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众人正在无聊说法,突然外面传来爽朗笑声。
“贼墨儿,为何不来迎接我?”那人六十余岁年龄,却声音洪亮。
“师叔!你怎来了,有失远迎!”墨翟忙迎了出去。
“此乃我师叔,孔子学生,就是我提起过的颛孙子张是也。师叔多有传道于我,亦为我师也。”墨翟向范梦智灵介绍道。
“我不是你师父,你自己师父都不认你,我更不得认你了。有酒吗?”颛孙师说道,看着桌上酒菜。
“此乃新酿酒母,请师叔品尝。”范梦端来一壶酒说道。
“好酒!”颛孙师一把将酒壶都拿了去喝了,“这就是你妻子,商圣范蠡之女了?”
“梦拜见师叔!”范梦行礼道。
“这位是?”颛孙师又指着智灵问墨翟和范梦。
“这。”墨翟一时语塞。
“我乃智伯之女。灵儿拜见师叔!”智灵也向颛孙师行礼道。
颛孙师默然了一下,指着墨翟说道,“你们可知,此黑子乃为贼也。”
范梦诧异,智灵一笑,转而也是诧异的表情。心想也有人叫他黑子,只不知为何为贼。
“我曾言,我曾言,下无用则国家富,上有义则国家治,上有礼则民不争,立有神则国家敬,兼而爱之则民无怨心,以为无命则民不偷,昔者先王立此六者而树之德,此国家所以茂也。”颛孙师喝了一口酒,又说了。
“黑子却改了名字全盘偷去。下午用其改为节用,上有义其改为尚同,立有神其改为名鬼,兼而爱之,其不知如何来改,便懒得改了,直接用了兼爱。并将六者合为一元,皆处于兼爱。你们评评理,是不是贼,是不是偷了我的学问?哈哈!”颛孙师说着说着又大笑道。
“此次师叔大驾光临,必是有大事。”墨翟说道。
“当然!难道师叔我只为讨你一口酒麽?”颛孙师说道,“下月的孔儒讲坛,你可知晓?”
“未有知也!”墨翟答道。
“就知道这老儿未对你说。”颛孙师说道,“先师逝世之后,伯鱼、子我、子夏、子舆、子贡四人倡议每五年,举办一度孔儒讲坛,各先师弟子之徒子徒孙皆可参加。一来讨论学问、取长补短,而来让年轻学徒比试六艺。记得上上回,你还拿了六艺比试的头牌呢。把那子舆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哈哈!”
“师父安康如何?”墨翟问道。
“老毛病!尚好!太过清苦,食无肉,安得健硕如我!”颛孙师笑道,“我本去找他一同参加,好说歹说,他才同意,但不上讲坛,只做听众。我让他唤你通往,让你上讲坛,可这老儿死活不愿意。于是我就亲自登门拜访,恳请墨先生一聚!”
颛孙师故意做出恳请的样子,墨翟慌忙拦住,引得颛孙师哈哈大笑。
“然我对儒学若有不尊,恐有所不妥!”墨翟说道。
“无妨,正好给他们开开眼界!也帮他们梳理梳理学问。不要整天什么礼节礼仪的。全然不顾仙师创学的缘由。”颛孙师说道,“走,去你的学堂看看,我也好看看你的学徒可有可造之材!”
顺着便拉着墨翟去学堂了。禽滑厘和长桑君也跟着去了。
智灵这边想起方才墨翟介绍自己的时候,突然哑口不言。难道他忘了当初自己和他白糖成婚,洞房花烛吗?
唉!在此恐让他生难!
“梦姐姐,我尚要去往小蝶那边,看看她服药之后情况如何。就此别过!”智灵说道。
“灵妹妹!不急于这一时!若你走了,我如何向翟郎交代!你于我亦有救命之恩,就请先留几日吧?”范梦说道。
“再留几日也是要走的。总不能在此白吃白住吧。”智灵说道。
“要不这样,你先到我家医馆坐诊,如若愿意,以后便在临淄自己开个医馆,我资助些钱两药材于你即可。这样我们也可以时常相见。”范梦说道。
智灵心想如若如此,却是也可以常常见到翟郎,便答应了。
于是范梦陪智灵来到医馆,范梦各种叮嘱医馆馆长医师,又因儿子尚小,需要照料,便先行回去了。
智灵在医馆闲坐,见有个病恹恹的老年病人,全身疼痛。那医师诊断出是胃有淤积,不得排出,所以开了些引吐之药。
智灵赶紧制止,说道,“诊断无差,然此人虚弱得很,胃虽有淤积,但脾胃阴虚。若以此引吐之药,虽解了淤积疼痛之病,却必然大伤其身。”
“以你所见,该用何药?”那医师愤愤不已。
“以黄牛肉文火熬煮六个时辰,待肉汤成琥珀色,滤出肉末,仅以汤水喂之,待以饱胀自吐,其症自解。亦有牛肉补其脾胃也。”智灵说道。
“如此一来,行什么医!”医师说了一句,气冲冲就走了。
那病人及家属听了,甚是有理,便谢了智灵,回去一试。
但随后智灵便感觉到了,馆长和医师对其不冷不热。智灵何等脾气,岂能受这等气。便回到范氏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