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曲终人散

“玲玲快跑”

“快闪开”

……

惊呼、叫喊、呼救声不绝于耳,可哪里熄灭得了已经触身燃烧的火焰。

正在这时,人们眼前一个片黑色阴影闪现而过,冲入弥漫着酒精气味的咖啡店门前。

午夜脱去了黑色风衣,并使之变长变宽,一个箭步冲向惊恐叫喊的女事主,迅速的把人从头到脚紧紧裹在当中。

随着防护衣的紧缩,内部空气被抽离与外隔绝,在无氧状态下燃烧的酒精随之熄灭。

午夜一把抱起对方闯进了咖啡馆,并把包裹在披风内大口喘息的女孩放了下来。

“你们看好她,看看有没有受伤。”

面无表情的午夜跟咖啡厅内的人说了一声,便走出了去。

“英雄救美”的一幕让秦昊民傻了眼。

乱了心神的他疯狂的大喊大叫,试图冲进咖啡馆,被反应过来的群众按倒在地,发出病狂般的嘶吼。

“嘀呜”的警笛声从远处传来

不大一会儿,两辆警车及救护车先后赶到现场。

如疯狗秦昊民在被压制上警车之后,民警便开展了调查取证工作。

咖啡馆外民警听着围观群众的解说,厅内也有民警安抚涉事人,并一一做着笔录。

半个小时后,救护车先行离去,而后没过多久警车相继开走了。

可能是涉事人“玲玲”没有受伤,也有因过度惊吓而造成的心态不稳,所以并没有随警车离去,而是在同事的陪伴下暂时留在咖啡厅内。

此时她正捧着一杯热气腾腾奶咖神情恍惚着,身上还披着帮她化解危机的黑色风衣。

“咚咚咚叮……叮叮叮咚……叮当叮当咚……”

一阵轻灵悦耳的钢琴声不知什么时候响起,曲子并不激荡,也不惆怅低沉,但却能让人感到共鸣,忍不住要安静下来细心去聆听。

《夜的钢琴曲》弹起来没有什么技巧,比不上世界公认名曲,但却最适合普通人来听。

它能使人浮燥的心沉静下来,曲调舒缓且不会让人情绪随着乐曲而跌宕起伏,只要静心聆听免不了沉醉其中。

咖啡店老板很奇怪,心想到底是什么人在外面弹琴。

钢琴早就有,曾经也雇过人,只为招揽生意,可时间长了发现没有太大效果也就成了摆设。

毕竟经过这里的全是忙了一天的上班族,那有这个心情雅兴安静的听人弹琴。

直到有一天,一个小女孩找上门来,想借用钢琴挣些钱。

而挣钱的原因,自是为生病的妈妈减轻一些负担。

老板欣然允许,反正钢琴放着也是放着,不如成全了孩子的孝心。

可小女孩所弹曲目始终就那两三曲,老板了如指掌。

今晚这事闹的店里店外不得安宁,一时把小女孩忘了。

人多烦杂,生怕孩子出事连忙推门跑了出去。

却见不长的琴椅上坐着一大一小两人,小女孩脸上的紧张不安还未退去,可能是因刚才的事心有余悸被吓坏了。

大的身着白衫,端庄的坐在那里十指跳动着。

神色自然优雅,面容不再刻板,优雅坦然的享受着每一个美妙的音符。

随着安静祥和的曲声,原本坐立不安的小女孩也放松了下来。

午夜静静的弹着,一曲终了还未尽兴,含笑的低头看向静坐一旁的小丫头。

同时伸手握住对方小手放在了琴键上,对着错愕的小脸点头鼓励着。

大手覆盖在小手上,叠落在一起再次从新弹奏起来。

二人的同台示演,看上去是那么和谐美好,一下子就冲淡了纵火者的阴霾。

璀璨明亮的星空下,街边的喧闹附和着沉寂了下来。

就连议论纷纷驻足的行人们都不想出言打破这份美好,细心的倾听着每一个舒缓的音符。

“服务员,来杯咖啡。”

一位客人来到柜台前,向服务生轻声开口,随后在端着杯子静坐在了玻璃窗前静静的看向外面弹奏的二人。

抬头看向星空,午夜仿佛又回到了环宇缭绕的学琴生涯。

这次不再是刻意的为练琴而弹琴,好似灵魂外游没有了约束,心神无比的畅快。

也不知弹了多久……

“嘀嘀~”

一声汽车鸣笛打破了这片美好,引的沉寂在乐曲中的路人喝斥大骂。

而午夜也从幻悟中清醒,才停下了双手,摸着小女孩的头平和的问道。

“学会了吗?”

