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诗璇眼见那紫金大王身后的白鹿精看向自己,眼中喷出无限嫉妒的火焰。谢诗璇莞尔一笑,直将挑衅之意尽数展现出来。那白鹿精见了,心生不忿,只是碍在紫金大王面前不敢发作,暗中将谢诗璇牢记在心。
谢诗璇随紫金大王入往内中。之间又一片石壁打开,便有洞穴一一呈现眼前,当真斗折蛇行,蜿蜒展开。谢诗璇不敢怠慢,暗自将路线牢记心中。待入得洞中深处,方才见得一片坦途。只见这处洞府有如人间仙境一般,内中有无数夜明珠亮起,将洞内照得一片光亮。四周绫罗绸缎分条分列铺开,石壁上方镶有各色宝石,夜明珠映彻下,闪闪发光,正是珠光宝气,直叫谢诗璇见得艳羡不已,直朝四周看去。
紫金大王见谢诗璇如此,不禁笑道:“留在本王身旁,数不尽金银珠宝,少不得富贵荣华。”谢诗璇笑答道:“那便多谢大王了。”便有几个小妖鱼涌而入将酒宴摆开。紫金大王笑道:“李隆基有以樱桃为宴,当中便有以樱桃果肉果汁入酒,配以碎冰而食,其味香甜可口,美不胜收。如今这酒便在本王洞府之内重现,极为珍贵,特来宴请美人。”便见几个小妖以碎冰、昔酒、樱桃混合一处,倾倒在酒盅之中端在谢诗璇面前。谢诗璇道声谢,先查探一番,确认这酒并未下毒后,这才将酒饮下。这调和而成的酒果然与众不同,入口香甜而后口中逐渐泛酸,端的是酸甜可口,而后酒劲才涌将上来,使得谢诗璇只觉飘飘欲仙。
谢诗璇细细品味一番,而后一面拜谢道:“多谢大王赐此佳酿。”一面却偷将毒气放出。紫金大王未曾防备,正持盅饮酒,便中了此毒。见紫金大王如痴如醉,陷入幻境之中,谢诗璇悄然挪步而出,顺来时之路回返而去,径直望洞穴之中深处而行。
且说白鹿精见紫金大王携手谢诗璇去往后宫之中,心中忿忿不已。没奈何,只得谓众妖道:“如今我西南众妖群龙无首,各自为战。而天庭势强,更有大圣国师王菩萨与南华真人的弟子于人间纠结群党,祸害我辈。无数同道中人皆受了这些贼人迫害,叫其害了性命,削去千百年的道行。”当中有一叶猴精接话问道:“那要我等如何是好?”白鹿精方欲言说,便见一鳄精站起身来笑道:“你家紫金大王势大,又唤我等来此,岂不是摆明了要一家独大,为你独尊?”白鹿精笑道:“尊兄莫急,我们岂敢如此无礼?既然邀各位屈尊至此选定盟主,自然是要公平公正,怎敢叫我一家独大?”鳄精便问道:“怎个公平公正之法?”白鹿精道:“明日起,我们摆下擂台,以武会友。为了避免伤及和气,我们皆不参赛,只遣手下打擂。届时哪位大王的手下英勇夺魁,哪位大王便是我西南之地的盟主。”
鳄精闻言大怒,瞠目以对道:“我们这些妖王,手下皆是小妖小怪,怎比得了你们紫金大王,手下猛将如云,如此比试岂不是摆明了要以你们为尊了?”白鹿精笑笑道:“若是妖王相斗,有所损伤,岂不坏了情义,有了芥蒂,如何还相亲一家,协力共进?”一旁闪过苏木林道:“夫人所言有理,苏某支持紫金大王。”那鳄精面露鄙夷之色,看向苏木林冷笑道:“好一条卑躬屈膝的狗腿子。”苏木林无视鳄精,转头看向一旁叶猴精道:“叶兄如何看?”那叶猴精眼珠一转,当下笑道:“在下素来敬仰紫金大王与苏大王,此事在下绝对唯紫金大王苏大王马首是瞻。”鳄精斜眼看一眼叶猴精,冷哼一声,退了下去。
