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美国经济现状与展望

(一)概述

随着2017年《减税和就业法案》以及影响个人可支配支出法规的生效,家庭和企业支出动能增强,经济中的额外需求随之增加,这使得实际GDP与潜在GDP之间的差距达到2000年以来最大值。由于支出的强劲增长使得美国经济发展动能十足。

关于一国的经济现状,美国第七十任财政部长罗伯特·爱德华·鲁宾(Robert Edward Rubin)在其自传《在不确定的世界》(In an uncertain world)中是这样表述的:从经济学的角度看,本国汇率水平反映了市场对本国基本经济现状相较其他国家基本经济现状的预期。这些基本经济现状包括财政状况、经济增长、就业市场状况、通货膨胀水平和基准利率。其实,经济现状还包括一个非常主要的指标:就业市场状况。

(二)财政状况

作为一个经济范畴,财政是一种以国家或地区为主体的经济行为,是政府集中一部分财政收入用于满足公共需要的收支活动。政府作为最为重要的“经济行为体”,其收支状况,即财政状况的表现一方面反映政府的执政能力,一方面也直接影响政府未来能否有效实现自身的职能。因此,财政状况是分析一国或地区经济发展基本情况非常重要的指标。

“债务”是美国宏观经济运行的基础。美国建国之初,为了偿还法国、荷兰等国的债务,时年33岁的第一任财长亚历山大·汉密尔顿(Alexander Hamilton)创建美国国债市场,开创了“借钱过日子”的先河。“借钱”逐渐成为美国迅速崛起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经济体的法宝。

第二次世界大战临近结束时,“布雷顿森林体系”(Bretton Woods System)一举确立了美元在国际货币体系中的霸主地位。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以战胜国的身份成为全球最强大的经济体,不过美国财政失衡的状况依旧。1952—2018年,美国财政盈余的年份只有7年,出现在德怀特·戴维·艾森豪威尔(Dwight David Eisenhower,第34任(第42届、第43届)美国总统)和比尔·克林顿(Bill Clinton,第42任(第52届、第53届)美国总统)主政美国时期。因此,财政赤字是美国财政状况的常态。

随着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John Trump,第45任(第58届)美国总统)入主白宫,特朗普“一切为了美国”的口号使得美国经济韧劲十足,所以,2017年1月至今,美国月度财政状况(见图2-1)表现还是不错的。2018年5月,美国单月财政收入超过5000亿美元,财政盈余也超过2000亿美元,这是非常罕见的。

图2-1 美国财政状况(2017年1月至2018年9月)

资料来源:根据美国财政部(https://www.fiscal.treasury.gov)公布的数据整理

不过,这种状况持续的时间不会太长。根据国会预算办公室(Congressional Budget Office,CBO)的最新报告,在有关税收和支出法律生效的背景下,未来几年美国的财政支出会翻倍,从2017年的6650亿美元增长到2022年的1.3万亿美元,财政赤字会缓慢增加,到2028年,财政赤字将达到1.5万亿美元。

从收入看,2018—2022年,收入增长的速度比较温和,收入占GDP的比重从2018年的16.6%上升到2022年16.9%。企业所得税的收入从2018年的占比1.2%升至2022年的1.5%;个人所得税的收入从2018年的占比8.2%升至2022年的8.4%。从2022年开始,收入增速加快,收入占GDP的比重从2022年的16.9%上升至2027年和2028年的18.5%。

从支出看,由于净利息支出和大福利计划的实施,2018年至2028年,支出将以较快的速度增长。支出占GDP的比重从2018年20.8%上升至2028年的23.3%。

因此,2019—2028年,收入占GDP比重的均值为17%,较近50年平均水平低0.5个百分点;支出占GDP比重的均值为23%,较近50年平均水平高3个百分点。到2028年,财政赤字占GDP的比重将达到6%左右。

从目前美国财政和债务状况来看,未来美国财政失衡的压力会越来越大,这不仅会对美国经济产生较大的负面影响,而且会对全球经济的稳定发展增加诸多不确定因素。

(三)经济增长

经济增长,狭义指一国或地区GDP增长,即在一个较长的时间跨度上(一般为一年),一个国家或地区社会总产出(或人均产出)水平的持续增加。通常用经济增长率来衡量一国或地区经济增长的速度。

