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世态炎凉
四个弯头的合同在秦岚全力的帮助下，李岩顺利地拿到了，而且价格上浮了10%。最重要的是，合同的签订非常有利于李岩，50%的预付款，40%的发货款，10%的质保金，质保期也是以配件为标准，只有半年。也就是说李岩做这个合同将毫无资金压力，而且还可以有接近五万的纯利润。
在秦岚的嘴里却一直感谢着李岩帮了她一个大忙，帮她解决了四个弯头的棘手问题。
自从那天晚上以后，秦岚总是回避和李岩单独见面，哪怕是在白天，在公司里，就是碰上了也都是低着头不和李岩的眼神进行对视。只是李岩能够感觉到，只要秦岚看到了李岩，就会不自觉地有了女人特有的妩媚体态和神情。但秦岚一直绷着，就连无法避开必须和李岩说话时，也刻意端起来川普，语调却透露出了娇弱。
李岩揣着四个弯头的合同，当天就赶回了蜀都。现在的李岩已经没有了自己的加工场所，李岩必须在准备材料的同时找到弯头最后的组装加工场所，这种弯头的加工必备的行吊以及水平施工台和大功率不锈钢焊机等等。
李岩想起了以前自己曾合作过多次的胡华，于是首先找到了胡华，胡华看到李岩进到自己的办公室，笑道：“什么风把李老板给吹来了？”
“什么风？东风。”
“坐坐。你有一段时间没来了，最近如何？”
“没办法啊，瞎忙，这不求到胡总这里来了。”李岩说着就四个弯头的大致情况说了一下，希望到时候能够用一下胡总的场地的一角，时间不长最多7天。
“场地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在商言商，这个租金怎么算？”胡华很直接地说道。虽然李岩也有思想准备，但找到胡华是因为以前李岩还是比较关照胡华的，在很多合同上基本上都是给足了胡华的利润的，并且在胡华遇到技术难题的时候，李岩总是无条件帮他解决的。
李岩找到胡华就是希望胡华能够免费借用一角场地，而且李岩也知道，他借用这点场地是不会影响胡华的正常工作的。
“胡总，你说个价吧。”
“不，还是李总你先说个价我听听。”胡华露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李岩看到胡华露出这样的表情就开始后悔自己的选择了。
“这样一个平方100每天，如何？你就给我大门口的那个地方，只需要十个平方就可以了，不过到时候我需要用一下你的吊车，至于不锈钢焊机我也租用你的，租金按照行规收就是了，到时候我会搭一个碳钢的水平作业台，用过后也留给你。”
“李总，你不会用100块钱一个平方就来打发我吧，而且还要用我的吊车。”胡华做出吃惊的样子。
李岩微笑道：“胡总，你说个价，多少合适？”
胡华点了一支烟后说道：“我最近比较忙，门口你说的那个位置，我要堆点东西，不过隔壁的那个矮厂房可以暂时租给你用，每平方500。”
李岩道：“胡总，你那个矮厂房里面的手动葫芦太小了，承重不够。”
胡华弹了一下烟灰后说道：“那就没办法了，要不你三个月后再来？”
李岩知道这次来是自己给自己找羞辱来了，看到胡华现在的表情，李岩知道即使按照1000元的价格谈下来了，以后在这里加工也会有其它的事情出现。
想到这里李岩说道：“胡总，我就是开个玩笑，有段时间没来了，就是来看看你。你忙你的，我就先走了。”李岩说着就起身往外走去。
胡华还装着客气送李岩往大门外走，嘴里还说着：“不是我不给你用，只是我刚接了一个大的单子，场地自己都有点不够用，我都准备在哪里再弄一块地方呢。”
李岩离开胡华的厂房，李岩四处张望了一眼，看到远处一座人行便桥，想起就在这座便桥后面大约5百多米还有一个家工厂，只是这个加工厂能用的场地太小，而且这个加工厂的鄢老板，自己以前是相当照顾的；既然到这里了李岩信步就往项老板的小加工厂走去。还没有走拢就看到简易的大门里面建起了一个钢架构的厂房，李岩心中不免一喜，这个厂房只要能够遮雨，就可以使用。
进门后，李岩大喊了几声：“老鄢，老鄢！”
在左侧的狭小加工厂房内跑出一个1米六左右的精瘦中年男人，穿着一身油污的工作服。看到李岩后挥手打招呼道：“李总，很久不见了，有事吗？”
李岩指着右侧新修的厂房说道：“这是你刚修的？挺快的吗。”
老鄢笑道：“原来一直堆着杂物，没办法都是别人的又不敢处理，这不上个月他们全处理完了，我就赶紧把地平了，搭起这个厂房。”
李岩道：“现在修厂房真的挺快的，全是钢结构的。”
老鄢道：“咬咬牙，花点钱，然后租出去也多少赚点。”
李岩赶紧道：“老鄢，我正好在找场地，你这个场地借点给我用用，我不用太多。到时候我给你留下一台氩弧焊机、两个十吨的葫芦、一个简易的支架。”
老鄢问道：“你什么时候需要？”
李岩略一计算后说道：“下个月底，我最多只用7天左右。”
老鄢为难道：“你让我等到下个月底，这个就太便宜了，你再支付我一点租金才可以，我这么空着等你也是钱啊。”
李岩心里虽然有些不悦，但是老鄢说得也有道理，于是李岩说道：“老鄢，你现在不是还没有租出去吗？这样你觉得我还应该支付多少租金？”
老鄢笑道：“现在是没有租出去，这不是才完工吗。我这儿个场地很好租的，不出三天肯定就会有人来租的。不过你，李总要用肯定是你优先，这样我也不多要，这样每平米300每月，从明天开始计算，我把最靠外的那一跨租给你。”
李岩赶紧道：“老鄢，我那要这么多，我最多只需要十个平方就可以了，要不这样我租你最小那一跨的三分之一如何？”
老鄢摇头道：“这个可不能这么算的，三分之一，那我余下的三分之二跨不就暂时只能空着？”
李岩道：“老鄢，你最小那一跨最少也有70多平方，我租三分之一实际上我只用得到十个平方，剩余的你可以让别人使用，这样对你也没有坏处。”
老鄢道：“最少一半。还有租期就从明天开始计算，你用到下个月底，应该按照两个月计算，大概也就两万左右。”
李岩笑道：“老鄢，你这个单价就够贵的了，还有你的租期计算也不能这样计算啊。场地租赁价格和周期计算我们都不是外行，我这次的确是临租，价格高点是应该的，但是你这个高的也太多了，而且租期也不能这样计算啊。我最多只使用十天，临租也最多按照我入场开始计算。如果按照你按月计算，租金的价格也就几十而已。况且我也答应给你留下一些设备。”
老鄢笑道：“李总，价格可以商量，这个租期都可以商量，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租金你是要提前支付的。”
李岩有些不高兴地说道：“老鄢，你这什么意思？我是不付租金的人吗？”
老鄢笑道：“李总，我老鄢做得都是小生意，欠不起钱，如果你不是事先付给我租金，我还真的不能把地方租给你。我也是被欠怕了。你，现在这么个情况，我还真有点担心。”
李岩看着老鄢，笑着摇了摇头道：“行，我理解，我就先走了，你忙你的。”李岩说完，也不再理会老鄢还会说什么，直接转身往外走。
李岩心里冷笑着往回走，公交站台就在不远处。李岩不知道自己在冷笑什么，是冷笑自己还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