苏木林见白鹿精笑看自己,便跃步上前问道:“列位大王觉得紫金大王这提议如何?”领头几个妖王皆称:“正是此理,我们明日便唤手下前来比试。”当中几个妖王听闻,虽心有不服,但见大多妖王皆应声同意,便也无奈摇摇头,随声应和了。白鹿精见众妖王皆已同意,便传唤众妖王赴宴。而后面露难色,唤一小妖去请紫金大王出席宴上。谢诗璇隐在暗处见了,急忙回转,先一步归于紫金大王之处。
那小妖露头瞥见紫金大王正与谢诗璇乘其好事,不敢搅扰,只得在洞外守候。待听得内中传来气喘吁吁之声,小妖这才敢往内中一窥,见紫金大王舒心一瘫将谢诗璇枕在怀内,这才战战兢兢报告道:“报告大王,娘娘唤小的来寻大王前去宴席款待各位应邀而来的大王。”
紫金大王慢悠悠站起身来,看向小妖道:“回复娘娘,说本大王这就来。”小妖领命,逃也似的转下身去,不敢直视紫金大王。谢诗璇上前道:“大王,奴家不便于苏大王,便留在此处歇息可好?”紫金大王点头称是道:“正是,是本大王考虑不周,美人在此歇息便好。”说罢,便唤来四个女怪侍候谢诗璇。谢诗璇待紫金大王走后,便暗中下毒,将四女怪陷入幻境之中,而后悄然而出,探查紫金大王洞穴之中。
再说紫金大王转至筵席之上,一众妖王个个起立来迎。紫金大王摆摆手道:“各位请坐。”众妖王齐声说道:“谢紫金大王。”这才落座。各色美食端上,紫金大王道:“各位请用。”众妖王再齐声谢道:“谢紫金大王。”一个个这才大吃大喝起来。
谢诗璇寻至一处洞穴,上书三个小字道“藏宝库”,三字隐在暗处,若不细细看来,险些见不得此字。只见此处有小妖把守,便暗中下毒,而后窜入洞穴。只见此处各色珍宝罗列,正当中赫然便是药王锄药王杵。谢诗璇不知为何这药王和尚的宝物会在此处,也不敢贸然拿走。再看左右,各式神兵利器皆在,当中有三柄宝剑格外耀目。内中一柄宝剑剑柄之上镶有一枚绿宝石,一柄宝剑剑柄之上镶有一枚红宝石,一柄宝剑剑柄之上镶有一枚黑曜石,皆是锋利无端,一看便知不是凡间之物。细细一看,只见绿宝石剑上刻有洞真二字,红宝石剑上刻有洞神二字,黑曜石剑上刻有洞玄二字。谢诗璇便知此三剑便是道教至宝洞真剑,洞玄剑,洞神剑。谢诗璇也不知此三剑为何流落至此,心中已然暗暗记下。四下巡视一番,另见一侧有三根异火,一乃上古祸斗之火,一乃道门三味真火,一乃佛门空中火石中火木中火三味火人间火五火合一。这三火凭空而燃,不借不依,不熄不灭,乃是紫金大王胞兄三火道人所赠,洞中能称至宝者,便唯有道门三剑和三异火了。只是不知这道门三剑是紫金大王偷来还是三火道人所赠。谢诗璇不敢久留,悄然退去,暗中再将小妖身上之毒解去。
众妖王大宴过后各个分洞歇息。可怜那些小妖,只得倒在洞外,露幕而憩。当中几个小妖便相聚聊道:“列位可曾听闻?明日我们便要厮杀擂台,来决出那西南妖群的盟主。”一个小妖道:“只准我等手下来战,不叫大王出战,我们几个如何是那紫金大王手下八大将军的敌手?”一个小妖道:“听闻这紫金大王是效仿大圣国师王菩萨弟子小张太子。那小张太子麾下有八大神将,这紫金大王便也集齐八大将军,要与小张太子成齐名之势。”紫金貂闻言,不禁怒从中来,当下便开口道:“你等莫要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明日便看我如何大展雄威,灭他八大将军。”那小妖笑道:“你这厮真是好大的口气,自家婆姨且送他人,竟还在此口出狂言。好,若是你明日能敌得过紫金大王麾下一员大将,我便输你五两银子如何?”紫金貂一脸正气道:“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身旁一个个小妖见紫金貂如此说法,皆道:“明日便你来出战,若是取胜,我等皆输银子与你。”紫金貂大笑不止:“如此,我便赚得钵满了。”
