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身段韵律”是神和形统一协调表现的整体

与上一篇《身段杂谈》相关联，王萍第二篇用的副标题是《身段、身法、韵律》。如果说上一篇旨在“著一叶而知秋”，这篇的目的是“辨四季而循常”。 他说：“在传统戏曲唱、念、做、打‘四功’中，不论哪一功都有由内而外，通过形体来表现情节、表达人物思想感情的外部动作。从最简单的比拟手势到复杂的武打技巧，都蕴含着极丰富的舞蹈动作，这些都称之为‘身段’。在传统戏曲中，有不同行走的身段，有文和武不同性质的身段，有结合一定情节表演性的身段，有结合道具、服饰组成的身段，有通过武打、技巧构成的身段……简而言之，身段就是形体动的艺术，倾重指外部的舞蹈技术，也含有表演因素。” 有别于“身段”， 他认为“身法是身体动的方法。‘身段’把身体划为‘两轴三面’——腰为大轴，颈为小轴，头、胸、小腹为‘三面’。在身体动势变化时，大轴运身，小轴运神（眼神）……腰是身的主要部分，身是指挥四肢的。所以在手、眼、身、步中，虽都各有法，常有‘身法’概括‘手、眼、步’。‘身段’动律要求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一动全动，脉脉相同。手、眼、步三法的任何局部动，都要服从‘身法’——‘身法’也是‘四法’（手、眼、身、步）的总称。”

既然“身法”是总枢纽，是管全局的，王萍又对其加以了深度分析，指出“身法从动态上可分为七种动势，即冲、移、伏、靠、拧、倾、长（音zhǎng）……‘冲’是以上身的胸向前推出的动势，要从胸大半侧向前‘留八藏二’……‘移’是身由左到右或由右到左的摆动……多以肋带身，术语叫‘冲肋’。‘伏’要胸向下、体前屈，要塌腰扬胸……上身以背向后贴为‘靠’要以肩领身稍‘移’然后‘靠’。‘拧’以腰为轴，上下身做相反转……‘拧’又分‘大拧’和‘小拧’，‘小拧’转胸，‘大拧’合腿（两腿成交叉状）。‘倾’指身向左右偏斜……多是倾肩、松腰、冲动。‘长’是高起来……要求收腹、敛臀气上扬，抻身、拔腰线拉长。除上述单一动态外，还有复合动态的‘身法’：如有冲、拧、倾三者组合的‘挤’，有冲、移、靠三者组合的‘晃’，有伏与冲组合的‘探’，有以肩划‘8’字拧倾组合的‘缓’等等。” 在他看来，“身段韵律就含在‘身法’之中。它是神和形在一定规律要领下统一协调表现的整体……‘律’是外部手、眼、身法、步规定的做法和规格；‘韵’是指内在表现在形体上的神韵……包括了意、气、劲、神几个方面……‘神’从整体讲是意、气、劲的总和。”实际上，当王萍一再谈身法、身法规律之时，作为学科建设的中国古典舞“身韵”就呼之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