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讲 整体介绍

大家好,非常感谢!我们将在此共度五天的时光,对你们来说,可能会很长,对我就更长。真还没做过这样的事。

(我)经常会做整个周末的讲座或研讨会,两天、两天半,都可能,但从没连着做五天的。

我之所以会接受这样一个邀请,是因为自己的事业与人生进入了一个特殊阶段。


你们看得出来我已不再年轻,但作为精神分析师,我接待第一批病人的时候很年轻,才28岁。现在67岁,快40年了。40年来我所做的,就是接待病人,从周一到周五,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早先十年,也同时在精神病院工作,因为我对精神病始终很有兴趣。私人执业肯定不比在医院,遇到精神病病人的机会少得多。但我终究选择了私人执业,而且一直笔耕不辍,首先就是为了理清自己的思路。

我因此接受了这个五天的邀请,希望能简单明了地就这些年写下来的东西,做个部分整合的阐述。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得先简略讲讲我的个人经历。

实际上,涉及精神分析与精神分析师,这里有个极为关键的要点:理所当然地,分析师应该知道很多事、很多理论,但比这远远重要得多的,不是他知道些什么,而是他与自己的所知保持着怎样的关系。

我希望这一点,在座各位心里是清楚的,因为这绝对是基础——当一个人站到你们面前,泛泛地讲精神分析,维持不了多久,就会转成谎言。


我因此将用这五天的时间跟大家探讨一些相互之间非常不同的主题。有些跟精神分析的实践直接相关,另一些却毫无关系。我希望你们不会对此感到失望。因为精神分析的临床,不单纯是用精神分析的知识来构筑的。

举例来说,今天下午我会讲到数学史上的某个细节,乍一看,跟精神病、神经症毫无关系,但我们马上开始涉及的问题之一,就是有关“符号、象征”(symbole)的本质问题。

有关这一问题,首先就是在数学界发生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事,之后才是所谓的“结构主义”。而结构主义对我年轻时所接触到的精神分析有过很大影响。这个精神分析,是我在实践中自始至终的依托。

今天上午后半段时间,我都会讲象征符号,这只是其中一个很小的例子。我会兜个圈子,用这些并非精神分析所固有的东西,来更好地解释雅克·拉康(板书:Lacan)是怎样重新思考弗洛伊德的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