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美好明天我們同時間賽跑!
香港自七月一日回歸祖國,已有五個多月。五個多月來,香港社會穩定,居民生活如常,特別是頂住了亞洲金融風暴,不僅使中國人民和香港居民深感自豪,連國際社會輿論對中國政府實行「一國兩制」方針以及香港特區政府嚴格按《基本法》辦事,也充滿了信心。
有了香港走在前頭的成功經驗,澳門在很多地方都值得向香港借鑑。現在按倒數時間,澳門回歸祖國還有兩年。時間緊迫,人們正密切關注這一重大歷史事件的進程。
澳門自古以來就是中國的領土。中國政府於一九八六年六月開始,先後同葡國政府舉行了四次外交談判。第三次談判時,葡國國內出現了將澳門治權移交期拖至下一個世紀即二○○七或二○○三年的噪音,認為「澳門越晚移交越好」。之所以要延到二○○三年,原來這一年正是葡萄牙佔領澳門四百五十周年「大慶」。這不但是十多億中國人民絕對不會同意,廣大的反對殖民主義的葡國人民也是不會同意的。中國外交部發言人表示,在本世紀內收回澳門是中國政府和人民不可動搖的堅定立場和堅強願望。
一九八七年四月十三日,中葡兩國政府在北京正式簽署了關於澳門問題的聯合聲明,確認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於一九九九年十二月二十日對澳門恢復行使主權。中葡聯合聲明簽署是繼一九八四年十二月十九日在中英聯合聲明後,又一個具有深遠歷史意義的重大事件。澳門問題的順利解決,再一次證明鄧小平提出的「一個國家,兩種制度」的偉大構想,有無比強大的生命力。這一偉大構想是從實際情況出發,根據歷史、照顧現實而又經過深思熟慮提出來的,富遠見卓識和創造性,是鄧小平理論的重要組成部分。
《基本法》如布帛菽麥
澳門是外國人佔據的第一塊中國領土,也是佔據時間最長的地方。過去封建王朝、北洋軍閥和國民黨政府都沒有解決澳門問題。今天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在鄧小平「和平統一、一國兩制」的方針指導下,使這一問題得到解決,為當今世界通過和平談判解決國與國之間懸而未決的問題,再樹立了光輝的典範;同時也為澳門的長期穩定、繁榮和發展,提供了堅實的基礎。
中葡聯合聲明是中葡兩國人民共同努力的豐碩成果。中國在朝着最終實現統一大業,再邁出了一步;葡國則以明智的行動,丟掉殖民主義的包袱。兩國政府在談判過程中,都能勇敢地糾正歷史的錯誤,顯示相互尊重、相互諒解的精神。
澳門特別行政區基本法已於一九九三年三月三十一日在全國人大會上通過。從澳門基本法頒佈之日起,到一九九九年十二月二十日開始實施基本法的過渡期內,澳門社會的政治、經濟、法律等各方面,均必須同基本法相銜接,這是澳門特區和內地的共同利益所在,也是中葡兩國政府保持友好合作的所在。可以說,《基本法》對澳門居民有如布帛菽麥一樣,是須臾離不開的。
但遺憾的是,橫亘在澳門回歸路上的法律本地化、高級公務員本地化和中文的法定地位等三大問題,至今進展甚緩,社會治安和經濟滑坡,情況相當嚴峻,有待澳葡當局下大決心加速解決。
目前五大法典中,只有《刑法典》和《刑事訴訟法典》磋商完畢。《民事法典》、《民事訴訟法典》、《商法典》正在起步。將堆積如山的各種葡文法律文件譯成中文,是一項巨大的「法律工程」,而且要求準確性高,表述清楚。時下類似將交通規則譯作「道路法典」、偷渡入境譯作「秘密移民」,凡「司」必有「暨」,如此譯筆,佶屈贅牙,令人費解。
應該指出,法律「本地化」並不是簡單地把澳門現有的法律全部保留下來,也不僅是將現有的葡文法律全部譯成中文,還必須將體現葡國主權、帶殖民主義色彩的部分統統取銷,將過時的、繁瑣的、不利澳門發展的條文刪掉。澳門原有的法律凡是與《基本法》有抵觸主要是那些體現殖民統治、與中國恢復對澳門行使主權不相容的規定,都要廢除。原有法律均應經過清理分類、修訂、翻譯和過戶五個步驟才能達致本地化。
長期以來,澳門各級公務員的構成比例極不合理,葡人和葡裔即土生葡人佔全部高級和絕大部分中級的職位,而佔澳門居民人口百分之九十七的華人大都是低級公務員。