2019年3月28日,美国商务部经济分析局(Bureau of Economic A-nalysis,BEA)公布的最新数据显示,美国2018年第四季度GDP年化增长率为2.2%,低于初值的2.6%和预期值的2.3%。作为美国GDP最大组成部分,消费支出的增速也下调至2.5%,未达预期。美国第三季度实际GDP年化季率修正值为3.5%,第一季度的数字仅为2.2%,第二季度的增速为4.2%。

全年来看,2018年美国GDP增速为2.9%,创2015年以来最高纪录,但仍低于美国总统特朗普设定的3%的增长目标。

从图2-2可以清晰地发现,美国经济自2008年第四季度开始触底,随后缓慢复苏,并于2009年第三季度开始实现正增长。而且,从2014年第二季度开始,美国经济增长不仅动能十足,而且非常有韧劲,进入2018年,美国经济有加速的迹象。

图2-2 美国经济增长状况(2007年第四季度至2018年第四季度)

资料来源:根据美国商务部经济分析局(https://www.bea.gov/data/gdp/gross-domestic-product#gdp)公布的资料整理

然而,第四季度企业利润疲软,与标准普尔500相对应的利润指标在第四季度下跌342亿美元,这是企业税后利润自2016年第三季度以来首次未实现增长。2018年第四季度GDP数据的修正反映了个人消费支出、州和地方政府支出以及被向下修正的进口抵销的非住宅固定投资部分的下降。另外,有迹象表明,零售额小幅增长,制造业生产和住宅建设步伐缓慢。

根据CBO的预测,2017年《减税和就业法案》生效后,2018—2028年,美国实际GDP的增长将加速0.7%,即2018年加速0.3%,2019年加速0.6%,到2022年加速效应达到顶峰,达到1.0%;随后几年,加速效应回落,2028年加速效应将回落至0.5%。

与实际GDP类似,《减税和就业法案》将会使得实际潜在GDP的增长率在2018年至2028年更高。不过,直到2022年,实际GDP的增长量仍大于实际潜在GDP的增长量。2022年之前,美国经济更大的产出缺口将会给物价产生较大的上行压力。

(四)就业市场状况

就业是指在法定年龄内的有劳动能力和劳动愿望的人们所从事的为获取报酬或经营收入进行的活动。随着消费对GDP的贡献值不断提升,就业对一国或地区经济增长和社会稳定至关重要。全球各国政府对于本国就业市场状况非常重视。

“次贷危机”爆发后,美联储和美国联邦政府采取了强有力的措施来阻止21世纪初的这次金融恐慌的蔓延,并与美国国内的其他机构、其他国家中央银行和政府进行合作。其中,美联储强力推出的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最为引人瞩目:首先,将联邦基金利率降到0~0.25%;其次,2009年3月至2012年9月,美联储连续推出了三轮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在此刺激下,美国的就业市场强势复苏。就业市场的表现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非农就业人数、失业率、时薪收入和职位空缺数量。

1. 非农就业人数

美国非农就业人数是美国非农报告中的一项,反映出农业就业人口以外的新增就业人数,由美国劳工部统计局在每月第一个星期五美国东部时间20:30(夏令时为20:30,冬令时为21:30),即北京时间星期五20:30发布前一个月的就业市场数据。

2019年2月1日,美国劳工部公布的数据显示,2019年1月美国非农部门新增就业人数为30.4万人,远超市场预期的16.5万人。2018年12月数据被下修,从31.2万人被大幅下修至22.2万人,而11月的数据则从17.6万人升至19.6万人。三个月的平均新增就业岗位为24.1万个。不仅如此,2008—2018年,美国非农就业人数增加约1270.1万人(图2-3),而且,从2011年开始,美国每年非农就业增加的人数都在120万人以上。这就意味着,2009—2018年,10年间美国非农就业增加的人数达到1457.1万人,年均145.71万人,超过了平均水平。受到2019年1月非农就业人数大幅增加的提振,截至2019年1月,季调后美国非农就业总人口突破1.5亿人,达到15027万人。

图2-3 美国非农就业人数年度表现(2008—2018年)

资料来源:根据美国劳工部(https://www.bls.gov)公布的数据整理

另外,初次申请失业救济人数(每周)低于30万人的象征性水平长达三年半之久,这是美国有史以来持续时间最长的纪录,说明美国劳动力市场持续收紧,这为美国经济的持续增长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2. 失业率

