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我要一起去。”
周瑞:“不行”
周瑞连脑子都没过就直接拒绝了子桑,忘了刚才是怎么害怕他的了。
“你就是这么跟你的救命恩人说话的?”
子桑凑到他面前,语气阴恻恻的,“要我不出现,你和你家公子现在都被那条蛇给拉出来了。”
语气极度轻蔑,偏生他说的还是事实。
周瑞:“……”说的对。
云皎皎收拾了个小包袱,“我只负责还她清白,至于她是继续留恋人间,还是往生轮回还是看她自己意愿。”
云皎皎弯腰摸了摸夭思的头,“思思,去找那个老小孩玩,等我回来,便来找你。”
苏玦看了夭思一眼,对云皎皎说,“你不用给他留些吃食?”
他的眼睛,如同墨玉一般清冷又带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看的她心跳加速。
云皎皎侧头,装作无异样:“它一只鹿,漫山遍野都是草,饿不死。”
苏玦默,这是……亲生的???
夭思软软的小奶音,附和道:“说的对,夭思才不挑食呢。”
苏玦被他这番话惹笑了,“乖……”
夭思看着子桑十分不舍,撇着小嘴,眼圈红红的,“子桑哥哥,你可要照看好我家山神大人,要不下次我就不让你进庙!”
子桑一袭黑衣,窄腰长腿,墨发被束起,干脆果断,腰间别着一把长剑。
眼尾微挑,蕴着笑,将小孩拎进怀里,蹂躏了一番才放开。
“自然。”
见夭思和三人都说了话,周瑞也凑上去。
夭思很不给面子的哼了一声,扭过头。
周瑞:“……”也不知道他刚才凑这个热闹干嘛?
昭阳城青楼鬼姬的传闻,近来才兴起。
她被明府老爷买下,后明府十余口人死于非命,妖道说是她所为,被九根钢钉活活钉死在了棺材里。
她怨恨为散,化为厉鬼,与明家寻仇。
明家有道法保护,她才迁怒整个昭阳城。
苏玦慢条斯理的讲着,云皎皎一边点头表示在听,一边拧下来了一个鸡腿。
子桑扶额,这吃相豪迈,他刚要动筷子,被她一个眼神吓了回来。
在狐狸嘴下抢鸡吃,这是什么不要命的操作。
云皎皎虽忙着吃,也不忘问正事,“那棺材在哪?”
苏玦:“城郊梅林。”
云皎皎:“明府呢?”
苏玦:“城西。”
云皎皎:“两处挨得近吗?”
苏玦:“不近。”
苏玦又问道:“皎皎可是有什么想法了?”
云皎皎把鸡骨头吐出来,“没有,我想着近的话一天就能走完,要远的话咱们得多跑两天。”
苏玦:“……”
子桑:“……”
周瑞:“……”
云皎皎看着他们三人,“你们看我干什么?吃啊。”
结完账,原以为她要去这两处其中一处,没想到云皎皎直奔花间醉。
花间醉,任黄莺语。
昭阳城里最大的烟柳之地,还拿着国都颁发的证。
云皎皎抬眼看去,花间醉几个字写的错落大气,又带着点柔意,如同其中的乐姬一般婀娜绰约。
子桑看了她一眼,带着探询,总觉得她来过,还不止一次。
苏玦拦住她,挡住了她要进去的脚步,“皎皎,你可当真要亲自进去?”
云皎皎用折扇挑起了他的手,“到了门口,不进去看看多可惜?”
随后把折扇又还给了苏玦。
自顾自的进去了。
子桑:“你来过?”
云皎皎大方承认。
子桑:“你没钱修缮山神庙,没钱买饭,却有钱逛花楼?”
好,好的很!
云皎皎也没觉得不妥,“这的姑娘身段软,嗓子甜,小曲唱的绝。”
见他越发阴沉的脸色,才硬生生停了下来。
“我保证以后不来了。”
得了她的保证后,他面色才好一点。
一个穿着碧色薄纱女子来迎,内儒上绣的皆是些富贵的花样儿。
“苏公子?”她看见来人,有些惊讶,他洁身自好的很,从未逛过花楼。
昭阳首富,何人不识?
连接济那人,都是仆人代来。今日倒是稀奇。
苏玦颔首,一身正气风骨,活像是误入了盘丝洞的和尚。
云皎皎走在前边,苏玦和子桑跟在她后边,周瑞则战战兢兢的跟在自家公子后面。
他家公子那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主儿,现下被山神大人领着往花楼里走,真是罪过,罪过!
领路的姑娘也未奇怪,昭阳民风彪悍开放,有很多富家公子都有龙阳之好,姑娘家的逛的花楼有什么的啊。
苏玦用折扇指了指云皎皎,“听她的。”
有在大厅里未接客的姑娘,穿的格外清爽,腰细腿细的,格外养眼。
子桑沉着脸活像尊煞神,姑娘们不敢招惹。纷纷把目标放在了苏玦身上。
苏玦不动声色的往云皎皎身边靠了靠,顺手就把周瑞推出去了。
云皎皎没点人,在花间醉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一间紧闭的门前。
千金夜,名字如何能起的这么肤浅随意,着实让人不敢恭维。
和别处不同,未有很浓厚呛人的脂粉香料味,倒是一股清浅不争的梅香。
云皎皎的声音偏甜软,“要你们的花魁。”
用最无知的语气,像个小姑娘要糖一样。
她转了一圈,指尖挑起门前的月见石,葱白的指尖与鸦羽色的玉珠一同,衬得手白软娇气。
玉颜不见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
这屋门前的鸦青的珠帘乃是月见石,朱砂金红的纱幔都是上等料子,暗金的雕花,若不是花魁,又有哪位能住在这?
子桑眯眼看她,低头在她耳边低语,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好听的很,“一会你怎么收场?”
“不用收场。”她悄声回答。
苏玦看着二人的互动,不自觉的蹙眉。
姑娘依旧挂着浅笑,“烦请姑娘在楼下等等,花魁房里有客人。”
“等等无妨。”
他们在楼下等着,所坐之处抬头便正可看见花魁之处。
“劳烦为我说说花魁的事。”
云皎皎毫不避忌的从苏玦怀里摸出来了银子,放在桌上。
那女孩犹豫了一会,还是将银子收了起来。毕竟没人和钱过不去,在这销金窟里,唯有银子是立足之本。
半晌,朱门轻开,一位身穿道服模样的男人出来。
云皎皎盯着那人的样貌,直至他走出花间醉。
“现在道士都这般不自重?”
周瑞:“……”山神大人还好意思说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