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自古以来,皇权相争之路,从来都不是一条看似锦绣繁华、风光无限的通天大道,而是由无数白骨筑就的血淋淋的'刀山火海'之路……
随着一伙诡异的似幽灵般的黑衣人,从天而降,打开了宵禁的宫门,之后,与那伙黑衣人相互勾结,欲犯上作乱谋反的人马,立时,像潮水一般,长驱直入地涌向了容氏皇朝所在的内宫……
可令这些反叛者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他们以为,即将事半功倍、一劳永逸地要拿下整个皇城之际,另一场精心绸缪、等候他们许久的平叛肃杀才刚开始……
茫茫夜色中,已遵慕容依剑钧令,秘密集结完毕的,训练有素的左骁骑卫、御林军,合计六万人马,再加上上官墨玉麾下的三万'墨骑羽卫',已将外城和内城,水泄不通地团团围困和包围了起来……
今晚的夜,对于南宋容氏皇朝来说,注定是一个为了那至高无上的皇权而引发的'同室操戈,兵戎相向'的不眠之夜……
“给我杀!”
腥风血雨中,一声声,一道道嘶吼的冲杀声、呐喊声,混杂着不绝于耳的刀剑声、箭矢声,久久不歇,回荡和响彻在临安这座响誉天下的都城上空……
空气中到处弥漫的血腥味,刺人耳鼻,呛人心肺,怎是一个'闻之作呕,干呕不止'这个词能形容得了的……
血,地上蜿蜒流淌的血,早已汇成了一条血河,殷红可怖,一直从内廷流向了宫外……
于是,这场打着以'捍卫皇权正统名义'的你死我活的谋逆与平叛之间的狙杀,整整持续了一夜一日有余,激烈之程度可想而知……
第二日,临近黄昏,一切方才尘埃落地……
烟霞雾霭中,慕容依剑一袭黑色世子朝服,像威严的一尊神,面无表情、矜贵淡漠地踏过了地上一具具已了无生气冰冷沉沉的尸体,徐徐朝丹陛的方向,走了过来……
他身后一左一右赫然跟着的是一身'墨衣铁甲',手持银剑,身背射日之弓的上官墨玉,及一袭世子亲卫着装打扮、腰佩皇家碧月刀的丁皓,还有为数不少的一众'墨骑羽卫'和世子亲卫们……
从他二人衣甲上沾染的大片血迹来看,想来,他二人定是也参与了此恶战,率领各自手下血战了这许久……
“启禀世子,末将不负世子所望,率领御林军平叛,已大获全胜,狙杀并击毙了大批犯上作乱者,成功擒获了以禹亲王、右相、苟太尉为首的一干心怀叵测的乱臣贼子!”
这时,只见一位看上去身材高大、虎背熊腰,面容棱角分明的粗犷、英伟的中年武将,径直来到了慕容依剑面前,抬手作揖,声如洪钟地恭声禀告道。
原来,此人正是执掌皇宫大内守卫安全的御林军总管萧拓,亦是誓死效忠于南宋皇室的忠臣猛将。
“好!做得好!”
“辛苦了!萧总管!传令下去,对于余皆抗拒不从、负隅顽抗的谋逆贼众,一概不得轻饶,一个不留,杀!”
彼时,慕容依剑一双精湛、锐利的凤目淡淡地扫了一眼,前来迎接他的这位虎将,先是口头褒奖了一句,继而,又冷声下达了死令。
“还有,听我号令,待我面见天颜后,所有牵涉这些犯上作乱的谋逆者的九族之人,视其罪行轻重,该发配的发配,该流放的流放,也一律不得轻饶,法外容情!”
“如若有人敢循私枉法,包庇他们,莫怪我铁血无情,不讲情面,视他们为同党,率先派人抄了他满门,灭了他九族!”
“我,就是要杀一儆佰、以儆效由,严惩不贷,用他们的血,来警示和告诫后人!但凡谋权篡位、犯上作乱的贼子,决无好下场!”
“你,可听清楚了?”
“是!末将领命,不敢有违!”
当下,饶道是这位久经沙场、厉兵秣马的虎将,对上慕容依剑那双如古井寒潭般深不见底、泛着幽幽噬血寒芒的冷眸,也不由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立时第二次抱拳,恭敬而谨慎的应道。且说话间,他还小心地不着痕迹地察言观色地留意了下慕容依剑的神情,似是有话还未说完……
“怎么了?还有何事,不妨直言道来!”
又是一语冷厉之言出自慕容依剑之口。
“是!世子!”
“是这样,末将率人擒获禹亲王、右相、苟太尉等一干皇亲国戚、朝中肱股重臣时,他们曾叫嚣着不服,口口声声地说自己是被冤枉的,吵嚷着要面见圣上……”
“末将深知此事干系重大,事关国祚,不敢作主,斗胆恭请世子示下!”
此刻,见慕容依剑不怒自威,冷声喝问自己,一刹那间,似是醍醐灌顶,竟一下子震醒了这位以'虎将'自称的御林军总管萧拓……
只听他再次急忙恭声而虔诚地应了一声,将未禀完的事情一一禀告道。
诚如,在他的眼中,眼前这个尊贵如神,被称为'南宋的脊梁,国之柱石,中流砥柱'的男子,是这世上,真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说一不二、睥睨天下的强者,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哼!不服?冤枉?”
“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他们竟还有脸,恬不知耻地口称自己冤枉?”
“将这群寡廉鲜耻、贪生怕死、卑躬奴颜的无耻宵小给我带上来!且让我来会会他们,亲自审问他们!”
“是!世子!”
于是,在慕容依剑的另一道严令之下,此次谋划宫变的罪魁祸首,诸如禹亲王、右相、苟太尉等一干所谓的皇亲国戚、朝中重臣,被戴着重重铁索脚链,押到了慕容依剑面前……
“世子,饶命啊!”
“堂兄,救命啊!”
“我等都是被冤枉的!”
一见慕容依剑在此,这帮奸佞宵小之辈,顿时,纷纷匍匐在地,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份,哀求道。
尤其那位禹亲王,装得更为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