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整顿

  • 黑蜮
  • 米虱
  • 5479字
  • 2024-06-03 03:03:01

从“封罗卫生院”里出来,墨子书在郊外开了将近一小时的车程,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在一个无人的郊外来个急刹,无力趴在方向盘上,想起一天前,苏致平让自己交出所有“外勤处理组”的案件。

“局长,您这是什么意思??”墨子书皱着眉头瞪向苏致平做出质问。

“先整顿好,整理好后,我会把案子归还给你们。”

面对苏致平抽着烟,呼出烟雾的解释,墨子书迷惑不已,誓要前者给出个合理解释:“那些案子,有些已有着落,而且李荣的案子只需再等两天,两天后报告一出就能让他归案……。”

“让你做,你就做!”

“解释……。”没等墨子书话毕,苏致平使烟点灭在烟灰缸里,怒喊罢,前者明显被惊到,可仍想做坚持,因为他知道,一旦案子交出,所有的辛苦终将白费。

“咦?什么??”

“麻烦您,给出个合理的解释……。”

墨子书早已习惯苏致平的装聋作哑,瞪向自舅,述出:“上次净业寺的事,我们组里的案件已经移交过半,您现在让我们交出全部案件,无非是想把外勤处理组取缔掉。”

“我没说取缔,等你整顿好后,我会转回来。”

“我们组不需要整顿!”面对苏致平那言乎其然的话语,墨子书明显不再相信,瞬展怒颜,凛若冰霜喊出,确实,在各部分组中,后者有条不紊处案的结果竟是一无所有。

“啪。”

苏致平心知墨子书脾硬固执,怎是言语能打动得了的,从柜子里拿出一份用五、六张简单装订过的文件扔至办公桌上,后者不解皱眉探向其,前者则是伸手示意他拿去把看。

由苏致平神情中,可以看出他已得到对“外勤处理组”不利的证据,而证据就是那份文件,讲真,墨子书是由心的紧张,他缓缓伸出手取过文件,在前者的点头应许下,把看起来。

“……这,这不可能……。”墨子书的眼珠始终没能从文件内容中抽出,他面展惊讶,喃喃自语起来,如同呕心沥血经营的成果被浇灭般绝望。

“这是有人,今天早上放在我桌上的。”

“不!我不信!!”面对苏致平的解释,墨子书明显被文件内容所惊,却选择逃避,使文件砸向桌子后,愤愤瞪向前者。

“子书,事实就摆在眼前,如若你希望,我可以帮你摆平,可是这份文件要是被纪委那边知道……。”

“……不,我不信,怎么可能……。”墨子书喃喃述罢,一脸惊慌失措缓缓坐下,对他来说“外勤处理组”就是他的一切,可文件上的照片又岂是能做假得了的。

“我也正在查,所以你们组,必须先交出所有案子,先整顿好……。”见墨子书面展疑窦丛生,苏致平轻声说罢,从烟盒里取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墨子书无措望向跟前被自己砸向桌面上的文件,那些文件里,全是贴满“外勤处理组”各组组员收人钱财,为人办事的照片。

此时的墨子书心里明白,如果继续留用那些人,不用想,肯定会把证据指向错误的一方,趴在方向盘上的他,探向丢在副驾上的文件,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这三年里,呕心沥血造就的“外勤处理组”怎会变成这样,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才致使这些人如此恣意妄为。

黑墨市封罗县警务分署“外勤处理组”办公室内。

“我不管,笙哥去哪,我去哪!”

面对刚分配好的新人,苏璟翃头捂脑袋,趴在办公桌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瞪向眼前那说话的男子,那男子身着新式黑身警服,高约米八,朗目洒脱之余更多的是稚气。

由报告中,此人已满二十,看起却像极刚步入会社的学渣子,而此人,正是苏致平所说栁重华之子,栁曌笙所惧之物“栁招远”。

“你这家伙莫不是傻的吧,人栁中队,一组中队长怎是你这等没有经验的二愣子能跟得了的。”说话的是坐在苏璟翃身旁的新驻小队长“沐黑白”。

只见,那沐黑白同样身着新式警服,乌黑有神的美眸,高约米六,瘦小如女,白皙如纸,面对栁招远的无理要求,他双手交叉,背靠椅子冷嘲起来。

“你这矮冬瓜,怎么说话的?”

