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乾以外,整个吴国上上下下都有那尚子巽的门客,狼子野心,不言而喻。”
“更何况,尚子巽是乾最为尊敬的人,叛敌这种大事,就算不是尚子巽所指示,他又怎么可能不告知尚子巽。”
“幕后操控,和知情不报,都是杀头的大罪,依我看来,这尚子巽早就有意谋反,只不过是让乾先掩人耳目,让您放松警惕,最后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太傅漪罗头头是道的分析,令仲孙无脸上的神色都变得无比凝重。
倘若连自己敬重的尚子巽都对自己国君之位觊觎,那这偌大的吴国还有几人是真心为自己办事。
“还不知道灵国何时对吴国出战,还请君上趁早下定夺,将那尚子巽的阴谋扼杀在萌芽之中才好!”
“更何况按照太傅大人所说,这尚子巽在吴国的根基还不知道有多深,等到战时恐怕就无力回天了!”
大司徒句荼又适时地站了出来,表达着自己的建议。
“只事容我缓缓,过几日再议,吩咐下去派人严密监守尚子巽府,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马抓人,记住无论如何我都要活的!”
仲孙无的偏头痛又犯了,一旁的婢女连忙走上前来帮其摁揉着太阳穴。
“仲孙大人,尚子巽请求参见!”
由于太傅大人和司徒大人两人是私自前来国君府面见,所以说,仲孙无吩咐下面人不得任何人请来打扰。
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边刚提到尚子巽,他就上门来了,不知道此番前来究竟是为何意。
“君上,在下先回避一下。”
漪罗个句荼两人识趣的说道。
毕竟尚子巽是资历最老的官员,在背后怎么诋毁他都行,但就是再借两人十个胆子也不敢当着他的面胡说八道。
“请尚子巽进内堂。”
仲孙无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显然是内心已然被刚刚两人的一番说辞所动摇。
没过多久,尚子巽便是走到了仲孙无的身旁。
原本年过花甲,却依旧精神飒爽的尚子巽,这两天也因为乾的事,弄得一夜白头,外表看起来十分的憔悴。
就在一个时辰前,他从手下口中得知,仲孙无下令将三万乾家军卸甲驱逐到荒漠去垦荒。
于是便顾不上自己的身体来到了这国君府。
乾是他最为看重的徒弟,他知道如今的吴国已经是不可救药。
所以说不愿意乾跟着自己再继续趟这一趟浑水,但自己总归还是吴国之人。
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吴国在仲孙无的手中毁于一旦,于是打算前来劝谏。
“君上,你可知道我只是想来找你,究竟所谓何事?”
尚子巽当年是跟着仲孙无他爸一块儿打天下的,所以说自然也有着一份叔侄之间的情分。
“尚子巽,你有话完全可以直说,在我这没有必要拐弯抹角的。”
仲孙无其实只感觉脑袋里一片浆糊。
他并不清楚尚子巽此番前来质疑这究竟是所谓何事?
他也不知道,倘若真的如同两人先前所说的一般,他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这么一位他敬重的长辈。
“既然国君不让我拐弯抹角,那我就直接开门见山了,不知道您为何要处置那三万乾家军,就算有过错,那也只是乾一人之事?”
“更何况吴国如今本就处于多事之秋,边上的灵国对我们可是一直虎视眈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兵戎相见,而乾家军又是吴国战斗力最强的一支部队,您这个时候下如此决定,岂不是在自我灭亡?”
尚子巽并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截了当地说道。
听到这仲孙无脸上露出一分为难的神色,道理是这个道理他又何尝不知道。
但是怪就怪在乾家军战力超群,而眼下又出乾这么一档子的事。
当然了,若是放在之前,乾家军能够守护吴国的一方安宁。
但现在同样的,他也可以颠覆吴国的局势。
所以说宁可错杀一万全部放错一个,倘若不能将乾家军给处置了,他连睡觉都不能安稳。
“你个老家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就你这点小伎俩可以蒙骗蒙骗国君,但是骗不了我!”
那躲在暗处的太傅漪罗见情况不对劲,于是立马跑了出来,指着尚子巽的鼻子呵斥道。
他深知仲孙无性质就是过于优柔寡断,而刚刚被这个老家伙这么一番说辞也是有着几分动容,他担心再这么说下去,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准备都功亏一篑。
所以说不得不站出来,打断尚子巽。
“我说国君为何无缘无故的,就因为一些个民间传来的流言蜚语,就要对乾将军痛下杀手,原来是受了你们两个小人的蛊惑。”
尚子巽自然是亲属两人的狼子野心,不过也懒得去做什么争辩。
“这本不是过错,但你们作为吴国上卿却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断然要将整个吴国葬送于你们的手上。”
“你可别跟我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就你那些个破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幸亏我们识破了你的诡计,已经全部向国君大人禀报清楚。”
“乾叛投灵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你又何必在此假惺惺的打感情牌,在我看来,你不过跟他就是一丘之貉,恐怕他叛逃一事也是你在背后所操控吧?”
两人一人一句似乎要将污水泼在尚子巽身上。
毕竟已经撕破了脸皮,开弓没有回头箭。
如今需要做的就是拼个你死我活,非得将这尚子巽给拉下马不可。
“没错,我本来就不想做任何隐瞒,乾确实是我让他去投灵国的。”
尚子巽语出惊人的说道。
这下可把太傅跟大司徒两人给惊呆了,他们两人本来也只是想给这尚子巽随便扣上个帽子。
没想到竟然歪打正着,给自己猜中了。
看来这都是天意,这尚子巽注定是无法成事。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你的阴谋,只不过是念在这么多年一起共事的份上,没有立马拆穿你罢了。”
漪罗厚颜无耻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