失业率(Unemployment Rate)是指没有工作且在积极找工作的人(没工作且在此前4个星期中不曾试图找工作的人,不在此列)占总工作的人口(除了小孩、老人和不能工作者)的百分比,是美国非农报告中的一项。旨在衡量闲置中的劳动产能,是反映一个国家或地区失业状况的主要指标,属滞后指标范畴。

根据劳工部公布的最新数据,2019年1月美国失业率为4.0%,较上月上升0.1个百分点,但仍处于历史最高水平。尽管失业率有所上升,但是2019年1月的就业参与率达到63.2%,较上月增加0.2个百分点。美联储认为未来失业率将降至3.5%,远低于长期水平4.5%。回顾“次贷危机”以来美国的失业率(见图2-4),美国的失业率在2009年10月创下1983年6月以来新高10%,随后失业率一路下降,在2018年9月达到3.7%,也是创1969年12月以来的新低。美国过去10年来的经济复苏不断创造就业机会,将失业率推至历史低位。

图2-4 美国失业率表现(2008年1月至2019年1月)

资料来源:根据美国劳工部(https://www.bls.gov)公布的数据整理

3. 时薪收入

由于消费是美国经济发展最重要的引擎,收入直接决定消费的数量和质量,因此,收入,特别是时薪收入是非常重要的考量指标,也是评估美国劳动力市场基本面的核心指标。

从美国劳动力市场与实体经济之间的关系来看,劳动力收入水平是影响劳动力市场和实体经济(个人消费支出、工业生产和投资)发展的核心变量。具体来说,劳动力收入能否稳定提升将直接影响个人消费支出的增长速度,而消费是美国经济最重要的组成部分(消费占GDP比重超过80%),它的变动将直接影响企业生产和投资的走向。因此,与失业率和非农就业人数等指标相比,时薪收入的表现更为“灵敏”,能准确反映劳动力市场的深层次变化,并展现经济内生增长的动力。

从2008—2018年的数据来看,时薪收入(月率)的变动区间为[-0.05,0.12],总体基本保持稳定,2019年1月,美国劳工个人时薪的增速有所回落,月率增速为1%,2018年12月的数字为4.02%。从具体数字看,美国劳工个人时薪从2007年12月的21.18美元稳步上升,到2019年1月,美国劳工个人时薪升至27.51美元,创十多年来新高(见图2-5)。收入的稳定增长为美国经济的持续稳定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图2-5 美国个人时薪表现(2007年12月至2018年12月)

资料来源:根据美国劳工部(https://www.bls.gov)公布的数据整理

4. 职位空缺数量

《职位空缺和劳动力流动率调查》(Job Openings and Labor Turnover Survey,JOLTS)由美国劳工部劳动统计局(Bureau of Labor Statistics of the U.S. Department of Labor)负责。该项目包括每月收集、处理和发布职位空缺和劳动力流动数据。这些数据是在自愿的基础上从抽样机构收集的,包括就业、职位空缺、雇佣、辞职、裁员和解雇以及其他离职。

空缺职位的数量——用来计算职位空缺率——是衡量未被满足的劳动力需求的一个重要指标。劳动力流动的信息对于正确地分析和解释劳动力市场的发展以及作为对失业率的补充都是有价值的。

尽管《职位空缺和劳动力流动率调查》比非农就业、美联储新指标“就业市场状况”等指标滞后一个月,美联储时任主席珍妮特·耶伦(Janet Yellen)仍视其为反映劳动力市场效率和员工信心的重要指标。

根据美国劳工统计局的数据,2018年8月,美国职位空缺数量创下历史新高729.3万个,高于7月的707.7万个。2019年1月8日,美国劳工统计局公布的最新数据显示,2018年11月美国职位空缺数量有所回落,降至688.8万个。

更重要的是,美国劳工部2018年6月5日公布的《职位空缺和劳动力流动调查》显示,美国就业市场职位空缺在4月底增至季节性调整后创纪录的670万个,超过失业人数的630万人,这是劳工部自2000年追踪该数据以来,工作空缺数首次超过失业人数,显示经济强劲且影响雇主与劳工的行为。这意味着劳动市场紧绷,想要工作的几乎每个人都已有一份工作。2018年11月是连续第八个就业机会超过美国失业者数量的月份。数据显示,目前正在寻找工作的失业美国人与职位空缺个数之比创出历史新低0.9(见图2-6),这意味着当前美国经济理论上可以将失业人数降至零。