及次日,众妖王齐聚擂台四周,看众小妖来打擂台。当前擂台之上所站乃是紫金大王麾下八大将之一的青蛇精,手持一杆方天画戟,厉声喝道:“谁人前来打擂。”底下小妖一个个看向紫金貂,紫金貂便赫然出列,一步迈上擂台道:“我来战你。”紫金大王见有小妖应战,笑问道:“你是谁人的手下?果然胆识过人。”紫金貂笑道:“打赢再说。”紫金大王笑道:“好,便有青将军领教你的高招了。”紫金貂与青蛇精相互答礼,而后各持兵刃战至一处。
初交手,青蛇精便觉不好,心上怯意,暗中将毒牙备好。战至五合,便已然不敌,那毒牙乃是方天画戟上的月牙两刃,自离了方天画戟,突而发难,直朝紫金貂袭来。紫金貂与沈化龙相处良久,早防此招,当下不慌不忙,转身闪开,再一叉,直取青蛇精面上。那青蛇精急忙躲时,紫金貂却一变招,改为横扫而去,直将青蛇精斩作两段。
众人一阵惊呼,这貌不惊人的小妖竟不足十合便斩了紫金大王麾下十大将军之一的青将军,皆一副不可思议面容看向紫金貂。紫金大王也未曾料到此幕,面露凝重之色。只见与青将军最是交好的蛇将军跳将出来,却是一条土蛇精。那土蛇精大喝一声道:“你这贼徒,害我兄弟,休走吃我一刀。”拎一柄凤嘴刀奔上擂台,一刀剁向紫金貂来。紫金貂不慌不忙,托起钢叉,迎面挡住土蛇精的刀来,便在擂台之上交起手来。
这土蛇精心中含愤,一刀快过一刀,刀刀紧逼紫金貂,一时间竟叫紫金貂只得百般遮拦。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斗到三十合处,紫金貂便愈加得心应手,土蛇精便渐渐势弱起来。斗至五十合处,土蛇精便再进攻不得,只剩百般招架了。再斗十余合,紫金貂瞥见空隙,一叉插翻了土蛇精。紫金大王急叫道:“休要伤了性命。”却晚了一步,叫紫金貂补上一叉,取了土蛇精的性命。
莫说众小妖一个个呆若木鸡,便是众妖王和余下六个将军也皆面面相觑,不敢相信眼前一幕。鹰将军见其余五将皆露惧色,不敢上前,便喝一声道:“擂台之上本应和平相斗,分个高低即可。你这厮为何痛下杀手,残害同僚?”紫金貂笑道:“擂台之上刀剑无眼,既然比斗,难免有所损伤。难不成,我要站在原地不动,任你宰割?”鹰将军道:“休得花言巧语,既然你无情在先,休怪本将不讲信义,取你性命为我两个兄弟报仇了。”紫金貂笑道:“你若有此能耐,尽管上前,我接着就是。”这鹰将军闻言,一声长啸,手持一柄鹰头杖,直朝紫金貂击来。
紫金貂也发觉这鹰将军不同凡响,与前时对敌二蛇精截然不同。当下不敢大意,连忙挥动钢叉相迎。二人于这擂台之上你来我往,两般兵刃相交,只斗得个旗鼓相当。众妖见得如痴如醉,从未见过如此精彩纷呈的打斗。二人斗至一千五百合处,只见鹰将军虚晃一招,而后腾空而起,猛地俯冲下来,伴随一声长啸。众妖皆惊呼一声道:“雷霆鹰击。”此乃鹰将军致胜杀招,众妖皆是有耳闻但并未见过,如今一见,也觉颇为震撼。紫金貂见自身笼罩在一片黑雾之中,只觉杀机四起,登时毛骨悚然起来。当下奋力调动佛气,望声响处奋力一击,将掌中雷发出。众妖只听轰然一声,便见一片光晕,皆睁双目不开。待擂台之上光晕散去,只见鹰将军与紫金貂皆倒在擂台之上。
