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二幕 因爱生恨

〈第1场〉

【燕儿住处,同日下午,景同前,此时只有燕儿和柳赫辰在屋里】

燕儿:(对柳赫辰)赫辰,娘想跟你说件事……

柳赫辰:(猜到)是我和梦然的事吗?

燕儿:(点头)正是!

柳赫辰:(违心的)娘,我对梦然没那个想法!

燕儿:赫辰,你骗得了别人还能骗得过娘吗?

柳赫辰:(拗不过的)不是我想骗您,是我真的开不了这个口!

燕儿:古人云:窈究淑女,君子好逑,你怕什么呢?

柳赫辰:(为难的)话虽如此,可梦然从小就大哥大哥的叫我,让我每每想到这儿,便张不开嘴!

燕儿:傻孩子,一个称呼而已,你何必看得这么重?倘若,你真的顾及面子,问不出口,那娘先替你探探梦然的心意如何?

柳赫辰:(看着燕儿,心动的)娘,您想如何试探?

燕儿:我让卿云去叫梦然了,一会她来了,你躲在暗门后,听着便是了!

柳赫辰:昨晚梦然彻夜未归,肯定免不了被褚伯父责怪,您现在跟她说这些,不太好吧!

燕儿:赫辰,你知道,娘不是做事不加考虑的人,其实,昨天你爹和我已经跟你褚伯父商量过你们的事了。

柳赫辰:(关心的)褚伯父怎么说?

燕儿:(有些为难的)你褚伯父,好像不太同意你们俩在一起。

柳赫辰:(不解的)为什么?

燕儿:你爹和你褚伯父行走江湖二十几年,日子过得并不安逸,而你,作为你爹的长子日后肯定是要替你爹打理山庄的,所以,你褚伯父不希望梦然有一天和我一样,过这些担惊受怕、忧心操劳的日子。

柳赫辰:(有些失落的)娘,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褚伯父不同意,我和梦然的事……,就算了吧!

燕儿:赫辰,娘跟你说这些,不是想让你放弃,是希望你能理解一个做父亲的心,梦然虽不是你褚伯父亲生,但他对梦然,比起亲生父母来有过之无不及!为人父母的都是自私的,你禇伯父不希望梦然跟娘过一样的日子,娘也不希望看着自己的儿子和不爱的人过一辈子。

柳赫辰:(为难的)可感情的事是不能强求的!

燕儿:这怎么能是强求呢?梦然不喜欢你是强求,可你问都没问她,就说是强求,会不会果断了些?

柳赫辰:可如今褚伯父不同意我们俩在一起,梦然没有这个心思便罢了,如果她也喜欢我,那不是逼她去违背禇伯父的意愿?我不想让她夹在我和褚伯父中间为难。

燕儿:你觉得以梦然的性格,谁能勉强的了她?说白了,你们的感情何去何,还得看梦然的心思,这也是娘今天急着找梦然商量的原因。

柳赫辰:这么说,娘早就打算好了?!

燕儿:(语重心长)赫辰,感情的事“失之毫米差之千里”,你若退一步,也许你们俩这辈子就错过了,自己的幸福要努力争取,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柳赫辰:(看着燕儿,有些心疼的)娘,您是不是还在介意凡夕母子的事?

燕儿:(掩饰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什么好介意的!你爹待我们母子一往如初,娘还能说什么?!(看着赫辰)如今,娘只是担心你,你这孩子,平时看上去聪明伶俐,可一遇到梦然的事就方寸全无,半点主意没有,还不如你卿云表妹。

柳赫辰:(不好意思的笑了)这倒是,这一点孩儿确实不如卿云表妹,也拖累娘,为孩儿忧心了!

燕儿:(欣慰的)娘忧心是应该的,只要你能过的幸福,娘再忧心也不怕!

柳赫辰:(想了想,妥协的)那…,既如此,一切就听娘的安排吧!

燕儿:(欣慰的)好.…(笑着)赫辰,这个给你…(从腰带中拿出玉佩)

柳赫辰:(接过)这不是您的玉佩吗?为何要给我?

燕儿:这是你们柳家祖传的玉佩,娘也是从你爹手里接过来的,如今娘把它给你,希望有天,你能交到你心爱的人手中!

柳赫辰:(看着手中的玉佩)谢谢娘!(坚定的)您放心,孩儿一定会的!

燕儿:(欣慰的笑了)赫辰,你和梦然都是娘一手拉扯大的,说来梦然也算我的半个女儿,如果她真的不喜欢你的话,日后,娘会为她寻一个好人家嫁了,万不能亏了她,只是,真要如此的话,便要委屈你断了与她相守的念想!