“说你呢,怎么跟领导说话的??”那栁招远明显见不得他人这么评介自己,怒怼罢,那沐黑白也不甘示弱起来。

“……啊啊,受不了啦!?”苏璟翃面对又是一对张果然和墨夷鸠,心存绝念,朝空怒喊罢,众人还以为出了绝痛伤之事,纷纷探向其,见得不到他人的同情,事主面露黯然失色,缓缓推开椅子准备走出办公室。

“副队,你这是打算去哪,先把我分配好再走呀!?”

“都说让你去咨询组了,还这般纠缠。”那栁招远见苏璟翃要走,赶忙追上前做出死乞白赖,身后的沐黑白更是补起冷刀。

“这栁招远一看就是个公子主,这让我来管怕是难……。”惊闻沐黑白提及咨询组,正做整理资料的清涵影露出难色,由心说罢,目视正要离开的苏璟翃。

趁二人又拌起嘴来,苏璟翃翻了翻白眼,头痛式捂住脑袋,紧闭双目快步拐出办公室,不想在门口处撞到了人。

“谁呀!哪个不……。”说来这苏璟翃脾性本就躁,自己撞了人,反倒急颜遽色起来,言间,他抬头一探,那人不是谁,正是墨子书,栁曌笙则是紧随其后。

“笙哥,你来啦?”那栁招远一看到熟人,兴奋正要跑过去时,却被墨子书瞪了回去。

“清水,准备下,处理组各队长和各组组长开会,一分钟后入场……。”墨子书站在门口,神色自若,环视一圈后,朝清涵影附罢,头也不回的往会议室走去,望向走远的言者,苏璟翃隐约能感觉得出其心中那即将爆发的怒火。

黑墨市封罗县警务分署,会议室里。

墨子书坐在上坐书写着即将开会的内容,坐至右前坐的苏璟翃则是一言不发,把玩起钢笔,其旁的沐黑白一手托腮,百无聊赖瞪着在场的各位。

栁曌笙就坐在苏璟翃对桌,他面挂怏怏不乐,似乎因栁招远而起,坐在他旁边的东方白唘则是悠然书写着魊界的规章,探向那自定的规则,其旁的墨夷鸠露出匪夷。

反之,那坐沐黑白身旁的清涵影探向墨子书露出担忧,他不知道其开这会的目的何在,心觉若是“欢迎会”不应是这种气氛。

与众者相比,张果然就没有那么轻松了,“外勤处理组”的公务虽被暂停,可他亦是“鉴定部”的核查组组长,自然是坐靠尾坐,争分夺秒的在写报告。

靠尾坐,张果然对桌还有一陌生面孔,他正是新进驻勘查组组长“百里弦”,只见,他与墨子书年龄相仿却木讷古板,正襟危坐等待指示。

“……首先,欢迎新进驻的组长们,虽然我们的世界,观不同……。”

墨子书见时机成熟,使手中的材料放下,扫视众人,表明会议的含义,凝声罢,继续叹出:“很抱歉,整改会议却成为你们第一个欢迎会。”

余音才落,在场的人,除新进组长三人,纷纷展出惊容,就连那忙得焦头烂额的张果然也放下书笔探向言者,苏璟翃更是停下转笔,朝墨子书做出询问:“整改?改什么??”

墨子书没有搭理苏璟翃,而是朝其侧排的清涵影吩附道:“清水,这些人就交给你来查办。”

说罢,墨子书使昨天从苏致平那拿来的文件推甩给清涵影,没等后者接下,苏璟翃伸出手拦下文件,然后放手里翻看起来,只见,他越翻,神情越是燥火攻心。

“啪。”

“这分明就是有人在搞我们……。”

苏璟翃看罢,使文件砸向会议桌,怒喊出声,众人不解看向其,栁曌笙更是眉头紧锁拿过文件把看起来,说来,他们的神情都有相似,身为中队,探后,他愁云满面一言不发伸出并传给东方白唘。

苏璟翃不希望墨子书因为这种事而影响众兄弟的心情,安慰道:“这种情况又不止是我们队有,我就不信其它队没有。”

“有没有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现在队里出现这种情况是我不允许的……。”

墨子书不被任何言语所动摇,他十指紧攥握钢笔,朝清涵影及墨夷鸠说出自己的决定:“队里将会新增两组,一个“整理组”,一个“监察组”,清水,你携你信任的人重组监察组,鸠,你日后就是“整理组”的组长……。”

“我不同意!?”见墨子书无视自己整组副队的职权,苏璟翃愤愤站起,怒出:“你这么做,有问过我这副队吗?”