一时间万籁俱寂,恍惚一阵过后,只见紫金貂扶住钢叉,颤颤巍巍站起身来。再看鹰将军时,却见鹰将军早已焦黑一片,竟被紫金貂击杀在擂台之上。
狐将军见状,唤手下小妖将鹰将军尸首抬下,而后道:“阁下武艺非凡,在下钦服不已,如今在下惶恐,想要领教阁下高招。”说罢,便手持一柄铁把拂尘,轻轻一步跃至擂台之上。紫金貂惨笑一声道:“来得好。”狐将军正要上前,忽听身后传来一声道:“如此车轮之战,即便胜了,也是胜之不武。”众妖望去,此时出言的正是先前发声的鳄精。紫金大王见鳄精出言,不由笑道:“鳄兄,我等有言在先,为避免伤及和气,皆由手下出战。鳄兄此时出面,岂非要坏了规矩?”苏木林也道:“是啊鳄兄,你我还是遣手下出战的好,我等妖王何等身份,怎能亲下擂台,与之交战?”当下来劝鳄精,确是一把将其扼住,叫鳄精动弹不得。鳄精才要发作,却见身后一左一右却是蛇鸟精,蜂虎精将其牢牢按住。鳄精自知以一敌三万无胜券,只得看一眼紫金貂道:“这位貂兄,在下对你钦佩不已,若你身亡,本王必会好生安葬,保你全尸。”紫金貂拄着钢叉,惨笑道:“多谢了。”而后面向狐将军道:“来吧,要战便战,我何惧之有?”此言意气风发,直叫在场众妖听了,许多都暗生钦佩之情,只是俱于紫金大王,不敢表露出来。
狐将军挥动铁拂尘,迈步上前,紫金貂挥动钢叉相迎,大有视死如归之样。不料一击制胜,钢叉只穿狐将军咽喉而过,那狐将军当场丧命。这一击震惊四座,再看紫金貂,依旧拄着钢叉,一脸疲怠之色,却有如战神下凡一般,再无一人敢轻视于他。
便连紫金貂自己也以为会命丧当场,未曾想到竟一击制胜,将狐将军刺倒在地。众妖皆不知,原来是谢诗璇在千钧一发之际赶来,暗中下毒,将狐将军陷入幻境之中,故而未曾抵挡,任凭紫金貂的钢叉刺穿咽喉,命丧当场。
“有趣,有趣,有趣。”众妖正沉浸在震撼当中,却听场上传来三声“有趣”。回头望时,却是三十六洞洞主之中的明魔王。只见这明魔王,身不满六尺,比紫金貂还要矮上半分。身穿虎皮袄裙,头戴一对凤目钗,双目炯炯,却是看向谢诗璇藏身之所,迈步走上擂台。
谢诗璇见得,心中一惊,忙喝一声道:“动手。”只见青狐精,马鸡精,金狗精三女怪齐声应道:“得嘞。”便张手引火,与谢诗璇相呼应,只见妖火四起,直将众妖困入一片火海之中。那青狐精,马鸡精,金狗精三女怪赫然便是那美妾三名,如今竟一同反叛,助谢诗璇一臂之力。
若说为何这三女怪齐齐相帮谢诗璇,还需从昨夜讲起。话说昨夜,紫金大王于筵席之上喝得大醉,待筵席散去便急冲冲去寻谢诗璇宠幸。不料刚入得内室,便为谢诗璇毒倒,恍惚间只当与谢诗璇寻欢作乐,实则只是躺在塌上独自呻吟。谢诗璇则隐在石窟之中,脱离紫金大王,暗中再探石穴。
及至一处石穴,却听闻内中传来轻微啜泣之声。谢诗璇悄声前往,偷窥内中何人啜泣。只见当中的便是三美妾之一的青狐精,正躲在四护法之一的岩狐精怀中啼哭不止。岩狐精慰道:“贤妹莫哭,紫金大王此番惹得颇大声响,为兄又将大圣国师王菩萨高徒药王和尚的法宝兵刃偷来,进献紫金大王,未过多时想必便有大圣国师王菩萨高徒前来,这紫金大王风光不过几日了。”青狐精听闻此言,果然仰头来看,问道:“这紫金大王乃是南华真人弟子三火道人的胞弟,大圣国师王菩萨弟子亦未必管他。”