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凯蒂的逍遥快乐有时候让她不敢受用,却让她平添几分美丽。结婚前,她的迷人光彩已呈衰退之势,看上去倦容满面,颇显憔悴。尖酸刻薄的人风言风语,说什么她的青春欢颜正在凋谢啦。可是,二十五岁的青春少女与同龄的已婚少妇并不相同。此前,凯蒂犹如一朵玫瑰花蕾,花瓣的边缘已开始枯黄,可是眼下又在一瞬间全然盛开。她的两只眼睛亮若星辰,眉目间泛出更多姿色。她对俊俏的五官向来引以为豪,并极力呵护保养。她的肤色发出靓丽的光彩,即令是仙桃与鲜花,也不能与之媲美。她似乎又变回年方十八的曼妙女郎。她容光焕发,风姿绰约,达到了青春韶华的顶峰,周围的人无不对她啧啧称赞。私下里,女友们还善意地问她是否赶紧要个孩子。那些冷漠如常的人曾经闲言碎语,说她虽然十分美丽,但鼻子太长,可眼下也不得不承认,对她的容貌产生了误判。正如查理初次见面时所说的那样,她确实是个绝世美人!

他们俩小心翼翼地安排幽会。他告诉她,他很有背景(“我可不想让你大出风头,”她轻声打断他的话),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可是为了她的缘故,他必须把风险降到最低。他们俩单独见面,不能太过频繁,连他所希望的一半也达不到,因为他不得不首先考虑她的处境。他们时不时在古玩店里偷情。有时候,查理趁午饭后四下无人,溜进她家密会。不过,她倒是能经常见到他。他在公开场合说话时,有板有眼的,凯蒂看在眼里,总觉得十分好玩。他跟每个人说话,都是如此,跟她交谈时,却幽默诙谐,充满魅力。不过,谁又能想到,此前不久,他还用激情的双臂搂着她呢?

凯蒂对他充满了崇拜之情。他打马球的时候,脚蹬锃亮的长筒马靴,身穿白色马裤,那模样真是潇洒极了!他穿上网球服的样子,活脱脱是个大男孩。当然,他对自己的身材颇为自豪,这也是她见过的最优美的身材。为了保持体形,他费尽了心思。他从不吃面包,也不吃土豆或黄油,经常参加体育锻炼,对双手也是呵护有加,每星期都要护理一次。他是一位出色的运动员,前年还获得了当地网球赛的冠军。此外,他也是她见过的最优秀的跳舞高手,和他一起翩翩起舞,总有如梦如幻的感觉。没人会想到他已年届四十。她对他说,鬼才相信呢!

“我觉得太唬人了,你至多二十五岁。”

他哈哈大笑,甚是得意。

“天哪,我的大儿子都十五岁了。我可是一位中年男士,再过两三年,我就变成胖老头了。”

“倘若你活到一百岁,还是很潇洒迷人的。”

她喜欢他的浓黑眉毛。她心里想着,是不是因为这道浓眉,他的眼睛才变得如此摄人心魄?

查理多才多艺。他是个十分优秀的钢琴手,可以弹拉格泰姆音乐。他是位风趣幽默的喜剧歌手,嗓音醇厚而优美。在她眼里,他是个无所不能、无所不通的男人。他在做本职工作时,同样十分出众。他告诉凯蒂,他因为出色地解决了某个难题,总督大人还专门向他道贺呢。闻听此言,她在内心也分享着他的喜悦。

“说实话,除了我,”他大笑地说道,眼睛里满含爱意,“部门里没人能做得更好。”

唉,假如她的丈夫是查理,而不是瓦尔特,那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