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读物

序言 亲爱而宝贵的孩子们！在当前生活里，只有性情诚实、品行端正的人才会幸福。流氓和坏蛋不可能幸福，因此你们要诚实而公正。你们玩纸牌不要作弊，这倒不是因为别人可能因此捞起烛台打你们，而是因为这不诚实。你们要敬重长辈，这也不是因为不敬重就会吃一顿树条，而是因为正义要求这样做。我在下面向你们列举几个童话和故事，以资借鉴。……

（一）吝啬必受罚 有三个朋友，伊凡诺夫、彼得罗夫和斯米尔诺夫，走进饭馆吃饭。伊凡诺夫和彼得罗夫不吝啬，因此各自立刻叫了一份六十戈比的饭。斯米尔诺夫却吝啬，不叫饭。两个朋友就问他为什么不叫饭。

“我不喜欢饭馆里的白菜汤，”他说，“再者，我口袋里一共只有六枚十戈比银币。我要留点钱买纸烟才行。那就这么办：我吃个苹果好了。”

说完这话，斯米尔诺夫要了个苹果，吃起来，瞧着朋友们又喝白菜汤，又吃鲜美的松鸡，不由得眼热。然而他转念想到他花的钱少，心里才宽慰些。可是后来他却大吃一惊，因为等到账单送来，他一看，上面竟然写着：“饭两客，共一卢布二十戈比；苹果一个，七十五戈比。”从此以后他就再也不吝啬，也不在饭馆小卖部里买苹果了。

（二）坏榜样引人变坏 五卢布金币同捷斯托夫饭店的一卢布客饭票相好，开始引诱它离开正路。

“我的朋友！”它对一卢布客饭票说，“你看看我！我比你小得多，可是我比你高明多少！姑且不谈我身上射出灿烂的金光，单说我的身价就多么高！我名义上的价值是五卢布零十五戈比，可是人家要花八个多卢布才能得到我！”

它对一卢布客饭票照这样煽动很久。一卢布客饭票听啊听的，终于走上歧途。过一些时候，它对俄国的一卢布钞票说：

“我多么可怜你啊，不幸的一卢布钞票！你是多么可笑！我名义上的价值是一卢布，然而现在人家在饭馆里要买到我，就得付一又四分之一卢布，可是你……你呀！唉，真不害臊！你比原来的身价还要便宜呢！哈哈！”

“我的朋友！”一卢布钞票对它温和地说，“你和你的朋友五卢布金币靠我贬值才抖起威风。我能为你们服务很高兴！”

一卢布客饭票羞愧不已。

（三）足以示范的忘恩负义 有一个笃信宗教的人，在他的命名日那天，把全城的跛子、瞎子、生脓疮的人、穷人叫到他院子里来，请吃饭。他请他们吃素菜汤、豌豆、葡萄干馅饼。“为上帝的荣耀，你们放开量吃吧，我的弟兄们！”他对乞丐们说，劝他们放开量吃。他们就吃起来，也没道谢。吃完饭，那些穷人、跛子、瞎子和生脓疮的人匆匆祷告上帝，走出去，到了街上。

“嗯，怎么样？那个信教的人请你们吃得如何？”一个站得不远的警察对一个跛子说。

跛子摇一摇手，什么话也没回答。于是警察又向一个生脓疮的人提出同样的问题。

“这顿饭反而吃倒了胃口！”生脓疮的人回答说，烦恼地摇一摇手，“今天我们还要去参加商人太太亚尔雷科娃的丧宴呢！”

（四）理所应当的报复 有一个坏男孩养成坏习惯，喜欢在人家的墙上写些含意不好的字。他写那些字，以为不会因此受到惩罚。不，孩子们，任何坏行为都不会轻易过去而不受到惩罚。有一回，坏男孩路过一道墙，拿起粉笔来，在最显眼的地方写上：“傻瓜！傻瓜！傻瓜！”人们路过这道墙，看到了。乌木内依走过这儿，看一眼，往前走去。杜拉克走过这儿，看一下，把坏男孩扭交法院，说他犯了文字诽谤罪。

“我把他扭交法院，倒不是因为他写的字惹得我生气，”杜拉克说，“而是出于原则！”

（五）热心过分 某报生蛆了。于是报纸主笔把涉禽叫来，对它们说：“你们把蛆吃掉！”那些鸟开始啄食，不但把蛆吃掉，连报纸和主笔本人也一股脑儿吃掉了。

（六）真理一出而谎言全消 波斯国王大流士临终把儿子阿尔塔薛西斯叫到跟前来，对他说：

“我的儿子，我就要死了！我死后，你把全国的贤人招来，要他们解答这个问题。谁能解答，就派谁做大臣。”

大流士低下头去凑近儿子的耳朵，把那个问题的秘诀对他小声说一遍。

父亲死后，阿尔塔薛西斯把全国的贤人召来，对他们说：

“贤人们！我父亲嘱咐我给你们提出这样一个问题，要你们解答。谁能解答，谁就做我的大臣。”

阿尔塔薛西斯就向贤人们提出那个问题。贤人一共五名。

“可是，陛下，谁来检查我们的答案呢？”有个贤人问国王说。

“没有人检查，”国王回答说，“我相信你们诚实的话。如果你们说你们解决了，我就相信是解决了，不再查对你们的答案。”

贤人们在桌旁坐下，开始解答问题。当天傍晚有个贤人去见国王，说：

“我把问题解决了。”

“好。你就做我的大臣吧。”

第二天又有三个贤人解答了问题。桌旁只剩下一个贤人了，他姓阿尔托索斯特尔。那个问题他解答不了。一个星期过去，一个月过去了，他还是坐在那儿对着问题，很费力地要解答。一年过去，两年过去了。他面色苍白，脸容憔悴，身子消瘦，涂掉了一百令白纸，然而离着解决还远得很。

“把他处以死刑，陛下！”四个解答了问题的大臣说，“他冒充贤人，骗了您。”

可是国王没把阿尔托索斯特尔处以死刑，耐心地等着。过了五年，阿尔托索斯特尔来见国王，对他跪下，说：

“陛下！这个问题没法解决！”

这时候，国王把贤人搀起来，吻他，说：

“你说的对，贤人！这个问题确实是没法解决的。不过你在做答案的时候，倒解决了写在我心上的一个问题：你向我证明了世界上总算还有诚实的人。而你们，”他转过脸去对四个大臣说，“都是骗子！”

那些大臣发窘了，一齐问道：

“那么现在，我们该卷铺盖滚蛋了吧？”

“不，你们留下吧！”阿尔塔薛西斯说，“你们虽然是骗子，不过要跟你们分手，我倒也难过。你们就留下吧。”

于是他们感谢上帝，留下了。

（七）对坏事也得感激“啊，伟大的宙斯！啊，强大的雷神！”一个诗人向宙斯祷告说，“派个缪斯来给我点灵感吧！我祈求你！”

宙斯没学过古代史。因此无怪乎他会闹出差错：他应该派墨尔波墨涅到诗人那儿去，结果却把忒耳西科瑞派去了。忒耳西科瑞来到诗人那儿，诗人就不再给杂志写稿，凭诗稿领稿费，却到舞蹈学校里去求学。他接连舞蹈一百个昼夜，最后暗自寻思：

“宙斯不理会我的要求。他耍弄我。我要求他给我灵感，可是他总是教我甩胳膊踢腿。……”

这个大胆犯上的人就写出恶毒的讽刺诗来挖苦宙斯一番。雷神勃然大怒，向诗人投过去一道闪电。诗人就此死了。

结尾语 这样，孩子们，美德胜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