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第一次见到那位江夫人,是在城外的梅园,那日江夫人穿了件浅粉的外衣,容貌确实如传言般与她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江夫人身上那种大家闺秀的高贵之气,是月娘所没有的。
她上前,与江夫人打了招呼,问道:“江公子怎么没有陪夫人一同赏梅?”
江夫人疑惑的瞧着她,随即恍然,柔柔的对她笑了笑,温声道:“姑娘是淮君哥哥的朋友吧,他怕我出城会染上风寒,不许我来赏梅,我今日是偷偷出来的,未曾告诉他。”
月娘有些恍神,只觉得嘴角发苦,叹道:“公子待夫人当真是极好。”
江夫人还未开口,她身旁的丫鬟便说道:“那是自然,我家小姐与公子本就是表亲,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若不是三年前江老爷去世姑爷要为父守孝,他们二人早就成亲了,我家小姐苦等了他三年,拖到了这把年岁才成亲,他对我家小姐好些也是应该的。”
她每说一句,月娘的脸色便白了一分,到最后已经惨白如纸,那江夫人看她脸色苍白,关切的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月娘摇了摇头,颤声道:“无事,只是觉得有些冷了。”
远处有人唤了一声:“阿月!”
月娘回过头,看清来者是江淮君,心下一喜,刚想应道,身旁的江夫人已经冲他招了招手,回了一声:“淮君哥哥。”
后来,月娘才知道,江夫人姓柳,字明月,原来她们之间,她才是那个替身,柳明月的替身。
江淮君并未注意到月娘,将手中的披风披在江夫人身上,宠溺的责怪道:“不是不许你出城吗,还穿的如此单薄,若是生了病,爷可是要心疼的。”
江夫人回道:“我哪有那么娇弱。”
说着便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在了月娘身上,轻声道:“姑娘下次出门前,记得多穿些衣裳。”
月娘作势推脱,江淮君看了一眼她惨白的脸色,说了声:“披着吧。”
月娘抿了抿嘴角,道了声:“多谢夫人,公子。”
江夫人问道:“姑娘你怎么哭了。”
月娘扯了扯嘴角,哽咽道:“没有,是风太大迷了眼睛。”
江夫人疑惑的瞧着她,这哪里有什么风啊,但也不好多问,江淮君道:“阿月该回府了。”
江夫人点了点头,又对月娘道:“姑娘也早些回去吧。”
月娘并未回话,见他们已经走远,月娘突然喊道:“江公子。”
江淮君的身形顿了顿,道了声:“何事?”
月娘又道:“奴家有些话想与江公子单独谈谈。”
江淮君对江夫人不知说了什么,江夫人点了点头,先上了马车,江淮君走了回去,眼神平静的看着她,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对月娘道:“姑娘有什么话,请快些说,我家夫人在车上等我。”
月娘哀戚道:“江郎,为何如此唤我。”
江淮君没有答话,转身欲走,情急之中月娘说道:“奴家有了身孕。”
江淮君眼神冰冷的看着她,勾了勾唇角,不屑道:“这何爷有什么关系?”
月娘心中悲痛,但还是说道:“这孩子已经三个月了,是你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