“嘎吱。”

苏璟翃余音才落,清涵影缓缓站起,攥紧手中的记录本,低头向墨子书,道:“队长,是想把我们两人放在幕后置身事外?虽然这些人里面大多是我咨询组的人,我愿意接受处罚,可这样做,和放弃我们有什么区别……。”

向来自认为是最了解墨子书的人,苏璟翃对其的作法顿时迷惑不解,而这个决定是前者反复考量的结果,若想避免石渊尘事件再次发生,那就是使他们远离自己,然而,这对事主来说是解决了问题,可对整支队伍来说却是大灾难。

“咨询组和收集组的日常,将由栁中队及沐小队来负责。”

“队长……。”见墨子书无睹自己的腹言,反之再起附语,清涵影抬头皱眉探向前者,他希望前者能看在自己与其共事三年而回心转意。

“文件里面的人,明天起我一个都不想再看到,“监察组长”清涵影,你知道该怎么做。”墨子书余音刚落,清涵影缓缓低下头,攥紧手中的钢笔没再作回应。

墨夷鸠则是脸色难看,一副被人否定的模样,低头瞪向办公桌没作吭声,若说让人怜惜的,莫过于其了,他并非做错事,且此次“贿赂门事件”,更与他“收集组”无关。

“新驻组长,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我,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就散会了吧。”见咐已达,墨子书朝东方白唘三人说罢,示意众人解散。

待众人站起准备离开之际,清涵影目视向苏璟翃,此时他希望后者能为改革站出,不管说什么,只要能让墨子书回心转意,自己能外出务工。

共事三年,清涵影清楚墨子书的为人,他向来主导一人过错一人赎的原则,且他也并非是那种因为一个小小的贿赂事件就重整新组的人。

墨子书究竟是迫于怎样的压力才做出这样的决定,为何是自己与是墨夷鸠,这一堆问题不止令清涵影费解不已,就连那不是血亲,胜似血亲的苏璟翃都百思不解。

七叔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待众人散去,苏璟翃特意走在最后反锁会议室门口,朝仍书写整稿的墨子书喊出。

“没有啊……。”

“哗。”

墨子书手拿钢笔书写着分配组员名单,才作应,记册被苏璟翃抽走,望向那被抽者撕个稀烂的草稿,前者能做的就是怒瞪。

“没有你会这样??”

苏璟翃勃然色变,质问罢,墨子书坐得笔直打算以沉默回复,前者无奈继续斥出:“你到底是怎么了,不是说好了嘛,咱们兄弟几个不离不弃的,一条心,大伙还写了请愿书的,你怎么能这样出尔反尔呢?”

见墨子书低睫露伤,苏璟翃知道他定有难言之隐,面露忧愁叹出:“你这样,石头会开心吗?”

“别拿石头来说事!?”

短短几句,瞬间触发墨子书的脑神经,没等苏璟翃话毕,他站起身,拎住后者的衣领就是怒瞪,许是不想友恭兄弟情谊会被自己撕毁,瞬然惊醒,神情忧伤松开自兄的衣领,缓缓坐下,述出:“这和石头没有关系……。”

“嘭。”

才反应过来,墨子书已然与椅子应声倒下,顿时脸颊红肿起来,苏璟翃打了前者一拳后,上前抓住其的衣领就是怒喊:“那就给我一个换掉清水和墨鱼的理由!?”

