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用“诚、谦”释 《易》的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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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位美国学生经常听我讲的《易经》课程，他听了后感到非常的困惑，因为我讲的和别的老师所讲的不一样。后来他毕业了，拿到了心理学的博士学位，过了两年，他跑到我家来，希望我重新给他讲《易经》，一个星期一次，持续讲了八年。他看过两本翻译《易经》的书，一本是理雅各（James Legge,1815—1897，英国汉学家）的，一本是卫礼贤的，这两本都是西方汉学界最有名的《易经》翻译版本。理雅各是第一个系统研究、翻译中国古代经典的人，从1861年到1886年的二十五年间，将《四书》《五经》等中国主要典籍全部译出。但是他不是哲学家，也不是心理学家，他的翻译是纯文字的。跟理雅各同样都是传道士，卫礼贤则是懂心理学的。在这八年里，我是一个字一个字地给这位学生解释。他学到了很多，诸如中国的阴阳相和、天人合一等名词都了解一点。但是，后来我发现，如何把阴阳等知识应用在生活中，他就搞不清楚了。为了表达清楚何谓阴、何谓阳，让他容易抓住阴阳的特性，我就用两个字来表述，让他容易理解。我在讲“阳”的时候，用诚来解释；讲阴的时候，就以谦来解释。这样一来，他马上就懂了。“诚、谦”二字，美国的学生可以理解，但“阴阳”二字他们就抓不住要领，所以，我在美国讲《易经》，遇到阳爻，就告诉学生把握诚；遇到阴爻，就告诉学生把握谦。经由“诚、谦”二字，我把《易经》从外在转到内在。外在是讲阴、阳，很多人研究《易经》，就想借阴阳控制外在，控制他们的命运，从来没有人想到《易经》是内在的修养，“诚、谦”就是内在所修的二德。我把外在的《易经》转到内在修养的《易经》，是我讲《易经》的一大转变，这二十年来我都是如此。后来，我还把和这位学生讲的课编了一本书，是英文版的，书名《易理与易德》。这是我特别要强调的，我会在后续的文章里面，以“诚、谦”二字来引领大家学习《易经》的修养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