的身份,并承诺要养她一辈子。”
说到这,温懿珍愁眉不展,担心众人久等,她继续做出讲解:“媚姐没办法出堂前,只好到堂后当洗碗工,有一天,媚姐自己向鸨妈提出辞行,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话落,众人一脸诧异,展露出匪夷,按说这会社,整形需要大笔开销,不说恢复程度,资料中,她张琳琳一个“家庭主妇”又何来这么多资金去保养。
“官爷,你们怎么会有媚姐以前的照片,是不是她出了什么事?要不是她当年,我也不会有今日,所以,所以,请告诉我,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没事,只是有人寻她,所以才会问到她。”见温懿珍急切想知道张琳琳的近况,墨子书思虑再三,不愿因己而打扰受害者的新生活,做出回复。
“奇怪,这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墨子书心存疑虑的同时,瞪扫温懿珍,看出其的担忧并非装虚作假。
“你确定,这个人就是如媚?”
“嗯,我很肯定,媚姐嘴角有一颗痣,眼角也有一颗痣,她为人热情,在我十岁那年,为了帮我,手肘被烫伤过。”
可见墨子书并非信邪,再次询问罢,那温懿珍竟拿出更有力的说辞,后者言毕,众人拿起照片看了起来,只见那张琳琳的嘴角及眼角都有颗痣,右手肘上也有道长形烫疤。
“她毁容后,向红楼堡辞行是什么时候?”
“烫伤之后,没过多久她就毁容了,也就是在十年前,向妈妈辞的行,怎么了?栁曌笙见墨子书犯起难,向温懿珍提出问题,后者似乎也是极力配合,可,担心那如媚或许早已不在,瞬露郁颜起来。
“人,怎么可能都过了十年,还是貌若从前的,再说,那时的医学根本治不了那么严重的毁容。”墨子书与栁曌笙互视罢,暗自心说起来。
“那,他和如媚是什么关系。”
墨子书又拿出徐昌盛的照片,那温懿珍似乎没打算隐瞒,神情淡然回道:“徐哥是好人,我只听说,他与媚姐是老乡,其它的,我们都不会在红堡里说,就像我的那群姐妹,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的真实姓名。”
“那你知道这个徐昌盛,在封罗有亲属吗?”
“这,也没听说,徐哥他人很自由,并不是天天往我们那转的,只要一听说谁家粉头出了事,他就会立马过去解决。”温懿珍眉头紧锁,她不明白墨子书这么问自己的用意,可即是与案子有关,她也不敢做出辩解。
栁曌笙感觉墨子书再继续围着这张琳琳转,会让这温懿珍起生疑,转移起话题,道:“对了,上次那位妹妹说,你们那闹鬼,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是……。”
那温懿珍闻讯,先是目颤心惊,而后避开众人的眼睛,使视线缓缓移向地板,吱唔后没有再作声。
“怎么了?”
“那个,应该是,是双生子的诅咒吧……。”清涵影的呼声令温懿珍惊醒,她面色苍白,双唇颤抖,似乎那是不可说出的言语般,可如今她已没有回头的路,唯有悠悠抬头,向墨子书等人答道。
“双生子的诅咒??”
“是,是的,那是我十一岁那年,有一天,徐哥带回来一对会“说唱”的双胞胎,因为稀少,一时间惊动了整个“花巷街”的妈妈们,为了得到这对双胞胎,妈妈们还特意举办了竞价会。”
温懿珍断续说到此处,已由心感到恐惧,可又不想故事中断,继续阐述出:“后来,是“春丽院”的李鸨妈以高价获得那对双胞胎,还给这对双胞胎起了“双流”、“双凤”的艺名,之后,可想而知,“春丽院”在红堡可谓是名声大作,每日客流爆满。”
“可是,好景不长,过了五年,那对双胞胎十岁,李鸨妈觉得是该让这对“清倌人”重新定位人生的时候,“春丽院”着火了,据说,李鸨妈和龟奴,连同那对双胞胎都命葬火海中。”
“你说的,可是“春烛事件”?”
墨子书似乎也知道那场火灾,言罢,那温懿珍点了点头,清涵影做出解释:“那场火灾连烧三天两夜,最后化为灰烬,早年已收归结案,事由“风烛”引起,故而称为“春烛事件”,据悉,连同堡主及雇员,共计十人葬生于火海之中。”
其实,众所周知,当年红堡被权贵暗中把控,在那场灾难中,死亡人数定不止是十人,墨子书看那温懿珍神情淡然,没有半点胡编乱造的模样,可,这会与那“徐昌盛”有关吗?从后者的字字中,他不过就一搬运工罢了。
“三年前,那里又重新盖了一栋红堡,名叫“怡春院”,刚开张那会,还没什么事,后来听其他粉头说,总能在晚上听到幼童说唱的童谣。”
“一开始大家也没多在意,所有的传言,由一常客被发现清晨裸露,躺在怡春院门口起,之后,只要是留宿的客人,第二天清晨,都会被发现裸露躺在门口,龟奴们时常拿空酒上桌,做好的饭菜一上桌就会变馊,那是常事。”
那温懿珍越说,墨子书越觉胡扯,指不定那留宿的客人是患有“梦游”症状的患者,至于空酒馊菜,人为报复的可能性太大。
“后来,更是传出有客人看到那对被烧死的双胞胎姐妹,一时间,怡春院生意惨淡,张鸨妈不得不请了位得道高僧做了场法事,法事做完,起先那一年半“怡春院”又恢复了平静……。”
“可,后来张鸨妈看到其她妈妈暗箱收做“清倌人”的生意,她也忍不住收了一名女童,那女童在进入“怡春院”后没一周就病故了,之后“怡春院”的粉头们像都中了邪般,不是病,就是死,吓得很多人都离开了那里。”
见温懿珍述如自历,墨子书假想到她应该就是春丽院的幸存者,怡春院的转述者。
“那么,现在那座“怡春院”呢?”栁曌笙话音才落,那温懿珍竟瞬露惊容,站起“噗咚”一声跪在三人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
温懿珍的举止,令在场三人惊讶,栁曌笙更是惊呼罢,连忙上前作扶,坐至前者其旁的温懿男则是误以为墨子书等人欺负自己的姐姐,用极为厌恶的眼神瞪向众人。
“温小姐,有什么事,站起来好好说,看,把你弟弟给吓的!”
