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有许多事都没能坚持。感觉能证明自己的机会,不狠心就会稍纵即逝。我尝试着写了一些东西,我把它叫做发泄和所有情感的归属地。我的思想和肉体正在互博,我没有强大的灵魂做后盾。
时间争分夺秒般过去,眼看着天空因为气温的低迷尽情展露着阴云。我跌坐在霓虹灯和头痛之间。我想我是受够了。出入这里的人大都衣着光鲜,谈资渐长。镇定自若应该奉为都市人最理想的生活状态。我跃跃欲试,效果不错。离一时显赫还差个南北两极。更多次是无奈转变成失控的美丽幻想。
过去的迷茫,现在的清醒,都只会让我更痛恶自己。谁能救得了我。人们追捧夸赞的友谊和爱情真能拥有使人重生的魅力吗。在我有限的认知里,仿佛世间任何温柔可爱的生物皆有可能列入我的召唤列表,成为我的倾诉对象。连同阿猫阿鼠的伟大斗争,花田柳巷的细雨低吟。这些,虽逃不开纷纷从眼前驶去的时间年轮,也远不及一两个风格迥异的朋友及女人。他们的到来,会引来一连串骚动隐秘的爱恋。几乎会耗尽我全部生活的意义。
我想我将半身醉倒在寻欢的梦里。另外的半生,其为了兑现梦境的真实而漂泊不定,继续游荡下去。像是陌生的友人笔下所写的——
寂寞伙同着孤独,经营着远方。
绝望是失望的补偿,麻木是一双双待人追忆的目光。
我仍记得三十年前的宿醉,那晚的深刻尤如典故。我对着胯下的小便池大发淫威,胡乱嘶吼。叫嚣着我们会有哪些人会被这痛痒的世间所困。心想夷平这片楼宇吧,跟着这条下水的管道走,在化粪池里找尸骨。吼完又吐了一地,吓得保洁员阿姨侧身而去。你一脸遗憾的望着镜子里的我,默默转身替我掩上门,用你那纹满藤蔓刺青的后背帮我抵住了那扇该死的不拒来者的门。等我的五脏六腑平静下来,你也平静的抽完了第三支牡丹。等烟灰落在地面的时候,你敲击了几下鞋跟,碾灭烟头。吐出最后一口烟。慢慢戏言我的那番酒醉自私的荒唐笑柄。你无理无据的说。“活着,醒着,本来就无可厚非。裹在羽绒服里和躺在化粪池里的部位是净化到污损的程度。盖棺而论,鬼才愿意帮你洗干净。往年,漂流瓶都往岸上挤,却总有人溺死在江河里。遇上旱季,风平浪静。遇到雨季,任尔逍遥。后来不愿经历的事情历经多了,倒成了参透人生悲惨的幸事。”说到这儿,我被你手插裤兜,宽松的袖口的无意翻卷,手腕上的皮肤隐约可见的道道纵横搞得心神不宁。你可能注意到了,决定以惶恐的生涯经历摧毁我的亦步亦趋。你毫无顾虑的往下说。“你要是觉得水葬不够利索,咱们可以试试海葬,海面更宽广,海底更幽深。足够你逃避无聊甚至放浪的一生。”
时至今日,我仍会想,是什么让你那时说出如此悲哀的见解。使我觉得不屑一顾的表情仍在你的脸上流淌。搞得我那次话到嘴边却卡了壳,哽在喉咙里只能闷声作响。实在不敢多言说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到现在我都觉得讲真理,是为了迎合谎言。真的会令人压抑无声。
今天,游走在护城河岸。我听说了。洪涝过后捞尸队还在打捞许多下落不明的尸体。同时于傍晚,晚间新闻报导:说是几名专业潜水员在某处沉船遗址附近发现一具年轻男性的遗体。面容完好,没有他杀的迹象。
这真是和平年间免不了的叹息。宛如诗歌描绘的那样。欢迎人间的孤儿,也歌颂海底的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