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上了年龄的上海崇明人,都对老电影《永不消逝的电波》情有独钟。究其原因,不仅是该电影讲述了1939年春我党派遣李侠到上海开展地下电台情报工作的故事很经典感人,更重要的是出自对崇明岛素有“无崇不成台”的美誉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愫。
在中国现代史上,崇明籍人从事电信者颇众。崇明籍电信专家陶胜百、龚镇六、吴偕骧早就享誉电信界,为崇明和全国各地培养了不少电信人才;包括台湾岛在内的全国各地电信局、电台几乎都有崇明籍电信人员供职。抗战前的新疆电台便是由崇明籍人邹驾白等安装,时有“无崇不成台”之说。20世纪30年代国内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如果没有崇明人就无法设立电台。为什么有这种说法呢?主要是因为崇明出了一个闻名海内外的电子界巨子陶胜百。1937年,他成功研制出中国第一台录音机。由此,陶胜百成为“无崇不成台”之说的“首席代表”。
1915年5月,陶胜百从北京交大无线电工程班毕业,旋即由北洋政府交通部录用为北京电报局工程师;同年8月,兼任海军部无线电工程师。他常往来于烟台、大沽、洛阳等地,设置无线电台。其间,他不畏艰辛,骑着骆驼长途跋涉一个多月,来到外蒙古库伦(今乌兰巴托),完成了无线电台的架设。这与当时同为崇明庙镇人的邹驾白骑骆驼到新疆,“主持创建新疆通讯电台”,完成迪化(今乌鲁木齐)无线电台的架设一样,不仅有效地推动了新疆维尔族地区的对外通讯联络工作,而且对于维护我国多民族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团结全国各族人民争取抗战的胜利具有一定的积极意义。这两次电台架设,成为中国电信界两件具有里程碑意义的重要事件。
1926年,陶胜百在上海创建民间社团——中华无线电研究社,专门研究无线电技术和机器生产技术,生产出我国第一台长短波收发报机。次年,陶胜百在上海创建中华无线电厂,主要生产船舶长短波收发报机、陆地短波机、军用短波机、移动发电机、有线广播机和各种元件。是年夏天,陶又创办中华无线电夜校,分设工程安装、报务两科。至翌年底,共培养180余名无线电技术员,其中绝大部分为崇明人。他们在全国各电台供职,不少人还担任各重要电台的主任。
20世纪30年代初,陶胜百与天一影片公司合作,在广播电台(中波)首次播送商业广告。1937年,他又与人合作,成功研制出国产录音机,为我国有声电影的发展作出了贡献;不久,又研制出国产扩音机和幻灯机。1938年,日军占领上海前夕,陶胜百将工厂迁至重庆、香港,生产各类收发报机、移动发电机、手摇发电机及各式元件。抗战胜利后,陶胜百赴港参加环球公司。陶胜百对家乡文化建设颇为热心。20世纪30年代有声电影刚兴起时,他亲自带机器、片子回崇义务放映;1946年,他又捐地120亩,帮助家乡建设崇明庙镇宏仁中学。
值得一提的是,成为“无崇不成台”之说“传人”的,也包括崇明籍的台湾电信、电讯专家沈海涛和陈光第。
沈海涛出道较早,1934年至1935年,在国民党军事委员会的军政部电台从事无线电通信工作。他可谓是“电讯界老兵”,同行人士称之为“老榔头将”。早年的无线电通信人员,备受单位长官器重,甚至另有津贴。当“西安事变”落幕,沈海涛随顾祝同将军前往西安,开设行营通信网络,与各方构成联络。抗战八年,他一直在大后方从事军事电讯工作。
1946年6月,20岁的陈光第考进上海国际电台。1948年3月18日,陈光第奉命调到台北国际支台,他乘“中兴”轮到台湾。当时,台北国际支台还在筹建,一切非常简陋。陈光第凭籍自己对报务工作的热爱,在简陋有限的空间里,克服重重困难,从建立几条电路开始对外通报,为积极发展台湾“国际电信”默默耕耘。之后,台北“国际支局”电报直达电话扩充到二十四路,电报业务量也快速增长。当时的电信营业收入以电报为主,全年海外来报激增88.3493万通,去报为69.66万通,还不包括公用电话在内。陈光第在45年的电信职业生涯中,先后历任报务组长、科长、副处长、总务室主任、国际电信管理局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