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磬等在鹿子雍的房里,鹿子雍看到云磬微微一愣。
“子雍兄这么晚了,是去哪里了呢?”云磬道:“不会是去见桃花了吧?”
鹿子雍淡笑,放下手中包裹:“你都猜到了,我也无话可说。”
“那让我看看子雍兄拿的什么。”云磬一个飞身就要夺走包裹,鹿子雍抓着包裹往后一闪,两人在房里你争我夺,胜负难分。
“好了。”鹿子雍道:“东西不看也罢,我可以告诉你,就是你想的那样。”
“你!”云磬气不打一处来:“既然你便是她心心念念那个人,为何君小姐一来就全然变了样?难道你没看到君小姐欺负她时她的窘迫么?”
鹿子雍一叹:“看见了又如何?君小姐什么人?我若帮着她,君小姐还能给她活路?”
“那怎么办?”云磬道:“你也知道君小姐秉性容不得她人,你想纳她为妾比登天还难。”
“谁告诉你我要纳她为妾?”
“难道你还能娶她为妻?”
“谁说不能?”鹿子雍道:“磬弟,多谢你替我照顾她,但我必须告诉你,我此生非她不可,望你能成全为兄。”
莫再牵她的手了!
“……”云磬愣了:“非她不可?”
“是。”
“从几时开始的?”云磬问道:“她……也非你不可?”
“是,她也一样。”鹿子雍想起方才的吻,嘴角不自主地上扬,在桌前坐下,到了杯茶水缓缓道:“自我四年前在暗影门手上救下她,带她到南山小院表明我不会出现,自此,三年不曾露面。再见她时,是她撞到你那次,你将她的腰踢伤,我可怜她,便跟她去了小院,才发现她把小院打理得井井有条。后来,她去云家山庄做客,搬了棵胡業树回来,竟是因为那树身上有我的味道,我是为了不让她接近才带了胡業果,她因此只要接近我便会喷嚏不断。她带着胡業树去药房配了药方,从此便不再怕我。”
“……”云磬想起刘花儿当时看着树子笑的模样,心里竟莫名难受,缓缓坐了下来,接过鹿子雍递来的茶水。
鹿子雍道:“我没料到她对我会这般用尽心思,也没想到那次滑雪找到她的那个人竟然是我。将她带去温泉山庄时,我更没想到她会亲我。”
“……”
“云磬,她很聪明,我只为她做过一次饭,她便从我的身影猜出了我的身份。她很固执,尽管我表明与她毫无可能,她还是几次不管不顾的让我娶她。她的身世也很糟糕,但她不自艾自怜,有时我想想,她要得不多,只是要我娶她而已。所以,当她亲我的时候,我就暗自发誓,她这一生的不幸,将在我娶她的时候终止。”
“……”
“我会给她幸福,让她从此都在快乐中度过。”
“可君小姐那里怎么办?”
“我正在想办法,如不出若料,不出两月,她就该厌烦我了。”鹿子雍忽然笑道:“你没发现她对我三弟更有兴趣?”
“……”云磬睥睨道:“你还真是自家兄弟都算计啊?”
鹿子雍淡淡一笑:“君小姐虽脾气大些,身上却也有她一般的固执和可取之处。三弟若娶了她未必就没有幸福。”
云磬一个人走在楼阁,每走一步都带着落寞。他是什么时候对刘花儿有了心思?大底就是刘花儿撞她的那次。
其实她偷偷看他三年,他知道。
他不知道的是,原来看他,是她以为他是独行侠。
因为他与她初次邂逅鹿府后门,她有打喷嚏的动作。
“刘花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漠城酒肆见证了云磬有生以来第一次宿醉,也见证了他痛楚的眼泪。
……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翌日,刘花儿起了个大早,开开心心加入赈灾队伍。接连与鹿衡,莫须有笑着招呼,就连站在旁边的君小姐等几个京城贵胄也收到她热情的笑容。
鹿子雍正在拿绳子栓着粥鹏,看到这幕忍不住呲笑。
这丫头,就这么开心?
鹿子雍难掩嘴角笑意,缓缓侧身不让别人发现他的神经异常。
“云磬呢?”
到响午开饭时刻,忙了一早上的刘花儿喝了一大碗粥,终于想起云磬,问旁边喝粥的鹿子雍:“大公子,你看到他了吗?”
这声大公子真让鹿子雍难受,可想了想没必要吃自己的醋。
“未曾。”鹿子雍淡淡应答。
“怪事。”刘花儿疑惑间放下碗筷,去了云磬房间。
“他不在房间。”
一会儿的功夫,刘花儿又折回,低声问鹿子雍:“昨天你不是最后一个见他的么?他去哪了?”
“昨晚……”鹿子雍顿了顿,道:“你不是也见他了?”
提起昨天,刘花儿就难为情了,尴尬地笑笑:“昨天……嗯?……总之,都是我不对,大公子别放在心上……祝你和君小姐天长地久。”
这是要与他划清界限了?
多么听话的姑娘啊!
鹿子雍忍着笑,轻咳了咳:“多谢,既然是误会,你也不必记在心上,我也不是小气之人,以后你若有了困难,鹿府还是你的旧主,明白吗?”
“嗯。”
解决了难题,刘花儿瞬间轻松愉快,毕竟是她自己没搞清楚状况就亲了人家。
这下好了,说开了,皆大欢喜。
刘花儿傻傻乐呵,鹿子雍险些没笑出声来。
傍晚时分,云磬从酒肆的客房醒来,匆匆回了客栈。
“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一下午呢。”刘花儿在云磬的房间坐等了半个时辰,坐得屁股疼。
云磬愣了愣,在刘花儿旁边坐下,喝了杯茶水:“找我有事么?”
刘花儿吸了吸鼻,蹙着眉:“你吃酒了?吃多少啊?这么味儿。”
“很味儿么?”云磬往身上闻了闻:“是挺味儿,你先回吧,我沐浴更衣。”
刘花儿觉得不对劲:“云磬,你怎么了?”
“没怎么啊。”云磬道:“你怎么会这么问?”
“你从进来开始便没笑过,这不是你的性格。”刘花儿担心道:“昨晚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事。”云磬勉强笑了笑:“就是吃醉了酒,头有点疼。”
“那你先沐浴更衣,我去给你备点醒酒汤。”
云磬看着刘花儿离去的背影,心里千般滋味。
“云磬。”刘花儿端着醒酒汤回来时,云磬已换了衣裳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云磬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刘花儿递过碗:“喝了再睡。”
云磬一口气喝了,转身睡觉。
不正常啊!
刘花儿蹙了蹙眉,回了屋子。
接下来几日,云磬恢复如初,只是不对刘花儿解释什么,刘花儿见他情绪好了,也没再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