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情儿将云初染不下葬的事禀报了江九言,而且也将蒋柔儿的办法说了出来,江九言没任何质疑,完全照做…

江九言动用了所有的势力,仅一夜间,云初染不下葬的事传遍大街小巷,弄得是人尽皆知…

纷纷指责迟墨不尊重神明,从古至今没有尸体不下葬一说。

还有的说,迟墨更不尊重云初染,入土为安,入土为安,说得就是要下葬。

我们就只看表面了,这国师与暗夜有多大的仇啊!死后都不让人家安宁。

最主要的是,与迟墨对立的大臣在皇上面前添油加醋,说迟墨抗旨,这正妻还好好活着呢!为暗夜办丧事竟以正妻之礼。根本就没将皇上放在眼里,国师在挑战皇上的权威,以下犯上。

这家伙,一下给迟墨按了两个罪名。

江九言偷偷的笑了笑,果然还是朝堂上的大臣好使呀!

这事说大不大,说大能判罪入牢,说小不小,说小就没什么事了,所以就看皇上的了。

皇上就下了个旨意,要求将云初染即刻下葬,所以迟墨不想下葬也得下葬,否则就是再次抗旨…

而迟墨又做了一件让人乍舌的事情,百姓都说迟墨疯了…

国师府到处张灯结彩,白布全部换掉,一片喜庆,而云初染被换上了大红色的喜袍,迟墨也换上了一身红色的喜袍,丫鬟们的脸上洋溢着欢乐…其实不想笑也得笑,否则会被迟墨发卖…

情儿和蒋柔儿看着傻子似的偷看着迟墨,疯子…

当江九言知道这事时,气得差点跳脚,脸黑得要命,连说:“疯子,疯子,真是个疯子,从古至今史无前例。”

云少南也比较头疼,挺一挺吧!只要下葬就好了。

而皇上听到这一消息,那嘴角抽了抽了,随他吧!只要云初染出了国师府就好。

随后又问太监:“替死的人准备的怎么样了?”

“皇上放心,已准备好了,就等蒋姑娘撤出国师府了。”

皇上看向窗外:“跟了朕三年,应该给个名分了,可朕迟迟没给。”

刘公公默默一笑,站在皇上的右后侧,默默的陪着皇上…

是呀,他也跟了皇上三年了,算是看着皇上与蒋姑娘走过的路…真的不容易。

云初染躺床上,一身红衣更加衬托她的容貌,那巴掌大的小脸,白皙的肌肤,那长长的睫毛,那诱人的樱桃小嘴…

迟墨知道云初染美,可穿上嫁衣的她更美…

与平时不同,穿上红衣的迟墨柔和了许多,也真的如流青所说,迟墨真的变了,那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带着温柔,没错就是温柔,尤其是在看云初染的时候,更明显…

丫鬟为云初染盖上盖头,迟墨坐在床边,双手轻轻的掀开了云初染的盖头,温柔看着她:“初染,我们结为夫妻了,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一点的伤害,我也不会再纳妾,只有你一个好不好?”

迟墨的眼角落下了一滴泪,滴在了云初染那苍白的脸蛋上,而后那滴泪瞬间滑落…

“我也不会再将你关在水牢,我也不会再让丫鬟羞辱你,我也再不会毫无人性的训练你,我也再不会冷落你,不顾你的感受,我…”

迟墨说不下去了,他坐在床边哽咽着:“初染回来好不好?!看看我好不好?!”

“我知道你生我气了,要生一辈子我的气,没关系,我会日日陪在你身边。”迟墨的声音更加哽咽,隐约带着哭腔。

满屋子的下人都在陪着…

不知过了多久,云初染出殡了,全是红色,棺材也是,而迟墨就在旁边跟着,穿着一身红衣跟着,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娶了…

迟墨与暗夜的事弄得天下皆知,更是传到大家闺秀耳中,大家纷纷谈论迟墨不仅痴情,还有权,有财,最主要长得好。能嫁给迟墨是她们的福气,一时间迟墨成了大家闺秀眼中的完美男子。

然后这些大家闺秀就开始各种相遇…当然,这是后话…

回到国师府,迟墨喝得烂醉,不省人事…满脑子都是云初染…

而今日的迟墨也是第一次失态…

迟墨将云初染下葬到给自己准备的坟墓中,等他死后就要与云初染葬在一起…

而寂静无声的城外,有一处很热闹,那就是云初染的坟墓,江九言正带着人挖坟:“快点挖,初染马上就要醒了。”

在棺材中的云初染,猛的睁开眼睛,身子一挺,大口吸了一口气,假死药失效了,她醒了…

她觉得闷,太闷了,自己还在棺材中,蒋柔儿说了会有人救她,为何还没来?

云初染突然听到了动静,是铁铲碰土的声音,高兴的云出初染使劲拍打棺材,而坟外的江九言也听见动静了,激动的:“初染你醒了?在等等马上就好了。”

而后江九言也拿起铁铲帮忙…

当棺材打开那一刻,云初染吸到了新鲜的空气,贪婪的吸着,而江九言直接跳进棺材里,将云初染抱了出来,然后坐上马车离开了…

马车在黑夜里狂奔着,从外面看觉得很颠簸,可车里却一片舒适…

马车里很大,地上铺着绒毯,中间摆着火炉,小桌上还有很多吃的,琳琅满目。

而江九言一直没松开云初染,始终抱着她:“一定很饿吧,先吃点东西。”

随后江九言拿了一块糕点递到了云初染的嘴边:“我不吃。”

“你不饿吗?还是这糕点不合胃口?”

“刚从坟墓爬出来,没心情吃。”

“好,那等我们回到府中再吃。”

“回府?”云初染诧异。

“对,回丞相府,从此以后那里就是你的家。不,应该是我们的家。”

“什么我们的家,我还没答应你呢!”

闻言,江九言笑出了声,在云竹染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如蜻蜓点水般…

其实他根本就没亲够,怕吓着云初染,只好快速离开…

云初染愣住了,不由自主的摸了下额头,而江九言跟没事儿人似的:“知道你在水牢里待过,所以怕你冷,准备了一个火炉。如果你觉得热的话,我叫人撤出去。”

云初染收回摸着额头的手,看了眼那火炉说:“温度刚刚好,不冷不热。”

“好,那就好。”其实江九言已满身是汗,衣衫都快打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