栁曌笙言毕,拉向温懿珍正要扶起之际,清涵影也皱目附合出:“是呀,别这样,咱有什么话,起来说。”
“官爷,原本不应该对你们说这种话的,可是为了小男,我求求你们,今天的事,听过就罢,若是被鸨妈们,知道我告诉你们……。”
栁曌笙的拖扶,那温懿珍先是摇了摇头,而后双手紧攥衣服,继续说出:“告诉你们,他们私下购买“清倌童”的事,我的下场,不,我们一家四口的性命怕是不保了。”
见温懿珍全身发起抖,墨子书瞥向栁曌笙,他心里明白,能让前者害怕的,不仅仅是一座红楼堡,而是它背后的黑恶势力。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就是我们想管,我们也管不了,它不在我们的管制范围内,好了,站起来吧,别让弟弟担心了。”栁曌笙言毕,探向温懿男安慰起来。
“谢谢,谢谢!!”那温懿珍,先是重叩三个响头后,在弟弟温懿男的搀扶下,缓缓坐了下来,见墨子书等人,仍在在等待自己的回复,她咽了咽口水,悠悠道:“之后的“怡春院”就像是得了温疫般,先是,那张鸨妈莫名掉入湖中毙命,再是,有人无故失踪。”
“再之后“怡春院”贴出告示,却无人敢接手,地保见没有商用价值,便把它拆了,现在改成一条过道,据说是人走多了,阳气足了,那双胞胎女鬼自然就不敢在了。”
“可,就在三月前,整个“花巷街”里,每到临近清晨时,就会有人听到,那对双胞胎唱的童谣。”
墨子书头脑混乱,他感觉那并非神鬼作祟,以手法看来,倒像是黑恶势力正在扫除障碍,可这即与自案无关,也就使心中疑虑吞下。
“那,你听到过那首童谣吗?”
“没有,我没听过,倒是听说“如喜”听过。”
“那她现在人呢?”
“她……。”
栁曌笙的追问并未得到温懿珍的回复,只见她瞬展难色,竟双手不停颤抖起来,而后栗栗说出:“她在两个月前失踪了,据说,听过那首“童谣”的人都不见了。”
“为什么出这么大的事,你们都没有报案?”
面对温懿珍的言词,清涵影心觉匪夷,不由自主询问罢,前者皱目露伤,答道:“报了,可是都没有用,就是因为没用,很多人听到,也不敢说出来了,至少,“它”在红堡里,是被禁止的。”
栁曌笙不知这温懿珍说的属实,如果一切正如她所说,为什么如此大规模的失踪,署里却一个案底也没被留下。
“那你……。”
墨子书本想做出咨询,不想头痛欲裂,眼前一阵朦胧,耳朵传来“隆隆”声,他难忍疼痛用手捂住额头全身无力躺靠沙发上,那清涵影闻视更是赶忙放下手中的笔记,一把扶住其,担心问出:“队长,你怎么了??”
“没,没事,只是有点头晕。”
墨子书忍着疼痛,不想众者担心,回罢,那栁曌笙见其身感不适,心里估摸着再继续问下去,也解决不了红楼堡的根本问题,向温懿珍匆匆做出尾言:“温小姐,谢谢你今天能过来,要不,今天就到这吧!”
“好,如果还有需要,我随时都可以再过来的,只是这位长官……。”那温懿珍明白栁曌笙的意思,眼视却担心探向墨子书。
“他还有我们呢,既然如此,那我送你们出去吧。”栁曌笙见温懿珍面展担忧,向姐弟俩安慰起来。
“谢谢,不必了,我们再自己回去。”那温懿珍感觉墨子书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向栁曌笙拒绝罢,后者闻讯先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而后站起,从会客室门口目送走了前者。
“队长!?”
就在栁曌笙庆幸遇到温懿珍这种善解人意的被害者时,他身后传来清涵影的惊呼声,才转身,发现此时的墨子书已陷入昏迷倒向喊者。
“呼呼,嘎嘎。”
“怎么搞的,快,快送去卫生院!?”厚重的喘息声传来,墨子书难忍头痛,隐约中,听到自己口鼻传来的呼吸声,及清涵影背起他的重喘息,那苏致平则是向众人奋力喊出,一时间杂乱不堪的哄吵声传来,而后消失,变得异常安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