柳赫辰:娘,我没什么委屈的,只要梦然能幸福,为她做什么我都不委屈!(深情地)这辈子,不管她在哪儿,和谁在一起,只要我还是她的兄长,我就一定会护她周全。

燕儿:(心疼的)傻孩子,娘相信你能做到。

[从门外传来卿云的声音]

卿云:姨娘,我和梦然回来了…

燕儿:(对赫辰)快躲到暗门后吧!

柳赫辰:(沉着的点了点头)嗯!(看了看门外,转身躲到了书房的暗门后)

[卿云和梦然走进,此时二人都换回了女儿装]

燕儿:(见人)梦然来了,(走上前)快来,让伯母看看有没有受伤!(贴近,握住梦然的肩膀,上下的打量着)

禇梦然:(看着燕儿,亲切的)没有,伯母,您别担心,我好好的呢!

燕儿:(停下打量,看着梦然)我听卿云说昨天的事了,早知如此就不让赫辰带你们出去了。

[几人顺势坐在了板凳上,燕儿走到二人对面,也坐下,拿了水杯分别放在二人面前]

卿云:没事的,姨娘,我们这不是毫发无损的回来了吗!

燕儿:(拿起茶壶倒水)你呀!就是胆子大,天不怕地不怕的。(倒完放下茶壶)

卿云:(笑着)梦然,你不知道,姨娘听了昨天的事,可把吓她坏了,怕你受伤,非急着要去见你,我拦着她没让去,可这才刚过了一上午就让我去叫你,说她看不着你不放心!

褚梦然:(有些自责的)对不起,伯母,让您担心了,都怪我们俩,当时没听大哥的话,要不然也不能出这样的事!

燕儿:(安慰的)没伤着就好,下次再出门的时候可得小心些。

卿云:(有些心急的)姨娘,您就放心吧!下次出去,我们俩肯定注意,您这会儿叫梦然来不是还有别的事吗?我们赶紧说正事吧!(用眼睛像燕儿示意)

燕儿:(笑了)你这孩子!

卿云:(看梦然)梦然,姨娘今天叫你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禇梦然:(好奇的)什么事?

燕儿:(不知怎样表达)是……(有些吞吐的)

卿云:(心急的)哎呀!姨娘,看您吞吞吐吐的!(对梦然)姨娘今天叫你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下你和大哥的事!

[躲在暗门后的柳赫辰不禁笑了,无奈地说:“这个卿云..”]

褚梦然:(惊讶的)什么?(不敢相信的)卿云,你别瞎说。……

卿云:(认真的)我没瞎说,不信你问姨娘。

[梦然略有害羞的低下头,不敢看]

燕儿:梦然,既然卿云都说了,(径直的)那伯母就不跟你绕弯子了,伯母今天叫你来,确实是想跟你商量一下你和赫辰事..,你们从小在我身边长大,都是我的孩子,如也到了待嫁、待娶的年龄,当娘的,也不能不操心。你的心思,卿云也跟我说了,如果你真的喜欢赫辰,伯母可以给你做这个主,让赫辰娶你为妻,你看如何?

褚梦然:(难为情的,低下头,红了脸)我……

燕儿:(看透心思)梦然,你不用觉得难为情,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告诉伯母,这个屋子里没有外人……

禇梦然:(嘴不对心的)我,我并没有这个想法,我只是和卿云瞎说的……

[一旁的柳赫辰笑容逐渐消失,微微低头,不禁有些失落]

卿云:(在一旁着急的)哎呀,梦然,你就说实话吧!别藏着噎着了!

禇梦然:(不好意地,略带埋怨)卿云,你别乱说……

卿云:我哪有乱说了!

燕儿:(顺勢)梦然,我知道,你面子薄,有些话说不出口,所以,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对赫辰有没有这份心就行了,其他的不需要多说……

禇梦然:(为难的)我…

燕儿:梦然,你若当真不喜欢赫辰,伯母会再给你另寻夫婿,不会勉强你,婚姻大事,伯母也只盼着你能幸福!

褚梦然:我.……,(想了想,决定说实话)我是喜欢大哥,可我怕他不喜欢我,大哥样貌出众,文武双全,待人又体贴,像他这样的应该找个名门秀,怎么能娶我呢?!

燕儿:(听到实话,开心的)你这孩子,怎么会这么想?你虽不是名门闺秀,但你是我亲手带大的孩子,琴棋书画样样不差,更何况,你是大家的掌上明珠,又何苦妄自菲薄?

卿云:是呀!名门闺秀再好,姨娘不喜欢,大哥不喜欢,也一样进不了柳家的门呀!

燕儿:(笑着)还是卿云说的是!

禇梦然:可我怕大哥不是这么想的。

卿云:哎呀!你别犯傻了,大哥才不会呢!

禇梦然:你怎么知道?

卿云:不信你问他呀!