“嗯,谢谢叔叔。”

一大一小相视而笑,午夜随后起身。

“啪~啪~啪”

不知是谁起的手,鼓起了掌,引着周围听众“哗啦啦”的同时拍响掌声。

“小伙子弹的真好”

“再来一个呗”

“是呀,别人,再弹一曲吧。”

……

面对赞美和鼓动的言语,午夜只能说句了抱歉,毕竟现在晚了,他还有事情去做。

等他来到电车前,突然想起一事,又赶忙向咖啡厅里跑去。

推门一看,人还在,心里算是松了口气。

“您没事吧,我要走了。”午夜看着披头散发的“玲玲”说道

然而,对方并没有完全领会前者的意思,还以为要自己向他刚才的献艺争求感谢。

虽说眼前这个稳重富有才气的男子弹的确实不赖,但二人似乎并没有什么交际。

不过“玲玲”还是挤出一丝笑容,点头回道:“谢谢”。

“……”午夜被这句感谢搞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的好妹妹,人家那里拿来衣服的,这都看不出来,快脱下来。”

一旁的同事兼闺蜜实在看不下去了,边数落着边要退去披在“玲玲”身上的衣服。

幡然悔悟的女孩连忙站起身上,这时才想起事发时好像被什么东西罩住,这才避免了自己玉殒香消的下场。

“对不起,对不起,真是太感谢你了。”

看着不停歉谢的妙人,午夜连忙回应。

“没事,不必客气。”

在“玲玲”尴尬不已的表情下,他又劝说了几句后方拿上衣服离开咖啡厅。

……

经过今天这么一折腾,午夜身上终于多了些烟火气。

不再像清晨时那么木讷刻板,同时身子也轻松了不少。

随着状态的渐渐恢复,配送一直持续到凌晨一点,才匆匆赶回家休息。

进门换鞋,脚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双女式拖鞋。

午夜在一阵错愕后哑然失笑,这才回想起家里还有位住客未归。

洗了澡,躺在床上跟自己道了声“晚安”,这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次日

从睡梦中醒来后,发现错过了接取早餐的黄金时刻。

于是洗漱完毕后,照时去驾校打卡。

就在他要走的时候,教练告诉他不用再来了,过几天听电话通知准备考试。

这时午夜才发现,从报名到现在已然过去了半个多月。

“终快要成为一名真正的骑手了”

满怀期待的启动车子,力求今日能送出好成绩。

……

因昨天一事,不知是什么人给新闻记者报送了消息。

在距科园区不远的咖啡馆门前,新闻台的记者一早就开始了现场解说。

一位手拿话筒的记者小姐姐面对摄像镜头正严肃的播报着。

“据群众提供线索,昨日晚七时左右,这里发生了一起因感情纠纷引起的纵火焚烧案。

虽然事情已过去了十多个小时,但还可以闻道到犯罪嫌疑人泼洒可燃液体后尚未消散的酒精味。

本台记者刚刚从有关部门了解到,犯罪嫌疑人情绪不是很稳定,有可能会接受精神方面的鉴定。

但在大量目击众群及证据面前,想要以此来逃避法律的制裁也是于事无补。

庆幸的是受害者本人身体并无大碍,在满身被酒精浸湿,已被犯罪嫌疑人点燃的那一刻,一位无名的男士冲上前去,用自己的衣服扑灭了火险。

我现在手里有一份这位无名男子在危急时刻奋不顾身、挺身而出飞身扑火的现场录像。”

女记者举起自己的手机,面对镜头展示后继续说道。

“现在我们先去附近采访探寻一下,看看有没当时出现在事发现场的目击者,稍后本台会在新闻频道播放回顾当日影像。”

……

这里后续发生的事情午夜并不知情。

那怕是晚间的新闻播报,闹的满城皆知,议论纷纷,他照样如局外人一样洗洗睡睡。

实则是他根本没有闲时去刷什么新闻。

直到又一日清晨,午夜送完早餐之余,正在品尝着面前一碗香喷喷的拉面。

“嘟嘟~”耳边传来一阵电话铃声

“喂~,谁,唔……啊!”

午夜急忙吸溜了一口面条,快速咀嚼后强行咽了下去。

“大叔,你前天是不是英雄救美了,不要试图抵赖,新闻都播了,虽然我没看,但你弹琴的样子真的很帅,没想到你还是个多才多艺的人。”

铃~

“不说了,我要上课了,要是我以后想学钢琴你可一定要教我啊!”

啪嗒,电话飞快的挂断。

一上来就被方雪快速的语句搞的发蒙的午夜,傻呆呆的盯着碗里的拉面愣了片刻。

“嘟嘟~”

此刻不知是谁又找来了电话,午夜也没看,下意识的就按了接听。

“喂~”

“我韩四七,兄弟你真行呀,这此可是出名了,要不是今早刷新闻还不知你上了头版热搜,怎么着,请客呗,正好上次的事还没来的急谢你,花生米一盘,酒管够,来不来。”

“……”

午夜这下子是真懵了,一早上接了两电话,全都是跟前天救人的事有关。

心想“这又是那位大仙在帮我做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