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祥哥道:“是啊,我们是要回到自己一个人的世界的,一个人走完剩下的路。”
我从他手里接过酒,往嘴里灌了一口,道:“文祥哥,我是个多愁善感之人,跟大家熟悉后才发现其实每一个人都有多愁善感的一面。”
文祥哥从我手里接过酒,道:“我留级在高一的那三年,她们离开我,然后大家相忘于江湖,我偶尔为某个人而落泪,却不再联系对方,删了她们的电话和QQ,明明知道不能在一起,何必给对方添麻烦呢。”
我望了一眼窗外,夜色微暗,道:“你的做法是对的,你的青春令我羡慕,在最需要女人的青春年华拥有很多女人,你的青春没有遗憾。”
文祥哥的心情平复了许多,道:“没有一个人的青春是无憾的,我在二高快五年了,现在越来越像你这个作家一样伤感悲秋了,难道被你传染了?”
我道:“文祥哥,我们一起高中毕业,如果有可能,咱们到大学再继续做室友。”
文祥哥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双手握住我的手,道:“枫子,一言为定,大学我们还做室友,前提是我们得能考上大学啊。”
我道:“未来的事不好说,无论处于何种地步都要对未来心存希望,哪怕这希望是一种侥幸心理也不要放弃!”
文祥哥肯定地点点头,道:“人活着可以失去一切,唯独不可失去希望!”
我拍了他一下,笑道:“你小子竟然盗用我的台词,经过我的允许了吗?”
文祥哥笑道:“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我说:“大家一起好好混完最后的高中岁月,到时候在一起混大学,一个都不能少,阿曹个浆糊脑袋也得跟着大部队走。”
文祥哥道:“相约大学,不过阿曹的智商是个大问题,他就免了吧?”
我忍不住笑了,道:“阿曹天生神力是个练体育的奇才。”
文祥哥道:“师兄和阿曹下午过来了,这会儿人去哪了?”
我说:“出去溜达去了吧。”
文祥哥道:“枫子,跟你商量个事儿,我们到时候一起学美术去吧,高考对艺术生的文化课分数要求低,我们的文化课成绩就不多说了,你报了个理科,高考能考200分就不错了。”
我说:“以前我不是说过这个嘛,到时候再说,这事儿早着呢。”
文祥哥说:“我这次回家跟爸妈商量了,想在高二下学期报个美术补习班。”
我假装惊讶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努力上进了?平常你只对十八岁的小美女垂延三尺,没想到连大学的美女也不放过啊,考大学的目的是想谈几个女大学生吧,你的肾还行吗?”
文祥哥说:“去你的!我跟你说正经的,我不想被爸妈小瞧一辈子,我爹说我玩世不恭,给家里丢人现眼,老子偏要证明给他看!”
文祥哥说出这话证明他成熟了,他厌倦了这儿的千篇一律的高中生活了吗?
是不想再令父母失望了吗?
到了读大学的年龄却还在高中晃悠,不好意思了吗……
我相信,他之所以“突发奇想”地考大学,绝不是因为心血来潮或者大脑充血,而是因为他成长了,心理成熟了,相比高一那会儿,他稳重了一些。人生两大乐事,“洞房花烛”已吸引不了他,他在生理上该享受的都享受了,金榜题名才能使他心生向往。
我说:“有志气,我支持你!”
文祥哥抓起床头的酒又喝了一口,道:“我决定跟女朋友们分手了,玩够了,没意思,从现在起,我得花更多时间学习。”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舍得新鲜的美女?你今天不对劲啊?”
文祥哥把酒瓶扔给我,道:“我想明白了。”
我坏笑道:“你分手舍得吗?我不相信,寂寞的时候没有女人,你忍得住?”
文祥哥道:“我说跟她们散了没说不留几个,至少留三个吧,肾工作习惯了,终止干活儿的话容易生锈。”
我笑道:“你小子的肾是钢筋混泥土做的吧还生锈?忍不住就是忍不住,找什么借口。”
我俩指着对方一阵狂笑。
手机铃声响起,我接通电话,道:“怎么了师兄?”
师兄道:“跟阿曹在网吧看片儿,今晚不回去了,他拽住我不让我走。”
我模糊地听到阿曹在电话那头儿骂道:“师兄,你胡说八道什么,别诬陷好人啊,是谁求着我来给他开网站的?这会儿给老子装起正经了。”
文祥哥接过我手中的电话,道:“你们两个别晚上忍不住了砸良家妇女的大门啊。”
师兄说:“拉良家妇女下水的事儿只有你干得出出来。”
他们扯个没完没了,浪费我的手机电量,我夺过电话,对师兄说道:“没事的话挂了啊。”
师兄赶紧说:“先别挂啊,英语老师找你呢,问你今天到学校了没,人家给你打电话没人接,担心你在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搞什么神秘啊电话都不接。”
我想了想,道:“我知道了,刚洗澡去了,没带手机,你们在网吧注意安全,后半夜记得睡觉,不要睡过头了,明早崔大炮进班点名。”
话毕,我挂了电话。
手机显示有6个苏洁打来的未接电话,我嘀咕道:”女人事儿真多。”
我倚在床头,扯过来皱的如费报纸般的被子盖在身上,想着要不要给苏洁回个电话免得她担心?我徘徊不定,到底是回还是不回呢?一个看似简单的决定使我左右为难。想起老郑追她的事儿,我心生不悦之感,我对她狠一点儿让她早点离开我算了。
我把手机丢在一边,伸手去摸枕头下的香烟,摸了个空,我郁闷了,吼道:“谁把老子的烟偷走了?我记得清清楚楚,回家之前我买了一包就抽了一根!”
文祥哥吐个烟圈,手里托着一包烟,面带贱笑地说道:“我过来的时候忘记买烟,顺手把你的烟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