“……嘭,哗啦……。”

又是一拳挥出,砸向椅子的声音响起,只见墨子书抡起拳头重重砸在苏璟翃唇上,伴随着后者的倒地,会议室里的椅子发出巨响,他的嘴角也擦出鲜血来。

“因为他组里的人犯了错,就应该受罚!?”墨子书义正言辞怒喊罢,止住手上的拳头,不想苏璟翃瞬展不屑,使肘擦去嘴角的血液,冲上前,朝言者就是一拳,拳指擦过事主的眼睛,眼角缓缓流出血。

“那鉴定组和清理组都有受贿,为什么不把他们一并换掉……。”

“咚。”

没等苏璟翃话毕,墨子书一个擒拿,把他推至会议桌上,使肘压制住前者,愤愤喊出:“少啰嗦,我是一组队长,我有做主的权……。”

“哗啦。”

伴随墨子书未说完的话,苏璟翃一个反手刺腰,墨子书摔倒在地,砸向会议椅子传来巨响,走廊外的人群则是被声音惊到,纷纷站在会议室门口讨论起来,却被栁曌笙等人驱走。

“你是队长又怎么样,凭什么为他们做主,和他们商量过没?问过他们……。”

“是,我就是能为他们做主,不需要问过他们,他们想在我组里,就必须遵守规定。”没等苏璟翃余音落,墨子书已然一个踢脚,把苏璟翃踢倒在地,而后翻身跃压住前者怒喊出,这一声,不由得令身居外场的清涵影等人瞬感失落。

“少他妈给我来这套!!”苏璟翃金刚怒目,没等墨子书反应过来,已然用脑袋撞向后者。

墨子书顿时头伤耳鸣,由苏璟翃身上倒下,见前者手捂脑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后者坐起,伸出手,指向那擦出血的额头向前者炫耀起来:“哼,跟我比硬,有我这脑袋硬吗?”

“……呵呵,呜……。”

苏璟翃回看墨子书时,发现他那捂额的手势已变,由眼角缓缓流出眼泪,像是在克制蜷缩作坚起来,说来这是墨子书第一次以这种方式哭泣,三年来,他实在太委屈,为“外勤处理组”的付出是他人无法理解的。

“子书,怎么了??很痛吗?我……,我不是故意的。”

苏璟翃看出不对,边道歉边扶向墨子书,可后者似乎不愿起来,他双手掩面,断断续续哽咽出:“……我,搞砸了,空有一双手却像个废物一样,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唉,我何尝不是呢……。”苏璟翃见拉不起墨子书,干脆坐到其旁,安慰之余却又说出心声。

不多时,“平宿杂货铺”内。

“……啊,痛……。”苏璟翃气冲斗牛喊出。

“活该,谁让你俩打架的,敢打还不敢面对,怎么不去医护室包扎,喊我回来作甚,觉得丢脸是吧??”苏瑾厹怒罢,又把一张沾满药酒的棉花用力贴在苏璟翃肩上,后者顿时发出猪一样的嚎叫声。

“还有你,书哥,你们就不能成熟点好好说话嘛!有什么事不能解决,非要动手打架的?”面对苏瑾厹的抱怨墨子书没作吭声。

见墨子书不搭理自己,苏瑾厹嘟嘴罢,使药膏重甩苏璟翃手肘,继续怒出:“下次别喊我回来,打死了,喊我回来为你们收尸罢……。”

面对这不成气候的二人,苏瑾厹使心中不快喊罢,把手中的药箱整理好,快步进了内堂,站靠收银台前的林溪之则是一脸讶然瞪向苏瑾厹,似乎对这软弱无力的少女投来异样欣赏眼光。

突然,那林溪之感觉到杀气,才伸手,就接到一个茶杯,闻视看去,苏璟翃正怒气冲冲瞪向他,似是担心苏瑾厹会被拐走般,前者如蛔虫般知道其所想,嘴角微扬使杯放下,轻蔑说道:“我进去帮忙……。”

“你个臭小子……。”

“……翃哥,对不起……。”

苏璟翃拿起另一只茶杯正想往前者林溪之扔去时,被墨子书突如其来的道歉声惊到,他缓缓使茶杯放下,面展难色,道:“你应该道歉的“人”并不是我……。”

余音刚落,苏璟翃扶着腰,跌跌撞撞朝楼梯走去,留下焦眉愁眼的墨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