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十二年。
少年祁斓一袭黑色盔甲,手握六尺长刀,立在两座合葬的坟前,威风凛凛。
“爹,娘,近日一些暴民作乱。男皇女帝为保护百姓安全,成立了军队。孩儿现在是女帝册封的‘护国大将军’,而且能够自由带领一群侍卫出入皇宫,保护大家安全……”
祁斓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女子一声惊呼:“哎呀!”
祁斓回头一看,一个十二三岁、身着宫服的少女,摔倒在地上,旁边竹篮里祭奠用的水果散了一地。
祁斓眸光微闪,于是上前蹲下身子,帮少女拾起地上的水果。
“多谢。”少女声音轻柔,接过祁斓手中的水果,抬眸一看,妩媚的脸上佯装怔忡。
祁斓亦微微一怔,只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女似曾相识。
“祁斓?”少女娇媚的声音似带着一丝惊诧。
祁斓眸光微闪,半晌才道:“你是……文君?”
少女连连点头,小脸似乎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眼眶里闪动着晶莹的泪花。
祁斓看在眼里,不由得心中微微一怔,“多年不见,你过得还好吗?”
自从六年前发生迷情草事件之后,他们便再没有见过面。
祁斓的母亲芃芮因流产而死,祁斓便一心习武,很少再进宫。
而文君也被宫婢们视为娼妇一类,只让她做洗恭桶、劈柴等又脏又累的活,于是两人便再没有过交集了。
童年的快乐,仿佛都在那个出事的下午结束了!
文君扭过头去背着祁斓拭泪,回头间又浅笑盈盈,“如今你做了护国大将军,一定是威风八面!”
祁斓见她避而不答,又见她眼角还挂着泪,越发心疼这个儿时的玩伴,于是关切问道:“你这些年,过得不太好吧?”
文君正要回答,远远地瞧见小舞提着竹篮来拜祭,于是抬眸望着祁斓浅笑盈盈,故意提高了分贝:“不会啊。大家都对我很好,不会让我受一点委屈。都很照顾我的!”
小舞远远地听见了,见文君和祁斓站在一起有说有笑,愤怒之色顿起,上前一把便将文君推开:“你还真是不要脸!我说怎么今天柴都没劈完,人就不见了。原来是跑到这里来勾引汉子!”
文君垂着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小舞姐姐,你别生气。今天三月初三,我来我娘坟前上柱香,即刻就回去继续劈柴。”
“呸,谁不知道你娘以前根本不是葬在这里的?不用说,一定是你这个小娼妇,想借机接近祁斓,所以不惜掘了你死去老娘的坟地,把它搬到这里来的!”小舞锐利的眼神剜了沈文君一眼,眉梢眼底皆是鄙夷和不满。
文君被小舞猜中,一时间不知如何解释,便索性埋着头佯装可怜。
祁斓见了,不禁替文君不平:“小舞,你够了。我知道你自小就不喜欢文君,可你这么说话未免也太伤人了。”
小舞悻悻地望着祁斓,“祁斓,你不要忘了,你娘就是被这个小娼妇的母亲给气死的!你如今居然还向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