[卿云用眼神示意,柳赫辰出现在暗门前,含情脉脉的注视着禇梦然]

褚梦然:(顺眼望去,惊讶的,慢慢起身)大哥?你怎么在这儿?(回头看卿云)你们,原

来,你们都商量好了?(害羞的,急忙转身,慌张跑出门去)

卿云:(想叫住)梦然……(转身对柳赫辰)表哥,快去把梦然追回来!

燕儿:(也着急的)是呀!赫辰,快去和梦然解释解释,别让她误会……

柳赫辰:好……(说完也急忙向外走去)

卿云:(开心笑着)这两个人呀!(回头看了看燕儿,二人相视而笑)

〈第2场〉

【山庄后湖心凉亭,景同前】

[柳赫辰追着禇梦然来到了湖心处的凉亭,见禇梦然立在亭上,面向湖心]

柳赫辰:(走上前,不知道该说什么)梦然,我……

禇梦然:(背对着柳赫辰,想回头看又不敢回头,害羞的)大哥,你,你怎么来了?

柳赫辰:(有些尴尬地)娘让我来跟你解释解释,她怕你误会。

禇梦然:(转过身,有些委屈的)原来你们都商量好了,竟合起伙来骗我!

柳赫辰:(着急的)我没有,你别多想,娘和卿云也不是这个意思。

禇梦然:(略有埋怨的)我看,这个主意多半是卿云出的,这个鬼丫头诚心想看我出丑。

柳赫辰:梦然,(走上前)不是像你想的这样的。

褚梦然:(有些生气的质问)那是怎样的?

柳赫辰:(看着梦然,有些犹豫的)我……(勇敢的)我爱你…

(梦然低下头,没敢直视,赫辰走近,双手握住禇梦然的肩膀,深情地)

柳赫辰:(坚定地)我爱你,梦然,我想娶你为妻……

褚梦然:(拨开柳赫辰的手,身子转到一旁,不敢直视的)我才不信你……

柳赫辰:(情急的,双手握在梦然两侧手臂上,将人转过)我知道,我这么说会让你为难,但我不想骗你。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勇气去承认我对你的心,因为我也怕,我怕你也只把我当哥哥看。

禇梦然:(试探的问)那现在,为何又有勇气了?

柳赫辰:我娘说的对,自己的感情应该努力争取,要不然后悔的是自己!我真的很难想象,如果未来与你拜堂成亲的那个人不是我,我心里会有多难受!

褚梦然:(有些羞涩的,低头小声问)什么时候,我在你心里竟这么重要了?

柳赫辰:我也不知,只是有次,娘跟我说,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纪了,我才发现,我心里喜欢的人是你,我想要娶得人也是你!梦然,我不想再做你的哥哥了,我想做你的丈夫,一辈子跟你在一起,(深情注视)可以吗?

梦然:(仍略有害羞的)我,我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好乱……

柳赫辰:没关系,我可以等,等你完全接受我,等你亲口对我说你愿意!

褚梦然:(抬头看柳赫辰,想说又没勇气)我……

柳赫辰:(打断)好了!别生气了,回去吧!娘还在等着,回去把话跟她说清楚,免得她担心。

褚梦然:(想了想)好……

[刚要向前迈步,结果脚下踩空,重心不稳向后面倾倒,本能的喊了一声“大哥”]

柳赫辰:(惊愕的)梦然……

[柳赫辰急忙伸出右手拉住梦然的右手,接住梦然的腰,想将其拽回,没成想距离过近,二人抬头的瞬间,四目相对,双唇相触,由于身体惯性太大,一起落入了湖中,等再上岸时,二人全身衣服都已湿透,狼狈的站在小亭上]

柳赫辰:(关心的,不免尴尬)梦然,你没事吧!

褚梦然:(拂着脸上的水,背对着柳赫辰,害羞的)我,我没事,我先走了…(说完小步地跑了)

柳赫辰:(不放心的)梦然…

[禇梦然刚出回廊不远,遇见了迎面走来的柳凡夕]

柳凡夕:梦然,我正找你呢!(梦然停,凡夕见状,惊讶的)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都湿透了?

褚梦然:(目光躱闪的,掩饰着)我没事,不小心掉湖里了.……

柳凡夕:掉湖里了?(关心的)你怎么样?呛到水没有?走,我送你回去换衣服。

褚梦然:(推辞的)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说完快速的跑开了)

柳凡夕:(注视着梦然的背影,不解的)这是怎么了?(转身,看见了柳赫辰,上前叫住)

大哥……(见浑身湿透的赫辰)这是怎么了??

柳赫辰:(略显尴尬的)没事,梦然不小心掉湖里了。

柳凡夕:那她怎么灰溜溜的跑了,像做什么亏心事了一样!

柳赫辰:(轻轻的笑了)许是害羞了吧!

柳凡タ:(更不解的)害羞?这到底怎么回事?

柳赫辰:(没说话)我先回去换个衣服…(径直走了,留下凡夕一人)

柳凡タ:(满头雾水,看着二人走的方向)这俩人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