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我者,仙女姐姐也。对了,小星还未请教仙女姐姐芳名?芳龄何许?是否婚配?”
小星如获珍宝的说道。
“义妁,二十有余,尚未婚配。”义妁莞尔一笑道。
“义——妁,好名字,它倒让小星想起了诗经里的一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用此句来形容仙女姐姐最好不过了。”
小星意犹未尽的说道。
“小——星,可是日月星辰的星?”义妁也不失礼貌的询问道。
“嗯,没错。”
小星连忙点头道。
“小星姑娘倒是应了这名字,星,此物只应天上有。”
义妁大加赞美道。
“哈,不瞒仙女姐姐,这还是小星头一回听别人这么夸我呢!
小星自幼喜欢研究星辰大海,故而取名为星。”
小星眉开眼笑的说道,说这话时,她的脑子浮现出了霍去病第一次唤她为“星儿”的场面,瞬间她的脸颊热乎、通红起来。
“对了,仙女姐姐你们这是要去济世堂看病吗?
嘿嘿嘿——你们今个遇到我这长安第一名医郑大夫的徒弟算是幸事一件了,所谓名师出高徒嘛,小星可以免费帮仙女姐姐治病。”
小星打着师傅的名号,大言不惭的说道。
义妁听后遮面而笑,随后,她又朝了她身后正在憋笑的沐沐使了个眼色,不失礼貌的含笑道:“那义妁以后可要仰仗“长安第一名医的徒弟”小星大夫了。”
“好说,好说。”
小星连忙点头答应道。
“那——仙女姐姐可有哪里不舒服?不妨现在就由小星为仙女姐姐诊断一番,也好让仙女姐姐趁早脱离苦海啊!”
小星话一离口时,她自己就知道自己已经完全飘起来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把自己捧得越高,摔下来就越惨。
仙女姐姐也丝毫没有想要揭穿小星这个伪大夫的名头,反倒是扮演出一副饱受风寒且憔悴不堪的模样,配合着小星假戏真做着。
“义妁近日偶感风寒(还伴随着咳嗽声)夜不能寐,痛苦至极,请问小星大夫,义妁是怎么了?”
“这个嘛——”
小星故作神秘且欲言又止道。
此刻小星的脑袋正在高速的运转中,她估摸着古代的风寒大致相当于现代的的普通感冒吧!
于是乎,小星就从望闻问切这四步骤一个个的好好诊断了一番。
随后,小星又装出一副医术高明且不可一世的傲慢模样,慢条斯理的说道:“应以一小袋9**感冒灵和一小袋小柴胡中和且开水冲服内服,一日3次,两三日即可见效。”
“义妁不才,还请小星大夫不吝赐教。义妁只听闻过小柴胡,不知小星大夫口中的9**——感——冒——灵是种药物?”
仙女姐姐眉头紧皱道,她求知的眼光可一直打量在小星的身上,显而易见,义妁就是属于带有那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韧劲的人儿。
“呀!小星你这笨蛋!果真是应了那句自作孽不可活啊!
你啊你——9**感冒灵这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汉朝呢?”
小星心里苦笑道。
她坚持着不能在这时候露馅,于是乎,便开口搪塞道:“恩——这个嘛!这——是小星独门秘方。
仙女姐姐你看那,那里就是济世堂,我们终于到了!”
就这样,小星紧紧拽住了保住面子的稻草,她飞快的冲向济世堂,进门就连喊着师傅二字。
济世堂向来门庭若市,来来往往的病人及陪同的家属们都行色匆匆,店里的伙计也都忙得不可开交,与此相较,小星倒是成了这地名副其实的局外人了。
“义大夫!义大夫!您快救救我这苦命的孩儿吧——”
一位病人的家属火急火燎的朝门外叫喊道。
“义大夫?”
小星诧异道,她心想:这济世堂不是姓郑吗?为何会有人糊涂得称做义大夫呢?
