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奴,还不快放手,我已然给宫主说清楚了……”
“宫主,宫主……”
殿外,被'哑奴'死死制伏住的红绫还犹在一个劲地在那大声嚷嚷着,同时,亦手脚并用像一个撒泼的'泼妇'似的,不断地扭曲挣扎着……
“行了,你们俩,都给本座统统滚进来!”
这厢,当听到来人是红绫的声音后,在那一瞬,眼见刚刚还暴怒交加的蓝妖月,不知怎地,竟慢慢收起了自己的暴戾之气,与之,她的面上竟隐约浮过一抹隐隐的期待,眸中更是有些许窃喜的神采溢出……
她到底在期盼着什么?想来,她这一番前后不一天差地别的'变化',定与红绫此番带回来的那样东西有密切的关系。
“东西呢?”
果不其然,当红绫在蓝妖月的冷喝中第一个跌跌撞撞地推门而入后,但见蓝妖月一双媚眼径自在她身上来回打了个转,面无表情冷冷地直接切入正题,冷声问道。
“回……回宫主,东西……东西在哑奴的手上,施才他制伏属下时,被他给一把夺过去了……”
当下,红绫尚还顾不上自己的'狼狈',便急不可待一五一十地如实禀告道。
临了,她还不忘挑衅似的看了一眼随后跟进来的那名全身拢在一件黑色宽大长袍中的,长发遮眼,眼角有一道斜长的丑陋的伤疤,其它地方面部模糊不清的男子……
显而易见,这名男子的身份应该就是蓝妖月与红绫口中的那名'哑奴'了……
“噢,有这么一回事!”
“那哑奴,快,把东西给本座速速呈上来!”
“这些日子,本座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呢!只要有了它,本座的魔功指日大成,不日便会通过第十重至高境界!”
“哈哈哈!”
眼下,到了这时,不得不承认,红绫带回来的这样东西,想必对于蓝妖月来说,必是一举足轻重、至关重要的稀罕物什。
瞧瞧她那眼中冒出的星星点点不加掩饰的贪婪及疯狂,自是可窥见一斑!
只见她迫不及待地对着那名名唤'哑奴'的男子勾了勾手指,急切地示意道。
不过,令人感到万分不解和奇怪的是,彼时,这名名唤'哑奴'的男子在接获蓝妖月的这道指令后,反应却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甚至可以说是反常得多,一扫平时那种'唯命是从、忠心不二'的形象错觉。
松松垮垮的长发掩映下,无人看清,他的表情是怎样的……就见他一直敛目低着头,一手拿着剑,一手牢牢地环抱着一个好像看上去是用一件袈裟包裹打包好的一个包袱,就那么纹丝不动,犹如一棵古松一般恍若未闻地站着……
“哑奴,宫主都发话了,你没听见吗?你是哑了,可耳朵没聋呀?”
“莫非如今你目中无人,恃宠而骄到如斯地步了,连宫主也全然不放在眼中了,是吗?”
呃,真是服了红绫了,在这关头,犹还记着方才的'仇'呢,更是随时不忘睚眦必报,落井下石呀!
这不,还未等蓝妖月开口质问,她倒好,抢先一步便站了出来,不客气地用手指着那'哑奴',语含嘲讽,嚣张地连连兴师问罪道。
“呵!”
“今儿这是怎么了?好了,红绫,你且先退至一旁,待本座来问哑奴几句!”
此时,无疑,那哑奴表现出来的太过于不一般的'无端异常',早已入了蓝妖月的眼,使生性多疑的她,立时起了怀疑之心……
闻听她先是冷笑着轻嗤了一声,而后,缓缓自主座起身,不耐地朝红绫做了一个'摆手退下'的姿势……
紧接着,眨眼之间,忽见她以鬼魅的身法,倏地一下就欺身到了'哑奴'身侧,趁他不留神,暗中已然施出了一掌……
“哑奴,红绫刚才的话也不无道理!”
“你,是真的没有听进去本座说的话吗?还是说,你对本座也起了背叛之心?”
“抑或是说,你,根本就不是'哑奴'本人?”
“说!你究竟是何人?”
“识相的话,早点报上名号来,本座还可以考虑赏你一个'痛快'!否则……”
“哼!既然你有胆敢伺机混入我'缥缈宫',定是见识过本座的手段的,也不需本座再重复多说了吧!”
时下,猝不及防之下,只闻空气中气流涌动,随之,一道强劲有力的劲风堪堪地擦着那'哑奴'的衣衫呼呼而过……
原来,这是蓝妖月在有意试探那'哑奴'……
而让人感到更不可思议的是,明明那道劲风看似已经袭中了那'哑奴'的周身几大要害,然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突见那'哑奴'的身形竟来了一个急速的上下倒旋转,借力使力间,灵巧一跃,在空中完美地转换了一个绝佳的角度后,最后,竟轻飘飘地浑似未受一点伤似的落在了距蓝妖月一丈有余的距离外……
看着此人那罕见的轻功身法,到这一刻为止,蓝妖月才算是真正肯定了自己前一时刻的怀疑:眼前的这个人,确实不是自己手底下的那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哑奴'了……
显然,他已经被人给早早地'调了包'……
带着这一认知,此刻,蓝妖月的怒火又一发不可收拾地暴发了,盯着对面那人的目光何止是'狠戾吓人'等几个字能形容得不了的,简直恨不得要'掀了那人的皮,嚼碎那人的骨头'方肯甘心似的……
“哈哈哈!”
“我?”
“承蒙蓝宫主玉口惠问,只是一名籍籍无名的'无名小卒'罢了!在杀人不眨眼的蓝宫主眼里,就如那死去的万千无辜冤魂一样,是蝼蚁一般的存在,何值一提啊!”
“哼!无名小卒?”
“不见得吧,看阁下的身手,施展的似乎是'五行门'的功夫,且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本座的眼皮子底下潜伏这么久,着实算得上一厉害角色呢!怎能不令本座刮目相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