岩狐精道:“若是与他无干,必然不会帮闲。可如今晦气触到药王和尚头上,他师兄小张太子,师弟禺狨王皆是三界之中神通广大有名的护短之人,焉能受得此等晦其师兄弟的气来?”青狐精听闻,破涕为笑道:“若真是如此,那便为好。”忽而又皱眉问道:“可如今许多时分,怎的不见他那师兄师弟来此除魔?莫非是那药王和尚寻不得自家宝物至此?”岩狐精笑道:“若是大圣国师王菩萨弟子连此等能耐也无,我等也是指望不得他了。只是大圣国师王菩萨名扬天下,岂能是那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谢诗璇躲在暗处,将这二狐精之言听了个一干二净,已将药王和尚失却宝物之事猜了个七七八八。这二狐精亦或是为兄妹,亦或是为夫妻,而那紫金大王强行霸占了青狐精,引得岩狐精不满。而后这岩狐精便心生愤恨,为借刀杀人,故而将药王和尚的药王锄药王杵偷走,欲引药王和尚师兄弟至此降妖。如此看来,这二人应是与紫金大王为敌,可作得助力之人。
谢诗璇思虑至此,便于暗处现身来见道:“二位所言丝毫不差,小女便是药王和尚门下客卿,特为寻药王锄药王杵而来。”二虎精忽而听闻声响传来,唬得魂不附体。待看清来人之后,岩狐精眯眼笑道:“我说怎的忽有美人至此,当时便觉事有蹊跷,不想果然如此。”青狐精却机警问道:“你如今不该陪紫金大王?怎的至此?”谢诗璇莞尔一笑道:“若没有这几分本事,如何作得药王和尚门下客卿?”岩狐精问道:“那小张太子与禺狨王可知此事?是否会来相助?”谢诗璇笑吟吟道:“非也非也,此事只我前来,紫金大王也只我灭掉便是。”岩狐精不禁问道:“你果有此般手段?若是趁其不备将紫金大王暗杀也并非不无可能。只是这数十里尽是紫金大王领地,你即便能杀得紫金大王,又如何能够脱身而去?还是去寻小张太子与禺狨王前来相帮才好。”谢诗璇笑道:“前时我偷入藏宝库中,见有三异火于琉璃盏内,想必是三火道人相传。若我们能够三人各持一火,明日见机行事,将这异火纵起,必可烧得大片,死伤无数。”岩狐精问道:“那藏宝库有重兵守卫,你竟能潜入其中?”谢诗璇笑问道:“有何不可?如今我不仍是好端端来至此处?”
青狐精闻言,朝谢诗璇施一礼道:“既然仙姑有如此大能,不知可否救我姐妹一救?”谢诗璇道:“你我所言,不都为明日除魔救人之事?”青狐精道:“明日一早,仙姑便会跻身三美妾之中,而我们三美妾中便会有一女为紫金大王处死。”谢诗璇听闻大惊失色,不由惊叹道:“这紫金大王竟如此残暴。”青狐精道:“每每那紫金大王掳来佳丽,玩弄一夜后,次日大早便会将原先三美妾之中处死一人,将新掳来的佳丽选入三美妾之中,和那白鹿精共为四大美人。”谢诗璇不禁问道:“这白鹿精为何如此,可免于一死?”青狐精道:“此事说来话长。”谢诗璇道:“闲言少叙,既然你们三美妾同病相怜,不如去唤那两位美妾前来,共商大计。我再前往藏宝库,将那三异火偷来。”青狐精道:“也好也好,我们分头行动。”岩狐精问道:“那我可有相帮之处?”谢诗璇道:“你唤大家轮岗休息,就说为明日擂台养精蓄锐,将洞中守卫支开,留下越少越好。”岩狐精双手抱拳道:“好,此事容易。”三人遂分头行动,约好一个时辰后仍在此地相见。
谢诗璇二进宫,已然轻车熟路,径直前往藏宝库去,直将蝎毒放出,再把守卫藏宝库的小妖尽数毒晕,而后迈步走入藏宝库中。即便谢诗璇颇想将药王锄药王杵及三柄宝剑一同带走,可唯恐妖邪发觉,便只将藏宝库中的三异火以佛气包裹,带出库去。
