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带来的寒气光顾着太行山的每一个角落,就算是晴朗无风的时候,天也是干冷干冷的。光秃秃的树木可怜巴巴地立在井陉的道路两侧,曾经生机勃勃的小草也终于支持不住了。枯黄起来了。一阵北风吹来,小树在寒风中挣扎着;小草匍匐在地上,好像害怕这突如其来的寒风似的。
井陉城中。
“报。”斥侯来报。
“什么事?”妇井问道。
“戉记在公所求见。”斥侯说道。
“告诉他我随后就到。”妇井说道。
“是。”斥侯躬身退下。
妇井来到公所,看到顶盔掼甲的戉记。戉记看到妇井赶忙施礼道“妇井,王上派我押运粮草先行赶赴井陉。”
“戉记,你带了多少人?”妇井问道。
“回,妇井。押运粮草的民夫1000人,甲士500人。”戉记说道。
“后续还有人马吗?”妇井问道。
“回,妇井。不出意外的话,禽匕率3000名甲士明后两天就到。”戉记说道。
一听禽匕率3000名甲士,妇井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戉记,你随我来。”妇井说道。
“是,妇井。”戉记躬身说道。
戉记跟随妇井来到了城墙上,妇井说道“戉记,这是南城墙。此处没有任何依托,如果工方人进攻井陉,这里首当其冲。我要你和你带来的人守南城,有困难吗?”
“回,妇井。没有困难。”戉记说道。
“好。”妇井赞许的点头说道。
等妇井走后,戉记看着南城下,护城的壕沟低平,城外树木参差不齐。他马上命人把护城的壕沟加深、加宽;命令民夫砍伐树木做成路障。
待一切完工后,戉记看着这一切静静的等着工方人的到来。
殷商王宫。
“王上,工方有六城,男女4万余人,除去城防,其中可供作战的男丁近1万人,是一股不可低估的势力。”傅说说道。
“那里的地势怎么样?”子昭问道。
“回,王上。过了井陉就是绛,工方的土地很平坦、肥沃。”傅说说道。
“这么说,工方很适宜生存了。”子昭说道。
“是,王上。微臣扮作行商,去了绛和新田,微臣发现那里人的口音鼻音略重,咱们可以听懂。他们的大王穷兵黩武,那里的人们普遍厌战。”傅说说道。
“寡人年轻的时候就深知民间疾苦,寡人不愿意用兵,但周边诸国不同意。寡人深知忘战必危的道理,寡人为了殷商一刻也不能懈怠。”子昭说道。
“王上,如何处置工方?”傅说问道。
“工方不进攻井陉,寡人不进攻工方。如若工方进攻井陉,那就休怪寡人了。”子昭说道。
“报。”小吏来报。
“什么事?”子昭问道。
“妇井派的使者在宫外求见。”小吏说道。
“让使者进来吧。”子昭说道。
“是。”小吏躬身退下。
不多时,使者随着小吏来到殿上,见到子昭行礼道“王上,妇井派我来进贡玉石。”
“玉石在哪?”子昭问道。
“王上,玉石太大,已在殿外车上。”使者说道。
“傅相,随寡人去看看。”子昭笑道。
“是,王上。”傅说躬身说道。
三人来到殿外,只见玉石约有7-8块的样子,每块约有500斤左右,玉石质地细腻、油润白皙,一看就是上好的料子。子昭觉得比府库里的玉质礼器好太多了。
“来人收人府库。”子昭说道。
“是。”小吏躬身退下。
待玉石收好后,子昭问道“井陉那边怎么样?”
“王上,妇井已把井陉城防加厚、加宽,妇井原来有带有保护粮草的400兵士,甘相又从治带有1600人;戉记大人押运粮草又带500兵士和1000民夫;来殷的路上,我又见到禽匕大人,禽匕大人已经驰援井陉了。”使者说道。
“使者,你从井陉来,你觉得工方会不会进攻井陉?”子昭问道。
“王上,我认为工方一定会进攻井陉。”使者说道。
“何以见得?”子昭问道。
“王上,我们曾经抓到过工方山匪的头领,他是逃避工方的兵役逃出来的。据他交代,工方为了准备进攻殷商已经增招15-60岁的中青年男丁为兵。现在可以说是全民皆兵了。”使者说道。
“王上,工方可以说是劲敌了。”傅说说道。
子昭点了点头,说道“使者,车马劳顿。来人,送使者去驿馆休息。”
小吏上来,领使者去驿馆休息。使者冲子昭做了一辑,退下随小吏去驿馆安歇。
待使者走后,子昭对傅说说道“派人通知妇井,密切注意工方的行踪。”
“是,王上。”傅说躬身说道。
新田的冬天,风真的很大,呼啦啦的,猛烈无比,有着一份难以琢磨的豪放气概。在美丽的三秋过后,它就来了,来的是如此之快,让人还未来得及缓过神儿来。
工方宫中。
工方王史正看着殿外出神,年轻的他坚信在不远的将来,整个大地都将为他匍匐在他的脚下,为他而颤抖。
“大王,赵良在宫外求见。”小吏说道。
“让他进来吧。”工方王史说道。
“是。”小吏躬身退下。
不多时,赵良随着小吏来到殿上,见到工方王史后,快行两步躬身行礼道“大王。”
“赵良,军队现在有多少人?都训练的怎么样了?”工方王史问道。
“大王,按大王的吩咐全邦15-60岁的男丁,都已经编练成军了。总计兵力1万2千人,入秋以来开始训练,现在已能攻城夺寨了。”赵良说道。
“好,现在正是冬天,该展现咱们工方的战斗力了。”工方王史笑道。
“大王,殷商的兵力也不过1-2万人,去掉各处的守军,能用到的兵力不足万人。”赵良说道。
“让赵梁、赵谋来见寡人。”工方王史说道。
“是。”小吏躬身退下。
不多时,赵梁、赵谋先后来到殿上,见到工方王史赶忙行礼。
“现在正是农闲时节,寡人有意让赵梁、赵谋率领精兵4000人出兵井陉,打殷商一个措手不及。”工方王史说道。
“是,大王。”赵梁、赵谋躬身说道。
“冬季正是太行山最难行走之时,殷商的粮食补给运不上去。加上井陉城小,又逢大灾,此次攻打井陉定能成功。”赵梁说道。
“嗯。”工方王史点头说道。
“此次出兵以练兵为主,拔下井陉,为明年拿下治做准备。”工方王史说道。
“是,大王。”赵梁、赵谋躬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