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39. 我不喜欢对别人表现我的痛苦

楚萧拓说着还错了搓自己的脸证明,看得出用的力气蛮大的。

不过虽然人变帅了,可动作还是显得那么糙气。

“所以啊,”楚萧拓指指曲溪螺,“我一看就知道你是哪种人,知道你表现出来的那些辛苦,也只是冰山一角罢了,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会懂。”

曲溪螺发现楚萧拓还真是话痨,喝了点酒话更多了,她没说什么,她一向不喜欢满世界嚷嚷自己受过的苦。

溪螺小时候听父亲讲过丑小鸭变白天鹅的故事,只是曲明恩的解释和平常的人不一样,他说,丑小鸭的故事讲的其实是天鹅的一场蜕变,每个女孩子都要相信自己是天鹅,但即使你真的是一只天鹅,也要受尽磨难和考验,最后才能拥有自己的美。

感觉吃的差不多了,溪螺拿过自己的手包说:“我去趟洗手间。”

“哦。”

楚萧拓看着溪螺离开,摸摸自己发烫的脸,想着自己是不是话多了。他想跟溪螺拉近关系,可有时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在她面前表现。

其实这些年楚萧拓在韩国当练习生的时候因为一直也没什么时间,加上内心里还是喜欢中国女孩,所以压根也没谈过恋爱。大家绝想不到,公众面前冷酷内敛的Arno实际上是个恋爱小白。

楚萧拓抓抓头,唉,真是伤脑筋。

这次一起吃过饭后,第二天果然有人把楚萧拓和溪螺一起去吃饭的照片发了出去,随后景弦就发声解释说只是一起拍摄广告后去吃个饭而已,广告未播就替那个品牌宣传了一波。但最主要的,是吸引大家的注意,掩盖上一次溪螺和襄沐檀的新闻。

不过自那以后,楚萧拓就常给曲溪螺发个微信什么的,常常把自己每天的沙雕事发给溪螺,溪螺看后也是图一乐,觉得他就是个直来直去的大男生,就像邹明他们一样。

不久,溪螺和程逸亮同上了一台综艺节目。溪螺的资源虽然增加了,可有些和程逸亮是重合的,不知道公司是否是故意让两人同台来让观众觉得两人关系已经十分友好。

上台前景弦交代过溪螺,这是个多位嘉宾一起的节目,程逸亮是嘉宾中名气最大的,所以主要是采访她,溪螺不用说什么话就可以,让她不必紧张。

溪螺要是会紧张就怪了,她像是闲坐一般在节目里几乎不主动说话,主持人问到她时她才说两句。

整个节目倒是挺自然的,一个女主持人,嘉宾也都是女星,大家坐在一起聊些随意的话题,如同茶话会一般,只是溪螺的同性朋友很少,所以也不知道在这种场合要做什么,就只是坐着。反倒是程逸亮很会把控气氛,一直都是她在说。

主持人也很有眼色,不管程逸亮这些年过得多顺风顺水,还是问一些程逸亮在这过程中遭遇的挫折,毕竟程逸亮一直是努力而励志的人设,还问起程逸亮疤痕恢复的过程。程逸亮就是善于把这种事情讲的复杂而详细,甚至说起自己小时候矫正牙的痛苦经历。

“感觉每颗牙都痛的直通进神经,晚上也睡不着觉,更别说吃东西,那段时间倒是瘦了不少,减肥成功了。”

大家都善意的笑了笑,主持人也符合说:“矫正牙齿真的很痛哦。”

“是啊,但是女孩子总要为变美付出代价的嘛,”程逸亮说,“这些年来很多人都觉得我变漂亮了,但变漂亮是要付出代价的,毕竟,不是所有女孩子一出生就有完美的底子。”

她说完后笑了笑,大家却不由自主的瞟了眼曲溪螺。

主持人立刻拉回了话题,“在场有谁是矫正过牙齿的啊,应该能明白那种痛吧。”

一个穿着黄色连衣裙的女生说:“我只拔过智齿,不过也是痛了很久。我听说现在很多明星都装的是烤瓷牙了,溪螺你是吗,我觉得你的牙齿很漂亮哎。”

溪螺正在发愣,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才“嗯?”了一声。

主持人笑着说:“她问你有没有整过牙溪螺,你的牙整过吗?”

“哦,我矫正过。”溪螺说。

“是戴牙齿矫正器那种吗?”主持人问,“你是什么时候矫正的啊,效果看起来很不错哎。”

“初中的时候。”溪螺说,“是戴牙齿矫正器,我的牙齿很容易长歪,所以现在也一直戴着。”

“你是说现在?”主持人没听明白。

“对啊,我现在就戴着。”溪螺说,“但是吃饭的时候要取下来,吃完再戴上。”

大家稍微静默了一下,因为她们没看见溪螺戴着牙套,觉得这个美人是不是迷糊劲儿又犯了。

程逸亮突然似笑非笑的开口说:“初中的时候我没见你戴过牙套啊,是我记错了吗?”

程逸亮装作想了想,然后说:“我应该没记错啊,你那时候确实没戴矫正器,初中我们同班三年,我都不记得你有戴,而且我记忆里你的牙一直很齐啊。”

大家顿时连呼吸声都压低了,不管溪螺说的是不是真,程逸亮这么直接挑破也有点狠啊。

溪螺静静的看着程逸亮,然后突然把手指塞进了嘴里,皱了皱眉后,直接把自己的牙齿保持器摘了下来,她拿出来的时候因为灯光太亮大家还都没看清,直到她侧了一下手,突然出现一道反光,大家才看清她手里拿的是一个隐形的牙齿保持器。因为透明度太高,不仔细看都看不清。

“因为我怕复发,所以总是戴着。”溪螺说。

因为刚摘了保持器,她说话吐字竟然有点生涩,听起来还挺可爱的。

主持人这才恍然大悟,“你戴的是隐形的矫正器啊!”

曲溪螺给大家看过后就又戴了上去,点了点头,“嗯。”

“哦——戴上好自然啊,你不说大家都不知道你在矫正牙齿吧。”主持人说,“我听说这种矫正器因为体积不大所以戴上后会稍微舒服些,摩擦力也小些。但痛还是一样会痛吧,毕竟对牙齿的压力是一样的。”

溪螺点了点头,“对。”

主持人等了半天没等出溪螺的后文来,以为她会详细说一下当初的痛感和难受的日子,没想到她说完“对”后就没了。

主持人干笑了一下说:“你中学时候佩戴的就是隐形的矫正器吧,难怪别人都看不出来,戴这个是因为爱美吗?”

“是,”曲溪螺坦然地说,“而且我母亲担心我戴传统的矫正器闭不上嘴患上口呼吸症,所以先咨询了医生看我适不适合戴隐形的,医生说适合后就戴了隐形的,当时除了我最好的一个女同学,别人都不知道我在矫正牙齿。”

“那你都没喊过疼吗?”主持人惊讶地说,“戴上后疼的吃不了饭时你也能不表现出来吗?”

曲溪螺定了定,突然说:“我不喜欢对别人表现我的痛苦。”

上初中的时候,大家都喜欢程逸亮,曲溪螺基本只有温嫣这么一个朋友,在这样的环境下,她不由的养成了一种性格,就是不表露自己的痛苦,因为旁边都是想看热闹的人,她就是表现出来也只会招来幸灾乐祸。上体育课她摔了一跤也会被班里的女生到处传颂,所以,她把自己所有的狼狈和痛苦都藏了起来,在外人看来,她就是那个顺风顺水,而且有些傲气的曲溪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