十年前,公務員人數一萬五千多人,已強調要精簡。十年後,人數竟陸續增至一萬七千多人,不減反加,更形臃腫。近年所開放的中層職位多為葡裔(土生)或乾脆從葡國國內招聘,而不是選自佔人口逾九成的華人。司、廳級官員中,華人的比例仍然很少,素質也不盡如人意。葡方承諾明年年底以前,九百多名葡國官員和四百多名納入葡國編制官員將安排離任,立此存照,看看能否兌現。
為了保持公務員隊伍的延續性和穩定性,中葡聯合聲明和澳門基本法都以專節專條對公務員作出了規定和說明,除了少數主要官員將來要由行政長官提名、中央人民政府任命外,其他各級各類公務員一般均可留在原崗位上繼續工作;原有公務員制度基本不變。所有這些都充分體現了中國政府處理澳門事務「能不變則盡量不變」的靈活性。
至於中文的法定地位,可以說有進有退。政府機關發出的通告文件,大量同居民生活密切相關的契約、證明書、紀錄等,還是單獨使用葡文。不少機關,至今還是歧視中文。
警惕「調走」、「刮光」、「花光」
澳葡政府沒有財政積累,沿用舊殖民主義管理模式,滾存多少,從不公佈。
澳葡政府將取於澳門的資源挹注外地,此項數目較澳門長期負擔葡國駐北京和東南亞一些國家使館的經費,還更龐大,必須及早糾正。居民擔心葡萄牙撤出澳門時,像「調走」十多億公務員退休金之類的手法,會層出不窮,最後將澳門的錢「刮」光、「花」光,妄圖一走了之,值得高度警惕。
「澳人治澳」,是建立一個以澳門當地愛國的中國居民為主體、具有高度自治和行政效能的特別行政區政府,管治澳門。所有在澳門居住的中國同胞,不論其是否持有葡萄牙旅行證件或身份證,都是中國公民。他們當中有一部分人領取葡國護照,是為了外出經商、升學、旅遊的需要。澳門特區政府成立後,允許上述持有葡國旅行證件的澳門中國公民,除按規定可以領取澳門特區政府護照或其他旅行證件外,還可以在自願的基礎上使用葡國旅行證件前往其他國家和地區旅行,但他們在澳門特區和中國任何地方都不得享受葡國的領事保護。他們也不能將葡國的旅行證件傳給第二代。
中葡聯合聯絡小組的任務是保證澳門政權順利交接,為政權的順利交接創造妥善的條件。它的性質是聯絡機構而不是權力機構,不參與澳門特別行政區的行政管理,也不對其起監督作用。聯合聯絡小組的工作將於二○○○年一月一日終止。
有人歪曲「五十年不變」,認為政權交接後葡國官員仍管治澳門五十年,這是極其荒謬的。五十年不變,是指解決澳門問題的政策五十年不會變。鄧小平說:「聯合聲明確定的內容肯定是不會變的。我們中央政府、中共中央即使在過去的動亂年代,在國際上說話也是算數的。」
也有人希望在澳門保留葡國文化方面的影響,我們表示贊同。但這些文化應是和平友好的精華,而不是殖民主義的糟粕。過去傷害中國人民感情的東西,一律要清除。
少講空話多做實事
孫中山先生遺訓:「聯合世界上以平等待我之民族,共同奮鬥!」中葡聯合聲明既解決了澳門問題,也推動了中葡兩國新關係的發展。現在離澳門回歸還有七百三十天,時不我待。盼葡國政府少講空話,多做實事;與其講一千句「友誼」,不如幹一兩件有利於居民的實事。盼中葡兩國都能站得高,看得遠,着眼於友好合作的大局,着眼於把一個和平與繁榮的澳門帶入二十一世紀。
《澳門基本法》是一部對「一國兩制」構想作出全面而又嚴謹的法律規定,是中國政府履行《中葡聯合聲明》對解決澳門問題的基本方針政策的完整概括,它反映澳門的特點,符合澳門的實際,全國人民包括澳門廣大同胞都深表滿意。
多年來,澳門各方面積極宣傳推介基本法,做了大量工作,取得一定的成效。雖然尚未達到家喻戶曉,然而已常抓不懈,逐步深入。目前內地與澳門的交往日益頻繁,希望加強內地人民對基本法宣傳,使他們充分認識基本法的重要性,也希望在澳門的中資企業宣傳推介基本法,不要將國內派出的人員同當地招聘回來的人員劃界線。「五湖四海」,相見以誠,團結合作,和衷共濟,良好的經營管理作風,會增強澳人的信心。
作家茅盾翻譯過一本外國小說,書名譯得很好,名為《時間呀,前進!》,時艱任重,為了美好的明天,我們要同時間賽跑!
一九九七年十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