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坦的泥土地板上,鲜红的血迹滴了一路还没干。
乔兮平躺在床上,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因疼痛而抽搐着。
巫医已替他包扎好伤口,又开了药方子给芃芮才离开。
芃芮送巫医出了房门,便远远地瞧见祁斓急急忙忙回来。
祁斓望着芃芮,问道:“娘,他们说爹出了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芃芮脸色惨白,嗔了一句,不禁捂着了肚子。
“娘,你怎么了?”小祁斓惊道。
芃芮“唉哟”一声,一手扶住门,一手捂住肚子,如白纸般惨淡的脸上渗出了冷汗。
裤腿内侧,一股鲜血沿着裤管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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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
荒无人烟的青山上。
青丘一袭白衣立在一座孤坟前,坟碑上没有刻字而是刻着一朵雏菊。
“芃芮,我已经查出真相了。原来乔兮并非对不起你,而是他和寡妇楠中了一种叫迷情草的毒。我和男皇已经下令,烧光天下所有迷情草。你可以安息了!”
青丘转身离开后,一个矮小的身影才从孤坟旁的一棵大树后出来,一双狡猾而有些阴险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青丘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个小身影,正是寡妇楠的女儿——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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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荒无人烟的青山上。
芃芮的坟旁不远处,又多了几座孤坟。
乔兮带着祁斓和小古月,捧了芃芮最喜欢的小雏菊前来祭拜。
乔兮忏悔的声音响起:“芃芮,你已经走了一年了,南朝帝宫又发生了许多变化。东南区闹饥荒,许多难民来我们这里谋生。男皇女帝现在不但许女子入宫,自那件事情之后,若自愿净身的男子也可以入宫了。女帝赐封我为‘宦官’,专门负责管理那些入宫的男人……”
“祁斓哥哥,为什么这些墓碑上为什么都刻着小花啊?”小古月一脸疑惑地望着墓碑上的图案。
祁斓小脸平静如水,耐心解释:“为什么这些代表了他们的名字。”
“那这个小花,是你娘的名字吗?”小古月指着芃芮墓碑上的雏菊问。
乔兮闻言,转身看向小古月,“因为祁斓的娘生前喜欢雏菊,所以我便刻了一个雏菊代替他娘的名字。”
“那为什么不直接刻名字上去呢?”小古月好奇地又问。
“这……”乔兮愣了一下。
祁斓解释:“因为大家都没有人刻名字啊。”
“那为什么都不刻名字呢?”小古月继续问。
“因为大家都不会刻名字啊。”祁斓稚嫩地解释道。
“那为什么大家都不会刻名字呢?”小古月接着问。
祁斓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了,于是只用小手抓了抓小脑袋。
乔兮蹲下身子,将小古月抱在怀里,温柔地说:“因为没有人教大家怎么刻名字,所以大家就都不会啊。”
小古月笑着说:“那我今后来教大家刻名字好不好?”
乔兮冲着小古月笑嘻嘻地说:“天底下有成千上万的人哦。”
小古月笑着说:“那我就创造成千上万个不同的字,让天底下的人都会刻自己的名字!”
自此以后,小古月根据物体的形状延伸出不同的象形文字,成为世上第一个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