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非儿完成了早晨的晨练之后就被韩叔叫来吃饭了。此时的韩昕,韩谕,正在交谈着。韩昕跟韩谕谈一些自己的见闻,韩谕随着韩昕的话,内心此起披伏,讲到高潮的部分,韩谕拍着手掌,讲到难过的地方,他湿润着眼眶。讲到无聊的部分,他催促着父亲讲后面的。他坐在父亲的腿上,依偎在父亲的怀里。看到韩叔来了以后,他跳下父亲的怀抱,跑到韩叔面前。说:“叔,你们今天累不累呀?我看非儿在背着沙子在绕着院子跑了好几个时辰。”韩谕伸出手拉着非儿说“累了吧,快来吃饭”。非儿的脸被太阳灼烧得通红,汗液打湿了衣服,此时在屋里面,没了毒辣的太阳,后背逐渐凉快了下来。
“这是我父亲。”韩谕介绍道。非儿跪了下来,磕了个头。韩谕说“以后不用磕头,作个揖就行。”“快起来,无欲山庄没那么多规矩,先吃饭吧”韩昕道。
韩谕把非儿拉到了自己的旁边坐下。韩叔也落了座。非儿很奇怪,为什么大家都不吃饭。韩谕似乎知道非儿在奇怪什么,他说“还有一个菜没有上,宁姨还在做。”
宁姨端了排骨汤上来。宁姨大概到了而立之年,身材修长,虽穿着朴素,却很惊艳,端庄贤淑。宁姨说“菜齐了。动筷吧!”她坐下后,看到桌上多了一个人。她看向了韩昕,韩昕向她说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除了韩叔和非儿,其他人都在一片谈笑声中渡过,韩叔本就不太喜欢说话,非儿是不能说话。
每天从早到晚的训练,开始的时候非儿根本就承受不住那么大的量。她多想逃离这里,但是想着逃了以后又会没有饭吃,她又要去偷,连避雨的地方都没有。更重要的是,韩谕对她的好,让她坚定了要坚持下去的决心。她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会有人对她那么好,会教她写字,会将故事给她听,会带着她玩游戏,会和她一起猜谜语,会带她去捉虫子,她练剑累了会拿扇子为她扇风,会给她夹菜……还有她的名字也是他给的。想着这些她也就不想走了。她很快乐,她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那么快。开始的三个月非儿每天都重复地做着同样的事。拿着剑保持同一个动作一个时辰甚至几个时辰,这是为了稳。在同一个时辰做整套的剑法很多遍,这是为了速度。背着沙袋跑,这是为了练耐力。
韩昕每天都会抽很多时间给韩谕讲解一些算理和经典的文章,也会教他画画。可韩谕对于算理没有太多的兴趣,他喜欢看书和画画所以他把很多的时间花在了看书和画画上面,一些名家写的文章,很多时候都会让他废寝忘时。可孩子总还是贪玩的,也有很多时候他在玩的时候也玩得不亦乐乎。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平静,恬淡,舒适。
慢慢地非儿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他们也适应了非儿。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了一年,非儿的剑法有了很大的提升,韩叔虽然不苟言笑,但是从心底里是十分满意这个徒弟的,虽然没有很高的天赋,但是却很努力。在韩谕的教导下也认识了一些字,平时的交流还是有一些问题,简单问候是会了的,但很多稍微难一点的字便还是有些难度。
练剑到亥时(傍晚十点),亥时正中(傍晚十点半)的时候,韩谕便教非儿认字。这一天,非儿照往常一样去往韩谕的书房。她在门外看到韩谕正在写诗,便不敢上前打扰。“非儿,快进来。”韩谕对着非儿喊道。非儿闻声飞快地跑了进去。“这是我为你写的一首打油诗。你看看。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韩谕边说着边把诗递给了非儿。非儿摇了摇头。“今天是我把你带回家的日子,以后的今天就是你的生日了。”非儿盯着这首诗,高兴地跳了起来。虽然很多字都不认识,但字字值千金。
韩谕问:“字能认全吗?”非儿摇了摇头。
韩谕故作失望,说道:“那我念给你听吧。明年这些字就都能认识了。我开始念了哟。”非儿眼里都是期待。
“长街幼女盗蛮首,车马行人吐长语。往事已随风故去,明日还待尔来追。这是打油诗一,打油诗二的话,看你表现再给你喽。”韩谕说道。非儿拍着手掌。又用非常祈求的眼神看着韩谕,示意他念打油诗二。韩谕斩钉截铁地拒绝。非儿便开始撒娇,吹着气把脸鼓起像个包子,嘴角往下弯,甚是可爱。韩谕也学着非儿把脸鼓起来,嘴角往下弯,摇着头。一会儿过后,韩谕对着非儿说,好了好了,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明天我给韩叔说带你出去玩。现在开始学诗,李白的《静夜思》。我先教你读几遍,你把不认识的字,做一下注释标注。”
微弱的灯光照耀着两人,影子落到窗户上,月光清澈,风儿轻轻吻过树梢,带走一片片落叶。