随即,小星带着疑问把头转向义妁并且还向她发问道:“仙女姐姐,她找的那位义大夫与你同姓,你可认——”
话还未说完,只见病人的家属跪倒在义妁的面前哀求道:“求求义大夫快给这苦命的小女瞧瞧吧!她快——快撑不住了——”
两次叫喊的是来自病人的母亲,这位母亲面容憔悴、嘴唇干裂,估摸着她的眼泪已全然流干,留给这大厅内的只有绝望、沙哑以及苦苦哀求的嗓音。
奈何无人能抗拒得了这无私且让人敬佩的母爱之情。
于是乎,义大夫二话不说就冲上前来,此时病人的神情十分痛苦,脸色苍白,肚子胀得像一个灌满了气的皮球且还伴随着呕吐,全身软绵绵的被亲人们抬来。
“仙女姐姐是大夫?”
小星惊恐万分道:“那方才小星还——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义妁这会儿根本无暇顾及小星,小星虽羞愧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挖地三尺,但却深深地被义妁技艺超群的医术给吸引住。
义妁对那病人仔细诊断后,便取出几根针在她的下腹部和大腿部扎了几针,然后再从身上掏出一包自制的药粉撒在病人的肚脐上,病人这才稍微减轻了脸上的痛苦。
“已无性命之忧了。”
义妁如释重负的说道。
随后,她就亲自执笔写了一份药单并咐咐沐沐给病人熬服汤药。
待一切顺利进展完毕之后,义妁的眉头才微微舒展开来。
尽管在外人看来义妁当时有多么的沉着冷静,但小星知道她心里有多么的不安,当时的她就连大口喘气也不敢,更别提有丝毫怠慢。
小星深知当大夫碰到棘手的病症时,最应该保持的是镇定。
因为病人家属焦急的情绪很容易波及给病人,进而影响病人情绪,甚至还可能会导致病人的病情恶化等。
“请见谅,小星大夫。”
义妁这会儿才留意到小星正在她身后杵着一动不动,义妁在说大夫二字还特意加强了语气,但毫无嘲笑之意。
“仙女姐姐是——是大夫?”
小星双手回来搓着,眉头紧皱,挤出笑容道。
“那可不?!义姐姐可是长安城内赫赫有名的女大夫,无人不晓,更有甚称女中扁鹊——”
沐沐立即停下手上的活同小星解释道,她说话的样子神气极了。
“沐沐!”
义妁鼓起两腮,眼神示意道。
沐沐知道义妁向来不喜欢对外人炫耀自己的医术,同样也不喜欢别人以此来介绍自己。
所以义妁无需用言语,一个眼神便足以让沐沐意识到自己此刻很生气,沐沐是个明白人,于是乎,她立马乖乖的闭上嘴,继续抓药。
“义妁不才,这——都是一些乡亲们的夸大其词罢了。”
义妁娇羞无措的解释道。
“仙女姐姐不必自谦,小星方才也见识了姐姐的妙手回春之术,理应美其名曰扁鹊。”
小星振振有词的说道。
“方才也是万幸,不过这对于小星大夫来说恐怕是游刃有余!”
义妁语气坚定的说道。
“仙女姐姐莫要取笑小星了,小星方才——哎!真太丢人,不堪回首啊!”
小星双手掩面说道,她回想起自己方才在仙女姐姐面前班门弄斧的种种,羞愧不已。
“咦?对了,方才小星所说的9**感冒灵是何药物,竟然有其这般药效?如有此良药,病人们也可减免病痛。”
义妁的疲态立马消去,双眼发亮,用一副欣喜若狂的看着小星。
“恩——这个嘛.........这个小星——”小星吞吞吐吐的说道,她从未留意过9**感冒灵的制作成分,而且说明说里也只能写着主要成分,根本就不是什么药方!
义妁立马留意到了小星的难言之色,她下意识的微微一笑连忙补充道:“是——义妁冒昧了,小星若有难言之隐,大可不必理会义妁的唐突之举。”
“谢——谢仙女姐姐的理解,小星真的不是有意隐瞒,的确是有难言之隐。”
小星语气坚定而诚恳的说道。
可小星话一出口,立马就遭到了在场人的质疑,特别是沐沐。
沐沐立马就与旁边的药童窃窃私语起来,虽然小星不知她们在说些啥,但也不是无迹可寻。
因为当小星目光瞄准她们时,在她旁边的药童就给小星回应了一个不屑且嫌弃的眼神。
药童的眼神着实让小星不舒服,可就当她准备以愤怒回击他时,义妁简短“无妨”二字,再配上信任的微笑立马让她冷却了下来。
小星立马羞愧的低下头来,她心里明白,义妁是百分百信任她的,她也清楚沐沐本无坏心,她只是真心实意的护主罢了。
义妁话音刚落,师傅就从药膳房走了出来,见了此景,他右手朝小星的方向指来并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跪下!”