图2-6 美国失业人数与职位空缺比(2008年1月至2019年1月)

资料来源:根据美国劳工部(https://www.bls.gov)公布的数据整理

除了繁荣的劳动力市场之外,就业机会仍然高于总失业率,总就业人数也增至历史新高。2018年8月,总就业人数从7月的571.3万人增至578.4万人。总的来说,空缺职位数量再创新高,当前美国劳动力市场表现强劲。

(五)通货膨胀水平

通货膨胀(Inflation)指在信用货币制度下,因货币供给量超过了流通中货币实际需求量,导致货币贬值,从而引起物价水平持续普遍上涨的一种经济现象。现实中一般用消费者物价指数(Consumer Price Index,CPI)来衡量一国或地区的通货膨胀水平。通货膨胀水平过高或过低对一国或地区的经济发展都不利。

时任美联储主席本·伯南克(Ben Shalom Bernanke)在其公开课中表示,美联储的两大目标和任务:一是实现充分就业,促进经济增长;二是维持物价稳定、低通货膨胀。在谈到通货膨胀目标时,伯南克表示,2%的目标是全球公认的通货膨胀共识,这也是长期以来美联储的非正式目标。

美国著名经济学家、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米尔顿·弗里德曼(Milton Friedman)认为,在信用货币时代,通货膨胀更多的时候是一种货币行为,而货币代表了政府信用,因此,各国政府对待通货膨胀都高度重视。

1974—1975年,美国的通货膨胀水平大幅攀升,从结构上来看,此次通货膨胀水平大幅攀升主要是受第一次石油危机影响导致的能源和食品价格推动。因此,美国经济学家戈登(Robert J. Gordon)于1975年提出用核心CPI来考量通货膨胀水平的方法,即从CPI中扣除食品和能源价格的变化来衡量价格水平变化的方法。所以,从1978年起,美国劳工统计局开始公布从CPI中剔除食品和能源价格之后的数据。

美国劳工统计局最新公布的数据显示,2018年11月经季节性因素调整后城镇居民消费价格总水平(CPI-U)环比下跌0.3%,年化上涨2.2%。剔除食品和能源价格之后的核心CPI环比上涨0.2%,年化上涨2.2%。

从图2-7可以看出,从2017年9月开始,美国的通货膨胀水平保持稳定,并保持向上的趋势。目前,美国的通货膨胀率和核心通货膨胀率年化水平均在2%以上,这使得美联储考量货币政策时有非常大的回旋余地。

图2-7 美国通胀水平表现(2008年9月至2018年11月)

资料来源:根据美国劳工部(https://www.bls.gov)公布的数据整理

(六)基准利率

利率是指一定时期内利息额与借贷资金额即本金的比率。现代经济中,作为资金的价格,利率不仅受到经济社会中许多因素的制约,而且,利率的变动对整个经济产生重大的影响。其中,基准利率是一国中央银行实现货币政策目标的重要手段之一,是金融市场上具有普遍参照作用的利率,是最为重要的利率。

随着信息革命的兴起,特别是金融科技的发展,货币电子化的趋势日趋明显,美国金融管理当局的管理观念也开始发生变化。在新低金融环境下,货币主义所倡导的货币供应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联关系被打破,以货币供应量增长率作为美联储(The Federal Reserve System,Fed)的中介目标将会使得货币政策的有效性大打折扣。1994年7月,时任美联储主席艾伦·格林斯潘(Alan Greenspan)在向国会递交的经济状况报告中表示:美联储将放弃以控制货币供应量的增长来对经济实行宏观调控的做法,未来将以调控实际利率作为联储主要的调控手段。

联邦基金利率是美国银行同业拆借市场的利率,最重要的利率是隔夜拆借利率。该利率的变动能够敏感地反映银行之间资金的存量状况。美联储锚定并调整同业拆借利率能直接影响商业银行的资金成本,并且将同业拆借市场的资金存量状况传递给工商企业,进而影响消费、投资,最终传导到国民经济。

2008年“次贷危机”后,美联储为了挽救持续下滑的美国经济,实施了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将联邦基金利率在极短的时间内调降至0~0.25%,直到2015年,随着美国经济发展的韧劲不断增强,美联储开始收紧货币政策。2018年12月19日,美联储公开市场委员会决定,将联邦基金率从2.25%上调至2.5%(见图2-8)。鉴于美国经济发展良好,预计美联储收紧货币政策的步伐仍将持续,这将会对全球资本市场产生至关重要的影响。