回返至青狐精寝洞,便见三美妾皆在洞中。马鸡精,金狗精皆面露警惕,看向谢诗璇。马鸡精问道:“你果真是药王和尚客卿之人?”谢诗璇昂首道:“千真万确。”马鸡精问道:“你可如何证明?”谢诗璇眼珠一转,笑答道:“小张太子名闻天下,他座下的八大神将你们可都认得?”金狗精答道:“自然认得。”谢诗璇笑道:“好,如今小张太子座下紫金貂神将便在洞外,是随我一同前来寻回药王锄药王杵的,你等若不信,可唤他前来一见。”
见三美妾皆点头示意,谢诗璇便引三美妾出得洞去,来见紫金貂。此时紫金貂正酣然倒睡在众小妖之中。谢诗璇见了,随手拾起一块石子,直朝紫金貂打去,正打在紫金貂鼻头之上。紫金貂梦中惊醒,四周闻了闻,闻见谢诗璇气息来,便知谢诗璇寻他有事,连忙翻身而起,蹑手蹑脚寻谢诗璇而来。
只见谢诗璇身旁立着三个女怪,紫金貂心中一凉,心想莫不是谢诗璇露出破绽,为人挟持,呼啸间便唤出钢叉来朝四女袭去。谢诗璇见状,便知紫金貂误会了三美妾来,连忙上前一步,按住紫金貂道:“莫急莫急,是友非敌。”紫金貂听闻,这才放下手中钢叉,向三美妾致歉道:“本将鲁莽,实在抱歉。”金狗精朝向马鸡精道:“此人果然是小张太子座下神将紫金貂。”马鸡精道:“你们随我前来,去往隐秘之处再议。”谢诗璇点头道:“好,先去再说。”便唤紫金貂跟上四女,一同前往。
马鸡精带紫金貂谢诗璇来至五里外的一处洞穴。只见此洞口草木丰茂,杂草将洞口挡住,内中黑压压一片,看不清内中光景。谢诗璇尚还心中犹豫,不知是否要进入其中,却见紫金貂已然身随马鸡精跃入洞中。但见洞中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谢诗璇便将三异火放出,这才见得众人身影。
马鸡精见三异火,不禁讶异道:“这三异火如何在你手上?”谢诗璇笑道:“少时便会在你们手上了。”说罢,将佛气包裹三异火分别送到三美妾手上。这三美妾惊慌失措,一个个摇头道:“这三异火鬼怪无常,我等拾来便会引火自焚,有性命之虞。”谢诗璇道:“无妨无妨,我来将这佛气传授与你,操纵佛气便可纵此三异火自如。”说罢,将佛气传授与三美妾来。待三美妾能将三异火收放自如后,这才细细商讨明日之事。谢诗璇主张趁夜纵火,可紫金貂却扔想明日打擂。故而与谢诗璇相约,待紫金貂力竭时再来纵火。
因此,在紫金貂呈显败势之时,谢诗璇一声号起,三美妾便将这三异火登时放起。三异火随风而起,直直烧在众妖身上。一时间哭喊声四起,场上乱作一团。明魔王却全然不顾火起,径直奔向紫金貂。手持一对宝刀,挥刀砍向紫金貂。紫金貂拼尽全力,钢叉架上一把刀来,另一把刀已然随之而来挥向紫金貂脖颈之处。眼看紫金貂就要命丧当场,斜侧里却闪过一并钢叉来,架住明魔王的宝刀,将紫金貂救了下来。紫金貂看时,来人却是谢诗璇。一叉快似一叉,直将明魔王接过厮杀。趁明魔王退后一瞬,将一口佛气渡与紫金貂来。
紫金貂方才缓一口气来,便见一黑影朝自家袭来,才想要挥钢叉反击,便觉前胸一痛,叫那黑影以一杆白蜡枪刺破胸膛。这黑影非是他人,正是三十六洞主之一的幽冥领主。
不知紫金貂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