扑通一声,小星立马跪下。
“师傅您生气是应该的,是徒儿不孝惹您生气了!不过您切莫动怒,要是您为徒儿生坏身子,那徒儿更是罪不可赦了——
徒儿是今个是诚心来请罪的,不管师傅怎么责罚,徒儿绝不会有一丝怨言,还请师傅重重责罚.........”
小星语气诚恳的说道。
“(咳)——说完没?还不快给为师奉茶!”
师傅面容依旧严肃的说道。
“奉茶???”
小星眉头紧皱,附和道。
“若——你无意拜郑某为师,恕不远送。”
师傅大步走向茶几处,缓缓坐下,眼里流露出的精光。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小星如雷震耳道。
“嗯,茶不错!”
师傅抿了一口茶后说道。
“这——是你义师姐,快来见过你师姐。”
师傅放下手中的茶介绍道。
“徒儿已经见过义师姐了。”
小星笑容灿烂道,在她微笑时,她不经意的发现沐沐身旁的药童手上紧紧地抓着一味药草,脸上的肌肉不时的抽动着。
“义妁,济世堂的诸多规矩还得需你这个做师姐的教教她。”
郑师傅意味深长的说道。
“义妁谨遵师命。”
义妁严肃且认真的听命道。
说完,师师傅便准备动身他处,在他起身那一刻,义妁、沐沐和其他的药童都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师傅慢走!”
小星自然不能落下,于是乎,她也有模有样的说了这句,可师傅并没有像他们说这话时头也不回的走掉,而且补充道:“你也跟上。”
小星不敢有半点马虎,二话不说就小跑追上师傅。
一路上,小星神情紧张,内心世界中就算有十万个为什么,现实中也没有一个敢吱声。
“你——把手伸出来!”
师傅坐在雅苑的亭子吩咐道。
小星当机立断,跪下身来,挺直腰板,双手举起头顶,做出一副即将被打手心之势。
“师傅,只有您能消气,您随便打,不过——小星担心怕打疼您的手,您还是.........”
师傅见状,仰天长笑,“哈哈哈——真想让霍兄瞧瞧你如今这般模样,哪里还有他口中常说的半点嚣张跋扈模样。”
“呵呵呵——师傅,您不生小星的气啦?”小星小心试探道。
“哪里话?为师心疼你还来不及呢!快快,把你的手伸过来,为师给你号号脉。”
师傅把手搭在小星强有力道的脉搏上,托腮沉思道:“咦?奇怪?脉象正常??”
“有劳师傅记挂,小星向来身体健壮,极少害病,脉象正常实属正常,何来奇怪一说?”
小星满脸疑问道。
“哦?既身体无恙,为何前来告病假,又为何今早迟迟不来?”
困惑,不仅写在小星一人脸上,师傅也同样不能幸免。
“哦,小星/为师明白了!”
他们师徒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出这话。随后,他们相视而笑,纷纷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郑师傅理解的更为透切些,他知道霍去病十分在意这个女孩子,不惜为她扯谎告假、求药.........
而小星悟出来的只有霍去病一而再再而三的糊弄她、戏耍她。
“可恶!这老古董太过分了吧!今不叫醒小星就算了,竟然还敢欺骗师傅!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星气得直跺脚道。
“也罢!日后徒儿自会体会到其中的缘由,为师就罚你将今早未完成的活都干了吧!”
师傅会心一笑的说道。
“徒儿谨听师傅教诲,谢师傅谅解,师傅真好。”
小星连忙口吐芬芳道。
今这结果对于小星而言,倒也不算是坏事,不过真让她长教训不是师傅这事,反倒是义师姐那岔不愿再提的事儿。
小星也十分庆幸能见识到师傅的庐山“真面目”,也总算解了她心中深藏已久但又不敢过问的问题,那就是为何师傅能与霍去病相交甚好了。
“小星你底子弱,就先在药房待一阵子吧!”
“好的,师傅。”
说完,小星就踏踏实实的来到了药房,从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