图2-8 美国联邦基金利率表现(1990年7月至2018年12月)

资料来源:根据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https://www.federalreserve.gov)公布的数据整理

(七)结论

尽管从经济数据看,美国的现状还不错,但是,从整体看,美国经济社会面临的隐忧并不少,这些隐忧具体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1)围绕美国和墨西哥边境墙的修建一直悬而未决

一直以来,在美国总统特朗普看来,建造边境墙是其竞选总统时的核心承诺之一,也是被视为其连任的重要政治筹码。但是,民主党指责边境墙低效、多余且昂贵,是特朗普的“政治噱头”。由于中期选举后,民主党夺回国会众议院控制权,共和党则进一步巩固了参议院多数党地位,美国国会将再度进入“分裂”时代。这意味着美国总统特朗普想“为所欲为”已经不可能,2018年12月22日凌晨00:01(北京时间2018年12月22日13:01)至2019年1月25日美国政府持续长达35天的“停摆”就是明证,这将导致美国政局的不稳定,从而使得政策的执行效率下降。

延伸阅读

美国政府“停摆”

美国政府“停摆”(US government shutdown)是指由于总统的预算拨款案无法在美国国会参众两院获得通过批准,美国政府没钱可花,导致美国政府大部分部门关门歇业的一种政治现象。从1977年到2019年的42年间,联邦政府曾关门19次,最短1天,最长35天。其中2018年至2019年,特朗普政府执政时期,曾3次关门,导致数十万政府雇员被遣散回家“待业”。

因美国国会和白宫围绕总统特朗普“边境墙计划”的拨款问题未达成一致,美国政府于当地时间2018年12月22日凌晨00:01(北京时间2018年12月22日13:01)正式部分关门,此次关门涉及9个部门,包括国土安全部、运输部、内政部、农业部、国务院和司法部,以及国家公园和森林管理部。这是美国政府年内第三次关门。

2018年1月19日,由于美国参议院未能通过临时拨款法案,联邦政府非核心部门从1月20日零时起被迫关闭。

2018年2月9日,由于美国国会未能在8日午夜前批准一项临时拨款法案,美国联邦政府被迫技术性“停摆”。(表2-1)

表2-1 美国政府“停摆”记录(1976—2019年)

续表

续表

续表

资料来源:根据公开公布的信息整理

在美国政府“停摆”期间,美国的国家机器还是照常运转,并没有出现混乱的迹象,一方面,美国的核心部门:国防、邮政、航空管制、医疗、紧急服务、电力等关键政府功能仍如常运作;另一方面,这与美国的政治制度是分不开的。

美国是一个联邦制的国家,在国际上代表美国的是联邦政府,在国内,美国还有州政府。这些州政府在国内高度自治,联邦政府“停摆”之后,各州政府还在运转。因此,在美国政府“停摆”期间,美国民众的日常生活并未受到重大影响。

(2)美国债务的持续增长以及美国股市在历史高位震荡成为悬在美国社会头上的两把“利剑”

2019年2月12日,美国财政部发布的数据显示,截至11日,美国公共债务总额达到创纪录的22.01万亿美元。此外,美国三大股指持续在历史高位震荡也是美国未来发展过程中的一颗“定时炸弹”。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在2009年3月创出6049.95点的低点之后持续上扬,目前仍在26000点附近强势震荡,随着美联储货币政策的持续收紧,美国股市的下行风险在不断积聚(见图2-9)。

图2-9 美国国债钟(北京时间2019年6月21日23:34)

(3)中美贸易摩擦给全球贸易乃至经济发展带来的不稳定性增加

2018年6月15日,美国政府发布了加征关税的商品清单,将对从中国进口的约500亿美元商品加征25%的关税,其中对约340亿美元商品自2018年7月6日起实施加征关税,同时就约160亿美元商品加征关税开始征求公众意见。由此,中美之间的贸易摩擦正式拉开序幕。美国东部时间9月17日,美国总统特朗普正式宣布,将对产自中国的2000亿美元产品加征10%关税,这一决定于9月24日生效,这一税率实行到年底。2019年1月1日起,税率将提高到25%。美国的贸易措施必将导致中国政府采取对等的应对措施。居全球前两位的经济大国之间的贸易摩擦必将对全球贸易乃至经济发展产生极大的不确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